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梁山伯在后院打架打得很high,左一拳打飞一个人,右一脚踹飞一只。娄敬文抖着身子躲在赵中书身后,从赵中书肩膀伸出个头。
赵中书也害怕啊,“老大,梁山伯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啊。”
娄敬文狠狠地拍了一下赵中书的头,“我都看到了还用你说!”
梁山伯解决了那些小虾米,拍拍手上的灰尘,笑眯眯地看向赵中书与娄敬文。
地上,躺着一群学生,哀嚎不断。
梁山伯捏着拳头,笑得阴森森的,“娄敬文,你说……”
就在此时,路秉章的声音传来。
“山伯,你要挺住啊!”
梁山伯颇为遗憾地看了眼娄敬文与赵中书,然后伸手一拉,瞬间,赵中书与娄敬文就将梁山伯按倒在地,赵中书掐着梁山伯的脖子,娄敬文坐在梁山伯身上。娄敬文与赵中书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怒吼。
“放肆!”
丁程雍本来对路秉章突然将自己拖走还有点儿不悦,但是现在他更不悦的是娄敬文等人。
赵中书与娄敬文一抖。
路秉章松开丁程雍,快步上前,一巴掌一拳头将赵中书与娄敬文拍飞。
梁山伯:“……”
丁程雍:“……”
赵中书:“……”
娄敬文:“……”
路秉章小心翼翼地将梁山伯扶起来,“山伯,你还好吧?”
“……”梁山伯“虚弱地”摇摇头,“我没事。”气息那个虚弱,声音那个细小,如同刚被人痛殴一顿之后软弱之人的表现。
“……”路秉章架起梁山伯的一个胳臂,“院长,学生可否先带山伯上药?”
丁程雍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看了看“虚弱无比”的梁山伯,点点头:“去吧,上好药待会儿过来。”说着,狠狠地瞪着娄敬文和赵中书,“你们这些人也去上药,待会儿一起过来!!!”
娄敬文等人抖了抖。
路秉章架着梁山伯慢慢远去,等到确定丁程雍真的看不见了,梁山伯才从路秉章胳膊上下来。
“山伯,你也太狠了!”路秉章想起那些倒地不起的人,心里为他们默哀。
梁山伯斜瞄了眼路秉章,“你更狠吧?娄敬文与赵中书两人虽然只挨了一拳,但是……”对路秉章挑眉。
路秉章笑呵呵地将一只手搭在梁山伯肩膀上,“谁叫你单挑!”
“……”感情路秉章刚才出拳那么狠是为了这个。梁山伯开始同情他们了。
第二次来到院长办公室。
梁山伯由路秉章架着站在一边,娄敬文等人相互扶持站在另一边。
“院长,是梁山伯打我们的!”娄敬文捂着被打青的下巴指着梁山伯说道。
丁程雍扫了眼被路秉章架着的出气多入气少的梁山伯,对路秉章道:“将梁山伯放到椅子上。”
众:“……”
不带这么偏心的!!!
路秉章规规矩矩地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过去,但暗自腹诽:可怜的你们啊。
梁山伯抖着手扶着椅子,慢慢坐下,如同受了重伤,快一点儿都会扯到伤口一命呜呼。
娄敬文等人将梁山伯此状,赵中书立刻告状。
“院长!梁山伯根本一点事都没有!他是装的!!!”
梁山伯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丁程雍,没有说话。可是丁程雍受不了梁山伯的眼神,心底一下子就判定娄敬文等人含血喷人。
“闭嘴!”丁程雍一手拍在书案上,书案上的东西跳了跳。丁程雍怒斥,“尔等聚众闹事老夫还没有追究,如今尔等还想陷害梁山伯?你看梁山伯如今此等模样,脸上还有伤!而且老夫亲眼所见(你们群殴他)!还想抵赖!?”
娄敬文的小弟们委屈了,当时他们都被放倒,院长你怎么没看到?你太偏心了!!!心都偏到咯吱窝去了。
路秉章摸摸鼻子低着头,心里默念: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娄敬文被丁程雍的愤怒吓得直缩脖子,坑都不敢吭一声。
梁山伯异常认真地看着丁程雍的手,哇塞!难道院长看是文人实质为武林高手?刚才没看错,那张红木书案上的东西抖了好几抖啊!而且丁程雍好像一点痛感都没有。
“院长,是梁山伯打我们……”其中一个无比委屈地说。
丁程雍利眼扫过去,只见那个人脸上很清秀:“既然是梁山伯打尔等,为何尔等无伤?”
