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一群人鱼贯地退出新娘休息室,留下空间给她们。
永远透露出笑容朝阿莉耶诺走近,“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阿莉耶诺突然觉得头皮发麻,陪笑道:“远姐,你想……谈什么?”她有点后悔自己干嘛来趟这趟浑水。
“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她的话锋倏地一转,赞叹道:“你的戏演得真好,我完全被你蒙骗住了。”
“呵呵……”阿莉耶诺干笑了两声,“远姐,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不会怪我吧!”
她故意沉吟了一下,“这个嘛……”
阿莉耶诺一颗心差点跳出来,说什么她都不想得罪未来的表嫂,更何况她还想预约将来的结婚场地——浪漫城堡呢!
“那就得看你怎么表现喽!”她完全没有想到阿莉耶诺竟然是殷罔极的表妹,她一直相信她是爱殷罔极的,让她还以为自己爱上了别人的新郎因此痛苦不已,而在真相大白的此刻察觉之前的痛苦和煎熬有多么的……可笑!
阿莉耶诺不得不竖起白旗,“好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永远满意地颔首,静待她的下文。
“这件事是表哥和伯父共同策划的,为的就是要借着表哥的移情别恋来刺激你,”她偷偷觑了她一眼,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表哥才会到法国去接我来陪他演一出戏。”
果然,不出她所料,父亲也轧了一脚,只要能把她早日嫁出去,就算是很吞剑、跳火圈,父亲大概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尝试,永远无奈地想。“因此你们故意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很亲密的样子,你甚至是当我的面献吻!”
啊——那个吻……阿莉耶进连忙解释,“那个吻就像是打招呼,没有其他的意思,远姐,你不会介意吧!”
“要是我会介意见?”偶尔也该风水轮流转一下。
“那那那……”这可就麻烦了!“不然,我把他的吻还给你好了。”阿莉耶诺异想天开地认为她吻过殷罔极之后再吻永远,就算是把他的吻还给她了。
永远摇头失笑,身体稍稍往后退开了些,她可没兴趣和女生接吻啊!“不必了。”
“那你不介意了吗?”阿莉耶诺的眼睛一亮,希冀地望着永远。
她没必要连这种飞醋也吃,“不介意。”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实说,表哥要是不用这种方法激你,他恐怕还有得等了。”
很好,他们三个人竟然联合起来欺骗她!“你认为他现在就不必等了吗?”永远的语调轻柔得有些诡谲。
阿莉耶诺的一颗心又提到喉咙来,她战战兢兢地问:“远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婚礼已经迫在眉睫了,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没什么。”秘密要是事先曝光就没有价值了。
阿莉耶诺还是一脸怀疑的神色,却无计可施。
“叩叩。”陡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请进。”会是谁?永远的目光飘向门口。
推开门走进来的是她的父亲大人,“小远……”
永升一看见女儿身穿白纱礼服,未竟之语全都卡在喉咙里。
“爸。”
永升一脸的感动莫名,仿佛他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小远。你穿婚纱的模样就跟你母亲一样美丽迷人。”他的眼角微微湿润,本来几乎要以为自己看不到女儿穿婚纱的模样了,原来上天还是很眷顾他的。
虽然辛苦,终于也叫他等到挽着女儿的手送她出阁的这一天了。
“爸,你竟然和殷罔极联合起来欺骗我!”永远心理不怎么平衡地控诉,“你到底是谁的父亲?”
他胸有成竹地一笑,“女婿等于半子,罔极也是我的儿子啊。”他感动不已地在心中反复咀嚼女婿这个词,终于……终于他也要有女婿了!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等结了婚之后才是。”
阿莉耶带有不祥的预感。
永升则是因为太过兴奋而没有察觉,他感性地握住女儿的手,“我相信罔极一定能够给你幸福的。”
她也相信,“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阿莉耶诺才是新娘子,今天该是她的婚礼才是。”
阿莉耶诺连忙把事情说清楚,“我只是障眼法,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为你量身规划的,难道你最喜欢的花不是郁金香吗?”不会吧!那可是她特地去打听出来的耶!
