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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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若牧-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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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若一阵战栗。所有的思维仿佛短路。 
  意乱情迷之际,她咬住了唇,忍不住想,他怎么可能做到在白日里对她不冷不热之后,还能爆发出这样忘乎所以的热情?
  
  对男人来说,情和欲,果然是可以分开的。
  
  有一阵子告别了彼此的身体,事后安以若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身上是汗水流过,腻得难受。可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这才是伤身动骨,累的只想闭上眼好好睡。
  她想,自己果然是不适合运动的,当年读书的时候,跑步什么的她都编一切可以编的借口请假。导致又一次体育老师问她:“安以若,你这个月是不是内分布失调啊!”
  
  平静很久以后,林牧之仍然伏在安以若的身上,她微阖着眼睛,任由他去。他一直很安静,她以为他已经睡着,正打算把他从自己身上轻轻挪开,结果听到林牧之低低地说了一句:“安以若,明天和我去见一个朋友吧?”
  安以若这个只想睡,咕哝一句“恩”
  过了好久,林牧之都没说话,房间里静到听得见他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安以若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可是朦朦胧胧见仿佛听到林牧之说了一句“安以若,你什么时候考虑妈的提议。”
  以若顿觉得睡意全无。可是她实在又给不了答案。只好装睡,但装的着实难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林牧之帮以若掖好被角。翻身安分地躺好。
  房间里又恢复安静。可是空气里分明弥漫不安分着躁动。
  
  一觉睡到自然醒。
  以若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林牧之他们已经在等她吃饭了。
  她也不好意思,道了一声,“爸,妈,早!让你们久等了”
  林父,林母一副了然的表情。
  靠着林牧之旁边坐下吗,以若以极低的声音问他“怎么也不叫我?”
  林牧之看她一眼,安然的说一句“你需要休息!”
  安以若只可惜,眼神不能杀人。
  一顿早饭,吃的以若极不安生。林母席间时不时看着以若,似有话说,有好似说不出口。
  以若打量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妥。可是那种眼神真让自己坐立难安。
  
  下午从大宅回来前,林母偷偷把林牧之拉到一边。以若越发迷惑了,但也只能迷惑。
  一直到坐在车上,安以若还在想着那个问题。
  “林牧之,你回来前,妈和你说什么?”
  林牧之看她一眼,嘴角含笑,“你想知道?”
  他平时要么不说话,要说话又总是喜欢掉他胃口。
  他越这样,她越急了,“你卖什么关子呢!”
  林牧之不说话,继续笑。单手调低车内的观后镜,“你自己看吧”
  以若不解的看着镜子,猛然看到下边脖子的一串红印。又是怒又是窘。
  终于明白林母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这时候,恨不得夺过林牧之的方向盘,两人同归于尽好了。
  “安以若,你赶紧收起你那股犀利的眼神吧。免得待会吓着我朋友!你这样怎么带得出去!”林牧之笑她。
  “嫌我带不出去,就别带,我才不稀罕呢!”又给他一个更犀利的眼神。
  林牧之靠过来,暧昧得说“我只是印上我的私人印章!”
  “去死!”安以若脸红,而这两个字也明显没有分量,听起来轻飘飘的,更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林牧之只是笑,心情大好。
  
  如果我们都能预想到故事的情节,也许这世上就没有巧合一词。偶遇也好,注定也好,总有人,总有事要脱离轨道。
  
  
 





狭路相逢(一)

  布置高雅的餐厅
  安以若和林牧之并排而坐。
  依旧是他点他的咖啡,她要她的茶。
  林牧之边搅杯中的咖啡,举止优雅。
  “安以若,你来西餐厅点茶,不觉得很奇怪吗?”
  “有吗,我没觉得!”以若含了一口茶。茶是好茶,上等的碧螺春,只是一口便是唇齿留香。
  林牧之没说话,只是轻啜着咖啡。
  又是这样,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开场白,说上两句话,就冷场了。
  茶能静心,只是今日却分明感到自己的烦躁蠢蠢欲动。右眼皮从早上开始一直跳,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些什么。
  可眼前的林牧之永远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以若想开口打破沉默,可是又觉得无话可说。
  茶有点凉了,等待愈发变得难熬。以若几次想开口说先走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早知道昨晚上理智得拒绝好了。
  心里不踏实,等待着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像死刑犯等待行刑。呵,以若想着,不由自嘲的笑。
  
