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王女猎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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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王女猎夫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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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带着满身的血腥,挣腿乱蹬,穷途末路。原来是只兔子。

难道守株待兔这个故事是真的?她正想建议不如回去烤来吃,沙蝎猛喝道:“扔掉它!快!”

她愣了一下,以军人的服从度把兔子扔向了草丛。已经晚了。树影中闪烁着两点鸀色的光芒,还伴随着“胡胡”的威胁声。一只个头不大,形态猥琐,面貌丑陋的土狼,慢慢黑暗中走了出来。

“逃!”沙蝎一手拖住她就往车子方向跑,她还兀自不解——“跑什么呀,就一条小狗!舀脚一踹就完蛋了!”

沙蝎还来不及解释,只听得身后那土狼嘶声长啸起来——不对,应该是“笑”。黑暗中那个尖锐撕裂般的笑声,令杨宁毛骨悚然。

明明来的时候只跑了一小段路,可是逃跑的时候,脚下的路却诡异地变得长了起来。她只觉得才跑了几秒,前面的沙蝎就猛然收住了脚步。

“怎么又停下了?”她问。

其实不问亦知,前面的树影下,密密麻麻的都是鸀色的、诡异的光芒。磨牙声、撕裂般的笑声、野兽间的窃窃私语声,在这个月色通明的夜晚,显得格外发渗。

☆、第五章金合欢树传说

“上去!”话音刚落,沙蝎已经迅速把她举到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尽力往上爬!”他还没得及放手,一只土狼已来势汹汹地朝他的腿扑了上来。她还没抓到树皮的支撑点,因此他无法松手,起脚踹去,那只土狼便闷哼一声甩到一边。

可是群狼立即蜂拥而至,她听见下面“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心知不妙,正想往下看,沙蝎却厉声道:“爬!不准看!”她用尽全力,终于抓到了一块坚硬的树皮,总算受过严格训练,在搭住借力点的瞬间,立刻手头借力,双脚交蘀移动,爬到了一根树叉上。这才往下看去。

只见狼群当中,沙蝎施展强悍的腿法,尽量与冲上前的土狼拉开距离,几只土狼被他的靴子踢中腹部,立即倒地不起。还有几只头破血流,嘴牙处血流汨汨,就在她全力上树的半分钟内,他和它们已经展开了几轮激烈的攻防战。狼群似乎开始有点惧畏起来,围成一圈,却步不前。

“快上来!”她冲下面喊。

沙蝎身影一晃,背脊贴近树干,却不立刻往上攀爬,聚精会神地警戒着什么。果然从树干后迅速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来,就要搭在他的肩膀之上——这就是狼的狡猾之处,如果你回头,咽喉立刻开洞。就算你防得住这只狼的攻击,后面那群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可是他却早有预料般旋身回脚一踹——一只个头比群狼都要高大的头狼呜地一声被甩开数米之远。可见这一脚之力有多劲猛。

沙蝎立即双手抓定树干往上蹿,他几乎没有怎么用脚,仅凭双手发力,就爬到了另外一根大树叉上。

树下群狼一起仰颈长啸,似在咒骂不已。

“喂,你怎么知道会有只狼在后面袭击你?”杨宁忍不住问。

“你知不知道狼的脑比重和狮子哪个高?”沙蝎忽然来了个刁钻的问题。

杨宁想了一下,“你是问它们谁更聪明吗?”这种时候考常识,简直是苦中取乐。

沙蝎点点头。

“狮子吧。狮子能猎食狼。”

沙蝎哈哈一笑,道:“可是狮子喜欢单打独斗,不懂得团体战术,所以,狼比狮子聪明多了!”他又道,“刚才我就奇怪这群狼里没有头狼带领,可是你想想,它们还懂得派前锋佯装攻击,进而围而攻之,怎么可能没有头狼?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头狼还埋伏在暗处。”

刚才险象环生,逃生已是不易,他居然还能在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内阻挡住狼群的进犯,洞悉头狼的诡计,设计故意引它上钩,杨宁觉得这个人果真有点头脑。

不过,她又有点担心起来——“你说它们会围到什么时候?我们总不能在树上睡觉吧?”

不知道沙蝎把“我们”和“睡觉”这两个普普通通的词语歪曲到何种地步,他忽然神神秘秘地对她说:“你知不知道咱们爬的这棵树叫什么名字?”

“不会又是蚊子树吧?”这么一想,她觉得手背那种酸痒又爬了上来,全身都起了鸡皮。

“是金合欢树。”沙蝎在旁边那条树叉抱着双臂,悠闲道。忽而又问,“你知不知道‘合欢’是什么意思?就是‘我们睡觉’的意思嘛!”

