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不断地在王蕴的腰上轻抚着,一手轻捏着她柔软的小手,我真想拥她入怀,和她最热烈地相吻。我认为王蕴晚上应该一人到学校来,我们也不该来跳舞,我们应该找个偏僻无人的所在,紧紧地抱在一起,直到相互窒息。如能再次发生关系,再次感受王蕴温热的身体和荡人心魄的轻吟那是最好。
一五七
我含情脉脉又有些呼吸急促地盯着王蕴。王蕴显得比我平静地多。每当我的手在她的腰上动地比较剧烈时,她总是用搭在我肩上的手捏捏我的肩,示意我别这么激动。
她的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淡淡的笑,让我判断不清她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是强忍着久别重逢兴奋的微笑,还是真的就是这么平静的笑。我希望的是前者,但我又看不出很明显的迹象来。
我说:“真的好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别这样,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不是吗?”王蕴仍然一脸淡淡地笑,象一朵淡菊。
我的心顿时凉到了冰点以下。我没想到王蕴会说这种话,我们分手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原以为除非我们不能相见,只要相见,一切定会死灰复燃。现在看来我错判了形势。在王蕴身上,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误判,真不知是什么原因。究竟是王蕴喜怒无常,还是真的是我笨?
“不能重新开始吗?”“让过去成为记忆不是很好吗?”“可我做不到,除非我再也见不到你。”“那我以后就不见你了。”“可我会想你,会找你。”“我们别说这些了好吗?”我沉默不语,但却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既然王蕴又回来了,说明我们还未缘尽,我一定要重新得到她。事实证明,除了她,我很难对别的女人真正动心。
一曲终了,和王蕴回到位置上。曾彤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两人。我不喜欢她这种表情对我,让我感觉她似有企图。
接下来的舞曲王蕴总是让我陪曾彤跳一曲,再陪她跳一曲。她怕冷落了曾彤,我也不好说什么。我累得要命,觉得自己就象舞男,是个只卖艺不卖身的舞男。不过我很愿意成为王蕴的舞男,至于曾彤,其实我对她并不反感,只是今天王蕴在场,而且我和她久别重逢,所以并不太想理睬曾彤。
事实上并不是没有别的男人请这二人跳,只是她们二人除了我便不和别的男人跳,这使得每个兴冲冲地来邀请的男人都碰了一鼻子灰回去。王蕴不跳我还挺高兴,可曾彤也不跳,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好理解。我觉得要是聪明的女人,应该能看出我和王蕴的关系来,应该知趣地离我们二人远些,为我们创造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可曾彤倒好,这电灯泡还当地挺高兴,挺亮堂,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奇亮无比的灯泡。
一五八
在一支和王蕴跳的舞曲上,我对王蕴说我没有陪曾彤跳舞的义务。若不是看在王蕴的面子上,我真的只想和她一人一曲曲地跳下去。
王蕴说我不懂事,连起码的礼貌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一点改变也没有,仍是这么幼稚。
我说这幼稚我认了,我不想装所谓的成熟,我就是想和你多跳几曲,我不愿一晚上在二人间搞平均主义。
王蕴威胁我如果我不能在她们二人间保持平衡,那么就由她来保持平衡,她只好拒绝我的请跳。
听王蕴这么说,我转而迁怒于曾彤。我说这女人年纪虽大却一点也不懂事。她今晚根本就不该和王蕴一起来,但既然来了,我也不怪她。她若懂事,想让我和王蕴单独呆在一起至少还有三种方式可以选择。一是拒绝我的请跳。二是接受别人的请跳。三是主动地请男人跳。当然第三种方法会比较前卫一些,可能对曾彤不适合,但前两种方法却不需要费什么劲的。比如第一种方式,她应该知道,如果她拒绝我的请跳,我一点也不觉得难堪,我甚至要感谢她,可她没有。除了第一支舞曲象征性地推辞了两下,接下来的舞曲好象觉得我陪她跳是理所当然的,连象征性的姿态也不摆了。至于第二种方式,其实请她跳的一些男士中也不乏翩翩之士,可她怎么就都没看得上眼的,跳舞又不是找男友选老公,完全可以降低点要求,就算不满意,完全可以为了我和王蕴忍耐一下。可她也没有,她似乎死缠着我不放。最后我问王蕴该不会曾彤看上我了吧?
