《非攻非受 流之苏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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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攻非受 流之苏_-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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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往后,再无人能够和他一同在寒冷的长夜里相拥细语,再没有一个怀抱会像那般炙热情深,再没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包容他偶尔的软弱……

  事到如今,再想那些有什么用呢?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断了一切后路,才能狠心向前。

  忽然想起前一世的那个人,笑得云淡风轻,却吐露最残忍的话——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

  想到此,秦非恭不禁收敛心神,冷冷道:“话已带到,你可以走了。”

  季致远见秦非恭脸色难看,已经心中明了,语气里满是关切:“不是公子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想要来。”

  “你想做什么?”秦非恭略微迷惑,心中不禁有些戒备。

  “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试着……寻得自由。”

  秦非恭一愣,却回过头去不看他:“自由?你大可以跟在你公子身边,一样有自由。”

  “你是担心公子一人身处皇宫,被奸人暗算?”季致远一脸好笑的望着秦非恭。

  “我既然走了,自然不会再牵扯那些事。他既然要留下,必然已经做好准备。我又何苦操心?”秦非恭笑得却是不自然至极。

  “既然如此,我实在想不出你拒绝我的理由。若说未来险阻,你也需要面对甚多。平心而论,带上我对你绝无坏处。”

  “不可能。”既然想好要走,就不会再留下一丝念想。

  “我自从出生,便一直被教导精忠报国,为的是忠孝。自从爹爹去世,便跟随公子左右,为的是忠义。你却同我说,没有一种感情可以凌驾自由。我从不屑自由。可是公子却说,那是他毕生所求。”季致远望向秦非恭的眼神颇为迷茫:“我想亲身体会,到底值不值得为此放弃一切。”

  秦非恭久久不语,忽然低声喃喃:“世人总是追求痴、嗔、贪,却从不去想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由,是这个世上最奢侈的东西。”

  轻声低喃,随阵阵湖风逝去。

  初阳已露,整个天空已被染红。金色洒落。

  To be continued作者有话要说:评论不给力,收藏不给力……

  无限扭动……作者桑不开心啊不开心……

  ……

  


                  
江湖篇
第五十二章 密报



  腊月寒冬,鹅毛飞雪。

  瑶城已是雪海一片,银装素裹。苍虬的枝桠上到处结着冰溜子,这时节实在少有人愿意出门,进城的人自然也少,城门的守卫不禁都有些昏昏欲睡。

  远远传来几声“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一个身着厚重棉衣,披着蓑衣的男子正向城门走去。虽然肩上扛着重重一担物品,踏着过膝的积雪却丝毫不见吃力,脚下步履矫健,一看便是时常上山的农夫。

  正走到城门,却被一旁的守卫拦住:“哎哎!那个挑扁担的……说你呢,给我站住!例行检查!”

  好容易逮着一个人可以解解闷,看上去还挺老实,说不定还能够唬两个铜板做酒钱。两个守卫一边咋呼着,一边作势就要去抢那农夫身上的扁担。

  那农夫急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两……两位官爷,小的只是个上山砍柴的农夫,和皇榜上的那些人没关系啊!”

  “阿呸!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些日子可不太平得很,前两日还听说聚风那捉到了一个叛军首领,叫什么……什么南巴衰的……他奶奶的!什么鬼名字,衰成这样,能不被捉么?”

  一旁那个守卫也放肆的笑起来:“听说那人是棺材铺里的伙计,别人都叫他棺材子,那可不是衰到了极点么!就这货还能当上叛军首领,爷爷我当个将军可不在话下!”

  “屁吧!你爷爷我在这呢,哪轮得到你当将军!”

  两人闹骂了一阵,才看向一旁有些瑟缩的农夫。

  “我看……你到挺像个叛军的样子……”说着,一个守卫狠狠拍了一下那农夫的肩,笑得奸猾猥琐:“小子,身板不错啊!”