那个学生开始宽衣。
丁程雍见状,再次发怒:“放肆!”
那个学生停下来看着丁程雍。
丁程雍怒骂:“衣冠不整!尔为何宽衣?!”
“院长,伤在身上……”
“荒唐!”
那学生:“……”
“若尔打人,先打人的头,尔脸上毫无伤痕,你看看梁山伯……”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那学生更加委屈:“……”
梁山伯见如果丁程雍再生气下去,书院里给他当沙包的人就要被开除了,于是出言相劝,“院长,都是山伯不好,如果不是山伯,他们也不会与山伯打架。”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路秉章嘴角抽了抽。
丁程雍叹气,说:“梁山伯,可告知到底何事?”
就在梁山伯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时,门被“砰——”一声,推开了。
丁香走进来,“爹,此事与山伯无关!”
丁程雍站起来,紧张地看着丁香。
“丁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香指着娄敬文,娄敬文顿时缩到赵中书身后。
“爹,是娄敬文对我无礼,梁山伯才打他,没想到他们事后又找梁山伯的麻烦!”
“……”梁山伯摸摸鼻子,沉默。貌似打娄敬文的是祝英台怎么变成我了?那时候自己好像在旁边看戏来的。
路秉章万分同情地看了眼娄敬文等人,从心底替他们喊冤。
丁程雍听此言,在火上加一瓢油已经说不过去,起码有一桶油!瞧丁程雍气得脸色酱紫,胡子高翘,一双眼就只看到眼白了。
“畜生!你敢对丁香不敬!?”丁程雍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一巴掌将娄敬文打翻,“明日……明日让你父母来书院一趟!!!”
梁山伯目瞪口呆,传说中的叫家长啊。
丁香朝梁山伯眨眨眼,梁山伯又摸了摸鼻子。
路秉章嘴角再次抽搐,看了看梁山伯又看了看丁香,垂下头继续当小透明。
此等大事,我等小人无力参与,无力参与。
娄敬文一听要请家长,呆傻了。
“尔等!”丁程雍深呼吸几口气,“将《礼记》抄一百遍,明天交给老夫!如果让老夫知道尔等找人代抄,哼哼哼!!!”
“……”众人颤抖。
梁山伯在路秉章的扶持下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我真替他们可怜。”路秉章说道。
梁山伯瞄了眼路秉章,淡淡地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嗯,柔弱之人必有狠毒之处。”
梁山伯:“……”
丁香见梁山伯和路秉章过来了,嘴角高高翘起。
梁山伯与路秉章相视一眼。
梁山伯:“我怎么觉得丁先生的目光不大友善?”
路秉章:“我也觉得。”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
梁山伯:“……”
路秉章:“……”
丁香走上前去,笑言:“不用装了,你打架的过程我全部看到了。”
梁山伯:“……”
路秉章:“……”
丁香:“不过你时间算得真准,我爹以来你就‘被’压倒。”
压倒……这个词不大好……很有歧义。
“不知丁老师找山伯有何要事?”
丁香双眼亮晶晶,亮得梁山伯和路秉章心肝颤抖,背脊发凉。
路秉章将人送回文乐的小院,颇为感慨道:“我现在总算见识到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什么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梁山伯点头,“日后,在书院里不会那么无聊了。”
路秉章:“……”
娄敬文,你已被两只恶魔盯上,不想过得太凄惨,日后还是收敛一点吧。
元旦短篇小番外
刚下完雪,银装素裹,很是美丽。
由于是上马术课,可是由于场地,马术课停课了。这么一算,多了一天假。
书院某地方。
梁山伯捏了个雪球,然后狠狠地朝马文才砸去,马文才眼看六路耳听八方,微微一侧头就轻而易举地躲过去。就在梁山伯可惜雪球没砸到马文才的时候,脑袋遭受雪球的袭击。
祝英台和银心笑嘻嘻地捏着雪球,再次朝梁山伯砸去。
马文才微微蹙眉,手中折扇一扔,倒插在雪地上,而他飞快地捏了两个雪球。
“啊!”
