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警卫拿着名片匆匆进去禀告。
会客厅内,费叔正和楚大师商议有关了去大师突然失踪的事儿,豹哥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回酒店,随身的行囊和媚娘也都不见了,而且跟谁都未曾打招呼。
“楚大师,了去驱除了偷血的水蛭妖,功劳不小,怎么会突然间出走?连工资都没领过,我还本想多付些给他呢,你对这事儿怎么看?”费叔有些迷惑不解。
楚大师沉吟说道:“了去不辞而别,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事发突然,来不急打招呼,二是身不由己,无法通知豹哥。带走随身背囊和媚娘这本身并说明不了多大问题。总之,我一直觉得此人有些神秘兮兮的,别看他年龄虽不大,城府却很深。”
“没听说他在京城有熟人啊,嗯,要不要问问首长,莫非是孩子又出了什么问题?”费叔说。
“还是别问了,首长若是要他去治病,了去不会不辞而别的,我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再等上几天看看,让豹哥他们不要离开酒店。”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警卫手持名片进来禀告,说有位道士在庄园门口求见费叔和了去大师。
费叔接过名片瞥了一眼,吃惊道:“白云观观主虚风道长,此人与我素无交往,他来干什么?”
楚大师微微一笑:“恐怕是来见了去大师出于礼节捎带上了您,快,有请。”
不多时,虚风被带到了会客厅,有人奉上香茗。
“贫道白云观虚风。”虚风施礼道。
“我就是费叔,这位是楚大师,不知观主亲自来访有何见教?”费叔问道。
“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贫道曾经替首长的外孙女小建看过失语症,日前听首长说是费叔手下的了去大师用‘鬼门十三针’驱除的邪祟,贫道深感震惊。此术已经失传多年,就连青城山常道观也无人会了。据闻了去大师是衡山佛门弟子,而‘鬼门十三针’乃我道家绝学,所以想亲自见一见了去大师,了解一下渊源,唐突之处,还请原谅。”虚风开门见山的说道。
费叔呵呵一笑:“虚风观主原来是为这事儿而来,可是不凑巧,了去大师出差去外地了,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恐怕您是白跑一趟了。”
虚风一听心里犯了嘀咕,这么凑巧偏偏不在家?
“费叔别误会,贫道并无他意,只是想见面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楚大师在一旁开口道:“虚风观主,费叔为人豪爽诚信,向来喜欢结交八方来客,您在京城打听一下便知。这次是真的不巧,绝非推搪之词,了去大师已经出差走了十余天,等他回来以后,我会将您的意思转达给他。”
虚风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人家给自己吃了闭门羹,要如何才能破局呢?
“费叔,楚大师,既然错失交臂,二位可否介绍一下了去大师的医治过程呢,让贫道也不至于入宝山空手而归?”虚风诚恳的说道。
“道长,其实我们也不甚了了,当时我与费叔陪着首长在餐厅饮酒,了去大师带孩子在客房里医治,等饭后一同来到房间时,已经治疗结束了。”楚大师说的倒是实情。
“是啊,当时了去大师正罹患牙疾,腮帮子肿得老大,就让他休息去了,首长也未来得及询问细节,总之孩子已经能开口叫妈妈了,随后京城里有急事,他们便匆匆忙忙去赶火车了。”费叔点头称是。
如此说来,有良当时因腮肿而导致容貌有所变形,再加上接触时间很短暂,因此首长并未认出有良,虚风此刻心里有些明白了,这小子学得越来越滑头,所谓“牙疾”说不定就是装的。
“牙疾往往与心脏病变有关联,不知了去大师现今身体无碍吧?”虚风显示出很关心的样子。
“了去大师当晚牙疾就消肿了,有劳道长挂念。”费叔答道。
果然是装的,首长一离开,有良的牙疾就好了,这说明他在费叔这里刻意隐瞒了身份,生怕暴露,那么其目的又何在呢?难道是来卧底的?若是那样,他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看来这水还挺深的呢。
