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和冷恋红之间的爱恨纠缠,“还有,我最近会离开庄内一段时月,冷恋红那边你抽空多照顾一下。”没有一点的命令之意,真挚的情感溢于言表。
“庄主你可以放心,我会照顾好冷小姐的。最近很忙,希望……庄主多多注意身体。”关心的言语,在沈严口中别别扭扭地吐出。
冷炽点了点头,沈严有默契地退下,空荡荡的书房只剩下冷炽一人。烦恼的阴云又袭上心头,他前几日在山下看中一块地,打算盖间武馆,可以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但是那块地被一富商先买下,预备做为别业的建造地,他此次下山就是为洽谈此事,但真正叫他忧心的并不是地皮之事,他放心不下的是冷恋红。
他人在庄内,她都开始断食了,而且日渐消瘦;如果他人不在庄内,她岂不会更加虐待自己?他很想原谅她,但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影像,使他嫉妒得想发狂,酸苦的心如怒海狂潮般不能平静下来。怕是说出口的言辞伤人于无形,伤了她的心更痛了他的心,如果不是太爱她,又怎么会这样在意她的背叛?
刁钻、活泼,虽然有点小聪明,可总是迷迷糊糊的恋红,无论是她的性子,还是那倾城倾国的容貌,一直都在紧紧揪住他的心。可现在她就在他的身旁,他却抑不住发自内心的空虚寂寞。她的人在这里,可她的心又在哪里呢?他想牢牢抓住,无奈她像飘缈的云朵,美丽又遥远,让他追得好累好果。
她是他从小疼到大的,那副清新可人的模样已经深植进他的心。因为爱她,他为她忍受多年的情欲之苦;因为爱她,他历经千辛万苦、重重艰难,创立红鹰庄。为了爱她,无论要他做任何事,他亦无怨无悔,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两情相释、真心剖白之后,随之而来的幸福竟如昙花一现,他的爱被她无情地毁灭,他好恨、好恨,这么多年以来,他的情意究竟算什么?
爱她、恨她,矛盾得他也不了解自己是爱她或者恨她。思及方才的无情,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此时此刻他气恼、后悔又该死的烦躁,这股闷气让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忆起她的羞愤、悲叹,他明白自己对她的恨意维持不了多久,最后肯定只会乖乖地向自己的心投降。此次下山待一切事用办妥,只要她发誓永远不离开他,他愿意给她机会,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的。
冷炽摇头苦笑自己深陷无法自拔的心。
炎热的七月天,稀有的一丝清凉微风顿时让人烦闷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在一棵参天古树下,有一个皮肤赛雪的美人儿正独自一人在池畔旁玩耍。一双纤纤玉足除去了束缚,自由自在地在池水中拍打,溅起一波一波的涟田,慢慢地向外扩散,带动了盛开的荷花,让它们婆婆起舞。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恋红的心情与前几日相比。可谓天差地别。那天冷炽的一番话让她忐忑不安,慌得分不清黑夜白昼。可是没过几天,他就离庄而去,才让她七上八下的心情趋于平静。
他的暂别虽然使她在夜深人静时因思念而惊醒,但是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分开一段日子,让彼此冷静一番,静下心来理清那扰人的情丝,才能继续他们的未来。她可不希望和一个正在发狂期的野兽生活在一起,一不小心就被他的利爪伤害。
在红鹰庄的日子算是不错的。庄园真的很大,大到这些天她还弄不清这里到底有多少个房间、多少个人。但这里的景色美得清新脱俗又不失于自然,如果可以和和心爱的人永远无拘无束地住在这里的话,她当然求之不得,怕就怕他不能明白……唉,不想了,越想越烦,何必自怨自艾呢!