“哎哟!”
梁山伯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冲到马文才身边。
“我们组队!”
接下来,雪球漫天飞舞,笑声,哀号声不断。
文乐靠在柱子上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众人,眯了眯眼。
马文才的雪球一个砸一个准,不一会儿,祝英台和银心全身都是雪。
“哈哈哈!看你还砸我不……嗯!”
梁山伯还没得意完,一个雪球迎面砸来。
人被砸翻。
梁山伯摸了把脸,从雪地上爬起来,狠狠地看向马文才。
“你砸我作甚?!”
马文才再捏了个,淡淡地说道:“你说呢?”
“……”梁山伯干笑,“我只是想与你玩玩。”
马文才挑眉。
路秉章经过,看到马文才拼命地用雪球往梁山伯身上砸。
“山伯,你这是怎么……”一个雪球迎面而来。
祝英台拍手叫好,“银心,你看,我砸中了!”
路秉章默默地抹掉脸上的雪,然后蹲下。
银心心肝在颤抖,路秉章的战斗力可与马文才不分上下的,现在自家小姐将人得罪了……
“哎哟!”
祝英台被雪球砸翻。
“祝英台,嘿嘿……”
路秉章手上拿着好几个雪球走过来。
祝英台看到路秉章黑黑的脸,连忙讨好,“路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还没求饶完,再次被几个雪球打中。
梁山伯被马文才追着打,目光突然看到躲在柱子后的文乐,快步闪身,一个雪球砸在文乐身上。
文乐冷静地抖了抖身上的雪,梁山伯敏感地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立刻躲到马文才身后,并且在马文才身后指了指马文才,示意不是他砸的,是马文才,冤有头债有主,别找上他。
马文才与文乐目光在空中一相接,电流吱吱作响。
梁山伯不禁缩了缩脖子。尼山书院某地方,雪球满天飞。
梁山伯坐在一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目光看向银心祝英台以及路秉章。两个女孩子拼上吃奶的力气与路秉章抗衡到底。目光一转,落在文乐与马文才身上,只见两人如同见到不同戴天的仇人,战斗力比那边的不知高出多少倍。
感叹:童趣啊!
貌似,这混乱的战争是由他引起的,他现在却很悠闲地坐在旁边看戏。
丁香坐到梁山伯身边,问梁山伯,“你不去?”
梁山伯回头看了眼丁香,然后将目光看向玩得“不亦乐乎”的众人:“我刚换了衣服,不去了。你不去?”
丁香当然想去,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家与一群男孩子打雪仗,要是被丁程雍看到少不了一顿教训,更重要的是现在她穿着裙子,上去挨打么?
“你可以换上男装啊。”
梁山伯见丁香渴望的目光但是又不行动,于是提议。
好主意!
丁香立刻往自己的房间冲去。
梁山伯:“……”我只是说说的。
于是,丁程雍路过的时候,被好几个雪球打中。再于是,丁程雍想要发火(看到大家将雪球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招呼)又不能发火(文乐与马文才也在其中,这两人不敢得罪),只好气愤地甩着衣袖离去。
打完雪仗之后,大家的感觉很一致——冷!
雪本来就是冰,玩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但是停下来后,冰变水,衣服都湿透了,就连马文才这么彪悍的人物都冷得发抖。
梁山伯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状况,准备好衣服和姜汤。于是,在文乐是小院里,几个人围着火炉盖着被子喝着热乎乎的姜汤。
梁山伯人呢?
他去厨房准备吃的了。
银心:“这是什么?”
路秉章:“这菜……都是生的?”
祝英台:“大哥,你不会让我们吃生肉吧?”
马文才:“……”
文乐:“……”
丁香:“?”
梁山伯没说什么,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放到一边,然后拿出很早之前就定做好的锅。
“今天我们吃火锅!”
众:“??”
梁山伯笑道:“因为东西太多,煮好了容易冷,所以我弄了这个。这汤我熬了很久,东西放下去,熟了直接吃。”
“这个主意不错。”
祝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