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蝴蝶,但随风而逝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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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四章（下）：女生版《星期五的匈牙利协奏曲》（3）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丝很微妙的声音，猛睁开眼一看！天啊！天花板上的取暖器竟正在摇摇欲坠！我尖叫着奋力逃出浴缸时，它〃咣〃地掉了下来，将浴缸砸得四分五裂！　　　

　　这一次我开始出离愤怒！一定是他！除了唐唐，再没有人可以随便出入自己的房间！我疯狂地朝他的住所跑去！　　　　

　　偷窥器下的面孔　　　

　　在唐唐的抽屈，我意外地看到了三件东西：一件是偷窥器，二是琥珀蝴蝶，三是通往基因王国的门票。在阴森的灯光中，我看到了门票上自己的名字，显得非常诡异，　　　

　　天啊！我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倒抽着凉气一步步地朝后退，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眼前的黑暗如同一支猛兽扑向我，我几乎快要崩溃了。　　　

　　这时，我突然撞着了一个人。他一把拽住我的双手，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原谅我！〃　　　

　　他不是唐唐，他是我继父的声音！虽然我们已经近10年没有联系过，但我仍然记得这句话。在我13岁那年，他同样对我说过一遍，甚至连每个声调都一模一样。　　　

　　我的脑里突然出现一个镜头：13岁那年，我和继母再次回到家后，他们又开始剧烈地争吵。我从来没有听到他们吵得这么大声过，甚至恨不得杀了对方。后来继父在愤怒中朝养母用力一推，养母便从楼梯飞快地跌了下去，一句话不再说，头部开始流血……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尖叫，双手撕扯着头发，头部泛过一阵阵眩晕后无力地瘫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唐唐正焦急地在身边看着我。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白色的病房里。　　　

　　〃你到底是谁？！我的继父呢？〃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某部电影里，眼前闪耀的完全是时空错乱的感觉。　　　

　　唯有养母临死前的一瞥在我面前不停地出现，令我疼痛得揪心。　　　

　　〃他被带走了。〃唐唐慢慢地告诉我，我看见门外站着几个警察。原来他早就报了警。　　　

　　〃那么一直想害我的人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他。　　　

　　〃我给你看个东西吧。〃唐唐取出一张蝶片，〃这是自从你的猫被人杀人后，我悄悄在你家里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并录下了所有的内容。〃　　　

　　屏慕上的图像开始出现了。我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他〃低着头，悄悄钻进浴室，飞快地掏出手中的螺丝刀，将浴缸上面的取暖器的螺丝拧松，然后悄悄地溜出来，在经过客厅时，〃他〃飞快地一抬头，过道上的一束灯光正好打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　　　

　　那一刻我惊呆了！那个人正是我自己！！！　　　

　　消失的电话铃声　　　

　　这一切都如此令人不可思议。原来，这一切都源自于我13岁时的那起事件。　　　

　　当年养母被继父推下楼梯摔死后，继父悄悄地将养母扔进了河里，制造出她是自杀的嫌疑，藉此逃脱罪行。但是，养母死的那一刻景像却深刻地铭进自己的脑海里。从此后我的性格就开始扭曲，时间一久，我竟不知道养母到底到底是怎样死的。　　　

　　在潜意识中，我开始极端地赠恨、厌恶自己。时间一长，我就患上了那种叫做〃臆想症〃的疾病。每当病情发作时，我的体内好像就有另一个人出现，拼命地捕捉、伤害、虐待着另一个自己。如果没有这一切的产生，我也许永远也无法获得自己的珍爱。　　　

　　唐唐治疗着许多病人，但他没想到我才是最大的患者，是往事的患者，也是性格的患者。而这种病症的唯一解药，唯有真挚的爱情。　　　

　　〃那个琥珀蝴蝶的化石我感觉有些怪异，所以想拿它来化验一下。你的病也许和它还有点关系。不过，我会将你的病治好〃。在医院，唐唐用鼻子碰着我的鼻子，紧紧地抱着我说。　　　

　　那一刻，我忍不住泪流满面，并且又开始全身发抖。　　　

　　〃那么，是你一直给我打电话放音乐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唐唐。　　　

　　〃什么电话？〃唐唐吃惊地说。　　　

　　我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逃出医院，飞快地穿过人群，沿着一环路跑回家。我边跑边绝望地哭。今天是星期五，还有五分钟。　　　

