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领域里探索,喃喃的回应她:“嗯?”
林小年笑起来,放任自己忘了所有的不开心,只跟着他的节奏前行。
他意乱情迷的抚摸到她身体的柔软,那是他期待已久的梦,那么神圣,那么庄严,又那么亲切,他低喃着:“年年,我爱你!”
她闭上眼,努力的回应他:“我也爱你!有余!”
第 7 节
半个学期就这么悠悠的溜走,时间于珍惜的人来说,流逝的那么迅速。
乔怀宁对着欧阳菲一笑,说:“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欧阳菲无奈的摇头:“今天的晚会有我来帮忙,你还不放心?”
乔怀宁随意的翻看着网页,B大的BBS上都是支持他的留言,每一条的那么令人鼓舞。自从“阳光”协会成立以来,已经建了几千人的骨髓库,帮助三个白血病人找到了骨髓配对,目前有一个已经接受了移植,很成功。他所倡导成立的这个组织,受到学校和社会各界的支持,今天,某电视台就打算与“阳光”协会合作,举办一台筹款晚会,以帮助“阳光”协会筹集到更多资金,支持骨髓库建设。而身为“阳光”协会会长的他,怎么能不去参加呢?
“我去看一眼,就回来!”他跟欧阳菲讨价还价。
欧阳菲不情愿的点头,“就看一眼啊!这几天晚上降温,你要再感冒了,当心小命都丢了。”
“遵命!”近来,乔怀宁情绪不错,总是微笑。
欧阳菲看着他笑,觉得不真实,她又想到林小年,想起她时不时跑来跑去,默默的替“阳光”协会到处奔走,还不让她告诉乔怀宁,她当然欺瞒的很好。可是,他们这样苦苦为对方付出,却不肯相告,她看得无比辛酸。
欧阳菲叹息着,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林小年跟老妈煲电话粥,老妈八卦的问:“最近有没有去看过怀宁,他的病怎么样了?”
林小年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怀宁哥哥病了?”她猛然记起,很久以前,老妈也说过乔怀宁病了,让她多去看看。难道?……
“你乔伯伯,乔伯母早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学校能不通知他们?……只是怀宁这孩子孝顺,不想他们跟着操心,所以,他们也就装做不知道。不过,背地里,他们却给了怀宁不少支持。年年,你一定要替妈妈多去看看怀宁……”
“我会!”她小心的应承着。
挂了老妈的电话,林小年又赶紧给欧阳菲打了个电话:“晚会都准备好了吧?我请了我们学校的艺术团去助威。”
欧阳菲欣慰的笑,林小年想的还真周到,她感激她这样尽心尽力的帮忙,“都准备好了,怀宁说他也要去看看!”
“哦!”林小年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他身体能不能行?”
欧阳菲信心十足的担保,“他最近状态不错,应该可以。”
下午,林小年本想去B大提前踩踩场地,不想,却被于有余堵在宿舍楼下,他神神秘秘的打劫她:“别动,跟我走!”
她好奇:“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他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小年正有事儿,于是,拂开他的钳制,歉然说:“我要去趟B大,今晚有个慈善筹款晚会,乔怀宁那个协会需要帮助,……”
于有余顿住,之前欣喜的笑有些僵硬,他悻悻的放开她的手:“我送你去吧?”