  林牧之的手机铃声,适时的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恩,到了啊,老位置,你过来吧!”
  稍后,以若感到有人开门进来。
  林牧之一句“煜城”,彻底把安以若从不安中惊醒。
  以若回头,门口的顾煜城嘴角的弧度还来不及收敛。画面定格,镜头切割。
  久违了四年的身影,就这样措手不及的出现在她面前。顾煜城,那真的是顾煜城。
  以若只觉得瞬间大脑空白,忘记摆什么表情,忘记站成什么样的姿势,也忘记该以何种身份面对。
  她看着顾煜城坐她对面,看他和林牧之寒暄,却始终没给自己一个对眼。
  原来世界真的很小,相遇不过转身。原来故人相见,却不得不陌生相对。
  故人,顾煜城还会拿自己当故人吗?如果可以,他会选择一辈子都没和她遇见吧。当年他这句话言犹在耳,仿佛是自己噩梦般的诅咒。
  以若怔怔地坐下,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种突然地奇遇。
  林牧之和顾煜城交谈,安以若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
  她无数次的设想排练过多年后自己和顾煜城再一次相遇的情节。也许在人来车往的十字路口,也许在人声鼎沸的商场,又或者在觥筹交错的饭局。到那时候,他有他的贤妻,他有他的良人,他们相视一望,擦肩而过,一笑间泯尽恩仇,不谈过往,遗忘是非。
  可是时间始终没有厚待她,多年前是这样,多年后亦然。她尚未收拾好自己的感情,他就这样以不期而遇的方式再度闯入她的生活。所有设想好的故事的场景和主角都换了。他是她丈夫的挚友,她是他挚友的妻子。现实竟然这样讽刺。
  他这样对自己视而不见,对自己视若无睹。这样若无其事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方式吗?也好,如果他可以心里舒坦,就这样吧。
  林牧之见以若一言不发,脸色不好,俯身过来问:“怎么,不舒服吗?”
  以若回过神,看这对面的顾煜城只是看着他们。多年前,他一皱眉,她就能猜出他的心情,而现在他的表情却深不可测。
  “没什么!”以若淡淡开口
  “忘了帮你们介绍!”林牧之抬手指顾煜城。“以若,顾煜城,我的发小。”
  林牧之转头看向以若,“煜城,这是。。。”
  “大嫂!”没等林牧之说完,顾煜城抢先一步。
  心钝钝的疼,以若想尽可能的笑的自然,可是分明觉得嘴角抽搐。“你好!”
  顾煜城,眼神愈发迷离“你好!”
  相互问侯,却没有一点温度。
  “煜城,你这样见外干嘛?”林牧之怎么会察觉他们之间的眼神流转,风云变幻。
  顾煜城只是笑,那种笑容有多阴森,有多冰冷,只有安以若知道。
  她只能假装不在意,假装不明了,自欺欺人得求一点心安理得。
  “牧之,你当初不是抱定单身吗,看来大嫂果真是有魅力呢!”顾煜城说的轻描淡写,而眼神却是对着安以若,凛冽得像把刀。
  以若乍听这一句,拿汤匙的手一个颤抖,滚烫的浓汤就这样洒在另一个手上。
  手火辣辣的疼,却及不上心里一分。
  林牧之看到,立马用湿巾给她擦,温柔的责备,“怎么这样子不小心呢!”
  安以若任凭林牧之用湿巾敷着伤处,再也没有勇气看顾煜城一眼,错过了他那显而易见的心痛。彼此都成了对方的看客而已。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以若逃也似的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林牧之不解得看着以若出去的身影。
  
