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暮(空灯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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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暮(空灯流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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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验尸完了就直接抛尸。你果然还是太善良了,和子鱼不一样啊。”赵秋墨若有所思。
   “子鱼也很善良。”迟慕一边护主一边低头挖地。
   忽然觉得耳边气若游丝。
   赵秋墨附在迟慕耳边,笑得暧昧:“近墨者黑,他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能善良吗?你觉得,子鱼杀他时知不知道他是个冒牌货?”
   “他自然知道。”
   “那他这几天对你的冷淡是装出来的吗?”
   迟慕想起早上李子鱼让他把衣服脱下来给假青衣包脚,想起李子鱼对假青衣的万般呵呵,顿时木然呆滞。
   赵秋墨向远处望了望,嘴角浮起一丝深笑,接过迟慕手中的锄头。
   “做什么?!”
   “帮你挖坑埋人啊——别这样防备的看着我,偶尔我也做点好事。”
   远处,李子鱼勒马。
   从这个角度看,河岸垂柳,柳丝如眉,人如画中。
   迟慕和赵秋墨站在柳树下,暧昧的靠得很拢。赵秋墨在挖土,迟慕在一边看着,皱起眉毛指点着什么。他们一起在埋冒牌青衣的尸体。
   李子鱼俊美的脸逐渐阴霾。
   策马扬鞭,转身离去。
   迟慕回到李府的第一件事是程管家说,白王要你回自己房间,有要事。
   回到小破房,小四在缺了一个口的搪瓷碗里吃饭,抬头看见迟慕,满眼惊异:“你、你怎么回来了?!”
   迟慕困惑的扬起眉毛。
   “咔嚓”一声,门锁自外面锁上了。房间不知何时换上了从外面锁的锁。
   “迟慕啊,你到底怎么惹主子了?主子今天派人来把门锁、窗锁全部换到外面,说要把你关在屋子里不让出去。”小四关切的问:“你没事儿吧?”
   迟慕摇头。
   这一关就是七天。每日小四正常出入,但如果迟慕的要出去,门口就会有黑衣侍卫拔剑相拦,沉默的摇头。
   这好比把一个饱人和一个三天没吃饭的饿人放在一起。一边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小四,一边是只能蹲在小破屋的小破床上发呆一日三餐要人送过来的迟慕,对比强烈。
   李子鱼一次都没露面。
   迟慕这七天呆在床上,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李子鱼要软禁他。
   无果。
   迟慕觉得自己很无辜啊,一个小杂役,主子杀人时一大厅人再加一个护国大将军一个皇上,按道理说轮不到自己的事情啊。再说主子怎么知道自己是他杀的了?
   正是假青衣的身份可疑,需要顺藤摸瓜的时候。迟慕已经有三层把握猜出他的来历,却被李子鱼莫名其妙的软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是想起那个惨死人前的青衣和之前温柔体贴的主子,有一点寒心。
   不过既然是白王,必须有些手段。
   七天之内,程管家只来过一次。
   宣布:从今天起,迟慕就是白王的男宠,待遇从妾,没有白王命令,不能出房间。
   小四上下打量迟慕,摇头叹息,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你除了身材不错骨架小点之外,哪点吸引主子啊?
   夜深人静,只听得见旁边破床上小四的呼噜声。
   迟慕暗用掌力震碎木锁,推开自己住的小破房的木窗户,颤颤悠悠吱呀一声响。迟慕猫一样警觉的探身四下观看,只有夜幕沉沉。
   于是嘴角浮出一丝窃笑,手撑着窗台纵身跃出。
   脚刚着地,身体猛然僵直,脖子上架上一把冰凉的东西。
   寒光如水,刀凉如夜。
   见迟慕原地站住,身后的人便放下刀,恭敬的后退一步说:“主人说了,不许迟慕公子离开这里一步。”
   听到“迟慕公子”四个字,迟慕苦笑。
   一个凌空飞燕,脚尖轻点地避过刀锋,掌风转向,劈向后面那人下盘空隙。
   寒光一闪,直取迟慕左肩。
   迟慕避过刀锋,直取对方昏穴。
   几个回合下来,对方有刀,迟慕空手,不利。
   冷光如月迎面劈来,迟慕竟然不动,站住了。
   刀在离他脸两寸时停住了。
   “公子好身手,为什么不躲了?”对方声音沉闷。
   “你刚才那几招都险险的避开了我的要害,看得出主子要你不要杀我。拿着刀不杀人,岂不是累赘——”
   话声未落,迟慕顽皮一笑,手直接捉住那人拿刀的手,点了几个“止”穴。那人拿着至少七八斤重的大刀,一时躲闪不开,竟然就被制住了。
   “夜凉,小心露水,不要着凉哦!”迟慕愉快的一转身开溜,留下侍卫僵直的站在窗外。
   忽然觉得衣带被拉住了。
   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你出去做什么?”
