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给姑奶奶滚出来!”丁珰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王八之气十足地吼道。
房间内挺尸的梁山伯猛然一震,目光在房间里溜了一圈,然后果断且飞快地溜入床底,还拖过一个箱子把自己挡住。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小命,钻床底下算什么!?
文乐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丁珰,你当我文某住处为何地?”
丁珰猛然想起这里是文乐的小院,河东狮的气势瞬间消散个干净利落。
“文先生,可见到梁山伯?”丁珰双手纠结着已经成为两块红布的手帕,一副楚楚可怜地看着文乐。
文乐不理会她,看到旁边的水开了,斯条慢理地泡茶,等喝完一杯茶后才慢悠悠地问:“你找他何事?”
丁珰见文乐没将她放在眼中,虽然气愤但是不敢惹他。
“梁山伯坏了我的好事!”
“好事?”文乐有点兴趣,能被丁珰称得上好事的通常都不是好事。
“反正我有事要找梁山伯,文先生,梁山伯回来了没?”丁珰不想告诉文乐,总觉得如果告诉了文乐倒霉的人会成了自己。
文乐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但是丁珰背脊冰凉冰凉的。
“他回来了,在房内。”然后继续喝他的茶。
丁珰疑惑地打量了一会儿文乐,见文乐并没往自己这边看,踮着脚尖轻轻慢慢地踱到梁山伯房门前,伸出肉感十足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门,“梁山伯?”
躲在床底下的梁山伯立刻双眼瞪圆,大气都不敢出。
文乐瞄了眼房门,优哉游哉地继续煮茶喝茶。
丁珰回头看了眼文乐,然后继续敲门。
“梁山伯,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门!”说着,手上的力度加大,可是门压根就没闩,丁珰以泰山压顶之态上半身倒在梁山伯房内。
文乐端着茶放到嘴边,可眼睛直直看着丁珰。
丁珰一骨碌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扫视了一下房内。
——没人。
文乐不是说梁山伯在房内吗?怎么没人?文乐是不屑于撒谎的人。嗯?!难道知道自己来找他,他躲起来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丁珰就开始翻衣柜。没办法,衣柜太巨型,一般人都会认为那里是藏人的地方。丁珰一打开,迎面未来的是厚重结实保暖十足的棉被以及一堆衣服。
文乐放下茶杯,走到梁山伯房间门口。看到丁珰被淹没在一对衣服里挥舞着手,很不厚道地笑出声。
梁山伯的房间与梁山伯本人一样——果然有趣!
丁珰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扫了眼衣柜——一目了然,里面塞满了东西,根本不能藏人。于是,丁珰又将目光放到床底下。一把掀开垂下来的床罩,看到的是一个箱子。
丁珰推了推箱子,梁山伯吓得立刻闭气。
没人!
丁珰又搜寻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到人。
抬头非常仔细地看了看房顶,离地面有一定距离,除非有辅助工具不然绝对上不去,更重要的是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
文乐也疑惑了,他可是亲眼见梁山伯走进屋的啊,而且桌上还散乱地放着几本书,说明人是进入了,可是现在人在哪儿呢?
“你一个闺女如此闯入一男子房中,不知道何为羞耻吗?”文乐板着脸问,其实他是想知道梁山伯藏哪儿了。不过先打发丁珰先,这女娃破坏力太惊人,不打发怕梁山伯撑不住。
丁珰一个激灵,立刻蹦出梁山伯的房间。回头看了眼,房间如同遭遇洗劫,一片狼藉。
“文……文先生,我……我先回去了。”说完,撒腿就跑。
文乐看着小院摇曳的门,“跑得比兔子还快。”说完,目光投入房内。他是看着丁珰将梁山伯的房间搜了一遍,没人!人到哪儿去了?文乐十分好奇。
梁山伯的房间有窗,只是窗都是对着院子,可以十二万分肯定,梁山伯不会爬窗遁逃。
“人走了,出来吧。”
梁山伯松了一口气,刚抬起头就一头撞上床板。“咚”的一声,清脆,响亮。
文乐目光立刻集中到床底。
梁山伯将箱子移开,以贞子爬出电视机的诡异动作爬出床底。
文乐:“……”
是该称赞他聪明呢还是该说他笨呢?