今天的于有余特别沉默,一路上一言不发,林小年以为他生气,尽量讲些笑话,逗他开心。
可是,于有余却不领情,沉下脸,说:“你的那些冷笑话,还是别讲。”
林小年嗫喏着闭嘴,不再理他。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幸好,B大不远,很快到了。
于有余问林小年,“晚会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她怕太晚,误了他休息。他近来有些清减,连面色都不如以前红润,而且还有些轻微咳嗽的症状,如果晚上再着凉,怕会严重,所以,她干脆说:“不用接我,我自己能回去!”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在她额头吻了吻,然后,转身离开。
于有余这样,让林小年心里像赌了团东西,乱糟糟的,很不舒服。她本希望他能给她些支撑,哪怕一句安慰的话,都可以让她感觉温暖和煦,可是,他竟然没有。
她对自己说:“应该没关系吧,他只是一时闹情绪。”她想等晚会结束了,再给他打电话,好好跟他解释,她与乔怀宁的那些情分,注定她必须要为他做些事儿,才能心安。
晚会很热闹,能请到的义演明星都请到了,还有附近学校的艺术团助演,真是非同一般。好几家电视台的摄像机都架在露天舞台的周围,随时直播晚会盛况,很多人通过现场或热线向“阳光”协会捐钱捐物,以帮助他们有更大发展。
很多人听了“阳光”协会的成立初衷,和成长情况,热泪纵横,对那个神秘的患病会长肃然起敬。
乔怀宁站在人群里,刻意隐去脸上的激动,只是淡然的微笑。
夜凉如水,寒意袭透他单薄的外衣,他紧紧衣襟,继续站在离舞台最遥远的位置观望。
身后,一双小手触向他的肩,“怀宁哥哥!”是那熟悉的音调,微微上扬的语气。
“年年!”他心头忽然有一种无法言悦的满足,转过身,朗朗的面对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他白皙的脸上充满喜悦,林小年由衷的笑起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比划着:“来看晚会!”其实,她已经在后台忙活很久了,刚有时间偷个闲。
她蹦蹦跳跳的拉着他到学校的路灯下,脱下自己的大衣给他披上:“我刚跑过来,热死了,你帮我拿好衣服啊!我挤到里头看看明星去。”她跟他摆摆手。今晚突然降温,乔怀宁只穿一件外套,林小年早看到他强忍着凉意不忍离开的身影,所以,她才冲过来,找个借口,给他送来一些温暖。
乔怀宁抚摸着衣服上那熟悉的味道,竟有些动容,他喊:“年年!”
林小年听到这样恋恋不舍的呼唤,停住脚步,转身回望路灯下那个早已模糊的身影,他或许是真实的,也或许是虚幻的,她一步一步走回去,踮起脚,用颤抖的手指划过他光洁的面容。
她曾经喜欢过的男孩儿有清晰的轮廓,温润的目光,和一颗隐忍的心。
他不爱说话,所以,她曾以为他不爱她。因为误解,所以,两年的时光,她走失在另外一份爱情里。
当初,她如果知道,一切是这样,她不会为另一个人动心。
当初,她如果知道,等待是考验,她必定坚贞。
当初,她如果知道,煎熬是磨练,她必定忍受。
当初,她已绝望,所以,才有移情别恋。
当初,无论如何,再也回不去了!
她默默的滴下一滴泪,混着她所有的遗憾,所有的委屈,她说:“怀宁哥哥,你从来没相信过我!”所以,她很生气。
乔怀宁揉着她软软的头发,琥珀色的眸光变得清澈,他在她额上轻轻印上自己的印记,他不解释,也不回应,只说:“年年,我们注定要走不一样的路!”在他人生的风雨兼程里,他希望她不要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希望她的未来有一丝阴影。
“可我曾经如此期待殊途同归!”她消沉的面容里隐约有着固执的坚持。
夜色如此深沉,乔怀宁茫然抬头,天空不见一丝光亮,没有星星。他深埋心头,无法说出的许多,此刻像洪水一般在脑海里翻滚,以至泛滥,他突然想起许久之前,那些干涸的爱情在记忆里鲜活过,如同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似暗夜的星火,燃起一片本不该再有的希望。
他呢喃着拥紧她,像拥抱住了生存下去的勇气,“年年,原来,我竟是彻底错了!”
可是,那些错过的又怎能重来?
第 8 节
慈善晚会结束的时侯,乔怀宁还守在林小年身边,搭着林小年的毛呢大衣,大衣很长,能同时盖住他和她的肩。
他原本坐在长椅上陪她聊天,可是聊着聊着,她竟然瞌睡了,他就定定的瞅着她渐渐睡去。远处的轻歌曼舞居然不能打扰她的清梦,她眼角的泪痕仍然清晰,仿佛一个吃不到糖果,受了委屈的小娃娃,那副表情,天真亦带着复杂,似一朵含苞的芙蓉,在水中摇曳生姿。
乔怀宁默默的注视她,心底突然有不可抑制的冲动,他祈祷这样的时刻能持续下去,他的唇凉凉的,触在她脸上,如同他对她的感情,亲近中带着抗拒。
林小年微微叹息了一声,她睡的不沉,只是累了,暂时眯一会儿,她喃喃喊了声:“怀宁哥哥!”然后,睁开一双墨色的眼,深深的打量他。
乔怀宁的表情有些僵硬,好半天才放松下来,他勾起唇角,抿出一丝笑来,宠溺的斥责她:“多大个人了,还随时随地睡觉?也不怕遇见坏人!”
