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地答道:“你说要就要啊?我说不给,就是不给!”
吕布微微一愣,继而再次发出一阵十分畅快的大笑,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一个翻身,从他的怀里跳回到床上,扯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包到脚。我需要安静的空间,好好儿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吕布和霍去病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说,他俩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呃……除非卫少儿又穿到了三国时期,否则这事儿就不成立。好吧,就算卫少儿穿到了三国时期,那也不可能生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啊!毕竟,霍去病和吕布的老爹,并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母同胞,那就是轮回转世?霍去病是吕布的上辈子,而吕布是霍去病的下辈子?对!一定是这样!
但是,霍去病并没有死啊。他被我从西汉带回了现代。那轮回转世一说,就不能成立了。
完了,我纠结了。
我在被窝里想着种种可能,每次有新的假设出现,却都会被我一一推翻。如此这般折腾了很久,我终是因为缺氧而钻出了被窝。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吕布竟然没有走。
他就坐在我的椅子上,默默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那专注的眼神儿像极了霍去病,让我的小心脏一阵抽痛。
我问:“你很闲吗?”
吕布回道:“今天是来赏花的,自然要看够再走。”
我没想到他会和我油嘴滑舌,于是将绣着荷花的被子卷了起来,扔到他的身上,“拿走吧,回家慢慢看。”
吕布有些不悦,低声喝道:“你这个女人!”
我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待他走近我后,我才从床上爬起来,趴在他的耳边说:“其实,我是个男人。”
吕布的身子一僵,重新打量了我两眼,然后突然伸出手,想要验明正身。
我立刻抱住自己的胸部,向后躲去,“喂!你注意点儿,别毁我名节!”
吕布收回手,略显尴尬地一笑,说:“本侯会向王大人求亲,明天便迎你过门。”
我瞪大了眼睛,诧异道:“这么快?你开玩笑呢吧?我们才见过一面好不好?”
吕布一本正经地回道:“你看本侯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使你清白尚在,名节却早已毁于一旦。如果本侯不迎你过门,你将如何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想必,王大人也是有此打算,才会将此处留给你我二人。”
没想到,吕布竟然还是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历史上说,他虽是三国时期的第一猛将,却有勇无谋,十分善变。但经过这次谈话,我却发现,历史对于一个人的评价,往往都太片面了。毕竟,历史人物的生平事迹往往都是由某个人书写而成的。作为一名笔者,他很难抛开自己的狭隘视角,用上帝视角去点评历史人物的性格特点。
就在我重新打量吕布的当口,王允派人来请吕布和我去吃饭。
我的腹中早就唱响了空城计,于是十分利索地跳下床,穿上鞋子,和吕布一起来到灯火辉煌的饭厅。
王允笑开了一脸的皱纹,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般迎了上来。
落座后,我闷头吃饭,王允却用脚踢我的鞋子,示意我给吕布暗送秋波。
为了作秀给王允看,我不得不从饭碗中抬起头,冲着吕布飞出一记媚眼。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此发生。
一奴婢,手端热汤,脚下一滑,砰地一声撞在了花架上。那突然发出的巨大声音吓得我身体一抖,左眼皮上的某根神瞬间抽一搐了一下,导致眼皮发紧。
待一切恢复正常后,我王允又开始踢我的脚。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再次看向吕布。
吕布仔细地打量了我两眼后,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回道:“我觉得眼皮有些发紧。”
王允立刻看向我的脸,不由得皱眉道:“你一同眨动双眼,然后再睁开。”
我照办后,王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对我说:“你且回房休息一下吧。”
我这个人虽然粗枝大叶,但毕竟还是个女人,对自己的脸十分在乎。当即站起身,四处找镜子,却发现饭厅里根本就没有镜子。我找了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吕布的佩刀上。于是,对他伸出了手,说:“把你的佩刀借我一下。”
吕布拔出佩刀,扔给我。
我忙闪身躲开。
佩刀掉落到地上,摔掉一颗镶嵌在刀柄上的翡翠珠子。
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翡翠珠子,将其又塞进了佩刀的刀柄上,用力地按了两下后,扬起刀,将刀面对准了自己的眼睛,仔细地照了照。
咦?为毛我的眼睛变得一大小啊?我一同眨了两下眼晴后,发现映在刀面上的那双眼睛,还真是一眼大一眼小!