当恋红正兀自陶醉的时侯,却见绿丫朝她的方向奔来,口里还不忘叫嚷着:“恋红,你怎么躲在这啊!”她忍不住含怨带怒地瞪了一眼害她如此辛苦的罪魁祸首。
“谁让你太笨了呢?”真是个尽责的丫头!主人不在天气又这样热,就不会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吗?笨蛋!一点也不知偷闲,真可怜!像她多聪明啊!冷恋红在心中暗暗表扬自己一通。
“恋红,我才不笨呢,其实我很……”“聪明”二字还未说出口,就听见冷大小姐很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她只是随口说说嘛,于吗这样紧张!小绿丫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激动。
“你笑什么嘛!我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吗?”被嘲笑的当事人犹不知在一旁傻笑的恋红在笑什么。
这时候,恋红的眼中突然闪烁着邪恶的光芒,“我在开心啊——你们庄园的荷花开得好美哦。”连她的语气中都透露着不怀好意。
单“蠢”的绿丫得意地抬高头、再用力地点头,“那当然,要清楚一一这里可是鼎鼎大名……”
“是啊,是啊。”恋红赶忙附和,“那就摘一朵送给我吧!”
嘎!正侃侃而谈的绿丫被冷恋红的“惊人之呆”吓住了。咽了咽口水,她发颤的小手指向池塘,向那位笑得好甜好甜的人儿确认,希望恋红只不过是在吓唬她,并不是真的要摘。但是,恋红却用力地点头。绿丫再次吞了吞口水,小脑袋如同拨浪鼓般的左右摇晃,她知道恋红又想捉弄她了,“不……不!我……我怕……”
收起甜蜜的笑容,恋红翻翻白眼,认命地面对现实。
离开冰清的池水,她赤着玲玩玉足走向最近的荷花,借着小树的力量探向池内。那朵荷花开得如此美,好像是在向自己招手,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摘到那朵荷花的。坚定的决心不容动摇,恋红整个人都倾斜在水面上,一只手用力地朝池里荷花抓去。
“恋红!不要同”绿丫的手脚吓得全发软了,想跑过去阻止冷恋红不要命的举动。
“别叫!就快碰到了。”恋红大叫。眼看手指已经挨到那朵荷花,没料到小树不堪重负,乐极生悲地“咔嚓”一声,连赶过来的绿丫也拉不住她,“通”池水四溅,恋红落进荷花丛内了。
“恋红。”不会游水的绿丫慌得六神无主,只能放声大叫。她不敢离开,她怕一走恋红就会没命了,“救命啊……”
也许是阎罗王还不想这么早见到恋红,也许是冷恋红太过幸运。恰巧沈严路过此处,望见水中拼命扑打的人儿,急忙飞身跳进水中。
冷恋红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被一个宽广的怀抱包围着,那个怀抱有着冷炽的味道。
“醒来了!终于自来了!老天保佑!”欣喜的声音在恋红耳边回响着。睁开酸涩的双眼,看到的就是两眼泪汪汪的绿丫。
“恋红,你可算醒了。”真是吓死她了,无论如何恋红都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她有十条命都不够向庄主谢罪的,老天保佑!
自己大概把绿丫吓坏了吧!刚刚回来的恋红猜想,她挣扎着坐起来,用沙哑的嗓音安抚道:“绿丫乖,不哭了日!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记到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紧抽,可她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恋红,”惨遭灭顶之灾犹不知悔改,绿丫真是服了她了,“你还讲,要不是恰好沈总管经过,大概你现在……”
绿丫又开始低泣。
“恋红,沈总管救了你,你可要好生谢谢他。”媲美老妈子的绿丫不忘叮咛,让她知晓救命恩人是何许人也。
“知道了。”怕绿丫再咦叨,恋红乖乖地答应着。
在庄内大夫的细心调理下,恋红精神好了许多。这日,阳光照样放肆地发挥它的热情,身子恢复了的恋红趁着这个“好”天气,摆脱了绿丫的照顾,在庄内四处溜达。
四周的景色她都已经能—一数出来了,实在是无聊得很。对了!要去给沈管家道谢,对于沈严的救命之恩,她一直铭记在心的。
一路闲逛,一路玩耍。约莫一刻钟后,冷恋红逛到了管事房,轻扣了扣门,只见一个俊秀斯文的男人打开了房门。他看见恋红,似乎吃了一惊。
“沈总管吗?”长得不错,一张不苟言笑的酷脸配上修长的身材,虽不亲切也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原来是他救了她。冷淡的他。有炽哥哥的影子。
“是的。”沈严轻点头,疑惑于冷恋红的造访。难道是为了庄主?