“我是很喜欢郁金香没错。”她坦承。
呼!幸好,要是弄错,那可就糟糕了。“表哥可是为了你才特地从荷兰把花空运过来,新娘礼服也是按照你的身材尺寸量身订做。”
“总裁,老板,婚礼快开始了。”浪漫城堡的持者前来通知。
婚礼快开始了!永升的心因喜悦而颤抖,他仿佛已经听见小娃儿中气十足的宏亮哭声在他的耳际响起。
那惹人怜爱的小脸、灵动的小眼睛、又柔又嫩的小手、小脚,几乎叫人爱不释手,要他负责哄他or她睡觉都行。
孩子会像谁呢?最好是女孩像小远,男孩像罔极。
那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孩子。
侧耳听了听飘扬在浪漫城堡里的结婚进行曲,永升朝女儿伸出手臂,“我们该出去了。”
阿莉耶诺偷偷地注意着永远的一举一动。
永远温驯地挽住父亲伸出来的手臂,在父亲的带领下徐缓地走向大教堂。
等候在大教堂侧门的传者徐缓地将门拉开,悦耳的旋律更加地悠扬。
殷氏企业和FOREVER饭店两大集团的联姻是商界的大事,消息却完全封锁,直到今天才曝光,等着采访的记者全被挡在浪漫城堡之外,不得其门而人。
婚礼并不对外开放,能够来观礼的人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
永远在父亲的带领下走上红毯,一步步地走向圣坛。
殷罔极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更衬托出他的俊朗尔雅,宛如太阳神阿波罗一般完美。他就站在圣坛前等候。
永升慎重地将女儿的手交到殷罔极手上,“我把小远的一生交到你手上,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爸,我会的。”她美得让人屏息。
永升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第一排的座位。
永远直视殷罔极的眼睛,既轻且柔的言词自嫣红的唇瓣间吐出,有种魅惑人的魔力,“你骗得我好苦。”
他很是无奈地一笑,“我没得选择。”
圣坛上德高望重的神父有些困惑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望着低声窃窃私语的新郎和新娘。
“在直升机上你有机会可以跟我说清楚,可是你没有。”她冷哼了一声,不满他让她多受了一些痛苦和煎熬。
他颇是委屈地道:“你根本就不理我,记得吗?”
神父清了清喉咙,试图拉回这对新人的注意力。
他说的好像是事实哦!那时候她伤心不已,根本就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因为我以为你要娶阿莉耶诺。”
“我要是不那么做,你又怎么前正视你爱我的事实!”他也舍不得让她伤心啊,可是此举却是激出她的真心的最好方法。
“咳咳……”神父再次轻咳,努力地隐忍着汹涌的笑意,“两位,婚礼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殷罔极朝神父投去充满歉意的一瞥,“神父,不好意思,可以开始了。”
神父颔首,慎重地开口道:“殷罔极先生,你愿意娶永远姐为妻,终生爱她、照顾她,一生相互扶持……”
永远目不斜视地道:“你没说过那三个字。”
他若是不爱她,又怎么会愿意娶她呢!
“我——”他才刚开口就被神父的声音打断。
神父等不到他的回答,只好又问了一次,“殷先生,你还没回答我,你愿意吗?”
他毫不迟疑地在圣坛前宣誓,“我愿意。”
她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你没有亲口求婚。”
神父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调向永远,“永远小姐,你愿意嫁给殷罔极先生为妻……终生照顾他,不论贫病富有,不离不弃吗?”
