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笑了，看上去很像他抓住了格兰芬多小狮子夜游后扣了很多分数的表情。
“干杯。”他说，然后皱着眉一饮而尽。
是的，必须要一饮而尽，因为一旦放开，就再不会有勇气喝上一口。
“我想我开始同情被你提供药水的医疗翼了。”那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承蒙夸奖。”药效出现，现在挂着讥讽笑容的已经是黑魔王了。
我有些呆愣的看着这样的黑魔王，蓦然发现我竟然不会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同。是我太迟钝了吗？还是，他们有着本质的共同？
“你现在是魔药学教授，所以请不要露出被门夹过的表情好吗？”西弗勒斯讥讽我，唇角勾起了我所熟悉的笑容，这让我松了口气。
“那么我们走吧。”我说，“黑魔王殿下。”我故意恶心他。
我发誓我真的看到了西弗勒斯在前面一个踉跄。
你不愧是马尔福，我对自己说，在这样的时刻还可以开得起玩笑。
之后的一切十分无聊，勇士们排队了，勇士们下水了，勇士们出现了，吉德罗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装傻，他现在就扮演着小丑的角色，但我已经不会取笑他了。
我有点懂了，他的那种感觉。
就在我无聊到打哈欠的时候，意外出现了。我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很有本事，他将人们的心理把握的淋漓尽致。
我仍旧不敢称呼他的名字，是的，我在害怕，他一出现我手臂上的标记就像火焰一样灼烧着我，那种彻骨的疼痛，让我无法称呼他的名字。
那个人，那个人，我只敢这么叫他。或许从某一个方面，我和吉德罗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都是懦夫。
攥紧了手里的蛇头手杖，我再一次摸了摸靴子里的匕首。它们将是我用来保护家人和自己的最为忠实的伙伴。
“你违反了约定，伏地魔。”
我看到黑魔王也用了和那个人一样的出场方式，看到他们身上明显出自同一块布料的袍子，我立刻意识到，他们一直呆在一起，还有了什么约定。
那么我的天琴会怎么想？她被欺骗了。
我对自己使用了鹰眼术，天琴的表情仍旧镇定，看上去并不吃惊。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继续安稳的坐着，认为既然两个黑魔王都出现，那么至少不会打起来。
三个人很难会出现对决。就像家里养的银龙鱼一样，两只的时候会在鱼缸里掐的你死我活，三只的时候却会相安无事。
多么奇妙，其实人和动物并无区别。
“你真让我吃惊，果然最了解伏地魔的人就是我自己。”丝毫没有惊讶于黑魔王随着自己前来，那个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那么，卡卡洛夫是你的人了？或者我身后还有不少食死徒也是你的人吧？但是那又怎样？”
他看向了裁判席上的邓布利多。我不知道他的目光有没有扫到我这里。可我还是习惯性的缩了缩身体。
“他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隐约有些担忧，如果黑魔王，好吧，我想他更希望我叫他汤姆，如果汤姆和那个人有了约定，那么一切就不一样了，我慢慢抽出了魔杖。毫不理会身旁看到我手杖而惊呼的小斯莱特林。
他们一直很镇定的坐着，或许认定他们在邓布利多或者那个人手中不会受伤。
多么天真的孩子！他们不清楚那个年代有多少斯莱特林死在了那个人手里。如果当初不是父亲果断的投诚，或许马尔福家会和隆巴顿家一个下场。
汤姆顺着伏地魔的目光看向邓布利多，毫无表情的。
邓布利多保持着他僵硬的笑容，我想在这个微妙的时候他不能开口威胁任何人，一切只能寄希望于汤姆，如果他真的可靠的话，邓布利多就不会输。
但这无法保证。
几乎是瞬间的，看懂了这场战争关键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汤姆的身上。就好像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唯独汤姆，黑魔王身上有着斑斓的世界。
“阿瓦达索命！”
汤姆动手了，对象是贝拉特里克斯。
这个时候，我竟然对那具尸体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周围出现了尖叫声。想来鲁莽的格兰芬多已经雀跃了，而胆小的赫奇帕奇已经准备逃命了吧？
我侧头看了看，斯莱特林们白了脸，却没有混乱。
“首席带领，全体撤回城堡，里面有防御系统，回到地窖，拿好你们的魔杖，尽量聚在一起。”我吩咐。
他们立刻听从了我的建议，即便复方汤剂已经失效。
“很抱歉，我是D。A。”汤姆面无表情的说，我看到天琴在笑，难道她为此知道了黑魔王的选择？
DA？邓布利多……军？
我看向邓布利多，他笑了。
我明白了这场战斗的意义，好一出空城计！我们都被你骗了，邓布利多。
整个战斗很混乱，大部分被召唤来的食死徒都是被强迫的，他们都在使用昏昏倒地和统统石化，只有少数几个死忠派在不停的使用阿瓦达索命，而天琴身旁的小巴蒂？克劳奇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他没有将魔杖对准过我的女儿哪怕一次。
我再度转头看了看王对王的情景，汤姆和邓布利多一起牵制着那个人，他们的联合并不彻底，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保留着实力，显然他们各自担心对方会成为鹬蚌相争中得利的渔翁。
哈，多么可笑！
到这个时候天琴仍旧没有动，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但是看她略显惊慌的表情，似乎是被困住了。
是那个我从没听过的咒语？我猜测。
这个女儿我从没真正懂过，不过她是马尔福，我的女儿，这就足够了。