  “我看也是,又有个农夫的身份作幌子,绝对不是什么好货!”另一个守卫立刻在旁添油加醋。

  “不……不不是……小人真的只是个农夫啊……”那农夫更加害怕,声音都抖了起来。

  这几年天下大乱,先是聚风的转世之人消失了,听说是流落江湖之中,四国都贴了悬赏令,务必要将他找到。

  后来几年里一些地方竟有人开始在私下教学,散布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尽是说些反对朝廷王侯将相独权的。寒族士子大受鼓动,不久四国里的势力纷纷开始跟风,一时间反对声成群。不久民间里便出了许多教派,都是鼓吹贵族下台的,在四国作案无数,但却都是干些利于百姓的事。朝廷虽然头痛,但无奈民间的支持声大,而这批人又都是神出鬼没,每次出动也都是一小股人,来无影去无踪,实在摸不着蛛丝马迹。

  这次捉到的南巴衰便是里头最大的教派之一,“寒衣教”的分坛主堂主。

  上面有要求,下面自然要去抓人。抓不到作案累累的叛军,那就捉几个老百姓顶替,大家都好交差。这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即便是这个没读过书的农夫此时心中也是惶惶,若是真的被诬陷捉住,有苦说不得,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两个士兵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这人也忒傻了点吧,一个守卫上前便是一推:“你个刁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那些叛军的一份子,我这就把你绑了交上去!”

  那农夫被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肩上的扁担落地,里头装的货物洒了一地。

  都是些木柴草药,并没有值钱东西,这让那守卫更是不爽,就要揪起他绑了。那农夫吓得连连求饶,赶紧摸索着从衣服内衫里掏出个钱袋,颤颤巍巍交给那守卫:“官爷,两位官爷行行好,小的绝不是叛军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啊,这些事买酒钱,请两位官爷务必明察啊!”

  那守卫抓过钱袋一透,落出几个铜板,嗤了一声:“穷光蛋……快给我滚!别让爷再看到你,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农夫,拉着另一个守卫走了。

  倒在地上的农夫得了赦令,赶紧收拾起扁担慌慌张张逃进城去。

  瑶城处在惊雷最东面,周围群山相连,再外便是戈虬湖,可以到达聚风。

  因为地处边远,便大多靠上山砍柴打猎,出湖打渔为生。虽不富裕,倒也不贫穷。只是这两年四国关系愈发紧张,时常有小规模的战争发生,扰的百姓不得安宁。当初惊雷聚风定下的十年之约也早已被废,这使得两国百姓更加人心惶惶。

  不少百姓开始支持近年声势浩大的叛军势力,这使得朝廷震怒,镇压手段愈发残酷,在高压政策下没有得到任何缓和,气氛反而更加紧张。

  这次聚风诏告天下捉到了寒衣教的分坛堂主,不少江湖上人士都在想办法救人。无奈聚风这次棋高一着,和其余三国联合起来,加强防线,目的就是让救人的叛军不但救不了人,到时候反而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四国皇室之所以会连成一条线,是因为一旦其中一国的叛乱成功,其他地方的反动势力必定士气大增,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趋势。

  所以现在的四国边境都是重军镇守,以免有漏网之鱼出现。

  街道冷清萧索,难得看见一个行人走过,也都是神色匆匆。不仅是因为天寒,和官府乱抓人也分不开。

  那农夫匆匆进城,往街角那处酒馆走去。

  “天香楼”是瑶城里最好的饭馆子,他家的“天香鸡”最为有名,是用自酿的“天香酒”秘制,其肉酒香醇厚,细嫩润口,实为上品。

  这个时候也只有天香楼才有点人气,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在内,或是喝酒或是吃肉,时不时还敢评论几句时事。这若是再外头,那可是会惹上杀生之祸的。

  掩了掩额上的斗笠,那农夫模样的男子走进了“天香楼”,这里本就人多嘴杂,一时间也没人注意到他。那人便径自穿过厅堂,向楼梯上走去。

  不着痕迹的掩身进了走廊的一头,装作要进门的样子伸手扣了扣面前精致的雕花门廊,“噗”一声破空轻响,一支短小的木箭从门□出。

  一丝凌厉闪过那男子的眼睛,箭风未到,已经闪电般出手擒住。迅速藏进厚重的蓑衣下,那男子神色自若的下楼找了个座位坐下,仿佛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

  一旁的小厮陪着笑上前:“这位客官,要些什么?”

