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胡思乱思之际,听着轿外的人声鼎沸,还伴随着吵闹声,尖叫声,哄笑声,她竟浑身都紧张起来。突然,她只感到轿子被重重的撂在地上,她猝不及防,竟被惯性从轿子里甩了出来,重重的摔到地面上。
“哎呀………天哪……”喜娘吓得尖叫起来,竟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一下子就被人群给淹没了。
原来,就在吕子枫被困在一堆香粉之际,趁着吕府家丁都聚过去的当儿,这边的女人们越说越激动,被嫉妒昏了头的她们,竟冲动的去截拦花轿,轿夫敌不过这堆粉拳秀腿,吓得猛的停下花轿,不料把新娘给从轿子里摔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那群女人们也惊呆了,知道闯了大锅,不敢再待,慌忙四下逃跑,这下,场面更混乱了。所有人争先恐后的争着看新娘的芳容。
庄若水吓得花容失色,这下糗大了!
吕子枫感觉到不对劲,好不容易探出头来往这边一看,也被吓懵了。
他来不及多想,用尽全力一把推开这堆“胭脂香粉”,急往花轿奔来。
庄若水身上的金银首饰太多,层层披挂,何况,前后左右,都挤满了人,她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的站起来,可不知哪来一阵风对着庄若水迎面吹来,竟把她的红盖头给吹走了。庄若水大惊之下,直觉地用手一捞,没有捞着,她抬眼一看,那红盖头居然在空中飞呀飞的。
正往这边急奔的吕子枫只感到眼前飘过一片鲜红,他不禁伸手去接,竟是一条新娘的红盖头!
大家不禁目瞪口呆,忍不住哗然大叫起来。
吕子枫愣住了,情不自禁的对着庄若水看来。庄若水眼光一直随着红盖头,就在吕子枫接住的那一刹那,他们的眼光刚好相互接个正着。
她不禁心中猛的一跳,好俊朗的一张脸!好深邃的一对眼睛!
吕子枫的心也是砰然心动,这是一张极其干净精致的脸蛋,让他猛然想到荷花池里的那朵美丽的荷花,出於泥而不染!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正装满惊吓,让人怜惜!
她就是吕子晨的新娘?
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纷纷大喊了起来:
“看呀!看呀!看新娘子呀!很漂亮的新娘子啊……”
“哎哟,红盖头飞了……”
庄若水蓦的惊觉了,急忙垂下头,同时,喜娘已吃力的拨开人群,飞快上前,从吕子枫手上抢走红盖头,给庄若水盖上了,拉着她就往花轿里塞进去。
“快整队快整队。”喜娘冲着还愣在当场的吕子枫喊,“二少爷,快领队伍走啊,再这样下去,会耽误吉时的。”喜娘催促着。
“哦!”吕子枫这才回过神来,才意到自己失态了。
他见花轿及队伍被如水的人群层层包围着,根本无法挪动,他想到刚才新娘就这样被甩出花轿,不禁冒出一股火气,火大的喊:“所有人都给我散开。”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给震住了,顿时鸦雀无声,不禁纷纷往后倒退,让出一条路来。平日里,他可是出了名的斯文好脾气!
那堆“胭脂香粉”被他凌利的眼神吓住了,个个花容顿变,不敢再放肆,也纷纷跟着人群倒退。
队伍这才恢复原样,重新奏响琐呐锣鼓,缓缓往前行。
坐在花轿里的庄若水,那颗心像一只乱跳的兔子,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心,感觉它一秒种就跳了无数次,红晕不知什么时候霸占了她的脸蛋。
难道他就是吕府的大少爷?
