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锁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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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锁汝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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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薛府并不缺人,  但我和这小姑娘非常投缘,所以我已经决定带她回去跟我作伴了。  ”“薛姑娘的意思是……”“我不想把她让给你。”萧聿眯起双眼,俊逸的脸上己不见笑意。事实上他根本不想跟这个被宠坏的薛家千金闲扯,他要定这个丫头了,除了他,没有人能把她带走。
  “你是带不走她的”他说得直截了当。
  薛如梦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萧聿竟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你——”她因怒而跺了跺脚。“我偏要带她回薛府!阿文。给了银两就把人带走?”“如梦小姐,这……”“还不快去?不担心我在爹跟前说你几句,赶你出薛府么?”薛如梦朝着面有难色的阿文嚷道。
  萧聿冷哼了声。以他此刻的神情,只怕再无人会说他纤秀斯文、彬彬有礼了。
  “年纪小小就懂得仗势欺人,便是有乃父之风。”他说完,声音也冷得冻人。
  “你竟敢骂我爹!”薛梦尖着声音喊。
  “别忘了我还骂了你。  ”萧聿扬扬嘴角。“薛京山为人刻薄吝啬,但毕竟是他大半辈子的努力才使得薛府有今日的规模,而你不过是运气好,出生在富贵之家,竟也这般趾高气昂、目中无人,实在是……”他话至此,摇头不语。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说清楚!”“希望令兄和你不同,否则薛家盛况只怕就到你们这一代为止。  ”萧聿一番话摆明了将薛氏兄妹列入败家子之列,薛如梦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甩动手中的马鞭就要朝萧聿挥去,幸而阿文及时伸手将鞭子给拦了下来。
  “不行啊,小姐,不可以随便动手打人。”“你敢拦我!没听见他开口侮辱咱们薛家么?”看热闹的人愈来愈多,薛如梦的脸越发拉下下来,她气呼呼地看着萧聿,手中的鞭子像随时都会朝他挥去。
  大娘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情况,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悔儿这孩子也太可怜了,连要卖身葬父都波折重重。
  看了看僵持不下的两人,大娘依旧是属意将燕悔交给那位年轻公子,然而薛府千金为了赌一口气,要她放弃只怕是不可能,这究竟该如何是好?  悔儿难道就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利么?  对啊!何不就让悔儿自己选择呢?脑中闪过这念头,大娘壮了壮胆子,开口道。
  “嗯……这个……两位再这么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  何不干脆就听听悔儿怎么说,让她选择自己未来的主子?”悔儿啊悔儿,你再傻也不会选那个说你丑的凶丫头吧?  如果老天爷有眼,真给你机会选择自己的未来,你可得仔细想想,好好把握埃大娘在心里求着菩萨,没想到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的薛如梦倏地将矛头指向她。
  “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既然要卖了自己好安葬父亲,那么她就跟个货物没有两样,货物有什么资格自己选择主子?  真是可笑!”她说着,竟把鞭子朝燕悔挥去,众人发出惊呼声,大娘则吓得跌坐一旁,而这回就连阿文也没来得及拦她,仅能张着嘴发愣,继而沮丧地叹息。
  依如梦小姐这样的性子,他这条小命迟早不保。早知道会碰上这种麻烦事,任凭小姐再怎么威胁利诱也不该跟着她出府,现在可后悔莫及了。
  眼见马鞭就要打上燕悔,远在数步之外的萧聿竟在瞬间来到燕悔身前;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人人都看见薛如梦的鞭子击中了萧聿,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又是一阵惊呼,人们开始议论薛如梦的刁蛮,但碍于薛员外有钱有势,他们的批评声音小如耳语。
