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不敢现身的老鼠弟蟑螂兄也知道了。”
“什么告白书?”朱久兮莫名其妙,心中警铃大作。
“就是你画的自己亲吻云犀泽的那幅画啊!小兮把自己画得好可爱啊!特别是脸上那陶醉的表情,真是幸福啊!看得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都心花怒放了,哈哈!”玉八叔一脸暧昧地拍了拍朱久兮的肩膀。
直到站在学校生活区最醒目的公告栏前,朱久兮才明白了玉八叔所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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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反抗,纯属本能(2)
而面对这一切,她却只能作呆若木鸡状。她用呆滞的目光瞪视着那张所谓的让玉八叔春心萌动的告白书,好半天都没法出声。
那张曾被乾承翼的脚踩过的云犀泽的画像,依然是帅气清朗得不像话,但在他的肖像旁边,却多了一个可爱的小小的猪头女,那心形的猪嘴正向云犀泽的脸拱去,旁边更有两行注解:立德的朱爱着圣智的云,请大家多多支持!
俗!
朱久兮的眼光死死地盯着这张明显被乾承翼加工过的画像,心里就冒出这样一个字来。本以为他会有什么高招来整治自己,没想到居然就用这一套!流星花园里有过吧,所有的校园矛盾也都用这一招吧!靠揭露别人内心的隐私让别人羞愤不已,以此打击对方的自尊心,这种行为极其—
恶俗!
朱久兮冲上前去,“啪”的一声拍在告白书上,然后“哗啦啦”地将整张画像扯了下来。
“反应果然不是普通的迟钝!足足看了五分十六秒才有情绪!”旁边有人冷笑。
朱久兮不用回头,就知道放狗屁的人是谁,可是怒火只能转化为腹火。
她转过身来,紧抿双唇,一脸通红地看着他,恨不得将眼睛化作两支带火的箭,把他射穿!
乾承翼两手插在裤袋里,看朱久兮气得一脸通红,满脸的青春痘因小脸的紧绷而更加明显,不由得心情大好:“朱久兮,现在又说不出话来了?今天下午你不是表现得很勇敢吗?”
“乾承翼!你不要太过分!”朱久兮握紧拳头。
乾承翼,你这个衰仔,欺负我也就罢了,现在我的朋友也被你这样摆出来说三道四,简直是欺人太甚!看来今天不来个彻底的解决,我在立德就没有办法再混下去了!
“我怎么过分了?嗯!”乾承翼步步逼近朱久兮。
“你不要过来!”朱久兮警惕地逃离“少爷巴掌功”可以发力的地方,“我有话要说!”
“你准备放什么屁?”乾承翼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耍什么花招。
“我们来场比武,如果我赢了,你以后不能再这样欺负我!”朱久兮大声说。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和你比武?反正我比不比都要欺负你啦!”乾承翼嘲笑着朱久兮的天真。
朱久兮一怔,这个无赖!看来自己终究是无法逃脱他的魔掌了。
乾承翼一脸玩味地看着朱久兮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戏弄的意味更加明显。这只转学过来的小老鼠实在是太有趣了,让自己的校园生活开始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他继续狞笑着一步步逼近她:“朱久兮同学,你说说,今天下午你把我推倒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好呢?”
“那个、那个,我、我是不小心的啦!”朱久兮只顾往后退,没注意到后面,一块突起的石头让她一个踉跄,就像下午乾承翼那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那时的他没有观众,而自己这一下的狼狈,却引得路过和围观的同学一阵哄笑。
“就说一声不小心就算了?嗯?”乾承翼蹲下身子来,那张英俊的脸骤然在朱久兮面前放大。
“那、那你,你不是也贴了公告画像把我给损了一次了吗?”朱久兮小声地说,“我们应该算是扯平了吧?”
哈哈!乾承翼笑道:“你太天真了吧?这怎么扯得平?”