“唉,既然如此,天命使然,烦请费叔等了去大师归来,请他若有时间可来白云观一叙,贫僧这就先告辞了。”虚风站起身来。
“道长是要直接回京城么?”楚大师问。
“是的,不知可否有车送贫道一程?不胜感激。”
“当然,虚风观主远道而来,我们理应尽地主之谊留宿几日,但这两天实在太忙,深感抱歉。”楚大师随即安排一辆卧车送虚风道长前往罗湖火车站。
待虚风走后,楚大师心存疑虑的说道:“了去大师刚刚失踪,白云观主便随后来访,这时间点巧合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或许也真是碰巧了。”费叔说。
“不,凡是巧合十之八九都是刻意的,况且白云观虚风道长在江湖上人称‘五行追踪客’,此人脑袋形状异于常人,城府极深且武功不弱,我们要成就大事,就不得不处处谨慎小心。”楚大师缓缓说道。
“嗯,楚大师言之有理。丛院长说自从驱除了水蛭妖以后,仓库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窃血的事儿了。这些日子以来,‘玻璃房’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有常委愿意尝试,相信不需多久太上皇也会要进来的。”费叔的信心十足。
“越是到这个时刻越是不能放松警惕,我准备先去京城坐镇,顺便去处理了去大师失踪一事。”楚大师心事重重的说道。
“好,有劳楚大师先行进京,等我过了这个月的发情期,就去与你会合,据说沙头角工厂里新来了一批乡下打工妹,有几个相当不错且清纯得很,费叔可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楚大师笑道:“费叔好身板,天气日渐炎热,你都不用歇歇伏。”
“哈哈哈……”费叔爽朗的大笑起来,颈后的汗毛猎猎竖起,越发的像头种猪了。
黑夜中,轿车出庄园一路沿海边行驶着。
“这位兄弟是哪儿人啊?”虚风有目的开始同年轻的司机套近乎。
“陕西绥德。”
“哦,有道是‘米脂的婆姨绥德汉’,难怪你生的帅气俊朗呢。”
但凡人听到夸奖心里总是美滋滋的,这司机也不例外,平时就自诩是“靓仔”,如今连这位道长都这般说,看来自己真的是不一般的英俊了。
“道长不是在开玩笑吧?”他有点小得意。
“不,是真的,你的相貌即便在京城也是出众的,肯定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
司机听着挺开心,瞬间便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贫道这次来找了去大师,可惜没碰上,深感遗憾啊。”虚风兀自惋惜不已。
“他和豹哥他们去京城了,兴许还能在那儿见着呢。”司机好心的告诉他。
虚风闻言暗喜,随即接着套话道:“是吗,那太好了,可是偌大的京城要去哪儿找呢?”
司机没吭气儿,可能思想正在斗争之中,虚风默默的等待着。
“301医院。”司机最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虚风脑袋“嗡”的一下子,瞬间好像茅塞顿开,有许多难解的谜团此刻仿佛都清晰起来了。
(第二卷完,休息两天开始写第三卷《敦煌残卷》,需要构思一下古墓的情节。)
第三卷《敦煌残卷》
第九十四章 清东陵
清晨,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小三驾驶着出租车,载着憨叔和有良离开了京城,一路直奔河北遵化的清东陵而去。
“清东陵埋葬着顺治、康熙、乾隆、咸丰和同治五位皇帝,还有慈禧等十五位皇后、136位嫔妃和三位阿哥、两位公主,共161人。整个陵区占地80平方公里,自康熙二年开始修建,以顺治的孝陵为中心,排列于昌瑞山南麓,陵寝是由宫墙、隆恩殿、配殿、方城明楼和宝顶组成。宝顶亦称‘大坟头’,它的下面便是地宫了。我们到达之后,先要做一些熟悉环境的工作,以便进入古墓之后有所对比参照。”憨叔解释说。
“是熟悉地下部分么?”有良问。
“不错,我们只需进入已经开放的乾隆和慈禧地宫看一看就行了,皇陵布局基本上大同小异。”