  薛如梦不是不怕,她没想过自己的鞭子居然真伤了人;  萧聿为何要护着这丑丫头?  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在那个丑丫头跟前,鞭子又怎么会打上他?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他太——太莫名其妙了!于是薛如梦虚张声势站得笔直,萧聿则是冷眼看她,甚至没有去拭脸上的血迹,那令人不寒而粟的眼神不仅使得薛如梦脸色更显苍白,也让周遭的嘈杂逐渐沉淀,最后是全然的沉寂。
  所有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在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没有人注意到燕悔的反应。
  在马鞭划过萧聿时,疲累至极的她几乎跳了起来,然后她忽然觉得周围好静、好静,好像什么声音都进不了她的耳、她的心……燕悔伸手碰触自己的眉心,颤抖地、缓缓地,她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并在手指上看见火红的颜色。
  是他的,是他的血。
  她盯着自己的手指,  许久许久,然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燕悔开口了,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悔儿要跟薛姑娘回去,”
  冷鹰山庄。
  “少主回庄。”
  随着这声通报,萧聿寒着张脸进入庄里,脸上的伤令在大厅恭迎的总管和好友柳子絮大吃一惊。
  “少主!  您……您……您受伤了?”总管萧福慌得直打转。“这……怎么会这样?快!  快找大夫,找大夫!”“不用,让子絮给我上个药就行了。”箫聿说着,逞自朝他所住的别院走去,留下一脸愕然的萧福。
  柳子絮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扬扬嘴角道。
  “你伤了我心,  萧福,不过看在你护主心切的分上,就原谅你这一次了。”他说着,笑了笑,转身跟着萧聿离去。
  大厅里就剩萧福一个人。他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发觉自己闹了什么笑话。
  大夫?柳公子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夫吗?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名医呢!唉!他竟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让父亲知道的话,又要挨骂了。
  萧福沮丧地摇摇头,心想等会得找个机会向柳公子道歉才行。
  另一方面,在冷鹰山庄东边的寒山居,柳子絮正为萧聿在伤口敷上金创药。
  “还是命人上我那儿去取药吧,  光擦金创药是会留下疤痕的。”柳子絮说着,盖上药瓶。
  “无所谓,我又不是姑娘家。”脸上的伤隐隐作痛,萧聿眉都不皱一下。
  “别这么说嘛,  很长一道伤口耶,你瞧萧福给吓的,竟当着我的面大嚷要找大夫。”萧聿扯扯嘴角道:“他年纪还轻,又才从他爹那里接下总管这个职位,紧张也是正常的,你这个神医就多包涵了。”“萧福年纪再轻也大上你好几岁,怎么你这家伙年纪才二十就沉稳得像个老头,我好像从没见你为了什么事紧张过。”“二十岁就誉为神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柳子絮点头。
  “我早该知道你不是那种光挨打不反击的人。”他微笑道。
  “过奖了。”
  “那么,能告诉我是谁伤了你吗?  那么了不起的人我也想认识认识。”柳子絮在萧聿对面坐下,“话说回来,什么人能将鞭子使得这般出神入化?我没听过有这号人物。”萧聿瞒了他一眼。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问。“你又在想些什么?”柳子絮回以微笑:“我个性平和、极少动怒,但你正在生气吧?  有什么事严重惹怒了你,而你不想告诉我这个情同兄弟的好友?萧聿看着柳子絮,很清楚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代表着什么。
  萧家和柳家是世交,是以他和柳子絮等于是从小一块长大;  两人都是独生子,识十多年来就有如兄弟一般,彼此间无话不可说、无事不能谈,就像子絮能洞悉他心底的怒气;而他也能察觉子絮的不悦。
  他不是有心隐瞒,只是不想提了。
  萧聿叹了口气道。
  “又不是故意瞒着你,何必给我那种脸色看呢?那个个性随和、极少动怒的人哪里去了?”“这不就回来了么?”果然,柳子絮的笑又恢复原有的灿烂。
  萧聿只能苦笑。
  “让我想想该怎么说;  别用那种表衍看我,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他看向柳子絮。“在这之前我有件事问你,你听说过薛京山这个人么?  ”柳子絮点头道:“你指的是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吧?”“那么你和薛府可有交情?”“是有一点。”萧聿双眼一亮,他就知道京城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少年神医柳子絮的名号。
