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越发地诧异。昨晚还柔情似水,今晚却冷淡若冰,反差之大让我摸不着头脑。
“一定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没什么。”“不可能,没什么你怎会对我这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真的不清楚,难道我昨晚吻你错了吗?如果这样,我道歉。”“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你就直说,你不说会把人急死。”“你都对你们班上的同学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啊。”“别不承认,说了就说了,为什么要抵赖呢?”“我对班上同学说的话多了,我怎么知道哪一句对你有影响了?”我有些急了。
“对我有影响的话,当然是有关我的话。”我猛然想起昨晚破破他们对我的拷问。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把我和王蕴相好的事给传了出去?但除了他们,我实在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知道我和王蕴的情况。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真是一帮快嘴和臭嘴。
我陪上笑脸:“昨晚我回去,宿舍一伙人看见我很激动的样子,于是就非常肯定地认为我们两人有戏了,我也没否认。”“还有,继续往下说。”王蕴象在审问犯人。
“就这些了,让人知道我们好又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还说我的唇无人能及是不是?”王蕴急红了脸质问我。
我非常惊异,连这种话王蕴都知道了。但我无法抵赖,只得点点头。
“你太不成熟了,你把我当什么了,连这都要说?”王蕴非常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上楼了。
九十五
我哀叹历史总是有惊人的相似。
我记得当时和陈圆分手的导火索也是因为我对小田和叶波说了我们两人之间的细节。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对两个人之间发生的细节问题如此看重,这么羞于见人,可我们这些男人在一起最津津热道的也就是细节问题。
王蕴对我讲她的唇无人能及恼羞成怒,可在我看来这却是莫大的夸奖。这充分表明了我对她爱之极深,如果王蕴对别人说我的某个部位无人能及我会很骄傲自豪的。
虽然我很不赞成王蕴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但我还是不可抑制地迁怒到宿舍那几个家伙的身上。他们仅仅让我高兴了一晚之后就觉得非常败兴,他们坏了我的好事。本来我今晚兴冲冲地出来是想重温热吻的,我甚至在路上想着又要吻到王蕴就情不自禁地勃起,可就是他们使我的勃起鸡飞蛋打。
一路上我不停地骂着这几个王八蛋。从我对待同一件事的不同态度上我也可以判断出自己对王蕴喜欢得有多深。当时陈圆也是拂袖而去,可我却蛮不在乎,和小田叶波三人仍是大醉而归,而且还深怕二人觉得我重色轻友。可现在我却是气极了这些家伙。
我一脚踹门而进,宿舍几人都被我怒发冲冠的样子惊呆了。
我朝他们吼道:“谁他妈的把我和王蕴的事到处乱说了?”破破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怎么了怎么了?这么大好的事,大快人心的事还不需要宣传吗?”“操,这么说是你说的了?”“有病啊,我说的又怎么了?这种事大家迟早会知道的。”“你和哪个王八蛋说的,又传到王蕴耳里?”“我和她班上一男生说的。”“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和她班上的男人搞到一起?”“操,什么搞到一起。是今天早上我骑车不小心把那男人撞了,那家伙扯着我要闹,我说你神气什么,你们班的王蕴还不是给我们的唐酽给泡了,你们尝过王蕴的味道吗?我们唐酽尝了,他说王蕴的柔软的唇无人能及。”“※※,你这家伙,我让你以后再胡说八道。”我扯起破破要动手,我从没见破破这么可气过,但我今天真有些气晕了。