王蕴对我这番高谈阔论的评价仍是简明扼要的两个字,幼稚。并对我最后的问话嗤之以鼻。她认为以她的年纪尚且觉得我不成熟,那么以曾彤的年纪一定更觉得我幼稚地可笑,更何况她已有了一个非常稳重的男友。
我说凡事并非全无可能。我问王蕴当初和我好上又是被我的什么所吸引呢?既然我曾经吸引过她,那么不见得就吸引不了曾彤,她只不过大王蕴四岁。更何况人的口味总是常变的。就象吃腻了山珍海味有时就想吃些野菜一样,老是和一个稳重到死气沉沉的人在一起,就会希望和一个比较有活力的年轻人一起。
王蕴有些生气,说没想到一阵子不见,我别的没什么长进,倒是油腔滑调长了不少。她当初看中的是我的憨厚老实,如果我连这也失去了,根本就没有年纪大的女人会喜欢我。
我不知道王蕴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是真话,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当初王蕴和我好上时,说看中的是我常上厕所,而现在又说看中我的憨厚老实。我长得有些老实倒是不假,但跟憨厚肯定靠不上边,憨厚给人的感觉就是傻头傻脑,但我绝对不是长成那样的。王蕴的话又让我想起了破破,按照王蕴的逻辑,年纪大的女人要看上年小的男人只能是因为小男人的老实,那么我就无法解释为什么破破长得一幅油腔滑调的样子照样能吸引大女人呢?而且还是相当有姿色的大女人。
我对王蕴说,我就是我,一点也没变,如果她觉得我变了,可能变的反倒是她自己。这就象在行驶的列车上看那些静止的东西,分明是车在动,却感觉是那些静止的东西在奔跑一样。最后我又强调了特别对她的爱更是一点也没变。
王蕴无法反驳我,只好以沉默来回答。我突然觉得一段时间没和王蕴在一起,竟变得有些伶牙利齿起来,看来我真有点变了。
一五九
我们跳到九点多结束。王蕴和曾彤打的走了。
王蕴走时并没有表现出依依不舍,只是微笑着和我握了握手,好象我们真的是两个普通朋友简单的分别。
我很不甘愿,久别后的重逢竟这样草草结束,一点也没有动人的场面。我甚至连王蕴的一个吻也没得到,更不用说她的让人销魂的身体了。我曾设想了和王蕴重逢的无数种感人的场景,没想到和现实之间竟存在着这样巨大的反差。这种反差让人沮丧,并且不可接受。
我的情绪很低落,虽然又见到了王蕴,但她对我这样的冷淡我一点也兴奋不起来。这样的见面不如不见,没有热吻,没有眼泪,没有缠绵,没有温情,只有陌生、客套和距离。我所有的幻想随着见面而破灭。我真的觉得王蕴有些变了,变得让我更加不可捉摸,变得让我产生了距离感,因为我感受到了她看我的眼神并不那么亲切。
我对王蕴今晚所有的表现做了一下分析。我认为王蕴之所以来找我,主要是因为她回到这个城市工作,如果不让我知道,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她必须来找我。但她为了防止出现两人独处时很容易产生的情感上的反复,于是她又拉了曾彤同往。曾彤起到了挡箭牌的效果,让我不可能独自丢下曾彤带上她去偷欢。她的这步棋很高,甚至有些费尽心机,把我久别后见到她的所有欲望消于无形。
我很没好气地回到宿舍。没想到宿舍的那帮人一点也不会察言观色,很不知趣地围着我逼问是否晚上和王蕴一通乱搞,以解久别之思,同时还让我把曾彤介绍给他们,他们认为这个女人挺有味道。
我说我和王蕴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同时声明我也不会把曾彤介绍给他们。
他们不信我和王蕴这样清白,同时还认为我很不够意思,吃着碗里的还看着碗边的。然后居然还想重施故计,用脏兮兮的白袜来塞我的嘴,让我坦白和王蕴发生了关系并答应介绍曾彤给他们。
我终于恼起,一声怒喝,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方才醒悟我晚上心情很郁闷。于是转而安慰我。
