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双眼又眯起。
绮月勇敢地迎视他,语气柔软却坚定,问他:“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两簇迷人的火光刷过他深邃的瞳底。
绮月深吸了口气,将缠绕在胸口的话问出:“这栋房子是怎么回事,秦芳如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喝了几天几夜的酒,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既然他不想放过彼此,那她也没必要再将这些问题埋在辛迪了,这是个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她要好好的问个清楚,她不想白白放过呵……
就在绮月努力做着心理准备,打算迎接他的怒气时,辛迪墨却拉下她的小手,依然用着他惯有的慢条斯理的语气,淡然地说:
“这些你不是都不在乎吗?怎么现在又问起来了?”
“我现在在乎了,不行吗?”
“那既然你在乎,我就告诉你,这栋房子是上一周买的,打算和你直接住过来,未来我们有了宝宝,那个房子住着也小了,另外,那边有向绮星在,确实很不方便,你也应该知道!”
他说得在理,绮月依旧狐疑的打量着他。
“至于秦芳如的孩子嘛,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可以不要再提吗?”辛迪墨尴尬的爬了爬头发,似乎还有些难为情。
他越是不愿意说,绮月就越觉得有问题了,尤其是还露出这样尴尬的神色,莫非他和秦芳如真的有那一层关系,要是真的有,她定会掐死这臭小子。
“不行,我必须要知道!”她鼓起腮帮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根本不放开他的任何表情。
“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是殷杰的,我承认,这是我做过的最没品的事情!”
辛迪墨尴尬的说,脸色都有些微微泛红。
绮月瞪大了双眼,听到这样的话,她整个人几乎傻掉了。
“是殷杰的?万一她真的生下来了,你还要养她和殷杰的孩子?”绮月震惊过后,简直是哭笑不得。
辛迪墨深邃的眸光闪了闪,哑声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难道不是吗?”
“你……我已经对你无语了!”
“那你怎么打算处理和秦芳如的关系?”
绮月又追着问,忍不住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第一次,她并不排斥她,反倒觉得她是真的很可怜。
一听到这个问题,辛迪墨的脸就又冷了下来,上次辛迪瑾修说的话,绮月也听到过,秦家是不能得罪的,但是辛迪墨似乎已经严重的伤害到了秦家。
“别在提她了,好吗?总之我讨厌的女人不可能让我有兴趣!”
绮月撇了撇嘴,又问,“那不问这个,你告诉我,你发什么疯,为什么醉了几天几夜!”
问到这个问题,辛迪墨的脸色又转为玩世不恭的笑,他拽拽的勾起唇角,轻描淡写的答,“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去喝酒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和原因!”
第一次,绮月才真正的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根本就还是一个大男孩!!
}他任性,率性而为,根本就不知道目前她最担心的是什么!
·}绮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失望的转过头去。
算了,她也不想说了。
·。net}“怎么了?不就是喝了几次酒吗?你怎么脾气现在这么大了?”
他依旧很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让绮月的心微微泛起疼痛的感觉,那样细腻的痛楚却迅速地蔓延开来,让她快要不能呼吸。
这一瞬间,绮月忽然体会——
原来,他们之间,是真的有很多的差距,这些差距,终于在婚姻的磨合中,越来越明显。
“辛迪墨,你觉得我现在脾气很差吗?”
绮月不由得佩服起自己,在心口痛得快要把持不住的同时,她还能把话问得如此清晰。
眼睛泛起温热感,她赶紧眨了眨,硬把那傻气的眼泪逼回去,不想再一次在他面前出丑。
辛迪墨仔细地打量著她的神情,不愿放过她任何细微的神态。
此刻,他那英俊的五官有些高深莫测,大手不停、不停地抚摸著她的小脸,彷佛爱不释手。
“是你,你最近脾气有些暴躁,很多事情,你不需要这么担心的!”他的嗓音沉静无比,混合著某种浓烈的感情,“我可以处理好!”
房中短暂寂静,两人的呼吸浅浅交错。
绮月缓长地吐出一口气,试着将那股紧闷的不适感吐出来,抿抿唇,她对着辛迪墨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这么说,都是我在无理取闹了啰?你现在嫌弃我脾气不好了?我认识你的时候脾气不都是这样坏吗?”
