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容俊美,他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些高傲的本质。身材高挑秀雅,身穿冰蓝的上好丝绸,袖口和领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相互映衬,星河灿烂的璀璨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既高贵又不俗套。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梁山伯。
“呵呵,”梁山伯收回目光,“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在家中这些东西都不敢给家母看见的。”收拾好画具,拉上拉链。
祝英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啊……大哥,画完了?”
果然就坐在那里很容易睡觉的,特别是想这样暖和的天气。
“你看看。”梁山伯将画递过去,“材料有限,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画你了,收好。”
祝英台看着画中的自己在打盹,而且还是……“大哥!为何将我画成……画成……”这等模样?!
梁山伯笑道:“呵呵,这才是真实啊,将来你要是嫁……家里给你找亲事……”不说下去了。
“大哥!”好吧,画中的自己不错,就是姿势有些夸张,有些不雅,可是这是人家最后画,而且还是结义送的!少年见梁山伯和祝英台忽视自己,心中略微不悦。
梁山伯看向身边的少年,“同窗,实在抱歉刚才……”
祝英台此时才看到梁山伯身边还站个人,看到那人的长相不由得红脸。
这人长得真俊!
“无妨!”好吧,虽然不悦,但是他也不是那种生气就随便为难他人的纨绔子弟。
“咳咳,”祝英台干咳两声,对少年作揖,“在下祝英台,不知同窗……”
“刷”的一声,折扇打开,轻摇了两下,“马文才。”
梁山伯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尾龙骨阵阵刺痛。
这是不是该感叹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小啊?
第四章 再遇马兄
“你是马文才?”梁山伯抖着手指指着少年问道。
马文才眉头微蹙,自己是马文才很奇怪吗?此人反应为何如此大?可是自己与他并不认识。
祝英台也疑惑,将梁山伯从地上拎起来,“大哥,你认识这位马同窗?”
梁山伯垂头,“不认识。”梁山伯不认识他,可是自己的灵魂认识他。
老天爷!你压根就没有按照剧本来进行!马文才不是在梁祝读书期间才来的吗?怎么那么快就遇上了?而且他来得比他还要早!!!
马文才更加不悦了,本公子是恶人吗?怎么他的反应如同遇到不讲理的恶霸?
梁山伯猛然抬头,这次他仔细打量马文才。
好样的!这就是一翩翩美少年嘛!
目光一转,落在一边的祝英台身上。
出去祝英台彪悍的“殴人神功”,两人站在一起倒有几分金童玉女的味道,天生一对,天造地设啊。自知自己这个梁山伯是不可能化蝶,而马文才又钟情于祝英台,顺水推舟,到时候还能捞个媒人红包什么的。
祝英台和马文才突然打了个哆嗦,都有一种被人计算了的感觉。
四九见自家公子和另外两个公子相顾无言。他家公子多好啊,相貌堂堂(站在马文才面前只能算勉强啊),人又老实(骗人的老实),祝公子是同生共死之辈,而且还与公子结义的,这个可以放心。而那个叫马文才的人,看衣着打扮,看风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甚多纨绔子弟都不是一般的……
为了避免自家公子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你确定是人家卖你家公子不是你家公子把人家卖了?),四九很英勇地站出来。“公子,快到申时了……”
通常快到申时,梁山伯都有事做,可是做什么事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风雨不改,就算他们赶路也没改变。
梁山伯回神,“到申时了?”将袋子往身上一背,飞快地冲出凉亭。
四九就知道梁山伯会是如此,“哎,公子等等我。”
凉亭之中只剩祝英台主仆与马文才。马文才看了眼祝英台,抬步就走。
银心扯了扯祝英台的衣袖,“小姐,我们要去看看么?”
祝英台托着下巴,摇头,“大哥一定有什么急事,我们就不去参合了。而且……”
“而且什么啊小姐?”
祝英台拍了一下银心的脑袋,“臭丫头,现在我们在外面,你要叫我公子或少爷!”
银心委屈地点头,“是,公子。”
祝英台再次看向梁山伯离去的方向,“而且他们跑那么快,我们是追不上的。”
银心:“……”
半个月时间,梁山伯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最自在的日子!虽然四九常常抱怨自己到处跑,而祝英台也经常抱怨自己常常不见踪影,有事找自己找不到,但是作为一个喜欢写生的人,当然要到处走走。
咳咳,当然,因为画笔纸张有限,梁山伯在研究纸张的制作。要知道啊,古时候的纸张都很容易坏的,而且比较厚的纸张都比较贵,作为一个贫困生,梁山伯当然不可能那么败家。
“公子……”四九看着在晒纸张的梁山伯,十分无措。
梁山伯头也不抬,挥挥手,示意四九不要打扰他,继续摆弄着纸张。
四九更加沮丧。
马文才带着小厮到山下文阁轩(相当于现代的文具店,笑笑忘记古代那个地方叫什么,于是随便叫个名字)买些笔墨纸砚。最近因为要练习书法用了不少纸张,毛笔也写坏了四支,碳墨也用得差不多了。
看店的伙计见马文才衣着不凡,热情地将人迎进店内。
“这位公子,本店有刚从外地来的上好墨砚。”
马文才摇着折扇,四处看了一下,“就拿出来看看。”
跟着马文才的小厮就不明白了,公子用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从马家专门买来的,为何还要到此等地方?
