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要让着小辈,那么这第五次,宇智波鼬承认自己的失败。
不仅失败,而且败的很惨。
收到柳生落尘的死讯时,宇智波鼬正准备去下一个任务目的地,带回消息的是他的搭档,雾忍干柿鬼鲛。
当时鼬正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听到那个人死了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就被某种莫名其妙却汹涌难抵的情绪包围,劈头盖脸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很难堪。
生平第一次顺从自己的心意做了一件自以为高明的事情,然而对方却以这样一种方式狠狠地嘲笑了他的幼稚。名震木叶的宇智波鼬,名震忍界的叛忍宇智波鼬,生平第一次想以某种方式来保护一个人,最终却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而宣告失败。
最后一局,柳生落尘赢了个彻彻底底。
小时候,老人们都会说,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不是死去,而是看着自己至亲的人死去。如果说死是一种解脱,活着要忍受那些业障的话,那么反而是死了好一些。
这一点,没有人会比宇智波鼬体会得更深刻。
柳生落尘是谁?
在他心里,这个人到底占据着怎样一种地位?
会强过父母,强过止水,强过佐助吗?
鼬曾真真切切地扪心自问过,预料之中地没有答案。
她不过是自己的同窗,不过是和自己喝过很多次酒吃过很多次鱼,不过是共同出过一次任务,不过是经常会认不出自己,不过是打过5次架,不过是吻过一次额头。
不过而已。
“鼬桑,我听说,那个柳生落尘,木叶的人连葬礼都没给她办啊~”鬼鲛操着他那口奇怪的如同橡皮被轮胎压了的嗓音,略带着讽刺说。
宇智波鼬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曲折的小路,一如既往地不说话。
“嘿,真想交手看看呢,传说中木叶暗部第一人的猫小姐~”鬼鲛开口,“鼬桑,你和柳生,哪儿个比较强?”
他怔了一下,摇了摇头,“你很烦。”
鬼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即回过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八卦一般,“鼬桑,柳生落尘该不是你杀的吧?”
一句话,成功地让宇智波鼬停下了脚步。
他定定地注视着干柿鬼鲛,黑曜石般的眼睛霎那间变得血红血红,三轮摄人的勾玉仿佛尖刀,静默而冰冷地对着眼前人。
“闭嘴,鬼鲛。”
鱼人顿时怔在了原地,下意识地把大刀对向了同伴,“宇智波鼬,你想打架吗?”
一片死寂。
半晌,鼬纔终于缓缓开口,每说一个字,周围的空气便冷上一分,平淡的语调和浑身那血浓血浓的杀气混杂在一起,强烈的反差使得干柿鬼鲛在一瞬间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任何人听着,都不会有一种他在生气的感觉。
“听着鬼鲛,柳生落尘这四个字,不是你能提的。”
不过而已,不过是不能提而已。
时间就像是风,一吹即过,即便是稍微凌厉一点,偶尔加快一些脚步,无非也只是达到柳生落尘的‘三千世界’那种一晃而过的程度。
一晃,时间便跳跃般到了身后。
宇智波鼬依然记得当年他开写轮眼的时候,那时他8岁,柳生落尘14岁,那一次单挑,她输在了写轮眼上,但也只不过是一次而已。没有开万花筒的鼬,对上柳生落尘,写轮眼等于虚设,弱只弱在了她的脚踝上而已。
所以当他看着那个人进入自己的幻像空间时,不明所以地就想击垮她。
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最犀利的方式,相比之对佐助的那一点点恐吓来说,柳生落尘承受的,绝对比地狱还可怕无数倍。万花筒写轮眼,因为止水而得的万花筒写轮眼,第一次决绝地用在了一个对于他、对于止水都万分特殊的人身上,这种感觉,极端讽刺。
当那满眼数不尽的尖刀分毫不差地刺进她的身体时,宇智波鼬看见了柳生落尘嘴角边的笑容。她很少笑,大多数时间都是面无表情,无论情绪如何变化,脸上始终都是那么一个模样。宇智波鼬习惯了5年,却在最后那一刻面对着那抹触目惊心的弧度,生生地难过起来。
有时候他也曾无数次想过,早知道就不补那一刀了,早知道就不让人去拦着卡卡西了,早知道就不用万花筒了,早知道,就不相识了。
世界上的事哪儿能这么简单地就更改。
