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鸟语花香从恬静的小道边传来,茂密葱绿的植被铺展开来围拢在村子的周围,正待收割的农田和充斥在空气中的清新香气,万里无云的天空,和一排排整齐的茅草屋安静坐落在这个黑林村,静穆悠远,和谐恬静……果然是和桃花源有的一拼。
道旁的一间茅屋前站着一名身着布衣的少年,头发□净利落的挽在脑后。少年唇红齿白,自带一股宁静高洁之气。
此少年正是秦非恭。
这已经是秦非恭来到这里的第四日了,身子也渐渐开始恢复,村中的医师也嘱咐要多外出走动走动。从这几日的交谈和雷伯房中的古籍中秦非恭差不多大致摸清了这个世界的局势。
现下四国鼎立,上崩云,下裂海,左惊雷,右聚风。这四国在百年前本为一国,名为流蘇。流蘇女王铁腕治国,巾帼不让须眉,把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举国上下无不赞叹敬畏。
但流蘇女王终身未嫁故无子嗣,死后下属的四大将军各立为王。为了统一全国,战火不断,但各国势均,打了这多年却终无称霸的一方。但是这微妙的均衡却在近年被突然打破,聚风国的皇帝突然驾崩,留有三子。
大皇子资质平庸,政绩平平;二皇子头脑精明,本欲立为太子,但这二皇子却甚是有趣,对权力的诱惑丝毫不为所动,12岁就因厌倦宫中勾心斗角而离宫四海为乐。三皇子年仅10岁,但天赋异禀,5岁便被称作神童。
由于事态紧急为了防止宫变,由10岁的三皇子登基为帝,大皇子为摄政王辅政。前朝的重臣却有不服这10岁小儿,党派倾轧斗争不断,在这时被惊雷国钻了空子一举攻下南方多个要城。
……说白了就是没事找事,那帮权贵重臣放着相安无事的日子不过偏要弄出点事情来做做。结果好处没捞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秦非恭无不讽刺的想。偏偏自己竟这么倒霉,这黑林村便属聚风国,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里与世隔绝,灾祸暂时还波及不到这里。
秦非恭微微叹气,无意间回头却发现了树后一闪而过的身影。微蹙双眉,秦非恭撇撇嘴道:“是小雷么?”
树后的孩子无奈只好现身,差不多8、9岁的样子,双眼明晰灵巧,此刻却是满含着不情愿。这孩子便是雷伯的孙子。
秦非恭叹气:“好好的躲起来干嘛啊?”
小雷绞着双手,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咕哝着道:“非恭哥哥……我……”
秦非恭不解的望过去,却忽然想起:“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学堂上课么?怎么,今天先生放你们假了?”
“恩……那个……”小雷支支吾吾了半天,脸已经红得像苹果似得了。
秦非恭大惊:“莫非……你是逃课出来的?”这几天交往下来,就是秦非恭这样的外住之人都晓得雷伯家教极严,没想到小雷竟也是如此大胆,这要是被雷伯知道了那下场可是万分的凄惨。
小雷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瞪大了眼可怜巴巴的望着秦非恭道:“非恭哥哥,你可别告诉我的……爷爷啊!”
秦非恭听着这句颇有些便扭的发音,似乎是把“爹”给硬生生掰成了“的”,笑道:“你胆子倒是大,不怕你爷爷发怒么?”
小雷听到爷爷二字,更是一副惨兮兮的面孔。秦非恭看着好笑,看来雷伯在这孩子幼小的心灵里可不是一般强大的阴影啊……只是……
“小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秦非恭狐疑道,若说要逃学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联系小雷刚才的言行举止,倒像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诶?……额……”小雷心下是矛盾重重,这几日的交往让他对眼前这个大他几岁的哥哥心生好感,若是不告诉他怕是……但若要是说了那便是对不起爷爷他们了。
想来想去,终于在秦非恭狐疑的目光中慢慢道:“非哥哥,先生叫我们读书识字时说过:做人最重要是‘忠义’二字,”小雷心里斟字酌句的想着,说的是滴水不漏:“前日我看见隔壁福生偷偷喂村长家刚满月的猪崽子吃毛毛虫,绿绿的好大一条呢!后来那猪就死了,村长伤心得不得了,说是自个家养的就像自家孩子一样。结果村长剖开那猪崽,发现胃袋里全是树皮泥土什么的,立刻勃然大怒:说是那家调皮的娃如此胆大竟喂这刚满月的猪崽子吃这些,非要把他捉出来好好管教管教。”
小雷说到这里一顿,看了看秦非恭,又道:“非哥哥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告诉村长是福生干的呀?”
