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苏墨悠然往后一靠,“那你会什么?”
“刷马桶,做所有苦力活。”她是真的这么认为的,所以她也一直觉得自己是贱骨头。
易苏墨很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眼底掠过一丝鄙夷,有些咬牙切齿地,“那么,你是刚出生就会刷马桶了?”
颜色,“……”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做起来难罢了。
其实,在她心里,更主要的是,昨天晚上在宴会上的插曲已经被报道出来了。虽然照片角度拍的不是很清晰,但已经很多人在猜测易苏墨保护的那个侍应生是谁。
只要是有心之人,看过报纸,再看颜色,都能猜出来吧?
活像是自己走后门进来的花瓶一般,更甚的是,别人家的花瓶还是蛮漂亮的,而她这个花瓶……颜色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村姑呢?
易苏墨曾经命人给她送了好多衣服,她都不好意思去糟蹋。
咦?颜色抬手捶了捶脑袋,怎么觉得自己今天表现得有些自卑呢?
她不自觉地想起昨天晚上在宴会上,气质出众的袁若溪,漂亮,干练,魅力女人!
忽然,下巴一紧,攸地传来一记疼痛,颜色反射性地挣开,却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女人,你在走神?”
呃……他刚才有在说话?
还真是没有听见呢。
颜色立即露出颜氏狗腿笑容,“没有啦,我决定了,一定会好好适应的!”说着,她单手握成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笑颜如花,温暖如润。
“滚!”易苏墨抑制着笑意喝道。
颜色立即站直了身子,“是!”说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拧开门把,她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易苏墨,“易苏墨……”
“嗯?”刚要回到办公椅上的易苏墨与她对视着,疑惑的表情看起来,依然透出一股魅惑啊。
颜色看呆了,半晌,她深呼了一口气说道,“你让我在这里工作,到底为什么?”又是利用她来刺激袁若溪么?
对于这一点,颜色很介意,很介怀。
有些事情不弄个明白,她会一直纠结,严重时怕是会抑郁而亡。
闻言,易苏墨双眸眯了起来,并未作声,只是看着她稍显哀伤的脸。
为什么呢?他也不明白。只是,想时刻可以看到她而已。
这个也需要理由吗?
颜色看着他的反应,没有再敢追问。又或者,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轻轻地关上门,抬手往胸口上捶了两拳,怎么那么酸啊?
抬眼看着周遭,颜色再度深呼了一口气。是啊,人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只有努力去学,她就不相信,她学不会了!
对,她也可以的!
于是,颜色开始跟着黄以美学习基础的文秘工作,虽然她的态度不是很好。但是颜色选择忽略不计。
职场上就是这样,新人总要走过一段艰辛苦逼的实习生活。
颜色本身就是个聪慧的女子,记忆力也不差,所以学起来也比较轻松。
转眼到了中午用餐时间,林晓月告诉她,公司大厦旁边的一楼是韩氏集团的职员食堂,可以到那里去用餐。
颜色礼貌地点了点头,看向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
刚才林晓月进去问过易苏墨关于午餐的事情,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那个男人工作起来就会完全忘记时间,忘记吃饭……
甩了甩头,终于把脑海里的那个人甩出去了。颜色跟着几位同事来到了食堂。
韩氏集团的食堂占地几百坪,干净整洁,看上去让人很放心。
颜色没有想到,公司的食堂会有那么多员工来用餐。一般公司的职员都会到外面的餐厅的。
直到打好了饭菜尝了一口,颜色才知道原因。
这里的用餐条件不比外面的餐厅差,甚至更美味,而且经济又实惠。
正当颜色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一块糖醋排骨时,食堂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她顺着这动静抬起头,正看到以袁若溪为首的几名女子被众星捧月地走了进来。
个个美丽干练。
袁若溪无意中一转头,就与颜色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颜色忘记了咀嚼动作,脸颊因为嘴里的排骨而显得微鼓。
袁若溪的眼底有着让人惧骇的寒意,尽管她对众人笑得明媚动人,却难掩异色。
只见她率领着众位女子优雅地点了餐,端着餐盘在离颜色不远处的餐桌上坐了下来。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几位女子也跟着坐在了她身旁,开始动作优雅的用餐。
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跟优雅动作却是极不协调的。
优雅一号女有意无意地瞥了颜色一眼,故作低声道,“那个是新人吧?”
