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如果有自称是美烨公司的人要见他的话,就通通拒绝不见。
渐渐的,那些被何雨鼓动过的,使他们士气高涨的员工也因这一次次的告败而士气下跌,直到今天,连最后一家公司也拒绝帮助美烨公司,全体员工都认命的等待着美烨公司倒闭,他们卷包伏走人的那天,根本无心再奋力作战。
从那家公司出来,然后一众员工道别回家。
何雨欣并没有回酒店那间房间,而是独自一人走去林间小道散步,或许是刚刚下雨后的原因,小道里像点缀上如仙境般的薄云缠绕,阵阵春天的小草气息四处飘荡,钻进她的鼻子里,这本因让欣赏之人心旷神怡,可在何雨欣看来,只徒添烦躁。
她坐在小道里的那张凳子上,闭上双眼,头往后仰,架在凳子的后背上。
“董事长,现在美烨公司唯一的希望只剩下冷氏集团和南宫集团了,如果能劝服冷总裁那固然是最好,可美烨这场危机是他发起,所以成功的机不大,但南宫总裁就不一样,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他爱你的心不一样,纵使他这次撤资,也许会有他自己的原因,那董事长你就再试最后一次,去试试,南宫总裁会否再次帮美烨公司。”
真的要……去找他吗?
可那天他绝情而挂满嘲讽的脸还深刻在她脑里不肯挥散而去,她害怕,再次见他,心的漏洞会裂得更开、更痛……
但是,她还记得,他曾在黑夜里,在她的耳边低语:你放心,只要南宫集团一天不倒,就会有美烨公司存在的一天,还有专治疗美如阿姨药液的费用,同样不会少。
带着这个曾令她感动至深的诺言,她顺着南宫家的路线走去,走一步,心跳一下……
105。失去方知痛(三)
带着这个曾令她感动至深的诺言,她顺着南宫家的路线走去,走一步,心跳一下……
就在何雨欣走到南宫家门时,两个身穿黑衣服,戴着墨镜的魁梧男人把她挡住。
“让我进去!”何雨欣不悦的皱眉头,怎么,现在连家也不让她进了吗?
“任何人都可以踏入南宫家,就唯独夫人不可以。”而那两名男人依是面目表情的挡着何雨欣的去路,机械的念说,似乎在之前已有人教了他们一样。
‘轰’那两名男人的话像颗炸弹在何雨欣脑里炸开,让她一时间反应不来,僵着身体,双眼浮出迷惘的神情,任何人都可以去见他,就是她不行?现在的他,当真是这么不想看见她吗?
“南宫辰,若你真是不想见我的话,就亲自出来说呀!”何雨欣瞪大双眼,忽然冲着门愤怒大喊,整个人又蹦又跳,可是喊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她,累了,想要放弃离去的时候,方姨却从屋子里出来。
“少奶奶,方姨想死你了。”方姨一出来就用眼神叫那两名魁梧男人让出,然后便搂着何雨欣,激动得眼泪滴滴往下掉。
“我也想你。”何雨欣回拥方姨,声音有丝丝的颤抖,她们有好长的时间没相见了。
“走,方姨带你去见少爷。”方姨牵起何雨欣的手,带着她往屋里去,那两个男人也识相的不再挡路,应该已经知道方姨敢带何雨欣进去是帮主的意思。
在方姨身后行走着的何雨欣不经意扬起笑容,当踏进南宫家屋子里的那刻,便有一股眩晕感向她袭来,屋子里交杂着浓烈的香烟和酒味,那混杂在一起的气味让人直想吐,何雨欣将手覆上胸口,强逼自己将已涌上喉咙的呕吐物硬硬吞回肚子。
此时,男女谈话的声音微微传进何雨欣的耳中,她循声看去,两人亲密的纠缠在一起谈天说地,根本没意识到她已走进屋子。淡淡的苦涩透现在她刹白的樱唇上,她轻声靠近他们所处的位置,当她清楚看到南宫辰正面时,强烈的疼痛感猛让惜向她的心房,平时非常注重外表的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颓废,黑亮的短发毫无次序感的惺松着,那双眼睛布满了狰狞的红丝,下巴的胡子也开始根根突出。
怎么,现在还有很多烦脑的事缠绕着他吗,为什么,还这般不懂爱惜自己……
她犹豫的伸出手,探向他俊挺的脸,充满怜惜的细细揉擦,当摸到他已变得瘦削的下巴时,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慢慢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几天,生活得不好吗?”何雨欣低柔的问,感受到搁在她手心的俊脸因她怜惜的抚触、轻柔的低问而轻轻颤动。
“找我有什么事。”南宫辰故意将头向左移,轻松的躲开那双手,淡淡的声音饱满寒意。
