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犬夜叉下意识的摸摸头,摸到头上包着东西他才迎了上去。
村人看着他头上包着的蓝色底白色小花的包袱布都轻咳着转开头。
也就这两人还以为他们都不知道,每次大白天在山溪里洗澡游水时早就被人看见了,也有好几回大狗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头巾被挂到树梢上还是路过的樵夫捡了给他送回去的呢。想瞒着就瞒着吧,听说神仙被人发现了都会消失掉,他们可不会说出去。
村子里的大爷走过来拍拍犬夜叉的肩把他推到年青一辈的男子那边去,自己慢悠悠的向桔梗那边的屋子走去。能让大狗这么紧张的也只有这件事了。话说这两个小孩子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一家子了,还有什么说不开的?
婆婆哄睡了桔梗,走出来时正撞上大爷,两个老人连忙小声的你扶着我我挽着你走到旁边的屋子里,关上了门,婆婆说:“这两个孩子啊……”
大爷摇摇头:“都太犟。”
婆婆叹气:“这可得想个法子,总这样下去不是耽误事吗?”
大爷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再睁开时,如灵光一闪。
两位老人挤在一起叽叽咕咕好一会儿,定下了一条妙计。
…
犬夜叉面色惨白如丧考妣,他的脑中嗡嗡作响,已经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婆婆正坐在他面前掉泪:“可怎么办啊……这病可不轻啊……怕是要……”
“怎么办……?”犬夜叉无神的说。他晃晃荡荡就要向屋外面走,大爷赶紧拉住他,让他出去了可没人能追得上他。
大爷郑重的说:“没别的办法了,只能那样做了!”
犬夜叉像捉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抓住大爷!
“有什么办法?要什么东西?是药吗?还是别的什么都没关系!”
大爷严肃的拍着犬夜叉的肩,却转身出去了,对站在院子里的几位村子里的年轻人说:“你们去准备一下吧,把上次二井家娶媳妇用的都拿过来。”
婆婆在屋里拉着犬夜叉的手哭的抬不起头来说:“你可要救她啊……你可一定要救她啊……”
犬夜叉急得都快炸了:“我当然要救她!婆婆你告诉我吧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她!?”
婆婆马上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那你可不能忘掉你说的话!你可是答应婆婆了!”
犬夜叉连连点头,可是婆婆就不是告诉他要怎么才能救桔梗。
桔梗躺在屋子里,只能听到院子里吵得很,好像有很多人走来走去,还围着这间房屋转来转去不知在干什么。
到底是干什么?她被婆婆灌了几碗药汤现在全身都在出汗,身上已经感觉轻多了。她撑起上身想下床,可是门却被打开,一群人进来了。吓得桔梗一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这进来的全都是村子里的几个媳妇。她们嘻笑着进来,端来水给她洗脸梳头换衣服。虽然简陋了些,可是桔梗也看出给她换上的是白无垢。
“这……!”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再次被推开了,这次被推进来的是同样身穿黑色礼服的犬夜叉。他呆呆的好像是被卖进来的傻瓜。
两人呆在一起。
旁边的村人热热闹闹的哄着他们喝了酒,大爷出来说了几句话,门一关把他们两人关在一起了。
恐怖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中间。
犬夜叉呆滞的看着躺在床上看着他的穿着白无垢带着白帽子的桔梗。他好像是稀里糊涂的就被一群人换了衣服推了进来。这衣服不太合身,他别别扭扭的伸着胳膊,有些小。
桔梗正看着他。
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吭吭哧哧的他背过身不敢继续冒犯的看着那样的桔梗。身穿白无垢的躺在床的的桔梗。
他知道人类成亲时女人要穿白无垢,他曾经想过要去给桔梗买一身这个,在五十年前他这样奢想过。
可是现在他早就已经放弃这样的想法了。他深呼吸,忍耐着,说:“我……就在这里呆一夜……”婆婆千叮万嘱的要他一定要在房间里住够一整夜才行。这样才能把病赶跑。
桔梗已经冷静下来了,她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她一定要把犬夜叉的真心话逼出来。
“站住。”她说,看到犬夜叉立刻僵立在原地。好像靠近她一分就是靠近地狱。
看着这样的犬夜叉,桔梗皱眉:“转回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犬夜叉转了回来。
桔梗看着他垂下的头说:“抬起头来。”
慢慢的,犬夜叉抬起了头,他的眼睛里只有桔梗的身影,但是那炙热的光芒很快的黯淡下来了。
桔梗知道他在压抑自己,她多少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并不愿意这样下去,她已经等他主动太久了。
“过来。”她说。
犬夜叉的脚步像灌了铁,一步一步向前蹭。桔梗叹气:“我口渴,想你给我倒杯水。”
这句话像把他敲醒一样,他马上担心的望向桔梗,看到她还有些苍白的脸更加担心了,立刻倒了杯水送到她的面前。
桔梗趁他靠近弯腰的一瞬间拉住他的手把他拽倒在床上!