旁边几人急忙拉住我。破破非常委屈地说:“你也别生气,我怎么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王蕴该不会和你吹了吧,如果这样,我亲自缚荆请罪去。”我非常无奈,很痛苦地坐在床边,朝他们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破破此时倒很义气,嚷道:“不行,这事没完,我找王蕴说去。”我没好气地说:“你就别再给我添麻烦了,我自己解决。”
九十六
我当然不会象放弃陈圆那样放弃王蕴。已经到手的美人就这么放弃,只能说我是只蠢到家的笨驴。而我也的确喜欢王蕴,不舍得放弃。
我决定向王蕴妥协,向她道歉,并保证以后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而且我确实也采取行动了,我让宿舍的每个人都向我保证,鉴于王蕴不喜欢别人对她说三道四,以后不准再在别人面前提及我和王蕴的事,尤其有关肉体接触方面的事。宿舍几人申明坚决支持我,只要我泡王蕴的大旗不倒,便为宿舍争光,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我觉得这几个家伙有时虽然可气,但关键时候还是很够义气的。
我精心策划了一次补偿的机会。
既然是补偿,当然就要付出有牺牲。我牺牲的是我的睡眠时间。我知道王蕴很喜欢运动,特别是晨起跑步。所以她的身材很好,身上没有一块赘肉。王蕴晨跑的时间大概是六点半。往常此时正是我睡得如猪的时候,也是我们全宿舍睡得如猪的时候。不过这也正常,我们全宿舍都属猪。
第一个早上,我把闹钟调到六点十五分,闹钟把大家全都吵醒,每个人都毫无怨言地醒来,把头探出蚊帐,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神智不清地对我说:“去吧,小心点。”于是我挣扎着爬起,摇摇晃晃地洗刷完便偷偷摸摸地猫在走廊上等着王蕴跑出楼,然后又远远地跟着王蕴探清了她的跑步路线。王蕴的视力没我好,只要我和她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不用担心她会发现我。虽然我觉得这么做有点低三下四,下三滥之嫌,但为了得到所爱的女人我认为可以不择手段。而且这种手段细究起来也并非见不得人,我想绝大多数女人肯定会喜欢。
第二个早上,我把闹钟调到五点
四十五分。闹钟又把大家全都吵醒。每个人都略有怨言地醒来,把头探出蚊帐嘀咕了一声“靠,也太早了一点吧。”然后睁着更为迷糊的眼更加神智不清地对我说:“去吧。”并伸出两根手指搞了个非常软弱无力的胜利手势,便一头又栽到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跌跌撞撞地拎着一个空矿泉水瓶往沙滩跑去。这是王蕴经过的路线,我想她不会改变。我来到沙滩边的小林子里,里面青草遍地,我开始采集草叶上的露珠。我要把这些露珠在王蕴跑得口渴时给她喝。我想她一定会感动,我在王蕴还没被感动的时候自己先被这个浪漫的做法感动地一塌糊涂。我非常耐心细心地把草叶仅有的一点露珠搞到瓶里,但我又怕被人看到觉得我非常可笑,所以又有些东张西望慌里慌张。
我觉得此时的我极象一个纯情到骨子里的小男人,尽管我已不是童男之身,但我觉得自己仍然十分纯情,比一般的童男要纯出许多。
采集露珠的过程非常艰苦,我算准了王蕴跑到沙滩的时间大约是六点
五十分前后。我花了约半个钟头的时间才搞到了刚好铺满瓶底的这么一点十分圣洁的露珠。
瓶子很大,露珠很少,显得很不协调。为了让我的露珠多一点,我本想采用取巧的办法,比如掺一点别的水来冒充甘露。但后来一想这样的想法十分可耻,对王蕴大不敬,这样会把本来非常浪漫的做法变得恶俗起来。所以我还是决定少就少一些,只要纯粹就好,用心就好。
(待续)
作者:唐酽回复日期:2002…12…2222:37:17
九十七
我恭恭敬敬地捧着这一点点的露珠怀着被自己感动的心情站在沙滩边的一棵小树下等着王蕴的到来。
没多久,王蕴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远远地朝我跑来。到了近前,我开始朝王蕴微笑。王蕴非常奇怪地看着我十分神圣地手捧着一个空矿泉水瓶站在树下朝她傻笑。但她的惊奇仍然没有使她停下脚步。
我只好追上说道:“你就不能停下一会吗?”王蕴停下来问道:“有什么事吗?”态度依然十分冷漠。
我朝瓶里指了指:“这是我今天早上采来的露水,虽然很少,但花费了我很大的功夫。曹操有句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就象朝露一样短暂,但人生又象朝露一样美好,既然是短暂而美好的人生为什么要搞出那么多别扭呢?如果我有什么错,难道就不能给我机会吗?我不想让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失去你。这些露水是专为你采的,能尝一口吗?算是接受我的道歉。”王蕴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但从表情看得出她明显被感动了。事实证明我这两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基础打牢了,做一切事情都好办,磨刀不误砍柴功是有道理的。