优雅二号女顺着她的目光向颜色看了过来,“好像是,今天上午才到我那办的入职,副总的秘书助理。我觉得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优雅一号又回头看了袁若溪,再看了眼颜色,“总监,她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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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这种不忍,向来是一种习惯。
060 颜色杠上袁若溪
优雅二号女顺着她的目光向颜色看了过来,“好像是,今天上午才到我那办的入职,副总的秘书助理。我觉得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优雅一号又回头看了袁若溪,再看了眼颜色,“总监,她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呢。”
瞬时,除了袁若溪以外的四个女人同时看向了颜色,后者正张着嘴把一口青菜放进嘴里,感觉到那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颜色抬起头与她们对视着。
四个女人收回目光。接下来是——
“什么眼神啊?就一个小土鳖,怎么能跟我们总监相比?”
“就是,我刚才不是没有看到那一身地摊货么?”
众人一阵嗤笑。
“哎,你们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昨天迎副总裁回归的酒会上那个女的,好像就是她啊!”
众人又齐齐扫向颜色。
颜色在隐忍着,她这次只把视线投到一直不作声的袁若溪,只见她极致优雅地夹起一口菜放进小嘴里。似是感觉到颜色的目光,她转过头看着与她对视,冷笑了一声。
轻蔑,算计,不甘,狠毒……
颜色微愣了愣,随即,唇角滑过一抹魅惑动人的笑容,明媚的眸如点漆,盈盈动人。
淡定,从容。
几个女人也看到了两人的隐形交战,又是一声冷哼,“没有看出来,这姿色也能被潜规则,真是可怜,听说,还只是弄了个秘书助理的职位呢。”
“这还是易副总大发慈悲了吧?说不定人家根本已经忘记她是谁了!”
“对啊对啊,看她那身行头就知道了。”
又是一阵嗤笑。
颜色分明看到了那些女人眼底的鄙夷和故作同情。
她也看到了袁若溪在冷笑。
颜色深呼了一口气,桌底下的小手微微拽紧。
半晌,她松开了,嘴角绽开一抹清艳动人,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待对方接通后,她娇软的嗓音响起,“苏墨……”
电话那头的易苏墨听到这声娇软,蹙了蹙眉,半晌,“你抽风了?”平时,可不见她有这么柔顺过。
颜色差点被呛到,但是注意到旁边那些女人的目光,她直接忽略他的回答,淡定地浅笑着,“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上去。”
易苏墨眉头微皱,“想吃我喜欢吃的。”
颜色若有所思地用手撑起下巴,“那是什么?石斑鱼好不好?”
易苏墨唇角噙着满足的笑意,“你在哪里?”
“食堂啊。”
笑意全然尽失,“吃过了?”
“嗯。”看着眼前被扫荡得所剩无几的残羹,颜色点了点头,诚实回答道。
这时,她倒是已经忘记了旁边的娘子军。
“很好!”易苏墨的声音听上去是咬牙切齿的。
颜色危机感袭遍全身,但浅笑依然挂在脸上,“要不,皇焗鸡?”到最后,笑容有些狗腿了,谁知道,到底又这么惹着大爷了。
“不,今天的午餐就是你了。”敢丢下他一个人去吃饭了?真是该罚!
颜色,“……”
用余光瞥到不远处餐桌的娘子军,颜色才想起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她娇嗔道,“讨厌……”说着,她自己都感觉手臂上的鸡皮正在延绵起伏,“我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
说着,她是第一次挂了易苏墨的电话。
吃了熊心豹子胆……
心里忐忑着,也要微笑。
扬起甜笑,她站了起来,端起餐盘向门口走去。
走到娘子军身旁时,她顿住了脚步,看着仍然微怔着看着她的女人们,颜色笑得群魔乱舞,“请问,是我脸上脏了吗?”