  以若用冷水冲了冲手。看看镜中的自己。
  多年前,是否想过和顾煜城这样见面方式,她狼狈的躲在一角,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以为自己修炼的无坚不摧,可是他只要一句便置自己万劫不复。她还在奢求什么,一报还一报,她欠他的不是吗?自己这样子自私的对他,他的云淡风轻比起自己当年的铁石心肠已经万分仁慈了。
  安以若收拾好情绪,知道脸上再也看不出半点破绽,整理妥当,走出洗手间。
  
  在包厢外的走廊,以若看到离自己十步开外,顾煜城背对着她说电话。
  她停住,静静得看着他的背影,一如多年前的清瘦挺拔。
  原来有一天她只能在他的视线之外,注视他的背影。就像很多次梦里,她漂浮在云雾里,看着曾经的自己和他留给她的背影。那样伤害过他,自己哪还能厚颜无耻,心安理得的站在他面前。
  以若正想转身走开,恰好顾煜城打好电话转身。正面交锋,目光交错。不过只是十步的距离,却似乎是难以逾越的沧海。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僵持了几秒。最终顾煜城走向安以若。
  以若不知道是不是走廊灯光迷离才导致了错觉,似乎看到顾煜城眼中藏着些许的温柔缱绻。她定住了脚步。
  顾煜城在以若面前停住,只是看她,并不说话。
  气氛太过诡异,而顾煜城那种眼神之于安以若而已仿佛是一种凌迟。她欲抽身离开。却被顾煜城困在他和墙之间。
  “安以若,我就这样让你怕的落荒而逃?”
  他叫她安以若,而非曾经他说的专属于他的“安安”。
  顾煜城仔细打量着以若,“安以若,你很有能耐吗,是不是很幸运找到牧之这样好的终身饭票 ?”
  该是怎么样深的一种恨意,让记忆中温文尔雅的顾煜城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以若已经无从知晓。她只想逃开他那令她痛不欲生的目光。
  她挣扎着推开他,慌乱中,碰到自己烫伤的手。忍不住惊呼一声。顾煜城骤然退后。
  以若借着契机逃开。
  
  一顿饭,以若在诡异的气氛中吃的小心翼翼。直到坐进林牧之的车,她还不能从晚上这场不期而遇中平复过来。她没想过,原来顾煜城和林牧之是旧识,原来林父口中的顾小二竟然就是顾煜城。她只是后来知道顾煜城家是城中富豪,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圈子本来就小。
  窗外一片漆黑,一如她的阴霾的心情。她试着调节情绪。
  林牧之的车上没碟她只好调到电台听歌。
  陈奕迅略带沙哑的声音透过电波,静静得在车内流淌: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喧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连歌词都这么应景,以若不由笑得苦涩。
  听到歌声,林牧之转头,“你也听他的歌?”
  以若奇怪,“还有谁听他的歌吗?”
  林牧之忽然想起什么,笑笑,“煜城啊,不知道现在还听不听这些,当年,应该是高中吧,那时候陈奕迅出道不久,煜城很迷他,偷偷攒钱逃课去看他的演出会,后来被他父母一顿好打!”
  以若越发好奇,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未看他听过流行歌曲,竟然还会有这样子的事,这真不不像她认识的顾煜城。
  “他。。。还会这样?我是说看顾先生这样成熟稳重,不像做这样的事啊?”
  “煜城他看起来做什么事都有分寸,但是比谁都犟。我和他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算起来快十年没有真正在一起了。原本大学我们说好一起出国的,后来因为他哥哥出事,他没走成就留在国内。再后来我回来了,他却出去了,最近也因为他父亲的身体回来接手公司。”
  顾煜城的性格,以若岂能不清楚,只是他的故事,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他,都一个人吗?”以若假装若无其事的问。
  “听说几年前为一个女人和家里闹的很僵,差点脱离关系。只是之后,不知道怎么分了,也许伤的深了就出去了!”
  以若忽然明白,虚伪这种东西,装着装着,就像模像样,最后变成本色出演。就像此刻的自己,明明说的是自己的故事,却非要装的跟听别人的传说一样 。
  安以若不说话,只是安静听歌。
  
  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林牧之停车。
  以若不解,直到后来看到他拿着一袋子烫伤药才明白过来。自己都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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