梁山伯爬出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拍去身上的尘土而是直接奔向文乐。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丁珰居然如此惧怕文乐,那么文乐肯定是丁珰的黑星。如此高级的护身符一定要抓住。
“先生救命啊!”
文乐看着自己干净的衣服印上了梁山伯灰灰的爪子印,嘴角颇为有节奏地抽搐。
第十八章 杯具马兄
迫于丁珰的彪悍,梁山伯将事情始末一一告知,最后端起文乐泡的茶压惊。
“原来如此。”文乐点点头,可依旧云淡风轻。
梁山伯可不乐意了,他将事情的始末告知文乐就是想文乐给自己出个主意,现在他表现得淡这么淡定,实在怎么看怎么欠扁。
“文先生,难道我真的要去?”虽然有文乐是张超级护身符,但是这张护身符是有腿的,要是一时间护身符没在身边而丁珰刚好找上自己,就算自己比猫儿还命大,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啊。
文乐抬起眼皮看了眼梁山伯,慢吞吞地饮了口茶,慢吞吞地再煮,慢吞吞地说:“你想去?”
“当然不!”
“那你还担心什么?”
“哈啊?”梁山伯自认作为一个拥先进思维的未来人也弄不懂文乐这个千年古人的意思。
文乐再加水继续煮,“你不是说不想去吗?”
梁山伯点头,这不是废话吗!
“那不就成了?”文乐咧嘴一笑,颇有腹黑老狐狸的味道,“马文才虽说找了你,但你也没答应不是?”说到这,文乐继续优哉游哉地泡茶。
梁山伯眼前一亮,对啊!自己又没答应!为何还要纠结?
于是,那天晚上马文才华丽丽地被放鸽子了。马文才虽然知道自己颇有些逼迫梁山伯的意味,不来也是正常的,但是并不代表马兄内心就如此罢休。他马文才在杭州城内有头有脸,从来都是他放别人鸽子哪有人敢放他鸽子?
但是!被放鸽子不是最悲摧的,最悲催的是被丁珰缠上了!
那时候,丁珰偷偷摸到亭台,但是梁山伯许久都没来。于是,丁珰沉不住气了,缠着马文才一个多时辰。要不是顾忌丁珰即是院长亲戚也是女眷,马文才绝对下得了手将人痛扁一顿。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丁珰,马文才又遇上祝英台。本来,他没怎么注意这个梁山伯的义弟,但是他居然敢跑来警告他不要带坏他大哥!
笑话!他堂堂杭州太守之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就算他在杭州城内犯罪也奈他无何。更何况他是大好青年,知书识礼,文韬武略,是杭州城内闺阁佳人的梦中情人!
于是,憋着一肚子气的马文才第二天黑着脸当着众人将梁山伯拖走。
祝英台一把抓住梁山伯的胳臂,怒斥马文才:“姓马的!你敢?!”
马文才抓着梁山伯另外一只手,对祝英台挑挑眉,“为何不敢?!梁山伯,跟我走!”
祝英台将书抛给旁边的路秉章,双手抱着梁山伯的胳臂,“姓马的!昨天晚上你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马文才本来是憋屈,但是还没到当众发火的程度。而祝英台的话如同在导火线上扔了一枚烟头,一下子就将马文才点炸了。
“梁山伯虽是你义兄,但是不是你丈夫,与你无关吧?”这个祝英台看着实在令人讨厌!
通常,脾气不好,心思不深的人很容易发火,但是那种腹黑的极品越是生气越能冷静。而马文才勉强算第二种人。
你问为何马文才只能说是勉强?别忘了,文乐那才是腹黑极品中的极品。
“哼!好歹我是大哥的义弟,你又算哪根葱啊?!”祝英台不甘示弱地与马文才杠上。
马文才微眯了眯双眼,忽然露齿一笑,但刹那间冷意翩飞,“本公子的事何须与你交代?”
很好!很霸道!
在第一次见到马文才的时候祝英台还真有些心动,怎么说以前被家里人养在深闺,男人见得少,英俊且打扮得有品位的更是少之又少,当初要不是自己装病老爹不可能让自己女扮男装出来的。现在,祝英台一见到马文才要与他抢梁山伯,真想冲上去狠狠地痛扁他一顿。而当初那一点少女的心动已经完全转化为扁人的冲动。
“哼!”祝英台冷哼,丝毫不为马文才冷意的影响,“就算你是未来杭州太守也不能带我大哥走!”大哥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抢!