他说,落尘,闭上眼睛,但那个人却偏偏要亲眼看着他举刀。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日里收起了属于小女生的一切特权,却在最后,任性的如此直接而决绝。
当他把额头印在柳生落尘那冰冷地仿若雪之国寒风一般的嘴唇上时,这一切就注定了如此。
那时候的柳生落尘已经不能说话了,宇智波鼬蹲下身,静静地注视着她那不复清明的眼睛,不知为何竟想到了止水死的那一天,在南贺河边,她用刀抵着自己背的场景,想到了那一声落在耳边的叹息,想到了她问他,你为什么不撒谎。
为什么不撒谎,为什么一定要用最残酷的现实来割裂黑白分明的世界。
柳生落尘执着地睁着她那双已经浑浊了的眼睛,执着地和他对视,执着地看着眼前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目光漫长,仿佛隔着无数的时间。
鼬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轻轻地扯了扯,抬起头,柳生落尘那苍白的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
她说,宇智波鼬。
和止水死的那天一模一样的话。
就那么一瞬间,鼬阖上了眼。
他让她闭上眼睛,最后却是自己不愿再看下去
唯一一个能让他说很多话的人。
唯一一个能让他脾气失控的人。
唯一一个敢挑战他底线的人。
唯一一个能义无反顾和他做朋友的人。
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他的人。
唯一一个即使被万刀穿心也坚定地相信着他的人。
就这么被他宇智波鼬杀了。
究竟是谁不后悔,究竟是谁不难过。
死了的人反而不会再去管这些了。
一想到这里,宇智波鼬就会忍不住庆幸。
还好她不会再难过。
一生里连名带姓喊过他最多次的那个人,名字叫柳生落尘。
三千世界里,宇智波鼬再无法提起的人。
第一章
世界真是奇妙,天上飞的地下走的全都充满了活力。
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世界,凌落尘生平第一次感慨起了人生。
很好,她没死。
果然当初讲给卡尔听的那个关于大草原上的小老鼠的冷笑话,他还是很喜欢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照顾自己
对于生命的定义有很多,凌落尘唯独奉行活着。
她知道宇智波鼬对她留了手,那一刀根本没有刺进心脏。她也知道,从头到尾他们的战斗,都有另外一个人安静地在旁边看着,不出手,甚至连隐藏都天衣无缝。那个人或许听不到她和鼬之间的对话,但一定看得到战斗过程。
所以他纔在鼬转身离开时,突兀地跳了出来,特意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和惨状。
然后,又补了一刀。
凌落尘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她虽然记不住那人的长相,但却牢牢记住了他的查克拉气息。如果有一天她能回去,一定会杀回来!
只不过庆幸的是,之前和宇智波鼬交手的时候没有用神力简直是她做过的最伟大最正确的事情––瞧瞧,如果不是因为那积攒了5年没动过的神力最后保护了她的灵魂,她怎么可能还会站在这里看着马路上形色各异的人群,看着天上形状各异的飞船飞碟飞艇,看着眼前 恩,发型各异的人们
“ 我说,你到底是瞎小姐还是聋小姐还是神经病还是????新出的少女漫画女主角啊,难道没有发现现在场上形式有些不对吗?”
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附带着一双死鱼眼正一动不动,里面的红色眼珠也一动不动。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凌落尘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在高速移动中。
“喂银时,虽然我不喜欢看漫画尤其是JUMP但是,JUMP其实主打的热血少年漫画吧喂。”
另一个声音响起,离凌落尘异常地近,温润又死板,还带着些许的正经,那一头黑色飘逸的直发如今群魔乱舞地飞在了脑后。
“啊,虽然是这样说没错啦JUMP的确是少年漫画没错啦但是,你为什么要那么正经地反驳我的话啊假发!!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在人生道路上迷失了的少女从你肩膀上下来吗?!被你连累一起被追杀已经够倒霉了,就不要再让别人添乱了???”