破破说:“恼什么恼,不就一个女人嘛,犯得着这样?”陈热说:“别找年纪大的,找个年轻点的皮肤还更嫩些。”破破的话我没有反驳,因为破破的话大而空,让我没有什么心情和他费口舍。倒是陈热的话却勾起了我对王蕴肌肤的怀念。想着今晚这么好的机会我只是表面性地碰了碰王蕴的肌肤,一点也没有实质性的内容,那么以后更不用说能有什么实质性触摸了。而且一想到这么好的肌肤将被别人所有,我不由地有些急了起来,朝陈热嚷到:“你懂个屁!你接触过王蕴的肌肤吗?你知道她的肌肤有多光滑吗?就象水一样,我还没发现谁能比得上!”宿舍一阵沉默。我知道大家被我这么一说都在想象王蕴水一般的肌肤。破破咽了咽口水:“那还真有些可惜了。”我非常恼怒但又有些得意地把七人逐个看了一眼爬上了床。我的恼怒是因为我失去了这样的肌肤。我的得意是因为我曾经拥有过这样的肌肤,而且被我这么一说,这些家伙明显有些羡慕我。
我躺在床上开始幻想和王蕴有过的两次最亲密的接触。那真是让人销魂的夜晚。这时罗杰在我床边叹了口气说道:“唉,起码她还能来找你,你以后也还见得到她,我可是什么也见不到了。”不知怎的,罗杰这句话竟然打断了我想象王蕴肉体的思路,并让我有了种突见光明的感觉。我刚才一直钻在王蕴对我冷淡的牛角尖里,却没想到因为王蕴的出现,我的机会又多了起来。我完全可以重新追求王蕴,就象当初一样,拿出百倍的热情来。女人往往口是心非,也许是王蕴在考验我,希望我更坚决一些,投入更多一些,并且在重新追求的过程中由于经历了磨难而变得更成熟一些,让她更可以依靠些。
想到了这点,我在床上竟然有些振奋起来。
一六0
我开始筹划重新追求王蕴的计划。我斗志昂扬。
我认为既然我以前可以,那么现在也可以。现在的我只会比以前的我更成熟,更老练,对女人更有说服力。特别是对于同一个对象,在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后,我了解王蕴的所思所想,了解王蕴的喜好和弱点,我可以针对这些,制定行之效的计划。况且我和王蕴还有旧情垫底,旧情总是难忘,我还可以从旧情中吸取失败的教训,我甚至决定要放弃在女人面前死要面子的自讨苦吃的做法,我完全可以做得更好,做得让王蕴喜欢。当然还有一点最有利的是我还是王蕴的第一个男人,女人的第一次总是让女人印象深刻,比如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失身、第一次红杏出墙,因此我认为我比起其他男人而言更有优势和胜算。
做了这一番客观的分析之后,我信心十足,甚至产生了一种取王蕴犹如探囊取物的感觉。我有点飘飘然地在学校呆了几天,充分地想象了和王蕴和好的场景后,乘着没课的一天下午,骑上自行车到市区找王蕴去了。
王蕴呆的公司是在一座写字楼里。这座玻璃幕墙的写字楼当我站在它面前时觉得它十分气派,自己则显得非常渺小。特别是当我把那连小偷都不偷的自行车往写字楼前的广场上一停时,我感到很自卑。那里停放的不乏一些高级小轿车,然后是摩托车,只有为数很少的自行车。即便在自行车堆里,我的车怎么排也是里面最破最一目了然的一部。
我的信心有些动摇了。这是写字楼给我的压力,它让我觉得寒呛、穷酸,让我感到不自在。我与写字楼有隔阂,而且是很深的隔阂,这一刻我突然很喜欢学校的氛围。但我既然这么大老远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我还是要上去,我要找到王蕴,我捏了捏瘪瘪的口袋,我想请王蕴吃顿不算丰盛但却够情的晚餐。
我往写字楼里走去。写字楼的一楼大厅很宽敞,铺着暗红的大理石,进进出出的男人提着公文包,打着领带,每个人都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相比之下,我的衣着显得学生味十足,过于随便。我又一次感受到一种正规对随意的压力。我开始有些后悔到这里来找王蕴。这种环境下的王蕴一定是个职业的王蕴而不是个学生的王蕴。在这里每个人无形之中都会多一分正经,少一分调皮玩笑。
我硬着头皮上了电梯。王蕴在十六层。我到十六层下。下了电梯便见到王蕴公司的牌子。几盏射灯照着,一张桌台,一个小姐坐着。我贼头贼脑地要往里钻,小姐一把拦住我问道:“先生,你找谁?”
我说:“找王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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