马文才耐性差不多磨完了,“梁山伯,本公子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本公子来!?”
梁山伯被两人夹在中间宛如一块肉馅,想要挣脱两人的手,奈何一个两个死命地拉着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
“马兄,我……”
“大哥!”祝英台见梁山伯此时还称呼马文才为马兄,愤怒地蹬了梁山伯一脚。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梁山伯一个重心不稳落入马文才的怀抱,顺带一个祝英台。再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马文才的背部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怀中的是梁山伯,而梁山伯怀中的是祝英台。
所以!
面容秀气,双颊潮红的祝英台压在发丝微乱,呼吸紊乱,面色惨白的梁山伯身上,而梁山伯身下,则是一位英俊神朗,品位高雅的马文才……
凭良心说——这幅画面不是很唯美……
掏心子窝说——但这幅画面十分暧昧……
实话实说——看到这幅画面大家都忍不住想歪了……
“啊啊啊啊——”
一声惊叫将所有人换回了神。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门口。只见肉感十足的丁珰一声惊叫后“嘭嘭嘭”地冲过来,众人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颤抖。丁珰一手一个,将梁山伯与祝英台如同拎小鸡般拎了起来然后扔到一边。最后,众目睽睽之下,马文才被丁珰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
顿时,五雷轰顶!
路秉章吓得手中的书都掉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更是眼框都要掉出来。祝英台看了眼马文才后,万分同情地撇开头——实在太惨不忍睹了!梁山伯好歹也是蹲过墙角,抗冲击力还是有的,可惜不多,现在已经呆了。
惨不忍睹,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马文才发觉自己被丁珰抱在怀中,再加上刚才受的气,火上加油啊!
“放我下来!”
已经咬牙切齿了,所有学生后退连连,最后紧贴着墙,恨不得嵌入墙内。
丁珰此时才发现自己一冲动将马文才搂入怀中。双手一松,做出个投降的手势,马文才砰的一声,一骨碌地掉到地上。
周围的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敢看马文才的脸色。祝英台再次对马文才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梁山伯已经闭眼,不忍心去看了。路秉章虽然从头看到尾,可是下巴早已砸到地上。
马文才从地上爬起来,冷眼看了眼丁珰,拍拍身上的尘土,拎起一边的梁山伯远去。众人看着梁山伯被马文才带走了还反应不过来。
丁珰保持着投降的姿态看着马文才离去,祝英台倒是反应过来了,已经冲出去但依旧能听到祝英台的怒吼:“马文才,把我大哥还回来!!!”
文乐靠在柱子上将之前的闹剧收入眼底,嘴角高高翘起。
看来,未来的尼山书院真是热闹啊,不过,热闹好!生活才更有滋味!!文乐点点头,身影消失在走廊之后。
第十九章 亲密接触
马文才将梁山伯塞入马车之中,自己跟着爬上去,车子等马文才上了,一溜烟地往山下跑。祝英台奔出书院,看到的只剩袅袅烟尘。
“马、文、才!”祝英台捏拳头,咬牙切齿。
马车之上,梁山伯将自己缩入角落,而马文才恶狠狠地瞪着梁山伯。
梁山伯泪流宽面,文乐你这只祸害,你害死我了!!!
想起昨天文乐给梁山伯出的主意才故意放马文才鸽子,现在肠子可都悔青了。
“梁山伯,我问你。”
突然马文才说。
梁山伯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马文才。我说马兄你要问就问吧,你这么说话喘大气,我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马兄请说。”
马文才非常认真地看着梁山伯不说话。
梁山伯:“……”
这娃不会生病了吧?梁山伯很想伸手探一探马文才额头看看是否发烧,但是想起这家伙不好惹,还是算了。
半晌后……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两人大眼瞪小眼。
梁山伯不干了,这么瞪眼睛很累。
“为何不来?”
梁山伯囧囧有神地看向马文才。
“这个……那个……”目光游弋,要不要说是文乐出的馊主意呢?可是文乐比这位更加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