“不然,我把这些东西送给你?”朱久兮连忙把放在口袋里的玉八叔送的小零食手忙脚乱地拿出来。
乾承翼看都没看,直接扔到一边,继续逼近朱久兮。
乾承翼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和朱久兮挨得有多近,他只注意到,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小丫头显然已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识,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眼睛里对自己的恐惧,这种主宰着别人的良好感觉让他放松了应有的警惕。
可是,就算是最温柔的羊在临死之前也会踢人一脚的,更何况是这个做事根本就不会想后果的朱久兮。
所以,当他看到坐在地上的朱久兮的手扬起来的时候,他已来不及躲避,然后是一阵飞扬的沙石,迷蒙了他的双眼,细碎的小沙子甚至飞入了他的嘴里、鼻子里,然而这些突如其来的难受无法让他及时做出什么反应。因为,随后的重重的一击让他的鼻子疼得无以复加,然后就有一股暖流从鼻腔内缓缓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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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清冽的初冬早晨(1)
初冬的早晨,有些微微淡淡的雾,但这都阻止不了云犀泽的脚步。可是当他依然像昨天那样在朱久兮的寝室门外轻唤两声然后耐心地等待她的时候,出来的却是雪葸。
他没有理会她,这个曾经让他心驰神往,以为会相守一生的女孩,让他将所有的誓言轻易地抛出,却换来了她无情的抛弃的女孩。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才情终究比不过财富,就算是在校园里,就算是自以为出尘的雪葸,终究也无法免俗。
“犀泽!”远远地喊了一声,雪葸却是向着他奔过来的,那番情境竟让云犀泽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曾几何时,她也是如这般,轻轻地甜甜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如白蝴蝶般轻盈地投入自己温暖的怀里。雪山下,他们相拥许诺的画面仿佛就在他的眼前。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如海市蜃楼般短暂美丽。他回过神来,转身想离去,雪葸哀恸的声音却留住了他的脚步:“犀泽,小兮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你也没有见到她吗?”
一个晚上无眠,雪葸想,没有回寝室的小兮也许去找云犀泽了。没想到,一大早云犀泽却仍来轻轻地唤着小兮的名字去晨跑,所以她知道,小兮没有在他那里,心中的焦急让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虽然已经知道答案,她却依然开口问他,只盼能得到一个意外的答复。
“你说什么?”云犀泽转过身来,定定地望着她美丽的面孔,脸上写满了疑问,“小兮怎么会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她,她……”被折磨了一个晚上的雪葸,看到云犀泽对朱久兮毫不掩饰的关心,她的泪水潸然落下。
“发生什么事了?”云犀泽厉声问道。
“她、她昨天把翼的鼻子打得出血了,所以一夜都没敢回来。”雪葸抽噎着,“我以为她会去找你的。”
云犀泽抿紧了自己的嘴唇,吐出来的话语冷冰冰的,如同这个清晨刺骨的寒风:“小兮为什么要打乾承翼?”
雪葸低下头,没有说话。
“告诉我!”云犀泽低低地怒吼,“我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乾承翼,一定是你们!你们欺负她!”
“我没有欺负她!”雪葸喊道,“我也在担心她,只是翼在欺负她而已,不是我!”
“有区别吗?”云犀泽冷冷地反问。
沉默,冷冷的风吹动了两人的头发。
“对不起!”雪葸咬着嘴唇,慢慢地说。
“告诉我,为什么?”云犀泽口气依然冰冷,冷得让人的心隐隐地疼着。
雪葸红着眼睛,强忍着心中的痛,慢慢地展开手里的画。这幅画,自己已经琢磨了一个晚上,看得出,小兮是带着极深的感情来画云犀泽的,否则不会这么传神,不会这么生动,不会这么温柔。
这样一个美好的犀泽,自己也曾经甜蜜地拥有过,也曾在心里细细地描画过,即使她没有一双会画画的手。可是,为了自己所想要的幸福生活,她选择了放弃他,她选择将过往的一切深深地、深深地藏于心底。然而,看着画中云犀泽的脸,却有一种安静的力量让她伏桌而眠。
云犀泽拿过雪葸手里的画,看到了那极具嘲讽意味的小猪女与她的心声,也看到了画上自己脸上那个隐隐约约的大脚印,然后明白了一切。
他把画折起来,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裤袋里,沉稳的声音在这个有着此许寒意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坚硬。
“雪葸同学,我为你们的行为感到羞耻!一个人,如果因为长得不够漂亮,就必须遭受你们的欺凌与羞辱的话,那么你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被人正眼看!”云犀泽看着雪葸的眼睛,没有理会她的伤心,“请你转告你的男朋友乾承翼,如果小兮有个三长两短,我云犀泽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
看着云犀泽愤然离去的背影,雪葸用力地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羞愤取代了哀伤。
朱久兮会去哪里呢?