记得我小时候顽皮,喜欢自己练习对眼。那时候,爷爷就告诉过我,千万不能再打雷下雨的时候练习对眼,否则一个雷劈下来,那眼睛就回不去了。
今天,我对吕布飞媚眼的时候,那婢女撞碎了花瓶,吓了我一跳。难道说,此花瓶的作用就相当于打雷?将我眼皮上的那根神经吓得抽一搐了?
妈妈味啊,我不会这么点儿背吧?
我历尽千辛万苦,从现代来到三国时期,好不容变成了美人,怎么就毁在了一只花瓶的手上,变成了面残?!
历史上纪载,说貂蝉就是一眼大一眼小。这下好了,我完全按照历史的记载去发展了!
我将佩刀还给了吕布,又坐回到椅子上,重新端起了饭碗。
吕布见我继续吃饭,不紧好奇地问:“你不为自己的眼睛伤心吗?”
我咽下口中的鸡蛋,回道:“只要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把眼皮闭紧了,别让灰尘往里面落就成了。”
吕布叫了一声“好”,竟然亲手为我倒上了一碗酒。
我说:“我不擅长饮酒。”
吕布劝道:“喝点儿无妨。”
我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轻轻地吧嗒了一下嘴,发现那酒的度数竟然一点儿都不高。喝在口中,就像是米酒一样。
一碗酒下肚后,我觉得冰冷的身体变得暖和了。于是,提起了酒坛子,给自己和吕布又倒满了两碗酒。
王允笑眯眯地对我说:“貂蝉啊,奉先的酒量和他的武艺一样,都有着万夫不敌之勇啊。”
我呵呵一笑,没有搭话。
吕布见我有兴趣陪他对饮几碗,心情大好,立刻摆开了架势,准备痛饮几坛。
我俩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越喝越开心,越喝越兴奋,喝到最后竟然捧起了酒坛子。
酒过三巡,吕布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直挺挺地倒地不起。
我打了一个酒嗝,踩着吕布的身体,晃悠悠地回屋睡觉去了。
第三十二章:谁勾引了谁?(二)
从此后,吕布便成了王允家的常客,说他隔三差五来拜访一次那是胡扯,丫基本上天天来报道!
王允笑得合不拢嘴,不但夸奖我棋高一招,还问我是不是故意眯缝起了一只眼睛,时时不忘给吕布暗送秋波。
靠之!
王允在成功设计了吕布之后,便要将我介绍给董卓。
说实话,我有些打怵见董卓。
以往的刺杀穿越者行动,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我是杀手刺客,所以疏于防备。虽然董卓也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但他却知道貂蝉不能活,否则他命不久矣。
我真怕董卓一见到我,就会想方设法地弄死我,就像杀真正的貂蝉那样毫不留情。所以,我是一拖再拖,就是不肯见董卓。
再者,我现在十分混乱,不知道霍去病和吕布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决定按兵不动,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接触时间长了,我发现吕布这个人除了自大一点,狂傲一点,臭脾气一点,占有欲强烈那么一点之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他酒品不错。每次喝高了,都是倒地就睡,从来不闹人。
这一日,吕布又来看我,并邀我出去溜达溜达。
我欣然同意。
出了大门口,我一眼便看见了那匹传说中的赤兔马!
我的心情很激动,伸手想要摸摸它的马鬃,却被它闪身躲开了。
吕布问:“你会骑马?”
我答道:“会。”想当初为了追上霍去病,我可是一路策马狂追的。
吕布飞身上马,然后示意他的属下为我牵来一匹较为温顺的小母马。
我将手伸向吕布,“我和你共乘一骑。”
吕布将我拉到马背上,抱在怀中,说:“本侯还以为你想自己策马前行。”
我伸手拍了拍赤兔的脖子,嘿嘿笑道:“本来是想自己骑一匹马的,不过赤兔这么不给我面子,连摸都不让摸,我就非得坐在它的后背上,让它受受累。”
吕布哈哈夫笑着策马狂奔起来,那种飞一般的感觉让我觉得畅快淋漓,忍不住大声喊道:“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好爽!”喊着喊着,我发现吕布的身体有些异样,某个代表了男性特征的物体已经抬头,正有力地顶在了我的后腰上。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喊得那些口号实在是了人遐想口为了避免尴尬,我紧紧地闭上了嘴。可是,顶在我后腰上的那个东西却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
我被顶得有些烦躁,忍不住回头骂道:“喂,你能不能别把你那个东西乱支啊?!”