   回头,看到李子鱼衣冠整齐的站在自己身后,月光下英气的脸色倦怠而苍白,竟像一夜未睡守在迟慕窗外。迟慕看着心里莫名有些怜惜。
   “公子还没问得睡呀?”迟慕问得一脸天真。
   “你要去找赵秋墨?”李子鱼笔直的站在夜色里,白色衣衫在风里飒飒做响,脸上阴沉,声音没有一点缓和的迹象。
   “不是。”
   忽然觉得风近,回过神之前李子鱼已经到了迟慕跟前,扳起他的脸,声音一字一句:“刚才你的身手我也见过了,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杂役。我不会逼你说你是谁,在我说可以前,你不能走出这个房间,青衣。”
   听到“青衣”两个字,迟慕身子猛然一颤。
   “本王决定收你为男宠,自然会给你取一个名字。本王不管你是不是青衣,从今天起你就叫‘青衣’。”
   “不过这个名字仅限于我们独处的时候——比如说现在。”李子鱼手指从迟慕的脸滑到锁骨,声音依旧慵懒阴郁。
   手轻巧的一点,迟慕的青灰色长衫就滑落到地上。
   感觉到外衣落地的一瞬间,迟慕只觉得世界一片昏暗。
   这算是美人投怀送抱么?
   的确,我是对主子有好感。但是老子还没做好上男人的心理准备啊!
   需要沐浴么?主子多半很干净,但是自己很脏啊!被关了七天,洗澡都不痛快,主子不会嫌弃吧?
   但是,这七天迟慕想通了一个事实——作为男宠,就要尽男宠的职责!
   于是在李子鱼的手有力的环住迟慕的腰时,迟慕低低的说了声:“公子,听说和男人做会有点痛的。请你忍耐。”
   第十九章
   迟慕低低的说了声:“公子,听说和男人做会有点痛的。请你忍耐。”
   李子鱼本来阴郁的脸忽然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扶住迟慕站住,肩抖啊抖,似乎在忍住笑。
   最后终于皱着眉头说:“你真会选时候调节心情,让我不知道怎么恨你。”
   迟慕无辜的望着主子,恨我?
   月光下李子鱼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白色光泽,鼻梁挺秀,嘴唇像抹了浅淡的樱桃色,真是风神俊美。
   眼睛深处除了倦怠,只剩下深深看不透的黑暗,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万劫不复。
   迟慕觉得,这不是情 欲熏人时的表情。
   有什么东西不对。
   绝对不对。
   不过,不管哪里不对,既然美人投怀送抱,自己又有男宠职责在身……
   两人站的地方正靠着小屋的窗户,迟慕抱住主子轻轻一推,按倒在矮墙上。暗用掌力,震断衣带。
   李子鱼一愣,竟然就被他扑到在墙上,一个不留神,竟然已经四唇相碰,柔若花瓣,甘如香茗。
   李子鱼心中一惊。温柔的动作,细腻的抚慰,仿佛三月春风拂面而来,和自己那日吻这个人时的抹干吃尽的感觉激烈完全不一样。这个人是想着自己的感受用心的抚慰自己。
   这个人,真的和赵秋墨联手,背叛了自己吗?
   忽然一个不对,捉着迟慕从下面伸入他散乱衣襟的手,冷笑:“你这是做什么?”