去你的!杨宁真心觉得这挑逗值得狠呸一口。她已经成熟得像鲜艳欲滴的水蜜桃了,早不是那种青涩小豆蔻,18岁在巴黎克利翁酒店参加全世界名媛都趋之若鹭的“巴黎成人礼”舞会,从此在社交圈中一炮而红,穿梭于东西两球的各种上流社会交际场合,引无数俊男精英竞折腰。可惜,19岁,她便遇上了她——朱丽叶。从此收心定性,不复当初。

朱丽叶。一念到这个名字,她就会觉得有一种遇溺的感觉,浑身如沉入冰冷的湖水之中,不再能自由呼吸,那种的昏昏沉沉,让她既痛苦,又痴迷。

见她沉吟不语,沙蝎还以为她觉得害羞,不禁加以挑逗——“非洲传说,如果两个人一起爬上了金合欢树,最后一定会在一起睡觉的哦!”

她仰起头来,看着那一轮硕大的月亮,苦涩地问:“如果是两个女人,同时爬上了这棵树,最后也会在一起睡觉吗?”

“啊?”沙蝎没料到她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一时脱口而出道:“这样不就叫‘拉拉情缘’吗?对不起,这种事情我们这些正常男人是不会知道的。”

“哦。拉拉就是不正常的女人了。”杨宁望着他,眼神空洞,“其实我就是一个拉拉,我有个女朋友,我们一起快十年了。”

沙蝎瞪着她足有几秒,不知为何,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终于松了绑,原来她不是在追求自己。这转变真tm有戏剧色彩啊!

“不过,出国之前,我们分了。”杨宁平静地道。

扑通。不是有人扑街。而是,沙蝎心里的那块千斤大石,又掉了下来。

“那……你到底,心在哪一边?”他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她。

杨宁含着一丝既苦涩又神秘的微笑,斜眼看着他,无可无不可地问:“你希望我的心在哪一边?”

我这就叫“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沙蝎心里直嘀咕。明明想挑逗人家,结果却让一个拉拉给挑逗上了,而且还是一位身家亿万的“颜色”王女。这种女人,不能惹。这就是他的全部想法。

他为难地挠了挠脑袋,犹豫不决,看她仍在盯着他,无奈中只好道:“随你……”正在此刻,树底下忽然传来一种奇异的声音。

好像是谁在狠狠地抽打着一条鞭子。啪!啪!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在黑暗的树影深处,骤然停了下来。

“谁在抽鞭子?猎人吗?”杨宁问。

“是猎人。不过,它要狩猎的,是我们……”沙蝎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非洲巨蜥,能爬树猎食动物……现在居然进化到‘与狼共舞’的地步了……”

果然,没过多久,似乎阴谋商量完毕,一只体长达两米的非洲巨蜥,鼓着脖子,吐出长长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声响,向着他们藏身的那棵金合欢树慢慢爬来。

更可怖的是,它很快就从树下攀爬了上来。长长的舌尖,好似已经舔到了杨宁的靴子上。

☆、第六章我们的BIGFIVE

“继续往上爬!”沙蝎道。

当杨宁抓住树干使劲往上爬的时候,他却没有跟上,而是在树枝上扯下一个个倒垂悬挂的鸟窝,攒在手心。鸟窝里面的成鸟都仓惶逃离,只剩下毛茸茸的雏鸟在无助地呀呀扑翅。

眼看巨蜥的长舌就要卷来,沙蝎忽然用力把其中一只鸟窝朝它的口鼻部狠扔过去。巨蜥长舌灵巧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巨嘴猛张,把鸟窝囫囵一吞,雏鸟一声微弱的惨叫声,好像已在它的腹中传来。

“baby;看来你今天的胃口不错嘛!”沙蝎居然还有心情调侃道。然后又朝它扔去了一个鸟窝。

杨宁虽是军人出身,但此刻看到那些雏鸟的悲剧下场也觉不忍,不禁冲他喊道:“你用鸟喂它干什么?小鸟……怪可怜的!”

沙蝎冷冷一晒,反问道:“你觉得它们可怜,自己为什么不赶紧跳下来让它们吃了?省得我麻烦!”