　　树和两旁建筑物渐渐地向后退。一辆轿车在我身边疾驶而过，差点撞在我身上。我跑得气喘吁吁但没有放弃。我甚至来不及抹眼泪，我甚至来不及看见路人对我的讥讽。我发疯似地发疯似地发疯似我就像发疯了那样一直努力朝前跑。知道自己的方向。我就这样一直狂奔，回到了家。掏出钥匙，一脚踹开房门。我迅速地冲到电话旁边，这时电话刚好响起。小提琴再次响起。约阿希姆的《匈牙利协奏曲》。　　　　

　　〃我爱你！〃，我对着电话大声地说，〃我爱你，不管你是谁我都会爱你，我已经爱上你了！〃　　　　

　　这时电话那端的音乐突然停止。仿佛有人在思索。接着，话筒里出现〃嘟嘟嘟〃的挂线的声音。　　　　　　　　　　

　　电话就这样消失，从此再没有响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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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五章（上）：男生版《A和B和C和D》（1）　　　　　　　　　

　　第五章（上）：男生版　　　

　　《A和B和C和D》　　　

　　开场白　　　　

　　我是小陈。你也可以叫我〃愤怒的小陈〃。你现在可以选择几种抵抗的方式。当然，你完全没有义务配合我，但请你相信我绝非一个无名小卒。请注意，我会首先袭击你的面部和下档。噢……耶，请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已经犯了一个大错误。因为你可以拒绝我，可以憎恨我，但你绝对不可以蔑视我。　　　　

　　我说话向来很酷的。以上是我常站在男生前对他们说的开场白。　　　

　　如果对方是女生，我通常就会这样说：　　　　

　　我叫陈爵。你此时眼中看到的这个男孩的优点，其实只是他本身的十分之一。是的，我很喜欢打架，但我也会拉小提琴。我最喜欢的曲子是《匈牙利协奏曲》我很喜欢亲吻。我只有一点点钱，但足够我们恋爱。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跟我走。不许反抗。你要反抗就必须要爱我。因为你可以拒绝我，但你绝不可以拒绝艺术。　　　　

　　但是，和达芙认识的第一天，我违背了自己的说话原则。那是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当我从一个女孩的住所愤然离去时，因为有些气急败坏的冲动，直到到了重庆，才发现自己丢了钱包。我给她打电话，我说，能给我寄点钱吗？　　　

　　她在电话里平静地抽气，NO！除非你向我道歉。　　　　

　　我愤怒将电话挂断，随手扯住了从身边路过的一个女生，对她说，小姐，好吃吗？　　　　

　　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的确就是那句：好吃吗。她当时正在舔一支硕大无比的冰淇淋。那天太阳很烈，晒得人心焦。这么热的天气，谁不想吃冰淇淋。　　　

　　听到我说的话，她显得惊愕，舌头卷在冰淇淋上的动作一下凝固。十分钟以后，我跟着她去了一家冰淇淋店。　　　

　　在冰淇淋店我不停给朋友拨电话。她在旁边怯怯地看着我。冷饮店老板轮番给我们送上各种雪糕冷饮。我觉得她有些害怕。　　　　

　　别怕，我说，我只抢劫冰淇淋。你是同谋犯。　　　　

　　在电话中，我对朋友们说，我现在在哪里哪里，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速送来一万元现金。一万元没有一百元也行。　　　　

　　几个小时后，终于来了一个，是从成都赶来的刘美丽。一进来，她就和刘美丽同时〃啊〃地大叫。这一切真是太巧合了，她居然和我的朋友认识。她们是高中时期的同学。　　　

　　这个〃冰淇凌女孩〃名叫达芙。我呢，当然就叫陈爵。　　　　

　　不符合中国国情　　　

　　常常回忆起和卓儿发生的事，仿佛如同一场已经被时光摧毁的、片名不祥的电影。　　　

　　所以人们常说回忆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　　　

　　在我和卓儿在那家硅鱼店第2次亲吻的当天，我就被她用一大堆〃jazz〃女士酒灌醉了。自从在电影院里喝过这次酒后，卓儿象个酒鬼一样喜欢上了它。　　　

　　后来，我被她灌了许多喝得烂醉如泥。待到惺松醒来时已经回到自己的床上，而她却暴露着鲜艳的春色呈〃三点式〃睡在我旁边，一支手的手指插进我的鼻孔，而另一只脚趾则作〃弹指神功〃式对准了我的太阳穴。　　　