何雨欣漂亮的脸蛋刹时出现错鄂而痛苦的表情,那抚触过南宫辰的手也是慢慢的收回,不着痕迹的把藏在眼底的泪抹去,“你说过,只要南宫集团一天不倒,就会有美烨公司存在的一日。”何雨欣底气不足的提醒南宫辰,要他信守曾对她许下的承诺,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对美烨公司撤资的,此刻的她只想求他,重新挽救美烨公司。
南宫辰薄唇发出嘲讽的冷哼,转头轻点慕依的唇,柔声说,“宝贝告诉她,当初我为什么向她说这番话。”
慕依掩唇呵呵的笑,望向何雨欣的双眼透出浓浓憎恨,转而看着自己修长的指甲启唇说话,“那自然是我和辰之间的赌约,其实在你和辰结婚前,我们就是情侣,当初看着你们结婚我真的很不开心,可是辰却特地跑来告诉我,他对你只有商界中的利用,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才稍微松心,当你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我就想赌一赌,辰可不可以将你这个心里面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爱上他,而辰宠我,没有意见,见你的心慢慢沦陷,然后辰越来越不知足,他要的是你整颗心的沦陷,而他偏偏又知你母亲还有那家破公司是你的弱点,SO,这个‘诺言’不就出来了吗?”
何雨欣的心有一刻是为这段话而感到震痛,可只是瞬间,她没有看慕依,双眼定定的撞进南宫辰的里,闪动着坚定且信任的光芒,樱唇轻吐,“我信你。”
她还是相信,他们的婚姻是不会建筑在互相欺瞒、毫无感情可言的基础上,更加不会相信,他给她坚定的诺言,是建在谎言之上……
南宫辰的身体僵硬,疼痛的光在眼底飞快闪过,他忽的张狂大笑起来,捏紧何雨欣的下巴,冷冽的目光直射向她,冷声说,“你该不会是天真的以为,我只是因为南宫集团的材政危机才对美烨公司撤资的吧?”【。。】看着何雨欣依是坚定的眼神,南宫辰啧啧摇头,又说,“那我告诉你,我撤资的原因不是南宫集团的材政问题,而是……我已经玩厌了你!”
玩厌了她,所以再也不想花时间在她身上来讨好她?
为什么他和慕依所说的话,表达的意思都相同,但他的在她听来,是如此的刺耳,这真的是他不愿再支助美烨公司的原因?澄澈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南宫辰的,想在里面找出因说谎话的闪躲,哪怕是一丝……
可是,她找不到,他如她一样,直直、直直的回视她,这个发现,就如一盆冷水泼到她身上,冷冻她的心房,在如此暖和的季节里她竟然觉得无比的寒冷刺骨。
敛下双眼,她轻声逸出,“要怎么样,你才肯帮助美烨公司渡过难关?”明知道南宫集团也有自己也有难点要处理,可她还是自私的想要得到他的帮助。
何雨欣没有看见,就在她敛下眼皮的时候,南宫辰的双眼像泄了气一样暗淡下来,暗淡无光的眼睛尽发痛苦,赶忙从裤袋里拿出烟,点燃,只为想遮挡自己的脸。
“即使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出手帮助!”他的语声不带一丝感情,冰冷至极,猛的抓起她的手腕,一寸寸施力,捏的她腕间咯咯作响,烟雾中的俊脸笑得是如此的诡谲,又是笑得如此的悲痛。
106。失去方知痛(四)
“即使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出手帮助!”他的语声不带一丝感情,冰冷至极,猛的抓起她的手腕,一寸寸施力,捏的她腕间咯咯作响,烟雾中的俊脸笑得是如此的诡谲,又是笑得如此的悲痛。
“难道以前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何雨欣压着声音,问得好低、好低,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南宫辰浑身颤抖,握着何雨欣手腕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优美的唇画出苦涩与种种无奈,可说出的话,冰冷得足以让四周空气冻结,何雨欣摒弃外界的声音,双耳只容下他的声音,双眼盯着他的蠕动的唇,灵活的眼睛因他吐出来的话而逐渐失去焦距,心寒得竟如同堕入了万丈冰窟……
他说,当初拍卖会相见让价给她,是想博得她的好感,因为那时他正与冷氏集团争夺颜氏集团的合作案,他知道冷夜风爱她,所以要靠近她,利用冷夜风男人的本能,使他分心……
他说,会和她结婚,完全是因为与蓝妍丽的交易,牺牲自己的婚姻只为换颜氏集团的合作案……