永升难以置信地瞪着殷罔极和永远,现在正在举行神圣的结婚典礼耶!他们以为是在办家家酒不成?竟然闲聊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等着永远说出那一句千古不变的誓词之际,她投出了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回答——“我不愿意。”
她的声音既轻且柔,却像一记闷雷劈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其中尤以永升受到的震撼最为巨大,脑中非但是一片空白,耳朵里还轰隆隆地作响。
神父睁大眼睛望着她,“对不起,永远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自从他献身给天主之后,已经替数不清的新人证过婚,却是头一遭听见新娘子回答不愿意。
她的话又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次,“我不愿意。”
“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莉耶诺挫败地呻吟。
永升气息败坏地低吼,“小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惹人怜爱的小孙子又变回天使,飞回上帝的身边。
身为新郎的殷罔极反倒是一派的气定神闲,他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这么做,这大概就是她的反击了。
不过无妨,他有十足的把握,她是非嫁给他不可。
永远巧笑清兮,“当然知道,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然后,她极其优雅地拎起裙摆,在众人的目送下徐缓地步出大教堂。
神父摇了摇头,还是弄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了新娘的婚礼……当然得中断。
++ ++ ++婚礼被迫中断之后,永升足足有一个星期赌气不跟女儿说话。
殷民企业和FOREVER饭店两大集团联姻的事,终究仍是成为报纸上最瞩目消息,因为新娘子在婚礼上说了一句话——我不愿意,然后一场世纪婚礼就这么被迫取消。
或许是因为婚礼取消的消息经过媒体大肆渲染之后,更加大大地提升了永远的知名度,也让她的追求者成直线增加,送花的送花、送礼物的送礼物,还有数不清的邀约,简直忙坏了海莲娜。
偶尔,永远会故意答应某个追求者的邀约,一同去吃顿饭,就为了让殷罔极也尝尝那种嫉妒的滋味,礼尚往来一下。
“永远小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歌剧?”华特笑着询问。“今晚的歌剧是杜兰朵公主,我已经订了包厢,不晓得永远小姐是不是肯赏脸?”
她只打算和他出来吃顿饭,不会有任何后续发展,“谢谢你的邀约,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改天吧。”再说,杜兰朵公主这出歌剧她很早以前就和殷罔极一起看过了。
华特也极有风度,“那好吧,就下一次,我待会儿先送你回去。”他扬手召来服务生买单。
一走出餐厅,永远立即眼尖地瞧见殷罔极大跨步向他们走来。
华特微微一笑,“看来有人来接你了。”
殷罔极探手拉过永远,将她锁在他自己臂弯中,阴沉着脸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不会再继续容忍下去。他看向华特,“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希望你再继续纠缠我的未婚妻。”
华特看了永远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她还没结婚,我就能够追求她。”
“你不会有机会的。”撂下话,他揽着她的腰走向车子停放的地方。
永远瞄了他一眼,在心中窃笑,原来他也会吃醋嘛!
殷罔极将永远困在他和车子之间,低头逼近她,“玩够了吗?”两人的气息浅浅地交错,有种暧昧的氛围在扩散。
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故做无事地辩解,“我没在玩。”
“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和他出来?”他轻哼。
她伸出四根手指头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的目标是谈够一百次恋爱,现在才五十四次,还有四十六次,我得加紧努力朝目标迈进。”
还有四十六次?加紧努力?“你还想和谁谈恋爱?”他没好气地问。
“刚刚那个华特怎么样?”她放意询问他的意思。
“不好,”他惩罚似地张口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头,不会再任她继续周旋在众多男人之中,“我来陪你。”
感觉像是触电似地全身一麻,她抽回手,“什么意思?”
他扯了扯唇角,“不管你想谈几次恋爱,我都奉陪,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谈恋爱的对象只能是我。”
“为什么?”她凝睇着他。
“因为我不准你去爱别人,你只能爱我。”他血液中的霸道因子又冒出头来,天经地义的口吻让人无从反驳起。
“你没有办法操控别人的心,我想爱谁由我自己决定……”她的未竟之语全都没入他的吻里。
“是吗?”他在她的唇瓣上低喃。
“当……然。”而她的心选择爱他。
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温柔中带点霸道,让人无力抗拒。
殷罔极的舌灵活地探进她犹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