　　我清醒过来后火冒三丈，怒斥她怎么就没有一点男女之别。　　　

　　这下可好了，卓儿先是嘻嘻嘻地冷笑，起床后就给我找事儿。除了提供丰富的早餐外，我还被她传去浴室干些按摩搓背之类的下流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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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五章（上）：男生版《A和B和C和D》（2）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逐渐变相沦陷为卓儿的黄肤奴隶，跟她在一起，我的身份除了绝对服从命令的跟班、提款机和非哺乳性奶娘外，另外还兼职脚底按摩师、提供笑料的免费小丑、用于购物买花的飞毛腿运动员和必须带有周期性想念她的多情花痴。　　　

　　更严重的是，从那一晚开始，卓儿就又霸占了我的整个房间。我除了无偿地为她缴纳房租，还必须解决掉她的食物和娱乐问题。　　　

　　倘若遇有电视里有精采的肥皂剧尚属大幸，如果没有我就必须客串现场中一些反面角色（诸如汉奸卖国贼同性恋感情受挫的失败者和土里土气的老奶奶）供其观摩。　　　

　　而且就是睡在客厅里也只是间歇性休息，不知道半夜什么时候你就会被她唤起来干些插花赏月倒马桶煮鸡蛋挂面之类的勾当。　　　

　　我欲哭无泪，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忍受着炊烟在厨房里向隅而泣。　　　

　　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性别意识，所以替她洗头洗澡是很平常的事。弄不好哪天早晨醒来时你的头侧会横着一条内裤文胸之类的小玩意儿。　　　

　　从以前种种情况我终于明白了她这样的一个人，她是一个野蛮的，脱离社会，不符合中国国情的〃老虎少女〃！　　　

　　跳窗而狗　　　

　　在我认识的女孩中，达芙并不是最漂亮的。但她没有不漂亮的女孩惯有的那种喜怒无常的所谓个性。她爱笑，又爱脸红，忧伤，温和，甚至还有些冰淇淋似的软绵绵。她最好的朋友不是女生，而是男生。　　　

　　和女生在一起，达芙只能是红花衬绿叶。和男生在一起，她就是锦缎上添花。　　　　

　　她给我说了这样一件事：有一天她最好的男生朋友来找她，说自己和一个女孩在家里约会时被妈抓获，女孩跳窗而狗，妈妈动用酷刑逼供，非让他坦白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他居然让我去充当那个女孩〃，达芙哭丧着脸告诉我时，红唇微向上撅，鼻子轻轻地聚在一起，看起来像个小蒜头。　　　　

　　我觉得她这个动作很可爱。我觉得我爱上了她。　　　　

　　我们在街灯下散步时，路过一个花园，花刚刚开放，芬芳扑鼻。我觉得那儿的气氛很好，就亲了她。路灯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我们显得很夺目。一群骑电单车的小子打着唿哨经过，嘴里发出怪啸。　　　

　　我问，〃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高呼？〃　　　

　　达芙脸一红，〃人家是看不惯我们。〃　　　

　　达芙说很喜欢我在那个城市的小窝，她说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我们每晚把窗户打开，在洒满月光的床上相拥而眠。每隔十分钟，窗外会有一列火车开过，震得窗户瑟瑟发抖。　　　　

　　我们相拥着说话。像偎在一起取暖的两只小刺猬。　　　　

　　有一个很静的夜，达芙在黑暗中提到了她的初恋情人。他们分手时，她踏上列车，而他转身就大踏步走了，甚至连目送的耐心也没有。甚至没有回首。　　　　

　　达芙说，他不喜欢我的原因仅仅就因为我不漂亮，根本不在乎我千里迢迢去看他。　　　　

　　那一刻我心里像被谁狠命捅了一下。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对她好一些，要多爱她一些。要让她开心。我要抚平她心里赤裸的伤痕，我要把她变成最开心的公主。　　　　

　　第二天，我给卓儿打电话，想问她现在过得好吗。她是我的前任女友。电话一通，她第一句话就喝问我在什么地方。　　　　

　　我没吭声，默默把电话挂了。　　　　

　　那天晚上我告诉达芙：其实我并不属于这个城市。只是因为和前任女友分开，我才来到这个城市里。多年以来，我总是回忆不起自己的往事，居无定所，飘流不定。你不用问得很详细，但是我爱你。我愿意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