庄若水又惊又喜,听到乐声,心里的感觉更是乱糟糟的。
吕子枫好不容易把新娘接到了吕府。
吕府的大门前早已站满了迎亲的人。
看到花轿就快到府门口了,却还不见吕子晨的影子,吕展天的浓眉皱得是越来越紧了,脸色阴郁。
大太太已失去主意了,二太太,也就是吕子枫的亲娘,神情则有些幸灾乐祸。
“老爷,老爷……”问春跟陈管家悄悄的跑到吕展天身旁,“到处找遍了,都没有大少爷的影子。”
第一卷:迫嫁入吕府 第七章:与公鸡拜堂
“问春,你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连个人都看不住,吕府白养你了,回头再找你算账。”大太太训道。
问春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够了,别在宾客面前丢人现眼了。”吕展天很生气,在各宾客面前不好发作,“这个浑小子,不知轻重,这叫我们怎么收场。”
“老爷,我倒是有个主意。”奶娘小心翼翼的说。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我们乡下有个风俗,如果新郎去世或者是在外无法及时赶回来,老人一般会用公鸡代表新郎与新娘拜堂,等新郎回来后再还可以重新补办……”
“奶娘,你意思是说,今天用公鸡代子晨跟新娘拜堂?这怎么行?以前可没这个先例,这,这可怎么跟别人解释?”大太太急忙摆手。
“这也太稀奇了吧?”二太太听了,秀眉一挑,感到有些可笑,“新娘是我儿子给接回来的,拜堂就用公鸡,哈,那新娘子也真够可怜的。”
见她说风凉话,大太太瞪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好,就按奶娘说的去办吧。”吕展天见眼下也没其他更好的主意,只好这么办了,他对大太太说,“你快去跟大伙解释解释,就说子晨在外地谈生意,来不及赶回来。”
大太太也只好带着奶娘去了。
“新娘到。”正说着,花轿就到了吕府大门口,在喜娘的一声令下,“停轿。”花轿轻轻的落到地上。
庄若水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这时,轿帘被掀开了,由喜娘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出花轿。庄若水纳闷,按习俗,新娘一般是由新郎扶出花轿的,怎么会是喜娘呢?
不过,不由得她多想,见新娘出了花轿,陈管家高喊了一声:“放喜炮。”
“砰、砰、砰、……”喜炮如时响起打断了她的猜想,一阵响亮、脆耳、喜悦的鞭炮声,欢响不停,等最后一炮响完后,喜娘扶着新娘一步步的走进大门。
吕子枫完成了他的任务,怔怔的看着新娘被喜娘搀扶的跨进吕府,他隐隐有些失落,那张脸不断的在他脑海里重现着。他不想再被这种感觉困扰着,干脆悄悄躲到房里去了。
“大少奶奶,你别紧张,我们在过门槛呢,脚要抬高。”喜娘感觉到新娘的紧张,悄声安慰道。
听了喜娘的话,庄若水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过了高门槛,经过长长的红地毯,正堂中间坐着吕展天及大太太,二太太,两侧聚满了吕府的宾客,亲朋好友及下人,个个都欢天喜地的瞧着这一对新人。
见新娘在高堂面前站定后,奶娘抱着一只公鸡从后堂走进来。
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盖着红盖头的庄若水忽然听到,咯咯咯……
这、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一只公鸡的呜叫声呢?婚礼上怎么会有公鸡出现呢?庄若水愈来愈纳闷,总感觉怪怪的。
不容她多想,司仪见公鸡抱了上来,立马高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
这是最后一拜了,一拜下去,她就正式成为吕府的大少奶奶了!
庄若水转过身,准备作礼。谁知,意外发生了,公鸡突然挣脱了奶娘的手,咯咯叫着往新娘身上飞去。
“哎哟。”庄若水只感到手背被什么东西狠狠啄了一下,她吃痛的惊叫起来,一慌神,顾不上什么礼节,掀开红盖头就要看个究竟。
“快,快捉住公鸡。”大太太催促道,奶娘吓得脸色都白了,她忙去捉,公鸡拍打翅膀,像跟她躲猫猫似的,上窜下跳的,还出其不意的向围观的宾客咯咯的跑去,把奶娘引得满场跑,好在陈管家手疾眼快,终于逮住了它,奶娘这才惊魂未定的吁了一口气。
所有在场的人先是一片哗然,见公鸡扑来,都纷纷往后退,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骚动。只见奶娘跟着公鸡后面一奔一蹲一跳,场面竟然有些滑稽,他们拼命忍住笑,但看到新娘自己掀开盖头,露出一张精致清秀略带惊诧的脸庞,个个又都愣住了。
庄若水被这个场面给怔住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竟忙了转动,她脑海里停顿了一下,刚才啄好的估计就是这只公鸡了,等等,刚才与她拜堂的,难道竟然是这只公鸡?