“沈总管,谢谢你救了我。”一点儿不见怪他的惜字如金,恋红笑脸相迎。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庄主在离庄之前,曾交待过他要照顾好冷恋红,他只是尽本分而已,“小姐。你的身子好些了吗?”不忍拒绝她的热情。沈严问候道。的确是沉鱼落雁之姿,难怪……
“谢谢沈大哥关心!”恋红趁热打铁,说:“我觉得沈大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似的,感觉很亲切,所以忍不住叫你一声大哥,可以吗?”反正不行也得行,她已经叫过了,很顺口!
“小姐言重了。”这样不扭捏矫情的性格,想不喜欢她都难。
“既然如此,大哥怎么还称呼我为小姐呢?那多见外呀!”哈!你怎么三思而后开口。
“小……好吧,恋红。”本来想推辞的沈严看见恋红盈盈水眸里的希冀,妥协地开口。
“耶!大哥!”太好了,他答应了!
沈严盯着她,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以前不明白庄主为什么要掳回志红,现在他能理解了,这样一个风华绝代又善于撒娇的小女子,谁会不怜惜呢?他要是没有看错的活,庄主和恋红之间是有情的,只是他们之间有结。唉,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瞧——沈哥,这回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油桃!你知道这是我喜欢吃的。”小心地打开布袋,掏出来黄澄澄的油桃。
“沈哥,你别不好意思嘛。”真是的,相处了一段日子,怎么他还这么拘束?恋红将干净的桃子送到沈严的手中。
“沈大哥,我们去放纸鸯,好不好?”扯着沈严的衣袖,恋红又用惯用的方法诱哄沈严。
早该知道她的殷勤后面不简单,瞧吧!终于暴露出小尾巴了。“恋红,沈大哥今天有要事,不能陪你玩耍。”有点不忍,可他确实走不开身。
“哦!”总是这样,除她之外,庄园内每个人都有事去做,连绿丫也有。
“恋红,你没生沈大哥的气吧?”
“哦,没有。”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沈严急忙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离去,“真的没有?”小丫头明明生气了,还不承认。
“真的,你在忙,我怎么会不憧……”恋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暴吼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连夜赶回的冷炽想不到竟撞见这副你侬我侬的画面。
“你回来了。”恋红吃了一惊,喜悦涨满心头。一思及十几日的相思之苦,口气难免有丝埋怨。
“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阴郁地紧锁眉头,冷炽极为不屑地问:“还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瞧到沈严大掌中的小手,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庄主,你误会了。恋红想去放纸花,可我恰好有事,所以我才拉住她,向这丫头解释。”说到拉住恋红,这才顺着庄主的眼光看到自己的手还拉着恋红。沈严受惊不小,立刻松了手,否则不被庄主眼神烧焦才怪。
想不到不过半个月的光景,连一项沉稳的沈严都被她收买,为她忧心。
“沈大哥,你不用跟他解释——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多日不见,一见面就对她大吼大叫,还乱加罪名给她,一点也不体谅她人生地不熟,难道她不会孤单寂寞吗?越想越伤心,委屈的她也起来越气恼。
“恋红?沈大哥?你们可真亲热啊!”见异思迁的骗子!
亏他还准备和她重新再来。他真是蠢,真是太蠢了!越想越不是滋味,冷炽妒火狂燃,扣住恋红的手,就把她往外拖。
“庄主……”沈严想开口求情,看样子庄主已在发怒了。
“滚!”冷炽咬牙切齿地低吼,要不是看在多年相处的情谊上,早在看见他拉住恋红的小手时,就将他痛扁一顿了,还由着他说话。
“沈哥……”好恐怖,她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如此的冷炽。他青筋暴跳、满眼血丝,是那样的可怕、愤怒,像是恨不得掐死她一样。
沈严明白此时他再开口无疑是火上加油,愤怒中的冷炽根本听不下任何说辞,解释反而会弄巧成拙。他们之间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但冷炽……
“沈哥,快救我啊!不然我会没命的!”呼声渐渐变小,只看见离去的身影。原谅沈大哥,不是我不愿救你,而是我帮你只会更糟,老天保佑!不要让冷炽做出后悔莫及的事,唉!
野蛮地踢开房门,将恋红扔在床铺上,他咬牙瞪视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悍戾的邪笑,整张脸挂满了狰狞的鄙夷,“他是不敢救你的,你要搞清楚在这里究竟谁当家!”
难道她不明白他对她的一片情吗?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究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