王蕴注视我的眼神十分的动人且充满柔情。我想这场景从远望一定很美。清爽的空气中透着一点清晨微微的芳草香,江水如诗般地流过白色的沙滩,沙滩边一棵小树下,一个美人与一个中等偏上一些的小帅哥含情脉脉地彼此注视着,时间仿佛凝固了。
王蕴怀着无法抑制的感动心情接过瓶子居然把里面的露水一饮而尽。其实我是没想让她把这些露水都喝完的,我只想让她尝一尝,因为清晨的露水太凉,我怕她喝多了会闹肚子。但王蕴却没有顾及到这些,这让我既高兴又感动。
我轻轻地搂过王蕴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王蕴朝我莞尔一笑,象天边的霞。然后两人迎着朝霞在沙滩边的小路上微笑着跑了起来。
我觉得这个清晨特有诗意。并因此让我觉得宿舍那群睡懒觉的猪是永远体会不到清晨这种诗意的。此刻我是一只清醒的猪,清醒的猪理应得到这样美丽的面庞和这样诗意的清晨。
九十八
自从我和王蕴经过短暂的挫折又重新和好,并确定了稳定的恋爱关系,至此宿舍恋人达到五对。撇开过去谈过的,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是这样排列的。
第一对,李文和马晓英。二人日复一日地泡在一起,上课、吃饭、自修形影不离,还有很多我们没见到的时间里更是形影不离。整个给人的感觉象对小夫妻。
第二对,罗杰和夏晴。两人开始鸿燕传情,就象当时我和陈圆。当然他们和我还是有着显著的区别,他们是先搞上再传情,而我是没搞上先传情,基础比他们不牢靠地多。
第三对,破破和丢丢。两人成为学校的一道很奇怪的风景。破破小鸟依人,丢丢大鸟护人,两人象浆糊一样地粘。以至辅导员有些看不过眼,找破破谈了几次,但破破依然我行我素。我们明显感到这两只鸟在相互依靠的过程中,破破这只小鸟脸色越发地苍白,而丢丢这只大鸟的脸色越发红润起来,我们简直可以肯定是破破经常迷失在丢丢胸脯里而丢丢惯会采阳补阴的缘故。
第四对,王柏拉和他的小老乡。柏拉仍然扮演着精神恋的角色。按他的说法,他和那女孩是好上了,但他们依然连手还没牵过,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好。
第五对,当然是我和王蕴。由于了解了王蕴不喜张扬的性格,我则仍然信守地下工作原则,白天绝不和王蕴走在一起,但尽管如此,我们两人相好的事仍如秋风拂遍校园。
由于我的加入,宿舍恋情开始占据上风,并对其他三人呈一种高压的态势。在这种情况下,陈热有些坐不住,象热窝上的蚂蚁,关于他和谢婷婷的暧昧后来事实证明是他自作多情。所以他便扯上汤宁,象我和破破当时那样开始频频在附近中专学校一带出没。
宫沉也沉不住气了,居然一时冲动,再次可悲地重蹈了覆辙。
宫沉这次喜欢的女孩倒不比他大,反而比我们低了一届,在计算机系,长得颇有些资色,我们给她的代号是“计算一号“。宫沉时常在走廊上看着女孩在楼前来来往往。终于有一天,宫沉看着女孩从女生楼里走出,再也忍不住了,闷声不响地冲下楼,把女孩截在路上。
我们从楼上看下,宫沉这次拦截比两年前食堂拦截并未温情多少,我们依然清楚地看到宫沉因紧张而扭曲的脸。女孩一脸地愕然,然后羞红了脸,扭头跑回女生楼。虽然这次宫沉没遭到白眼,但和遭到白眼的结局是一样的,二者之间的差别只在于不同的女孩拒绝这种冒失鬼马路求爱的方式不同罢了。
宫沉又失恋了。我们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愚蠢的,宫沉就是这么一个愚蠢的人。但我们看他越发沉闷地斜倚在床前或是伫立在走廊上遥望天边,也实在不忍再说他些什么。宫沉经过两年多的痊愈,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可能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怎样受到重创而倒下的。而那时我还赞叹他倒下的壮美,但现在时过境迁,这次实在没什么可以呕歌的地方了。
我想宫沉是不是只会这种非常单一的求爱方式。这种求爱从形式上和拦路抢劫没什么区别,但从实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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