秦非恭哑然,什么和什么啊……到底是小孩子,为了这么点事竟烦恼成这个样子,心里却是觉得小雷这孩子真是憨的可爱。
秦非恭清清嗓子,和颜悦色的说:“这事情原是福生做得不对,但你既要报‘忠义’二字于心,那自然不能告诉村长。你去与福生旁敲侧击,暗暗提点了他,他若知道必然也会对你抱有感激之情……”秦非恭一顿,脑中绕了几个弯,抬眼有些惊愕的望向小雷。忽然大悟,这莫不是小雷在拐着弯提点自己什么……于是又道:“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小雷又望望秦非恭,想着非哥哥到底是觉出味来了没有啊,道:“凡事自己心中有个底便是,不可说得太多,点的太透。须知明哲保身。”
秦非恭细细咀嚼这话里的意思,虽是有些不解,仍道:“是了,正是这个理儿。”末了,摸摸小雷的头,道:“非哥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可说得太多,点的太透。”望向小雷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狡黠。
小雷有些微赧,心道自己这样算是两全其美了。
又嘱咐了几句,小雷便走了。秦非恭又是独自一人,随意的在院子里走走,回味着刚刚小雷的话,心道:这个村长倒也有趣,对猪崽子也这么情深意重的。想着想着,忽然觉出不对,定下一想:已经是死了的猪崽还开膛破腹的做什么?难道是不吃白不吃?= =……刚嚎完亲比儿子,就那它下酒做菜……这个村长,分明就是禽兽啊!
“小非!小非!”雷伯洪亮的叫声将秦非恭从思绪中拉回。
“雷伯,有事?”小非心想今儿是怎么了,这祖孙二人都赶不及的要找自己。
雷伯道:“这几日静养,你身子已无大碍。所以便找你去向村长见礼。”
秦非恭的花花肠子是从不显山露水的,听到‘村长’二字便已和小雷刚刚的话联系到一起,心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这是自然,晚辈这就和雷伯同去。”
村长家离雷伯家倒不是很远,初见村长便觉得这位长者亦不是常人。年过半百,却无银丝,留着山羊须,一双眼睛是透露着十二分的精明。相比雷伯的威严,村长可以说是锋芒毕露。
秦非恭客套:“村长,晚生秦非恭有礼了,由于前几日身子不适故礼数不周,今日特来拜见,还望恕罪。”
“哪里哪里,小非你客气了。你的事老雷已经和我说了,你就先在老雷家住着吧,也好有个照应。”
村长此时也暗暗打量眼前这年轻人,不过年方15,但气质却已成熟,举手投足都自然大方,带着股气场。
“小非现在身子可好?”村长微笑,眼底却似乎在蕴育些什么。
“晚生身子已无大碍,还多亏了大家的照顾。”秦非恭不由得低下头,这村长的眼神看得叫人心里直打鼓。
“可要麻烦你件事了,村里要去赶集,缺个人手。”村长笑的眯了眼,“村子里不常出去人,赶集通常都是张先生和雷伯一同去,但是张先生的夫人临盆了,赶不及去。村里本就不大有人生病,补药就更不多了,这回大都煎完了。但是孕妇用药不能等,所以才急着去城里买药。”
秦非恭沉吟一下,估计这补药大多都给自己喝了吧,秦非恭本还觉奇怪,想一日那么多顿药,又将近吃了一星期,也不见有人进药,还道是这药是现采现煎的呢。
“当然,本来也是因为晚生的病导致药用尽,晚生自然愿意陪雷伯同去的,也算是尽一份心意。”
“那可好了,你现在就出发吧,老雷在村口等着你那。”村长捏捏山羊胡道。
好你个村长,合着都安排好了只等我下套了呀!秦非恭暗骂,这回不知道有要搞什么玩意儿了。
To be continued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大人我是流蘇女王,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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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不通,修之。
……
第四章 关于集市的阴谋破解(下)
当秦非恭第一次看到古代的集市时,有了强烈的感想。
啊……一开始还以为那个什么黑林村远离人烟,困在深山老林里。原来穿过树林不多久就是集市。雷伯同自己走的是小路,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一方面又安全。(不要问我为什么会不安全,说过的,黑林很危险!!)