   迟慕柔声一笑:“这不是公子想要的么,迟慕给你。”
   听到“给你”两个字,李子鱼轻笑,顺势把迟慕往怀里一抱,暗用内力,一个乾坤挪移,被压在墙上的就是迟慕了。
   “迟慕啊,恐怕是我给你。”
   被压在墙上的迟慕在李子鱼强大的内力之下,如挂在案上鱼肉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重重地碾压,轻轻的抚慰,嘴唇触碰过的地方是一片滚烫。李子鱼重来没有如此的想占有一个人。一个注定背叛自己的人。
   顽劣的掌握他的脆弱,听他高高低低的呻吟;吻住他的肌肤,看那里嫣红渐起,今天,此时此刻,要在他身上铭刻自己的痕迹,不管是谁都不能抹去。一任时光流转,他终究会记得自己曾在一个名为李子鱼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
   如同报复,紧紧的握住他纤细的腰,一入到底。
   听见身下人急促的呻吟了一声,制住他想反抗的手,拉到头前,紧紧按住。
   喃喃道:“青衣,青衣……”
   嘴上的话语很轻柔,动作却如暴风骤雨。疯狂的进入,一次深入谷底。手指划过丝滑的肌肤,感觉到身下的人奇异的颤粟。虽然颤粟,却勇敢的承受,虽然生涩,却执着的接受。
   似消融的冰川滚滚而下,如灼人的火焰烈烈燃烧。
   最后一次到达顶点的时候,身下的人呻吟一声,昏了过去,手还死死抓住自己衣袍的一角。抱着迟慕痕迹斑斑的身体,李子鱼才意识到自己做过火了。
   怜惜的抱起怀里的人,手指划过他清秀的眉峰,脸色却逐渐阴沉。怀中人睡得甜美而疲惫,只是眉头有些微颦,像是在谴责他的不温柔。
   叹道:“迟慕,你为什么会和赵秋墨在一起。”
   沉稳的声音自身后来:“主人,城外有异动,可能是赵将军。”
   李子鱼抬头,远处黑黝黝的城郭渐渐升起火光,天边火红,人声渐起。
   “把他抱回房间,我去处理事情。”李子鱼沉声道。
   接过迟慕的人,竟然是之前在床上沉睡的李府管扫地的小四。
   见迟慕紧紧抓住李子鱼衣袍的一角,李子鱼嘴角微弱的弯了一下,取出剑割下那片衣袍任迟慕抓着。披上少了一截袖子的长袍离去。
   小四仔细的接过迟慕,开门的时候,李子鱼在后叮嘱:“把门窗关好,不要让等会儿的骚乱吵到他。他累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说:“醒来时准备热水。”
   长安城外黑黝黝的原野已经被火把点亮。
   火把。
   城外都是火把。
   每隔三米地上就插着一个火把,远看就像是每个士兵手上拿着一个火把,点亮了整个原野,给人兵临城下的错觉。
   如同大军从天而降。
   李子鱼笔直的站在城头,衣带飒飒作响。
   李子鱼苦苦思索:没有人,空空的放这个假象,是为什么?
   转身问身边的人:“赵将军呢?”
   “下午还在将军府,晚上就没见到人了。”答话的是常年跟随李子鱼的影卫之一,小十二,脸黄身瘦,眼睛却出乎意料如老鹰般明亮,以情报收集见长。
   赵秋墨到底到哪里去了?
   调虎离山。
   迟慕睡得很香,不知道堆着破烂家居的小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影卫小四肩上中了一剑,扶着床头喘着气,虚弱却坚定。
   “主人有令,任何人不能带走他。”
   赵秋墨横拿宝剑,剑气寒冷。中指在剑锋上一弹,叮当一声响。
   宝剑“虚月”,削铁如泥。
   小四的剑已经在第四击时断为两节。
   “我不会对他做出太过分的事情。”赵秋墨轻松一笑,“你也不必对白王的命令太认真。这个人与其是留在他身边做一个男宠,不如和我一起拯救苍生。”
   剑锋一转,鲜血四溅。
   这七年间迟慕睡觉一向睡得如死猪,不管是小四的鼾声还是雷声都吵不醒。
   但是今天第六感却在这七年间第一次运作了。
   迟慕从虚无的梦境中猛然睁开眼睛,只觉得身子一阵阵酸痛,尤其是身后□,应当是之前主子不甚怜惜的后果。鼻底飘过安息香如丝如缕的味道,身边的破油灯熄着,亮的是旁边一盏精美的雕龙长明灯。都不是本来这屋里的东西。
   床边有一盆热水。盆边是一地人血。
   身上有一张上下运动的毛巾。有人在帮他擦拭身体。
   “子鱼真不懂怜香惜玉。”赵秋墨见迟慕醒了,道,仿佛是早上见面再正常不过的闲聊:“看在你身上,留下这么多爱痕,会痛吧。你如此顺从他,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单纯的为他内疚呢?”
   迟慕的迷惘了一瞬:“喜欢又怎样,内疚又怎样?”
   “内疚的话可以原谅,喜欢的话我可就吃醋了。”
   迟慕散乱的目光从自己□的身子转移到赵秋墨身上,继而转移到床前倒下的小四身上,骤然警惕,翻身要起来,被赵秋墨按下去。
   “放心,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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