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
“阮得风,我知道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是你不方便告诉我对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阮得风长长地叹一口气,“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我供职于这家医院,杨副院长是我的上头领导。”
“我懂,你也有你的难处。可是,如果杨副院长真的是在非法贩卖人体器官,那就是犯法的事情。”
“十三,这里面的涉水太深太深,真相太过于庞大沉重,沉重得你一个人是消化不了的,请你相信我。我也是权衡了利弊,才这样和你说。”
“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懂。这样吧,我说一个故事你听好了,你听完了故事,能否自己领悟,你能够领悟到什么,就看你了。”
“好,你说。”
“古代时候,有一个农民,他每天都辛勤劳作,在自家门前开垦了一块很宽广的地,栽种了很多农作物。有一天,山上来了一个野猪,粗暴地进入了农田,把所有的农作物都践踏得全没了。这位农民非常伤心,但是为了防止野猪继续伤害庄稼,所以他在农田四周挖了一条深深的水沟。水沟果然成功地阻击了野猪,后来庄稼果然茁壮地成长了,得到了大丰收。
大丰收之后,附近的许多流浪汉都来问农民要粮食,一开始农民也是乐于施舍的,可是后来流浪汉越来越多,农民逐渐支撑不下去了。可是,后来流浪汉依然越来越多,许多人得不到救助,饿死了,尸体就横陈在农民家门口,不断地腐烂,最后变成了一具白骨。
许多人骂那个农民残忍,冷漠,没有人性,见死不救。农民不想背负这种罪名,所以又重新进行施舍,可是,农民栽种的庄稼越来越少,根本满足不了。
最后,农民走上了绝路,走过去偷窃别人家的农田的粮食。
故事在这里就完了,没有所谓的结局,没有交代农民最终的结局,这就是这个故事的最终结局。”
讲完故事,阮得风开始抽烟,看得出他心情非常心烦意燥,因为在办公室是禁止吸烟的。
“我明白。”我站起来,“故事不深奥,通俗易懂。”
“你等等,十三。”阮得风叫住了我,“我看你的刀伤应该也差不多痊愈了的,我建议你今早办理出院手续,住院费太贵,没必要浪费钱。”
“谢谢你的提醒。”我大步地走出了阮得风的办公室。我知道最后这一句话阮得风是在提醒我,赶紧离开医院,不然我会有危险。
可是,我怎么可能现在就出院呢?这件事情,才是冰山一角,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的。
经过这样的折腾,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期间,我只是去饭堂吃了一点冷饭冷菜。我乘坐电梯回去八楼病房。一楼一个人也没有,我等了一分钟左右,电梯开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像平常一样,大步踏进去,按下八楼的键,电梯门缓缓关上,开始往上升。电梯到达二楼的时候停住了,有人进来。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无头女鬼站在电梯口,一动不动。
我的心“咯噔”了一声,但是我很快就哑然失笑。因为这个假扮的无头女鬼实在太假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他身上就简简单单地披着巨大的白色粗布,头上顶着的脖子道具实在假得不能再假,一点肉感都没有,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那种塑胶模特切割下来的。
这个装神弄鬼的人也许是别有用心,但是也很可能是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所以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让出来巨大的空地给他。
他慢慢地走了进来,我更加差一点就爆笑出来,因为他是一步一步走进来的。没有滑板,所以也营造不出来那种飘过来的女鬼效果。
电梯缓缓地关上了。下一秒钟所发生的事情,是我这个从头到尾都坚信无神论世间上不可能有鬼的人,所遭遇到人生当中最崩溃的一次凶险!
第229章:精神病院X电击
电梯里面形成一个封闭的狭小的空间,电梯的表面呈现出一种冰冷的银色。上面的灯光是一种惨白的光泽,无头女鬼站在中间,一动不动。
我看了他一眼,突然看到他在一步一步后退,在靠近我。
既然他开始出击行动了,我也必须要给他一点回应。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原本以为我这样说,会停止他的行为。但是,明显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继续往我方向压过来,已经越来越近了,我也生气了,伸出手,对着他的假脖子,用力一拍。
这个粗糙的道具塑胶脖子果然一下子就被我打掉了,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原本,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应该是这个套在真人头上的塑胶脖子被我打掉了之后,露出来的是这个装神弄鬼的人的真面目。可是,事情远远不是我所设想的那样子,而是我看到了在塑胶脖子下面呈现出来的,却真的是一个无头的女人。
是的,是一个无头的女人,她的身上的大白色粗布被我也扯掉了,裹在白布里面的人全部露了出来。
里面的是一个无头的人,脖子的断截面边缘有一圈楞起来的肉丝疙瘩,不断有鲜血流出来,新鲜的血液,深红色,绝对是人血。
而这个无头的女人,却会走动。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为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即使我揉了几遍眼睛,我所能够看到的画面,依然是一具无头的女人在慢慢地动着,她的双手慢慢地伸出来,好像要扼住我的喉咙一般。
电梯继续向上升着,我看着这一具会动的无头女,大声尖叫起来:“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不可能有会动的无头女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一个道具,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机器人,仿生制作的机器人,所以看起来才那么像人。”
我扑过去,抓住这个无头女人的身体,却发生冷冰冰的,是皮肤的手感,绝对不是机器人。我瞪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双手突然扼住了我的喉咙。
她的十根手指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这绝对不是幻觉,因为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十指捏着我喉咙带来的那种痛楚,那种接触敏感的脖子带来的酥痒感觉以及之后的压迫痛楚。