“你是坏人吗?”林小年问的执拗,容不得他不答。
乔怀宁假装板起脸,“我当然不是坏人!”
林小年抚摸着脸部被他触碰过的皮肤,固执的摇头,“你就是坏人!”调皮的样子,一如多年前,她肆意向他撒娇。
乔怀宁怕自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赶紧别开头,“晚会结束了,你怎么回学校?”
他别扭的样子,让林小年突然想起于有余,于公子不想送她回去的时侯,总是这样的表情,带着丝丝缕缕的缠绵,又要装作不屑一顾的难舍。于有余现在在哪里呢?他下午找她有什么事儿呢?下午的时侯太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听他说。送她的时侯,他不言的样子,又好像跟她致气,让她原本想告诉他的那些想念和要与他分享的学校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没说出口。
欧阳菲站在不远处向他们这边张望过来,乔怀宁笑着跟她招招手,转身对林小年说:“小菲叫我,我们该回家了!”他管他跟她合租的地方叫“家”,可那明明是“阳光”协会的办公室,他与欧阳菲各分住着一间屋子。他坦然面对其他人,却独独欺骗她。
“好,你们回去!”林小年扯回自己的大衣。望着乔怀宁携着欧阳菲走远,心中觉得疲惫,她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于有余的面孔。
回到宿舍的时侯,葛言跟沈三月正连着她的笔记本玩儿仙剑,挂小号,沈三月说:“你不是跟于公子通宵Happy去了?”
林小年喝了口热水,才觉得身上不是那么冷了,“我去B大找乔怀宁了,没跟于公子去。”
葛言诧异的瞅着她:“于公子过生日,你不去,还去找乔怀宁?”
沈三月也跟着符合:“于公子偷偷让我跟葛言帮忙准备了好几天,又是吃的又是玩儿的,还说给你个惊喜呢,你居然没去?……都没让我跟葛言去呢,说跟你过二人世界。”
林小年一大口水呛在喉咙里,歇斯底里的咳嗽,“你们俩说什么?”
“于公子肯定伤心死了!”沈三月跟葛言同时下定论。
林小年哪里还呆的住?她拎起外套问:“于有余在哪儿呢?”
沈三月说了地址,是于公子带她去过的那间宿舍,他说他姐姐住过,后来一直闲着,于是,他偶尔去那里打扫一下。
夜里了,路上很安静,林小年却很焦急。
她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尽快赶到于有余身边,她想,他肯定生她气了吧?下午,她那么坚决的去B大帮乔怀宁筹备晚会,而对他态度那么生硬。她很后悔自己当时没问清楚他到底找她什么事儿。如果,她知道他生日想跟她一起过,她会早些结束那些纷繁的工作,早点赶到他那里。
路上基本没人,林小年有些恐慌,这么晚了,于有余会不会已经回了学校?他的手机早关掉了,她打了很多次,都是冰冷的提示音,而宿舍电话一直没人接。记得于有余跟她说过,同宿舍的何东来怕吵,睡前都会拔掉电话线,所以,晚上找他,不要打宿舍电话,直接打他的手机,他会一天二十四小时为她开机的。
可是,现在,他却关了手机!
她还记得那间宿舍的门牌,门铃按了几次,都没反应。林小年直接拉了拉门把手,发现没锁,她敲敲门直接走进去,嘴里还喊着于有余的名字。
室内吊灯的光线很黯淡,合着彩色的壁灯,让她仿佛踏进了一个迷幻的世界。她记得上次来灯光不是这个样子,看来于有余是换了吊灯和壁灯。
门厅两旁洒满了玫瑰花瓣,林小年突然对玫瑰浓郁的芬芳过敏起来,鼻子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个小小的声响似乎惊动了室内的人,然后,卧室里探出一个身影,恍恍惚惚的冲着她笑。“年年!”这样的声音却不真实,林小年怕自己眼花,怯怯的叫了声“有余!”
“啪”一声,室内的光线炫目起来,于公子赫然从室内走出来,带着几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