他说,两次从黑帮手里救她,只是因为不想他不想挂上一个没能力保护妻子的坏丈夫……
南宫辰突然轻笑,身体向何雨欣靠了靠,那俊美的脸几乎贴上她的,手指上的婚戒来回摩擦着她尖细的下巴,失焦眼瞳里的思绪千变万化,低声邪语,“唯一真的是,我……从未爱过你……”
‘拍’
沉寂的大厅突然奏起响亮的掌声,何雨欣的双手紧握成拳,荡漾着泪花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南宫辰,尖利的牙齿死咬着樱唇,即使已渗出点点鲜红,她也不松口。
春风悄悄吹进屋里,飘散彼此的头发,可那暖和的温度,再也不能使他们像从前那样,意乱情迷间温暖大家曾经冰冷过的心窝,现在有的,只是流动挥撒着咸咸的泪……
南宫辰迟疑的抬手覆上被打的右颊处,从脸颊处传来的滚烫温度竟出奇的让他喜爱上,似乎,那温度可以柔柔的包裹起他渐渐失温的心。
转头时,看到何雨欣咬出血的樱唇,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帮她擦去唇上的鲜血,却才伸到一半,何雨欣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急急往后退,她的举动落入他双眼中,刺痛他的心。
“南宫辰,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吧?“何雨欣笑,定定看着南宫辰。
虽然她脸上绽笑,可眼中的那抹怨恨与狠辣是这么的浓深,那么的不令人忽视,就如回到那天在医院的深夜———
“如果有一天我打破了彼此的诺言,离开了你,你会……怎么样?”
“那我将会让你痛不欲生!”
南宫辰痛苦的闭上双眼,想要将她绝情的样子挡除在外,灵敏的耳朵清晰听到她转身离开的脚步,衣底下的手握得越发的紧,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阳光的照射下疑是蒸发出淡薄的水气。
“对不起。”
嘶哑的男声随着春风的拂动钻进何雨欣的耳里,令她刹时停下前进的步伐,她后背对着南宫辰,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明显的看到她不停颤抖的双肩。
“我以为,我可以学着爱你……”南宫辰带着撕心裂肺的震痛咬牙泄声,颤抖的说出,这句话蕴含着多少不甘与不舍,唯有自己心里明知,睫毛上的水光顺着阳光的照射而开始缓缓滑下,滴落在坚硬的地板,不堪一击的四处溅飞,并迅猛的蔓延到何雨欣的心底,引出她刺心的嘲哼。
“没关系,我……也不爱你!”在南宫辰看不到的地方,何雨欣扬起一抹既痛又悲的苦笑,她……从未想过,他对她的爱,竟需要用‘学’这个字去进行诠释……
当南宫辰睁开双眼时,诺大的南宫家已没了她的踪影,不仅是她的人走了,她连昔日在南宫家里的清脆灵语、欢快笑脸也一同带走,竟忍心把他掉在这失温的客厅,任由阴森寒冷的空气密密将他包围,一种慌乱的感觉忽的油然而起,他像头凶猛的受伤野兽,发疯的冲出南宫家,只见宽长的街道空无一人,就连平时挺直腰杆的大树小草,此时也压着脑袋,风,阵阵刮起,没为这春天带来生机勃勃的活力感,反而更添上几分凄凉萧瑟的冷嗖……
刹时像被抽出灵魂的南宫辰,身体软跌在地上,卷起修长的腿踢向眼前的障碍物。
“她走了……”
南宫辰的双眼完全失去焦距,视线不知落在何方,薄唇边划起看着似有可无的悲凉,笑容像绝断崖上的洁白百合妖邪娇娆,蛊惑众生,却不由让人心中泛起阵阵剧痛。
从此,他的世界不再有她……
从此,他凉透的心不再有她来渗入温暖……
从此……
再见时,她应是冷夜风的女人……
欣儿,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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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想我不想让你进去,而是游乐场的规矩是午夜就得关门,任何人不能进入。”不耐烦的声音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唇里逸出,早一个小时的时候,这个想入游乐场的女人就直嚷着她想进去,而身为游乐场管事的他,当然要按照游乐场的规矩来办事,不让这个女人进入,可是,这个女人可倔强的很,你一刻不让她进,她一刻都会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