“公子稍等。”说着,伙计立刻进入内间,看样子是去拿东西去了。
马文才四处看了看,挂出来的字有形可无力,看似优雅却缺乏情,实乃下品。再看看其他东西,都是一些下等货色。
“公子,现在回去?”四九追着梁山伯身后问道。
梁山伯将袖子放下来,“后天就要上课了,我要去买笔墨纸砚。”
“祝公子不是已经帮公子买好了吗?”
“笨!”梁山伯敲了一下四九的脑袋,真不明白电视剧里的四九虽然笨了点儿,但不小白,为什么跟着身边这个四九不但笨而且还十分的小白?!“虽祝英台与我结义为兄弟,但是我自己有手有脚,为何非要贪别人的便宜?更何况,这些东西消耗得快,买多一点儿也无所谓。”
梁山伯掀开布帘从里面走出来,刚教训完四九回头就看到马文才。
马文才挑挑眉,其实除了那幅画其他的关于梁山伯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多少。只是见他一副见鬼的表情就不由想起当初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候跌坐在地上。
“梁兄。”马文才收起折扇,文雅一作揖。
梁山伯飞快地调整表情,作揖回礼,“马兄。”其实梁山伯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姓文,不然还不成“文胸”了?
“梁兄为何在……”目光瞄了瞄梁山伯身后的布帘。
“哦,我家公子是……嗷……”四九刚想回答就被梁山伯用手肘戳中肚子,还被踩了一脚。
马文才“刷”地打开扇子,摇呀摇,一脸的笑意,似乎等待梁山伯的回答。
“只是家境贫寒,趁还未上课出来打打工,挣点生活费用。”梁山伯笑道。
马文才似笑非笑,“哦?梁兄有何困难可与在下说,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梁山伯一作揖,“那谢谢马兄了。”
马文才挑挑眉,如果没听错的话梁山伯刚才还说什么自己有手有脚,不贪别人的便宜来着。现在怎么又那么的不客气?
其实梁山伯也在疑惑,自己和马文才到现在才见第二次面,说了不够不五句话吧。他怎么会那么好心?
“这位公子,您看看。”伙计这时候出来了,手上拿着新的墨研。
碳墨乌黑通亮,带着淡淡墨香,实乃上品,而旁边的砚台,抱歉,梁山伯实在看不出来还坏。你要知道,在现代没有多少人用砚台的,墨水直接买一得阁就行。
马文才以为这家简陋的店面都是些粗玩意,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上品。
梁山伯只是瞧了一眼就去选择自己要的东西。拿东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自己这个穷学生还是实事求是的好。
四九这个半个小大人更加不会区分,跟着自家主子后面拿东西。
梁山伯将东西都挑好了,将钱放到桌上,“小哥,钱我放这了啊。”
伙计也信得过梁山伯,没有去数钱,更何况今天来了个大客户。
“好嘞。”伙计应了声,继续给马文才推荐。
马文才挑了两个砚台,几根碳墨,“我就要这几个。”
伙计可高兴了,连声说好。
马文才抬起头的时候没看到梁山伯,眉头微蹙。“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旁边的小厮回答:“就在公子看砚台的时候……”
马文才想了想,问伙计,“刚才那个姓梁的少年在此处打工?”
伙计将东西包好,听马文才这么一问,加上自己出来之前好像听到两人问好,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与梁山伯相识。伙计点点头,谄媚道:“是啊,本来掌柜的不要他的,可是不知道他跟掌柜的说了什么,掌柜的就把他留下了。”
“那工钱如何算?”马文才又问。
“工钱?”伙计疑惑了,“说起来也奇怪,他好像要求掌柜的给他一百文一个月……公子可不知道,当初掌柜的说要给他三百文钱的!”
马文才点点头,可是心里更加疑惑。说是打工挣钱吧,这也是,可是有三百文钱不要却要一百文,实乃……有点说不过去。
“公子,诚惠十三两银五十七文(关于古代货币问题,笑笑查过了,梁祝故事发生在魏晋时期,那时候好像用“谷帛”,但是笑笑想到写起来和计算起来比较麻烦,好吧,魏晋之前是用四铢钱,可是笑笑找不到四铢钱的进位,于是用银子和铜钱算了。大家不要太过执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