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远远的望见了一抹黛色的昌瑞山,山脚下的稀疏的松柏中隐约可见黄色琉璃瓦殿脊,未至近前便已感觉到了皇家陵寝恢弘的气势与庄严,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近处的一座孤山映入眼帘,憨叔指着说道:“这座就是金星山,是所有陵寝的照山,每座皇陵的中轴线都对着它。你看,北有昌瑞山做后靠如锦屏翠帐,南面金星山如持芴朝揖,中间影壁山为书案,东有鹰飞倒仰山如青龙盘卧,西有黄花山似白虎雄踞,东西两条河像玉带般环绕有情,堂局辽阔坦荡雍容不迫,真可谓是地臻全美,景物天成,难怪当年顺治帝掷鞭谓之‘此山王气葱郁可为朕寿宫。’”
有良也被皇陵的气势所震撼,口中喃喃说道:“这可比俺凹里村那边的山好看多了。”
憨叔“噗哧”一声乐了,说道:“这可是龙脉啊,当年样式雷为啥说有人捷足先登呢,就是这儿的风水太好了,不可能自古以来无人惦记。只可惜一点,样式雷家书中曾经透露过,说西面的黄花山太高,压制住了左边的青龙,后世必有女人掌权当政,果然一百多年后出来个老佛爷慈禧太后,弄权甚至超过了唐朝的武则天。”
小三开着车从金星山下直接驶进石牌坊,经过大红门、圣德神功碑楼,神道两侧排列着文武官员和动物的石像生,有良看着觉得很新奇。
“这些动物石像生都是左公右母,完全由汉白玉雕刻而成。”憨叔解释道。
“咦,那些公的蛋蛋怎么都给人敲碎了?”有良发现公的动物石像生,如马、大象等的胯下生殖器都损毁了。
“唉,都是些无知的孩子们干的。”憨叔叹息道。
神道继续延伸着,两边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松树,虬结飞杈怪模怪样。
“原来这里都是高大的油松林,当年清朝植树的时候,每株树下埋一口大肥猪,所以长势极为旺盛。满清灭亡以后,守陵的旗兵和家属们没有了皇粮俸禄供给,就开始伐木盗卖,最后竟然砍伐得一株都不剩了,昔日群松蔽日苍翠郁郁的青山变成了秃山,真的是可惜啊。”憨叔直摇头。
“这不是还有几棵么?”有良指着神道两侧的歪脖松说。
“这都是日本军队占领了东陵以后植的树,至今也就只有四五十年,五八年大跃进又几乎被砍光了,只余下神道这几棵。”
过了龙凤门、七孔桥和神道碑楼,前面过隆恩门,终于来到了乾隆皇帝的裕陵。
“样式雷真了不起,设计的这么雄伟壮观。”有良望着裕陵如宫殿般的建筑由衷的感叹道。
“是啊,”憨叔说,“此地还有一神奇之处,就是每年不多不少只下七十二场雨,称之为‘七十二场浇陵雨’,《遵化县志》中都有明确的记载。”
“那可真够奇怪的了。”有良讶然道。
“哼,据我憨叔估计,大自然哪儿有那么准确的,肯定是古墓中的千年老尸在作怪。”憨叔压低声音说,好像怕被那具老尸听见似的。
出租车停在了裕陵前面的停车场,立刻有村民上来收取了五元钱的停车费,并问是否需要导游,憨叔摆摆手,赶走了他们。
买了门票,三人走下了裕陵的地宫,就在方才买票进门的时候,有良无意间回头瞥见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挎着篮子经过,等他回过神儿来定睛细看时又不见了,也许是自己眼花了?
有良心里一直在寻思着刚才的女人身影,乾隆地宫里那些精美的石雕都没留心看,跟随着憨叔一直来到棺椁前。
“1928年孙殿英盗墓时,是以工兵炸开墓道口才进入的地宫,将陪葬的珠宝掠夺一空。你看,棺椁内尸体头部位置的地下会有一口‘金井’,就是垂直打下的洞穴,可以接通地气,那儿就是整个地宫磁场汇聚能量最强的地方,”憨叔小声的解释给有良听,“也许顺治帝的金井就能直通古墓。”
“那千年老尸就是这么盗气的么?”有良问。
“目前还不清楚,只有进去古墓里才知道。”
接下来又参观了慈禧的定东陵,格局基本上大同小异,只不过连隆恩殿都是以金丝楠木建造,其奢华程度远超五座帝陵,而且殿前汉白玉丹陛石雕刻图案是凤在上龙在下,与乾隆的裕陵正好相反,显示出慈禧压制皇帝的偌大权势。
出了定东陵,大家坐在护砂山松树下休息。
“好了,目前情况都已大致熟悉,我们吃过中饭后,首先要装成旅游者登上昌瑞山,然后等待夜里古墓入口开启的时辰才能进去。”憨叔悄声说道。
“古墓开启还有时辰?”有良不解。
“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