  “你和那个薛京山——你们的交情深么?”萧聿忙问。
  “这个嘛……”柳子絮蹙眉思索着:“我们只见过一次面,而那次见面我把他从阎王那里抢了回来,这样的交情究竟算不算深呢?”他还在想,一脸为难的神情。
  第二章
  翌日,冷鹰山庄从早就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而这全拜少主萧聿所乃;  他一就坐立难安,连带令总管萧福及一干下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其实萧聿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不寻常了,他整夜不曾合眼,几乎是天一亮就催促柳子絮出门,向来不疾不徐的他何曾如此过?  还让子絮抓着机会好好调侃了他一番。
  该死!  事情原可以不作如此麻烦的,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丫头居然会说要跟薛如梦回去,在他展露和煦的笑容,并为她挨了那一鞭之后,她竞选择了那个刁蛮任性的薛府千金做她的主子。
  在气恼至极的返家路上他才想到,或许他该搬出冷鹰山庄的名号来和薛府抢人。薛京山再怎么有钱有势也不过是寻常百姓,而他冷鹰山庄不要说钱多得可以买下两、三个薛府,庄主夫人莫心莲——也就是他的母亲,和当今皇后是同乡旧识,交情匪浅,如果一开始他就把这一切给挑明了,此时她不早在他手中了?可恶!她竟敢舍他而选那个薛如梦,那丫头根本就是不知好歹!  想起那一幕,她当着一群人的面要去薛府,萧聿一张脸简直要结成了冰。
  当然,他也想过以冷鹰山庄的名义上门要人,但买一个丫环是一回车,为了一个丫环找上门去就太不寻常了;他不愿引起注意,这才要柳子絮前去旁敲侧击一番,编造个理由将燕悔带回。
  但是为什么她会选择薛如梦那个蛮千金呢?一点道理也没有。
  恼怒至极的萧聿一拳击向凉亭柱子,路经此处的丫环吓得面无血色,赶紧闪避;又和朝此而来的总管萧福撞了个满怀。
  萧福抚着疼痛的胸膛来报,说柳子絮已经返庄,萧聿连忙命人送上茶水,并立即前往书房。
  “如何?  那丫头呢?”他一进门就问,在发现柳子絮一脸倦意的脸时耸起了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还问呢,你害我差点造了孽呵!”柳子絮叹气道。
  “造孽?”萧聿也坐了下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过是让你替我去要个人——”说得简单,你没告诉我你要的那个人对薛家是这么忠诚。“萧聿闻言一愣,接着沉下脸。
  “你的意思是——”
  “薛员外倒是二话不说就答应放人,  问题是那个叫燕悔的小姑娘怎么都不肯跟我回来。”“你什么?”萧聿哎牙问。
  “我说人家不肯跟我走啊!兄弟。”“你说了是我让你去要人的?”“我当然没说。若要搬出你的名字,又何须我跑这一趟?”柳子絮说着,又是一声叹息。“不过也幸好跑这趟的是我,否则阎罗王又要多收一条冤魂了。”萧聿扬起眉。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她想死。”柳子絮回答。“那小女孩见我硬要带走她,居然一头朝柱子撞去,简直要吓死我了。”血色自萧聿脸上完全褪去,怒气在他体内翻腾,并逐渐凝聚扩大。
  为什么?为什么那丫头执意要留在薛府?为什么她就宁可留在那儿受薛如梦欺侮?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就像她在他和薛如梦之间选择了薛如梦一样,他完全不懂她天杀的究竟在想些什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次却又一次让他的计划出轨,该死!真是该死!他怒极,使劲拍击桌子。
  “你这是做什么?瞧你把送茶点来的丫环给吓坏了。”柳子絮接下茶点,挥挥手让丫环退下。
  “她——怎么样了?”强将满腔忿怒给压下,萧聿问道。
  柳子絮倒了茶喝下,也替萧聿倒了一杯。
  “血流了一地都是啊,想起来直教人打哆嗦,不过有我在嘛,总算保住了她一条小命。话说回来,倘若今天没有我,薛员外那个铁公鸡只怕也不会找大夫医治她吧,毕竟对他而言,人命可能还没有金钱来得重要。我听说薛员外见他女儿擅自买了个小丫头回来,  直为了要多张嘴吃饭而大发了一顿脾气呢。”“我早知薛家绝不会善待她的。”萧聿紧握杯子道。
  柳子絮看着萧聿,半晌后开口:
  “你不也没打算善待她么?”
  萧聿张了张嘴又闭上,因为柳子絮的没错,虽然他想买下她,想把她据为己有,但可从没想过要待她好。
  见莆聿一脸阴沉,柳子絮皱着眉道。
  “不如就算了吧,你当真信一个江湖术士说的话?”“当然不信,只不过他说的话太教我生气了。”萧聿回答。
  柳子絮点点头。
  “这倒也是,  当街拦下你,还说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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