男女之间的感情好难捉摸,说来就来,来得这么莫名其妙,又如此的理所当然,她招架不住,总还可以想想办法让自己别弄得太灰头土脸,别弄得如此不堪和狼狈吧?
不要再流泪了,她的眼睛的细纹已经够多了,总不能要等到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明白生活其实是要微笑吧!要勇敢一些……
深深呼吸,绮月唇角再一次轻扬,
女人一旦爱上,心魂已一并付出,她懂得的。
“辛迪墨,我是多事,多事到连你的工作都要干涉,多事到你的银行很快就要被辛迪瑾修私有化了,我还在为你不振作而着急,反过来,你却觉得我脾气不好!是,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吗?”
绮月急促的话音一落,寂静再度充斥四周,辛迪墨不语,犹如要看进她的灵魂,那眼神凌厉又神秘,教绮月不禁叹息了。
许久过去,辛迪墨轻掀唇瓣,突然吐出话来,“我现在还没找到可以制约辛迪瑾修的办法,着急也没用用,他要私有化就让他私有化吧!”
“他私有化了,那你永远都没有机会拿回银行了,你真的甘心你父亲的产业就这样落入别人手里?”
绮宇不可置信的问,脑袋都要炸掉了。
“我有找过我的父亲,但是他给我提出了要求——”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他没办法将话说完,因为床头柜上的电话在此时十分不识趣地响起,用来显示内线的小红灯不断闪烁。
“他给我提出的要求是要我——”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该死的!辛迪墨头一甩,认命地接起话筒。
紧接著,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他脸色微微起了变化,似乎是听到一个颇具震撼性的消息。
“怎么了?”在他轻应几句挂上话筒后,绮月忍不住问。
辛迪墨漆黑的眼瞳闪烁著教人费解的光芒,他轻描淡写地启唇,“我的人在美国找到茉莉母子了!”
“啊?!”绮月抱着被单遮住胸前的春光立即坐了起来。
“为什么找茉莉?”
一时间,绮月微微恍惚了。
“茉莉在美国养胎,黎霆是辛迪瑾修的孩子!”
“什么?”
辛迪墨淡淡的话,让绮月再一次震惊了。
“所以你想用茉莉和黎霆来制约辛迪瑾修?”
绮月紧张的问,当看到辛迪墨眼眸透出的沉静而带着残忍的目光时,她心口猛地一收。
他沉默,是不是就代表被她猜中了?
辛迪墨别过她的目光,站起来,迈步走到落地窗前,哑声缓缓道来,“我一直以为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只要努力和勤奋就够了,但是现在,我发现我这种信念是错误的,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它是行不通的!”
“可你也不能走歪路啊!”绮月急切的抓着衣服,穿着赤脚下来。
她抓着辛迪墨的手臂,昂头看到他冷酷的下颚线条强硬,哑声道,“茉莉和黎霆是无辜的,并且茉莉不一定爱辛迪瑾修,所以你用茉莉来制约他,有可能行不通,到时候还会伤害到茉莉和孩子!”
“那正好,我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辛迪墨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唇角溢出的话语很冷。
绮月怔怔的看着他,是她的错觉吗?
辛迪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绮月除了最开始的酸涩,震惊和错愕外,紧接着便是澎湃的怒潮。
她不禁猜测,辛迪墨是不是要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要伤害茉莉母子,于是气得当场咆哮——
“辛迪墨,要取得银行有很多正常的手段,你可以去说服你父亲,让他将他在国内的关系介绍给你,你也可以自己去说服银行的其他股东,你这些正常的办法不用,你还要走捷径?用和辛迪瑾修一样的手段?你知道……”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辛迪墨突然低低的吼了一句,强势打断了绮月的话。
“可是茉莉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也没有伤害过你!你要对付辛迪瑾修,为什么要对付她?”