犬夜叉急忙想站起来,却看到了桔梗的眼睛,直率的坦然的望着他。
一切都是假的,逃避是没有必要的。
桔梗抚摸着犬夜叉的脸。
啪!
一巴掌挥上去。
犬夜叉有些被打晕了头,他疑惑而委屈的看向桔梗。
桔梗横眉怒目。
啪!
第二巴掌。
犬夜叉下意识躲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第三巴掌。他握住桔梗的手,张了几次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有很多的错,被打也不怨桔梗。可是……他察觉到这是他第一次握住桔梗的手。
已经很久了。五十年前在他终于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等待着他们的却是残忍的阴谋。
五十年后他再见到她,能握住手的不是她,是她的那一个他却碰不到。
现在他又握住了。
桔梗的手被他握得紧得发痛,可是她没有反抗,因为这是第一次,十年来第一次他敢触碰她。她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渐渐从怯懦变得坚毅。
对,她想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犬夜叉,勇往直前,毫不畏惧。
犬夜叉紧紧握着桔梗的手,十年里他第一次坦然无畏的看向桔梗。
以前他错过一次,而今天他绝不会再错一次。
他望着她,说出了跟五十年前同样的一句话。
'桔梗,到那时,你也要放下巫女的身份,做我的女人。'
“桔梗,做我的女人。”这一次,他会保护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桔梗微笑着投入他的怀抱中,回答道:“好。”
与五十年前一样的回答,而这一次,不会落空。
…
枫婆婆已经六十岁了,可是她跟十年前没有什么变化,身体还是很健朗。
每天她都会在一大清早去给桔梗姐姐上香,平静而虔诚的念上一段经文。然后到村庄的四周检查一下结界是否有松动。
虽然奈落现在已经把妖怪都统一到他的麾下,已经少有妖怪跑到人类的村庄来捣乱了,这与她之前担心的一旦奈落强大,妖怪就会大肆的侵犯人类的社会完全不一样。
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她有些迷惑。不过现在她已经能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站在奈落的身旁的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说的:“堵不如疏。”
枫婆婆已经老了,她不知道她还能这样活多久,而在她离开之后,又有谁可以继续守护村庄?不过或许这样下去,妖怪都会如人类一样建立城邦,自成一国,那么村庄或许也会有不必再由巫女守护的一天。
她在清晨的薄雾之中慢慢走到村庄边缘的小树林里,这里是最远也是最重要的一层结界。自从桔梗姐姐在这里设下之后,能最有效的保护村庄。可惜,年长时久,构成结界的阵式已经渐渐松动,而她又实在不够了解这层结界阵的布置。或许再过半年,这层结界就要失效了。
远远的她看到有两个隐约的人影在结界阵那里,熟悉的让她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她快走几步赶过去,惊讶的发现结界阵已经被重新布置好了,准确的就像是……
她抬起头向远处张望,飘着薄雾的山林中看不见人影。
枫婆婆若有所失的呆立了一会儿,当太阳升高薄雾散去,她对着远方双手合什恭敬的行礼,再看一眼重新布置好的结界阵,转身回村。
全文完
弥勒等在城门口,他窝在垃圾旁边,全身脏污,衣衫褴褛。路过的行人都掩鼻而过,面露厌恶之色。
他拿着一只瓶口破烂的酒瓶不停的往嘴里倒酒喝,劣质的酒又刺鼻又呛喉咙,可是他现在只能喝得起这种酒了。
而且他只有喝酒的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他的一只手紧紧攥起来。十年了,风穴越来越大,他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很快,可能就在下一秒。