云犀泽站在立德学院那一片空旷的足球场上茫然无措,只知道自己心中那份焦躁的情绪快要让自己爆炸了。
16 清冽的初冬早晨(2)
他知道朱久兮是一个被孤立的人。在立德,在这个遍布权势与财富的贵族学校里,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人会喜欢她,除了雪葸和自己,她不会去投靠任何人。正因为这样,他才为她的下落而担忧。
这是一个不会有太阳的早晨,天也灰蒙蒙的,阴沉压抑的氛围让他心中再也无法平静,云犀泽忍不住狂奔起来,一路呐喊着:“朱久兮,你快出来!你在哪里啊?你到底在哪里?”
可是这响彻云霄的呐喊只引起了早起的几个学生奇怪的注视,然后是一脸的漠然。云犀泽挫败地望着四周,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小卖部里有一个小老头正向自己招手,不由得心中一震,连忙跑过去。
“你是在找朱久兮吗?”小老头用探究的眼光打量着他,神秘兮兮的。
“是,请问你看见她了吗?”云犀泽连忙问。
“你就是那个云犀泽吧?”玉八叔一直盯着云犀泽的脸,心想这个小伙子,真的不是普通的帅,难怪朱久兮会公然大胆表白。他跟那个帅气的乾承翼还真的是不相上下。不过,看面相就知道眼前这个孩子明显是个善良之辈,这一点是那个嚣张的乾承翼绝对比不上的。
“这位大叔!请问你是不是见过小兮?”云犀泽耐着性子说。
“她昨晚跑来问我要了一件大衣,说什么要上山去看像海一样的草,还说一会儿就还我的,结果我等到十一点多还不见她回来……”
玉八叔的话还没有说完,云犀泽已像离弦的箭般跑了出去,速度之快让玉八叔怀疑地看了看四周,以为在他的脚下装了发射火箭炮的开关。
晨光中那一片被轻风吹动就能如波涛般荡漾的芦草依然蓬勃地生长着。云犀泽一路狂奔,跑到山顶那片坡地上,四处寻找,果然看到远远的那棵树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朱久兮!”他赶紧向那边跑去,大声地呼喊。
“云犀泽!”朱久兮也看到了云犀泽,她兴奋地向他挥手。
似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云犀泽就站在了朱久兮的面前,这一路没有停歇的狂奔,让他气喘吁吁,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云犀泽!今天是我在等你哦!”朱久兮笑嘻嘻地说。
“你—”云犀泽瞪着她,“没事吧?!”
彻夜未归,吹了一晚上的冷风,这个瘦弱的朱久兮是怎么度过的?现在居然还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
“我会有什么事?”朱久兮不禁有些心虚。
“你昨晚是在这里过的夜?”云犀泽侧过脸,看到了树后边地上堆放着的军大衣,不由得心中一怔。
“嗯,那个,嘿嘿……”朱久兮挠挠头,“我怕我起不了床,所以,所以就在这里等……”
“朱久兮!”云犀泽红了眼,“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难道你就怕乾承翼怕到这个地步吗?稍稍地维护一下自己的尊严也不敢吗?竟然躲到这种地方来,一个晚上都不敢回寝室。”
“我……”朱久兮被生气的云犀泽吓坏了。
“我想问你,你做人的底线究竟是什么?你的父母把你送到立德的初衷又是什么?是让你被人欺负吗?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直被人欺负,一直被人看不起?难道在立德的日子里,你面对欺辱,就只能落荒而逃,卑微地寻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吗?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去睡狗窝,至少还温暖一些,而不是一个人在这山上吹冷风等天亮!还有,朱久兮你是一个人,不是一只狗!你和他们那些有钱、美貌的人一样,是平等的,在人格与尊严上是绝对平等的,不是这样子任人欺凌任人污辱却只能躲藏逃避的!你知道吗?!”
朱久兮睁大了眼睛,闪着无辜无害的光芒:“那个,云犀泽,你,你是怎么知、知道昨晚我是和狗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