恩……不过看这情形,集市的样子和电视里拍的差不多嘛……真是佩服那些导演,究竟是怎么知道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咦……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就是瞧得不舒服,到底哪里不对呢?
秦非恭两眼发直的盯着旁边的肉摊,再看那个屠夫,已经卷起袖子擦了几次汗了,拿着刀的手都有些不稳。雷伯暗暗好笑,拍了拍浑然不觉的秦非恭,“怎么?乡下人进城大开眼界了?你要看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但是现在得赶去买药,不然天黑之前可赶不回去。”
秦非恭才回过神来,道:“雷伯,为什么这里所有的店家都没有招牌?就是一面小旗子,上面写个“酒”啊,“肉”啊之类的。”
雷伯微一愣,“平民是不允许识字的啊,只有贵族和一些被皇上特别允许的人才能识字。就是账房先生之类的也只是学一些简单的文字便于写帐。”
“什么?竟有这等荒唐事?那识字的岂不是每代都只有掌权者?”
话辅一出口秦非恭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不是这里的人么?前几日还自称很是南方的小生意人,这回算是彻底败露了……
偷眼望雷伯,却发现对方神色如常,似是完全没发现有不对劲,只听雷伯缓缓道:“的确是荒唐!皇帝为了更好的奴役百姓,不能让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不让他们读书,要让他们什么都不懂,成为一群愚民只对自己马首是瞻。皇室的爵位都是世袭的,会读书识字的都是皇室成员,平民擅自读书识字甚至会被抄家灭族!”
见雷伯说的异常激动,秦非恭却忽然想起如果说平民不能读书,那么小雷和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不都是在光明正大的读书么?那位张先生饱读诗书,那岂不是……秦非恭脸色一沉,道:“雷伯你似乎对我隐瞒了许多事情啊。”却也立马明白了小雷那番话的意思。
雷伯却好像无所谓一般笑笑,口中却道:“小非你是明白人,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应该清楚,我们不打听你的来历,那相对的你也要对村里的事情保密,雷某虽然年事已高,但身子却还硬朗的很。”
秦非恭听得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不由苦笑,还道那黑林村是什么安全地方,看来自己不过是落入狼口还浑然不知罢了。
想那坡屋子里的藏书怕是故意放着等自己上钩的吧,不由得一阵惊栗,为什么要设一个有一个的圈套?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算计自己?分明一开始就看出了问题却什么都不说,这村子看来根本就是个外人不得进入的地方,为什么要好心好意的把垂死的自己捡回来,放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这群人究竟在预谋些什么?和自己的这具身体有着什么关系?是好人还是潜藏的炸弹?问题排山倒海的扑来,秦非恭有些无力,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小非你想得太多了,我们绝对不会害你,你要相信我们。”雷伯的手掌在秦非恭有些颤抖的身子上拍了两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这个游戏根本不公平,你们一开始就算计了我,而我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对于你们的预谋浑然不知,只能任由你们摆布!你痛恨掌权者对于那些百姓的掌控,可是你们却在做同一件事情!”秦非恭决定赌一把,暗暗将手放在腰间按住藏在衣服下的匕首,“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劳心伤神?!”
“小非你可要想清楚,你若真要在此翻脸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雷伯脸上依旧是纹丝不动的笑容,但看在秦非恭眼里却是越发阴冷了。
“我不信你们会对我怎样,若是要杀我,在村子里就可动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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