他最少要为祖父,为父亲复仇,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所以今天,他等在这里。
远远的天边升起五彩的云霞,向着城门的方向飘来,龙吟凤鸣,祥兽开道。
这是奈落出行了。
愚昧的人类为眼前的这一切而惊呼跪拜,城门上的守将飞快的派兵把奈落来的消息报告给城主。
弥勒把手脚都团起来,几乎让人看不见那里还窝着一个人。他不能被发现……他要报仇。
城主带着长长的华丽的仪仗前来迎接带给他长生与强大的力量的奈落。弥勒看在眼中不禁冷笑,他等着看这些人类自食恶果。奈落永远不会白给人任何东西,他给一分,会得回来十分。
奈落的车驾进城了,城民们纷纷自觉的下跪在他的脚下。白色的飞马,彩带飞舞的仙女跟在车旁。
奈落坐在车内,在他的身后有一层纱帘,纱帘之后好像还坐着一个人。
就在奈落的车驶进城门的那一瞬间,弥勒从城门后的阴影里扑上来,放开风穴对着奈落疯狂的大叫道:“受死吧!!奈落!!”
强大的吸力卷起周围的一切,无数的行人向后奔逃,无数的牛马车辆,屋棚纸门都被吸入那无底的风穴之中。
奈落的车驾却就在风穴的前面巍然不动。
风穴到了车驾前好像只是一阵吹过的轻风,只掀起冰冷的讽笑着的奈落身后的那层纱帘。
奈落回身把帘子重新拉好,仿佛不愿意被人窥到帘内人的一分一毫。
一只细白的手臂从帘内伸出,弥勒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对奈落说:“放过他吧。反正那东西是诅咒还是助力都难说。就看在他正利用它对付你的份上,发发善心放过他吧。”
凉薄而微带嘲讽,却说着求情的话。这种语气在弥勒的记忆深处渐渐浮现,不过那是属于一个死后复活,却又离开的人的。
奈落握着那只细白的手,轻轻的一笑,转头看他,手指轻轻对着他一划,轻飘飘的说:“放过你了。”
一股强大的冲力从弥勒的身体里向外冲去,他被这股力量的反作用力弹到后面撞到城墙上。
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可是身体轻得吓人,好像一阵风来就能把他吹走。他下意识的把手掌摊开看……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震惊的弥勒没有发现他已经被士兵包围了。城主正在后面大喊:“快把他抓起来!我要杀了他!”
奈落坐在车中,悠闲的看着他被自己的同胞抓住绑起来押走。
可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被推着向前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假,他脚步虚浮,如坠梦中。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
转过街角,士兵正把他押往监牢。可他不在乎,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一个巨大的飞镖飞来击晕了押着他的几个士兵。他愣愣的看着那个熟悉的武器。一个久违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法师大人!”
他茫然的抬头,一只纤细但有力的手臂伸来,他知道那手臂抡起来可以把他挥到墙上去,他在很久之前常常这样被打。而他很怀念那被打的时光。
那只手臂把他拉上了只巨大的妖兽的背。
妖兽云母。
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珊瑚……”他梦呓般的说。
云母腾空而起,箭一般飞离这座城。
在城主的带领下走进城里的奈落抬起头,看到离开的那只妖兽的身影,淡淡的笑起来。
失去了所有斗志的法师,带着前来报仇的除妖师离开了。
飞翔在空中,弥勒沐浴在毫无遮拦的阳光之下,清风吹拂着他的全身,好像吹去了他身上的污秽与沉重。
珊瑚让云母降落在一个瀑布边,弥勒跳下云母的背,怀念的摸着云母的大脑袋,云母打着呼噜不停的用头顶着他撒娇。
珊瑚发现弥勒的表情变得淡然了,当她潜在人群中想要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