绮月也不受控制的吼了起来,她真的无法忍受,辛迪墨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辛迪墨冷冷回视著眼前矮他很多的绮月,俊唇终于掀动,冷冷地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只要呆在这里,做这里的女主人就可以了!〃
“嗄?!”绮月没料到这样的话会从辛迪墨曾经那亲吻过自己无数次的温柔唇瓣中说出,她顿时傻愣愣地怔在原地。
“如果你敢动茉莉,我们就真的要结束了!”
过了许久,绮月才迎着他冷冷的目光轻声说。
辛迪墨脸色不太好看,浓眉压得很低,都快跟眼睛黏在一块了。
他抿唇不语,只是弯身将她抱了起来,动作温柔得让人费解,抱她到床上后,他不仅帮她调整好枕头,还拉来真丝的薄被为她盖上。
“谢谢你。”绮月虽然还在愤怒中,但仍然不忘和他拉开距离的客气道谢,声音虽然细微,已清楚传进他耳中。
辛迪墨好看的下颚曲线绷了绷,似乎忍着什么,几秒钟后才闷闷地开口,“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提要分开的话!”
“啊?!”她一怔。
“向绮月,我很讨厌你总是说要离开!”辛迪墨眼神充斥着不满,他憎恨那种她总是要离开的感觉。
绮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什么时候老是说离开了,她才说了一次而已!
他以为她很想说这样的话吗?
臭小子,也不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你执意自甘堕落,执意要用茉莉牵制辛迪瑾修,我会离开!”绮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淡然的说。
“你该死的为什么这么固执,我们男人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管!”虽然已经极力压抑了怒气,但辛迪墨质问仍然咄咄逼人。
绮月心脏一跳,被凶得好莫名其妙,她下意识紧紧抓住丝被,努力平息心中的波动,努力将热潮从眼眶中逼退回去。
“你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墨仔了,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我不还是和以前一样爱你吗?”辛迪墨听着她忽然变得黯然伤神的话,那对深黑的眼瞳都快喷出火焰来了。
他强健的臂膀撑在她两侧,将她困住,双目俯视著她,让她无所遁形。
绮月咬住软唇,丝被下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难道她忘得掉这些年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吗?
她倔强地迎视他,“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又是分开?
该死的!这个固执到无法无天的小女人!
辛迪墨死命地瞪着她,胸膛起伏越来越剧烈。
他好想抓住她瘦弱的肩膀狂摇一阵,把那些该死的坚持从她脑袋瓜里全数摇掉,也好想狠狠地抱住她,狠狠地亲吻那张不断吐出可恶言语的小嘴。
另一方面,他又极度憎恨起自己。
为什么每次都会因为她心神大乱,连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冷静也荡然无存?
尽管两人在肉体上的契合度前所未有,他承认自己贪恋她成熟而妩媚的身体,喜欢她迷人的馨香,觉得她笑起来的模样好可爱,又特别喜欢捉弄她,逗得她面红耳赤……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他从来都是宠着她,如果她强行要分开一段时间,他又有什么话可说?
头一甩,辛迪墨英俊脸庞罩上寒霜,变得好有距离感。
她要求分开吗?好!那就分开!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就随你意吧!”辛迪墨凝着她的脸,冷冷地说。
绮月深吸了口气。“那……那很好。”
该死的那很好!辛迪墨忍不住在心里咆哮,神情却加倍冷然。“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开!”
“越快越好。”被辛迪墨阴沉的态度再次刺伤,但这就是她想要的,她要分开一段时间,她要好好的整理这段混乱的思绪,她很高兴他可以答应。
辛迪墨双眸微乎其微地眯起,点了点头,“好,你住这里,我出去!”
“谢谢……”
辛迪墨不再言语,撤回双臂,他从容地站起,跟着转身离开。
当那扇门在他身后合起时,绮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那些泪水彷佛有自己的生命,一瞬间全挤出她的眼眶,拚命地奔流着。
拉起被子,她将自己蜷曲起来,让一颗颗珍珠般的眼泪跌落枕上。
哭吧,尽情地哭呵!
就当是……用来吊慰她又快要夭折的短暂婚姻。
哭过后,她会把那些美好的、甜蜜的记忆深藏起来,或许就用一生的时间慢慢回味……
在绮月向辛迪墨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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