吕布装作不明白,反问道:“什么东西?”
我一听这话,瞬间暴怒了,当即伸出左手,探向顶在我后腰上的那个硬东西,用力一抓!我见吕布一脸隐忍的表情,却没有痛呼出声,再次又用力一扭!
这一回,吕布的表情终于变了。他微微向后挪了挪身体,然后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用促狭的语调说:“你能不能别抓着我的……刀柄?这样……很危险。”
我的手一抖,松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回身,迎着清风,沉默了。
吕布的胸腔在无声中欢快地震动起来。
我红着脸,去薅赤兔马的鬃毛。
赤兔马一声嘶叫,仰起了前踢。
我的身子后仰,倒进了吕布的怀里。
吕布顺势抱紧了我的腰肢,打趣道:“你怎么又薅马鬃?”
我的心微微一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却不敢回去看他的眼睛。
他说“又”,他确实说了“又”!曾经,我虐待过霍去病的坐骑,薅过它的马鬃。今天,吕布竟然对我说“你怎么又薅马鬃”!谁能告诉我,是我出现了幻听,还是他确实就是霍去病?如果他是霍去病,他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赤兔马一路狂奔道集市上。吕布才将我抱下马背,与我并肩溜达着。赤兔马跟在他的身边,乖巧得很。
这时,我才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刚才说为什么说我又薅马鬃呢?”
吕布呵呵一笑,回道:“昨晚本侯梦见了你。梦中,我竟然就是那骠骑将军霍去病,而你则是我的小妾。你十分顽皮,看我的坐骑不顺眼,便去薅它的马鬃。”
记忆的闸门被吕布打开,我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吕布他不是霍去病,但他却梦见了霍去病和我的过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机缘巧合,还是暗藏玄机?
霍去病,你到底在哪里?!
我的鼻子发酸,忙用手揉了揉,生怕自己会哭出来。
吕布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询问道:“你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强笑道:“没事儿。”
吕布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默默陪伴着我。
待我的感觉好一些了,我便试着调节气氛,打趣道:“没想到,我们鼎鼎大名的侯爷竟然会陪小女子逛街。”
吕布好似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自己也很奇怪,竟然会如此待你。”
我挑眉看他:“你怎么不自称‘本侯’了?”
吕布回了一个字十分精辟的字,“累。”
我赞道:“这个字总结得好!值得我们喝两杯!”
吕布摇头笑道:“每次喝你拼酒,第一个醉倒的一定是我。我的这张脸,都丢到你面前了。”
看着吕布的那张脸,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仿佛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霍去病本人。我的戒心放下,不由自主地与他调侃道:“没事儿没事儿,你的面子就先装在我的荷包里。反正咱都是自己人,不怕泄密哈。”
吕布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仿佛恨不得将我融化成一杯水,好缓解他的口渴。我不自然地转开头,装作看热闹的样子,满大街地溜达着。
走着走着,我看见一群人围在“胭羽阁”的大门口,纷纷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我拉出一位围观的群众,问:“大哥,你们都在看什么?”
那位大哥脸一红,忙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
我又拉出一位男子,客气地询问道:“大哥,你们都在看什么?”
那名男子也是脸一红,然后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脑门上的青筋蹦起,再次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年拉出一位男子,冲着他吼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在看什么?!”
那位男子磕巴道:“那……那里……有有……有句话!第一句……是……是是……是……”
我眯起了眼睛,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磕巴男,然后暴喝一声,向着围观的人群中冲去,口中还喊着:“小心开水!小心开水!”
结果,事实证明,老百姓是不怕开水的。看热闹的人群并没有为我让开位置。
我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