我看到德拉科和救世主波特在一起带着一堆小狮子和小獾向霍格沃兹城堡的方向撤退，这让我微微放了点心。我加入了战斗，向着天琴的方向。
那是我女儿。
小巴蒂？克劳奇看到了我，我承认我的头发标志太过明显，我看到他露出了抹狰狞的笑容，他用魔杖指着带头的德拉科，我的儿子。
“阿瓦达索命！”
不——
来不及了，我根本来不及过去，儿子，我的儿子！
“父亲，我没有意见，这些本就是我们男人该承担的。”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他，面对我苛刻的指责，以及我过度的期望。
“父亲，我愿意，为了妹妹。”我记得他得知我要放弃他和我的一切来保全纳西莎和天琴时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会了，父亲……”我想起了发现他偷亲天琴时那黯然的脸色。
德拉科，我的儿子！
我要失去你了吗？
一抹金色的头发忽然闯入本就混乱不堪的学生群中，他飞快的移动着，瞬间就来到了德拉科身边，然后将他扑倒。
而那道刺目的绿芒贯穿了他的身体。
吉德罗？洛哈特
那个总是自嘲着说“你知道吗，卢修斯学长，我就是个懦夫”的吉德罗。
他看到了我的目光，他在微笑。
但他已经死了，被击中的时候就该死了。
但我看懂了那眼神，还有微笑。
我知道他想要得到什么，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吉德罗，你不是个懦夫。”我想，现在你有资格得到这个评价了。
重新整理了情绪，我来到了天琴身旁，这让我明白，我不能再让女儿也受到这样的危险。
我经受不起这种疼痛。
“哈，卢修斯，真是遗憾，本来想送你的儿子和你一起去见梅林的。”他说。
我和小巴蒂？克劳奇一起用魔杖指着对方。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冷笑，左手摸到了那把蛇纹匕首。
我在等待，等待小巴蒂？克劳奇动的刹那将匕首刺入他的身体。但我太专注的盯着他了，这让我忘记了我不是在决斗，也不是在1V1的战斗。
我的身后，我的身旁，或许某个不知名角落里蹦出的魔法就可以伤害我。这是我的失误。
“不——让开，爸爸——”我听见天琴喊我，我没有看向她，而是迅速看向她看的方向，按理说我应该立刻在地上打个滚躲开那道绿光，但我没有动。
是那个人的阿瓦达索命。
是他的。
我不能躲开，因为我的身后，是我的女儿。
其实这也死去也不错，我学着吉德罗的口吻，至少我的女儿还活着，我的儿子也安全进入了霍格沃兹城堡。
马尔福家没有没落。
但我被推开了，是西弗勒斯。
“该死的你！”他咒骂我，脸色惨白，看来刚才他也以为就要失去我了。
“看来你仍旧需要接受我美丽药剂的压榨，西弗。”我说，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将我抱得更紧了，这让我更想调笑他。嘿，西弗，你难道真的爱慕我吗？或许我想纳西莎不会介意的。
但我没有开口，我看到了我的女儿。
她跪坐在地上，有些失神，这是战场上的大忌，但我没有提醒她——她的脚边是僵硬的小巴蒂？克劳奇。
“阿瓦达索命击碎了让我不能行动的结界。”天琴说，“然后他就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看上去小巴蒂？克劳奇困住她的咒语是为了保护她，我不能理解原因，但我知道这或许是另一个不被人知的吉德罗？洛哈特。
他们都在最后一刻成为了英雄，而非懦夫。
“所以你更要活下去，为了逝者，同样也为了更多活着的人，还有我们。”我说，对着她伸出了手。
而这个时候，巫师们的战斗基本已经停了下来，湖边的草地上到处堆满了倒地的巫师，不知道是中了阿瓦达还是昏迷咒或者是石化咒，他们都堆叠在一起。
邓布利多已经开始了攻心手段。那是他最擅长的。
“没有人是不死的，伏地魔。”他说。
“没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了，邓布利多！”那个人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继续恶狠狠的瞪着邓布利多。
“你真是大错特错了，事实上，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情――”
“确实如此，邓布利多，但是，你输了。”那个人忽然大笑起来，他移开了看向邓布利多的目光，他看着汤姆，“那么，剩下的交给你了，另一个我。”
我忽然感到女儿抓着我的手几乎陷进了肉里。
最后的战争——黑魔王视角 。。。
I want to see the light leave your eyes。！ （我要看着那光芒从你眼中消失）
。 ——Lord Voldemort
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愿意去相信，坚强和固执也有倒塌的时候。
那是信仰的崩溃还是已经为此疲倦？
我不懂，因为我没有野心。
——————————————————————
“喂，告诉我，我最后会输吧。”
我正看着伏地魔庄园珍藏版的《灵魂与力量》，伏地魔突然蹦出来的话让我险些将手里的书扔出去。
他很少和我说话，因为他已经虚弱极了，不像我，只要把腐烂的部分清理掉施展上石化咒就可以暂缓腐烂。
“什么？”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担心他只是故作如此为了引出我的什么话来。
纳吉妮走过来缠住我的脚，它最近很喜欢这样做，说是因为我身上有天琴的味道。这让我哭笑不得。
我身上只会有腐烂的味道吧，这个小姑娘是在凭借我来怀念天琴吗？或许之后我可以抚养它。
“我说，我是无法成功的吧？邓布利多，马尔福，西弗勒斯，甚至——你，都不会让我成功的。”伏地魔继续说，他肉体的腐烂程度远比我要严重的多，几乎堪比肉泥，我甚至曾经嘲笑过他或许再过两天就可以把他养在糖罐里了。
我记得那天，他没有反驳我，只是默默看着他无法举起魔杖的手，似乎在笑，但笑得很难看。
“你想听什么？会还是不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