我用力一脚踢在无头女鬼身上,从无头女鬼的十指之中挣脱开来。我已经彻底慌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鬼,一个无头女鬼,而且这是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观念被彻底地击破了,我的大脑已经开始越来越混乱,恐惧的情绪无以复加地不断侵蚀着我。
一个人一直信奉着的人生观,坚定着的信仰一旦被击破,支离破碎,这个人的精神会极其容易坍塌的。我现在我的精神世界正是在不断坍塌,就像出现了一个黑洞,我所有的东西在不断地被吸进去,不断分崩离析。
我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赶紧逃出这个电梯,电梯还是没有到达8楼,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我飞快地按着7楼,期待电梯能够赶紧停止。
无头女鬼,她真的是女鬼,因为我看到了她缓缓地爬向电梯的墙壁,然后一直爬到天花板上,如同一只壁虎,趴在我的头顶上,那个断脖子的切口对着我,不断滴落着鲜血,这鲜血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滴在了我的身上。
我吓得尖叫一声,拼命按着电梯,电梯终于打开了,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突然,无头女鬼出现在外面。她的脖子突然不断喷溅出深红色的鲜血,好几股鲜血其他喷泉一样喷出来,洒在我的脸上。这些鲜血还是温热的,浓浓的腥气。
无头女鬼整个人漂浮在空中,她的长裙的鲜血好像一副狰狞的面容……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晕厥躺在了病床上。但是,我发现这个病床并不是我之前的那个病床,我看着四周的环境,这环境很陌生:原本雪白的墙壁现在变成了一种破烂陈旧的死灰色,窗口也是一个黑漆漆的窗,被封死了,上面有无根木柱子,已经长满了黑色的霉斑。而且窗户很高,高到致使我站起来,我也无法看到窗外的景物。这病床是一张铁床,硬邦邦的,我稍微动一下,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个病房也不大,很小,地板没有铺地砖,是松散的泥土。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监狱,囚禁坏人的监狱。
我想站起来,却发现我的身上被好几条皮带绑着固定在了床上,这些皮带是连接着铁床自带的,只需从左边拉到右边,扣上,就可以把人紧紧地牢固地绑住在铁床上了。
“来人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扯开喉咙,大声地呼喊了好几声,我发现我的喉咙非常干涩难受,好像都要干燥得出血了。
我叫了一分钟多,才看到有一个穿着青色医务人员的女人慢慢地出现在我眼前。
她戴着口罩,眼镜后面流露出的是一双麻木冷漠毫无生气的眼睛,她冷冷地看着我,说:“这么快就醒了?”
“姑娘,这是哪里?为什么要绑住我?麻烦你帮我松开,谢谢。”
她站着一动不动,发出了一声充满冷笑意味的笑声:“为什么绑住你?因为你是严重精神病患者,而且带有严重的攻击性。我不能私自帮你松绑,万一你跑出去把其他的病人杀光了,这个责任我可是负不起的。”
什么,严重精神病患者?我什么时候有精神病患者了?这里难道是精神病医院?为什么我会被送到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的精神病医院?还是在龙城的中医院么?
我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没有精神病,赶紧把我放出来。”
女护士声音冷冰冰的,道:“我遇到的每一个精神病患者都会说自己是没有精神病的。可是,你的病历上写着的资料是,你在龙城住院大楼一连袭击了4个病人,其中有一个还伤势严重,你一边用拳头暴打着别人一边喊着别人是无头女鬼。最离谱的是,你居然把一个几岁的女孩子打伤得吐血。”
我内心一颤,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了,我只记得我在电梯遇到了那么多的无头女鬼,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暴力狂袭击人了?是不是我被无头女鬼附身了,还是因为被无头女鬼吓得精神崩溃从而出现了暴力倾向,袭击了别人——几岁的女孩子,天哪,我难道伤害了的那个人正是子君。
我不敢去想象,一向信任我喜欢我的子君天真无邪地靠近我的时候,被我抡起拳头伤害了……无论我是被无头女鬼俯身了还是吓得精神出现了问题,如果我真的伤害到了子君,我也是无法原谅自己。
“这是哪里?”
“青山精神病院,很出名的,应该有听过吧?”女护士冷冷地扔下这样一句话,不再理会我,走了。
我停止了挣扎,因为我现在情绪非常乱,我也不知道为何心跳急促得那么厉害,总是有一种坐立不安的焦虑感觉。我需要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绪。
青山精神病院我小时候就已经有所耳闻。那时候在孤儿院,稍微有不太听话的孩子闹事,那些老师就会恐吓我们说再不听话就送你们去青山精神病院,吓得我们一直觉得青山精神病院是一个很恐怖可怕的地方,那里住着妖魔鬼怪。
我现在居然被送到了青山精神病院,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得到的。小时候最害怕的地方,现在我居然到达了这里,世事无常。
青山精神病院距离龙城非常遥远,有200多公里,是在南边的一个独立的小岛上,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邹管家以及陈秋阳都没有出现在这里,证明我是被秘密送到这里的。联想到中医院杨开桥副院长的话语,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他在作梗把我送到这里。我识破了他贩卖人体器官的事情,他一直想搞死我,现在他就借机把我发疯的事情弄大,给我判了一个严重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把我弄进这里——
他为何要把我弄进这里?是不是想在这里慢慢将我折磨死呢?
但是,对于我进来这里,我并不害怕,因为陈秋阳以及邹管家肯定能够查找到我被送到这里的,至少我在中医院把事情弄得那么大,阮得风也知道,他不可能不救我。
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必须冷静下来,在陈秋阳他们来解救我之前,必须要保住自己的生命。
半个小时过后,又有人进来了。一位身材臃肿得如同棉花一般的老头和那个冷冰冰的女护士走了进来。这老头秃顶,但是两边的耳朵处还留着几缕白色头发。这个老头样子看起来非常凶神恶煞,他站在床边,对女护士说:“这个精神病患者具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所以每天必须要进行两次电击治疗。”
女护士说:“芦医生,私自采用电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