  农夫憨憨笑了两声道:“给俺来壶酒,一碟小菜。”说罢便伸出手给些铜板。

  “好嘞,客官您慢等。”那小二脸上笑得灿烂,手下早已运指翻飞,从农夫手指中接过一张纸条,仔仔细细收了银两才退下去。

  “诶,听说那人的悬赏金又增了不少啊!”

  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立刻便有人回应:“呸!悬赏金增了有屁用!那还不都是那帮官孙子想着法要安抚民心么?什么转世之人,老子连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立刻反驳道:“七年前,惊雷聚风戈虬山大战你可听说过?聚风在危难之时凭半数之兵退了惊雷大军,全是凭着聚风那位二皇子和转世之人的智慧谋略!那一战死伤无数……唯有那个人一袭黑衣,宛如神灵般穿梭大火之间,拯救垂死之人,实为仁义大侠!你怎能说这都是假的?”

  “你个穷酸书生懂什么?!听说那些救回来的人都神志不清,严重的甚至自残致死!你以为区区聚风凭什么能赢过我们惊雷,还不是那转世之人施了巫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个野汉子在那里叫嚣,那书生很快就被围攻,噎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人听着,也不禁悄声谈论这个话题。

  七年前,惊雷突袭聚风,兵临城下,却被聚风化解。

  七年前,聚风王诏告天下,转世之人已被找到,决议力助聚风。

  七年前,惊雷聚风戈虬大战,血战几天几夜,全凭那转世之人和聚风离而复归的二殿下,聚风以压倒性胜利挽救败势。四国哗然。

  七年前,转世之人突然消失,聚风二皇子凯旋归国。聚风举国欢庆,皇宫一片沉寂。

  七年来,贵族与寒族斗争不断。四年前,寒族起义终于爆发,最终被残酷镇压。史称“血屠三日。”

  自此之后,天下无宁日。

  各个教派群起,势将贵族寡头推翻。

  三年前,寒衣教崛起江湖。

  没落贵族,隐士能人开始出没江湖。私下授课已是常事,无足寻常。

  有人说,转世之人是神,因为他的存在让所有希望复燃。

  有人说,转世之人是魔,因为他的离开让天下再无宁日。

  那农夫听到此不禁叹息一声,却轻若蚊呐,消失于一室喧闹中。

  天香楼内酒香四溢,暖风洋洋,比之外头简直是人间天堂。陡然间,大门被狠狠踢开,一队士兵带着兵器冲了进来。

  门外的冷风直直往屋里灌来,激的屋里把酒正欢的人不由一惊。顺着众人颇有些茫然不解的目光看去,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缓缓步入,前面的士兵径自分成两边让开道路来。

  “本官听到密保,有狂徒聚集在此,肆口游谈,倒置是非。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区区庸才,语多狂悖,逞一时之私见,为不经之乱道,实乃藐视法纲!来人,给本官抓起来!”

  说罢,手一挥,便有无数小兵上前抓人。

  一旁的小厮要上前拦,却被那小兵挥刀格开。眼看情势不对,便立刻偷偷派人传话出去。

  那农夫也被小兵架起,反手绑上,不由面露惊慌之色,惶然颤颤。有血气方刚的汉子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刘屎才,别仗着你爹有权有势你就妄作非为!你那点本事还不够给老子擦鞋!”

  “刘世才刘世才,我看你就是个屎才!可怜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字,真真是天大笑话!惊雷会落得如斯地步都是你们这些王侯贵族造的孽!”

  刘世才一听到刘屎才这个绰号,脸色立刻变青了。看着左右手下偷偷忍笑的表情,心中不禁怒火中烧,狰狞着表情狠狠道:“呸!两个蠢货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口出秽言诬蔑朝廷命官!我今天就在这里好好收拾你们!”说罢,抢过一旁小厮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脸就往那两个汉子身上抽去。

  呼呼劲响带着风抽过,眼看就要抽打到那汉子的脸上,那农夫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

  “啪!”一声巨响,众人都不禁一愣,刘世才也傻在了当场。面前的楠木桌已经被劈成两瓣,碎裂当场。

  一个清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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