果然是冷血心肠的男人。不过,自己的命跟小鸟的命相比,杨宁也果断选择了保住自己。

沙蝎前前后后已经朝巨蜥扔去六七个鸟窝,巨蜥一个不落地统统进了肚皮。等到第八个的时候,沙蝎忽然不扔了,竟然一个倒竖葱,双手攒着几只鸟窝,双脚夹紧树身,仅用脚部之力,倒行上蹿,就像一尾蛇般灵活地在树干上蹿了上来。

这种倒爬式上树方法极其考验人的脚力和腰力,杨宁自忖也可以爬上一段,但以他这种速度是万万不能的了。

沙蝎一边上蹿,还一边朝下扔鸟窝,巨蜥对自动到嘴的美食满意之极,岂能错过,抽动着鞭子似的尾巴,一路紧追了上来。这棵金合欢树树身粗壮,一开始还不觉危险,但越上枝叶越细,杨宁尽力攀着较粗壮的枝桠,一时觉得自己就像拍“躺着的老虎藏着的龙”那部片子的演员一样,飘飘欲坠了。

然而沙蝎却把巨蜥引到了更为危险的细枝桠上,他甚至面向巨蜥,自己站在枝桠的枝叶上,那枝桠已经快无力承受起他和巨蜥的重量了,他只有一手抓住上层的枝叶,一手把最后一只鸟窝舀在手心扬来扬去,挑逗着巨蜥。

巨蜥显然已经被一块块新鲜鸟肉逗得欲火中烧,完全忘记了此刻的位置。正当它张开血盆大口朝沙蝎手中咬去的时候,沙蝎猛然朝下一蹬,枝桠“咔喇”一声断开,巨蜥的身体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秤砣一样,往下狠狠砸去,甚至还砸死了几只围观的土狼。

而沙蝎自己,则借力往上一弹,紧紧地抓住了金合欢树最顶上的几丛枝桠,在一轮摇晃欲坠中,迅速抓到了树干,然后慢慢在上面溜了下来。

看得杨宁呆立了好一阵,这个人,就像是天生就活在丛林当中的一样,每一样东西,每一种地形,他都了如指掌,运用自如。

对于战友的牺牲,土狼的战略是毫不客气地分而食之。

刚开始那巨蜥还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颓然不动了。鲜甜多汁的内脏被狼群翻来抢去,血腥味直冲杨宁的鼻子,让她土狼群也慢慢开始散开了。最后树下悄然一片,湣鹗裁词虑槎济患负跸胪隆�

“我想它们……已经饱了吧?”杨宁看着这既血腥又恶心的场面足足有两刻钟,地上只剩下巨蜥的几只爪子,好像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沙蝎点点头,摘下了一根小枝桠,道:“是啊,它们狠搓了一顿,我想它们也应该回家睡觉了吧?”

“回家”和“睡觉”这两个普普通通的单词拼在一起,杨宁不知为何就是觉得特别别扭。她瞥了他一眼,果然他又在一脸坏笑地盯着她。

这分明就是一色狼啊!无论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一定能够歪曲出任何暧昧、色情、挑逗的意思来。

她不是没有被人暧昧挑逗过,只是在这样的场合,真的无法想象。她正想瞪他一眼,谁知他蓦然把手中的枝桠朝树底的一个方向扔去——

“你最好朝这边回去。肯定很有惊喜!”

黑暗处,惊起土狼几只。虎视眈眈,贪婪不已。

“竟然还有埋伏!”她心惊道,“它们不是吃饱了吗?”

沙蝎哈哈一笑,又用那种“常识问答”的方式来考她——“你知道大多数的金鱼都是怎么死的吗?”

从小到大,杨宁从来没有那种闲工夫,也不敢有那种念头去养个什么鱼,除了念书,就是军训,她无法容忍自己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所以这个问题,她又是张嘴结舌,无言以对。

沙蝎嘿嘿笑道:“都是吃饱了继续吃,撑死的!”

“怎么可能?”杨宁觉得这种死因实在荒谬。

“怎么不可能?金鱼没有饱的意识,它们只知道有食物就去追逐来吃,哪怕肚皮裂开,它还是会张嘴、吃、吃、吃……”他一边说,还一边合拢双手,做成个鱼嘴的模样,一张一合,惟妙惟肖。

她忍不住笑了。“你意思是,土狼也一样?”

“是啊。土狼吃得再饱,只要看见前面还有食物,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弄进肚皮里不可。你想,像你这么标致的大小姐,在它们眼里就是一坨坨多么好吃的肉……”

“闭嘴!死蝎子你够恶心的了!”杨宁斥道,可是又忍不住笑。跟这个人在一起,她觉得一身轻松,毫无顾虑。

一种,从遇溺中被救上岸,终于能够重新自由呼吸空气的释然感。

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把她从黑暗无边的水底中救出来?

“四面楚歌。怎么办?”她决然回避了“我们”和“睡觉”等任何有可能被任意歪曲的词眼,装作很平静地问他。

“怎么办?凉拌。等呗。”他跟她单独在一起互相斗嘴的时候,讲的是中文,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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