之前那个懒懒散散的声音如今显得有些暴走,事实上声音的主人的确在暴走,那双死鱼眼如今正瞪得大大的,因为高速移动的缘故,一头银色的卷毛像弹簧一样弹来弹去。
“不是假发,是桂!”温润却死板的声音继续如白开水般响起,“哪儿里有少女?”
“我管你是什么东西啊白痴!!”
“不是白痴,是桂。话说到底哪儿里有少女?”
“ ”
眼前笔直的路忽然猛地一转,凌落尘发现自己进了一条狭窄又潮湿的小胡同。耳边的风终于停了下来,眼前的景像也不再移动,她定定地眨了眨眼睛,轻盈地跳到地面上。
轻盈到 简直感觉不到重量
转过身,那两个带着自己跑的人此时正一个靠墙一个垂手拼命地大口喘气,而他们身后,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叫嚣地从胡同前跑过。
“得救了 ”弹簧头发夸张地呼了口气。
“不知道伊莉萨白怎么样了 ”直发男有些出神。
下一秒,两人同时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看着凌落尘,“你是谁?!”
这一声合音震得凌落尘耳膜有些颤动,但她却依然淡定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最后,目光转向了银色头发死鱼眼。
“卡卡西,我饿。”
一片安静。
安静。
安
“谁是卡卡西啊喂,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每天拿着本小黄书装酷其实是个恋童癖的忍者?!”卷毛嘴角一阵抽搐。
“银发,红眼,高个子。”
“你认错了啊小姐,我没有面罩所以不可能是那个人气角色的,我这一周排名在他下面的下面的下面啊!”
“ 你刚纔说,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凌落尘面无表情地回望他。
“是啊是啊我是这么说了,但那是在说你好不好!”卷毛怒,转过身,“假发,你来问。”
“不是假发,是桂。”长发男看着凌落尘,“小姐,请问你是谁,来自哪儿个星,为什么会忽然站在我面前,喜不喜欢荞麦面,平时用什么样的洗发水,有没有兴趣来COSPLAY ”
轰!
银发男恨恨地收回拳头,转过头,很是困扰地看着眼前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女,“我说 你起码回自己家去,少女一个人天黑在街上逛是很危险的。”
凌落尘歪了歪头,“你不是卡卡西?”
“都说了一百遍了我不可能是那个小黄书读者了 ”银发男抽了抽嘴角,“我的热爱只有JUMP啊JUMP!”
“也对,”凌落尘点了点头,“卡卡西没你这么老。”
卷毛:“ ”
假发:“ 噗 ”
“我是万事屋 田银时,万事屋的意思呢就是什么事情交给我们都可以解决~”银发的男子懒懒地把手放进衣襟里,“不过你到底是如何落在假发肩膀上的?”
“不是假发,是桂!”名叫假发,呃,桂的长发男子定定地望着凌落尘,“你确定你坐在我肩膀上而不是坐在银时的头上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有什么企图?真选组那边派来的奸细吗?那我就一定要把你就地斩杀了 ”
凌落尘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 隆 蛑北瓤 ㄎ髦顾 θ蘸旒悠鹄椿? 掳俦丁 ?
桂动作麻利地一把抽出了旁边银发男腰间的木刀,把手上还刻着‘洞爷湖’三个字,一边? 伦牛 槐吆鋈痪兔偷匕训痘恿讼吕础? 凌落尘瞳孔猛地一缩,心跳徒然加快,条件反射地飞快地侧身,木刀夹着劲风自耳边呼啸而下落了个空。
而名叫 田银时的男人则不合时宜地挑起了眉毛。
“哦呀,真是敏捷~”
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凌落尘在桂横斩过来的一瞬间忽然跳到了木刀刀面上,抬起腿朝着他的下巴凌厉十足地就是一个上挑踢,某人顿时鼻血横飞。
“原来是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