新郎呢?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庄家大小姐,但她还是有一种强烈的受辱感,又羞又气。
这么一闹,吕展天感到颜面丢尽了,脸色俞发阴郁,他后悔刚才听取奶娘的什么坏主意了。
大太太感觉到他的怒气,知道大事不好,忙眨眼示意喜娘。
好在喜娘机灵,心领神会,忙把红盖头给庄若水重新盖上了。
“喜娘,怎么会是一只公鸡呢?”庄若水不肯盖上红巾,又把它掀起来,向喜娘追问道。
“哎哟,我的大少奶奶,你先把喜帕盖上,等过后,我再跟你解释,要不然,吕府可丢大脸了。”喜娘慌忙劝道,不容她再多问,强制把头盖上了。
“送入洞房。”司仪也匆匆高喊。
喜娘忙推着新娘往内堂走去,奶娘也抱着公鸡匆匆跟上去,经过大太太跟前时,被她瞪了一眼,奶娘知道她是在责怪她办事不力了,她一愧疚,把头垂得低低的,加快了脚步。
众人一见礼毕,都喜孜孜向吕展天围过来,恭喜声不绝于耳。
吕展天先把火气压下去,笑脸应付着。
第一卷:迫嫁入吕府 第八章:洞房花烛夜
若水静静的坐在新床上,等确定人都走光后,才敢掀起盖头,站起身一看,门被关上了,把一阵阵嘈杂声杂着嘻笑声隔在了外头,原来,外面的新娘进门宴会已经开始了,热热闹闹的,觥筹交错,。
新娘庄若水却没有半点喜悦之色,新娘子应有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了,她现在心里有着千个万个的不解与疑惑,充满了困顿。
脑海里总想着那只公鸡,她刚才跟一只公鸡拜了堂啊!她嫁给了一只公鸡??
难道新郎死了?呸呸……庄若水对自己这个想法顿感到有些可气又可笑的。
新郎到底哪儿去了呢?
难道他不是新郎?
那对深邃的眼神浮现在庄若水的脑海,她心猛的跳了一下,脸上绯红。
传闻中的吕子晨,好吃懒做、嗜赌成性、沾花惹草、游手好闲、花花公子……他真是这样的人吗?
要是庄若水知道害她摔出花轿的是一帮,经常与吕子晨混在一起的,吃醋成狂的女人们所为,她铁定相信这个传闻,但对吕子晨一无所有的庄若水,对他还隐隐有些模糊的期待,也许,等下“圆房”的时候,新郎一定会向她解释清楚,刚才的公鸡只是一场玩笑罢了!
庄若水就这样坐在那儿,努力安慰着自己那颗零乱的心,她期待着那张英俊的脸的出现……
等了许久许久,还没见新郎的影子,连丫环喜娘也再没来房间一趟,庄若水想,也许他正在外面应酬呢。
只是,当外面的嘈杂声与嘻笑声渐渐的少了时,她才惊醒,夜已经深了。
正在她想着心思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新郎来了?庄若水也不知是惊还是喜,忙重新坐回床沿,盖好喜帕。
吱。门被推开了。
奶娘扶着大太太轻轻的跨了进来,看到盖着红盖头,好好端坐在新床边沿的新娘,大太太有一丝丝的愧疚,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庄若水等了半天,没见半点动静,她好生奇 怪{炫;书;网,不免更加紧张。
“咳,大少奶奶,太太来看你了……”奶娘先替太太开了腔,刚说完这句,她就不知怎么接下去了。
她们心里清楚,在洞房花烛夜中,出现的应当是新郎,而不是她们。
庄若水愣了愣,太太?
“诗诗啊,竟然你已经嫁到了吕府,从今天起,就是吕府的大少奶奶了,有些事就不瞒你了,因事出突然,子晨他到外地谈生意去了,没来得及回来拜堂,揭红盖头的事也自然就免了,你自己先把它揭了吧,日后,待子晨回来,我们再补办。”
太太湘兰自知先是子晨理亏,知道庄诗诗也算是富家小姐,虽然早听闻庄家小姐不但美貌,还知书达理,慧质兰心,不过,经今天这般情景,怕也是万分委屈了,语气自然就和蔼了许多。
庄若水这才知道太太是何许人,原来是吕子晨的亲娘。太太湘兰的一番话,令庄若水呆住了。
新郎去外地谈生意了?今天来接花轿的他不是新郎?庄若水隐隐有些失望,但同时,她有些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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