其中一个女人回神,摇了摇头。
颜色回以礼貌的笑,转身离开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强烈的目光,喷着火,似是要把她的背脊燃烧,甚至,整个颜色。
女人……
走出食堂,颜色觉得很郁闷,就为了图一时痛快,还得赔一顿石斑鱼。而且听易苏墨咬牙的声音,情况似是很不妙啊,回去肯定又是一阵啃咬……
更主要的是,看那几个女人的表情,确实有被她这通电话震撼到。但是,袁若溪呢?那轻蔑充满算计的眼神,多么让人毛骨悚然。
易苏墨,你到底是什么眼神啊?以前是被牛屎A到了吗?舞起锄头时,好歹看看值不值得吧?
原来,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颜色一狠心,一跺脚,一捏大腿,终于还是在韩氏集团附近的餐厅里点了份石斑鱼打包好,往公司大厦回走。
心在滴血……好贵的说。这里是A城最繁华的商业基地,消费高得让她不敢恭维。
正在郁闷之际,颜色无意中抬起头,却看到广场的另外一边,袁若溪冷艳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气质出众?颜色腹诽着,那天她的双眼也是被牛屎A到了才对。这样外表冷艳高贵,双眸却始终透着精光算计的女人,跟气质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颜色拎着饭盒,站在原地,看着正向她走来的女人。
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娘子军没有再跟着。
颜色嘴角微扬,笑颜如花,“袁总监。”颜色早就知道袁若溪是建筑业有名的设计师,今天也获悉,她是设计部的总监。
看来,极有才华。
袁若溪站定在她面前,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多,但她穿着10公分的高跟鞋,站在穿平底鞋的颜色面前,就有着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她俯视着颜色,高贵的唇微张,“苏墨他不喜欢吃石斑鱼。”
颜色唇角绽开一抹清艳的笑,拿着饭盒的手微抬,淡淡地看了眼饭盒,“人的习惯总是可以改变的。我做的石斑鱼他可是吃得一点不剩呢。”
袁若溪的脸色顿时稍变,很快,她冷笑了一声,“颜色是吗?”
“很荣幸,韩家二少奶奶能记得我的名字。”
“下午下班后,我在停车场门口等你,我们谈谈吧。”袁若溪依然一副高贵傲娇的模样,语气听起来似是在施舍,在给颜色施舍一个机会般。
颜色微怔,看着她眼底挑衅和轻蔑的眼神,真感到无语。
她对自己,也很无语。无端端说什么胡话呢?她跟易苏墨的关系,明明不是袁若溪想的那样。对于她的挑衅意味的话,颜色下意识地反击了。而且很暧昧,让人不得不误会。
然而,这只是一张契约,将两个人绑在了一起。
她只是棋子,被易苏墨利用着,无关爱情。
现在看来,易苏墨的目的达到了,她这颗棋子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出墙的红杏终于急了……
思及此,颜色掠过几丝苦笑,抬首,却依然笑颜如花,“袁总监,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我本来也这么觉得,只是,我向来心慈。不忍心看到认不清自己的飞蛾扑火。”
颜色当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飞蛾扑火么?颜色在心底冷笑一声,到底是谁在扑火?
想了想,她抬首淡淡地笑着,“苏墨的胃不好,我要赶紧上去了。下午,我在停车场等你。”说完,她微颔首示意,越过袁若溪,走向大厦。
来到28楼,颜色把外卖拿到易苏墨的办公室,却看到办公室的茶几上已经放了一个外卖饭盒,但看上去却还没有动过。
颜色蹙了蹙眉,瞥向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埋首看卷宗的男人,“你这不是午餐吗?”干嘛还浪费她的人民币?
易苏墨抬首看着她,眉毛微挑,“不喜欢。”
颜色默。他根本还没有看饭盒里的菜色,就知道是不喜欢吃的了?
闷闷地把外卖放在茶几上,“我放在这里了。”说着,她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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