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问?!你这个笨蛋!有本事你往胸口上再多插几把刀,那样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活你!”银豹一边哽咽,一边不满地叫嚷。
“老大醒过来就好。”青龙拍拍银豹的肩膀,叫他控制住情绪,“一个大男人别跟个孩子一样掉眼泪。”
凌刻骨的意识渐渐清晰,昏倒前的一切进入他的脑海。他抿着薄唇,虚弱地闭上眼睛:“真吵!”
银豹立刻闭上嘴,不敢打扰凌刻骨休息。他转身对汤戴琳说道:“麻烦你去倒杯水。”
汤戴琳立刻听话地去倒水。
凌刻骨能醒过来真好,现在该是她回报他的时候。
……
沈丹站在自己为爷爷准备的不算太大的公寓里,用一双黝黑的星眸看着爷爷:“爷爷,告诉我实话,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沈管家端着水杯的手一个打颤,水从倾斜的杯沿泼出来,烫到他的手背。他心虚地低垂下眼睑:“什么事?爷爷有些糊涂了。”
“少爷占有娃娃的那个雨夜,您是不是进过少爷的房间?”沈丹平静地看着爷爷。
水杯终于从沈管家的手里掉下地,摔成碎片。沈管家狼狈地看着孙子:“小丹,过去的事情,你追究它干什么?”
“是不是您?”沈丹追问,黑眸冷冷地看着老人。
他真不希望做这件事的人是爷爷。
“小丹,爷爷都是为你好。”沈管家垂下眼睛,不敢直视孙子那清澈的黑眸,“爷爷知道你喜欢娃娃,爷爷只想看到你幸福。再说少爷也不见得多珍惜娃娃,我看到他第二天早晨从蒋丽雯房里出来。小丹,你可以怨爷爷,可是爷爷真的是为了你才把那染着血的床单藏起来。”
“您为了我好,可是娃娃呢?您知道娃娃为此受了多大折磨?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因为少爷认为她怀的是野种,对她施暴,孩子没了!”沈丹不悦地质问老人。
“娃娃……”沈管家懊悔地抬起头。他从没有真心要伤害娃娃,只想给孙子制造机会。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私心,竟然会酿成惨剧。
“我去跟少爷解释。”沈丹毅然转身,他要还给娃娃清白,为爷爷犯的错接受惩罚。
“别去!”沈管家抱住孙子的腰,可怜地流着泪,“小丹,你不想得到娃娃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就让他们误会,不要去解释。”
“爷爷,我不能那么自私。”沈丹看着爷爷老泪纵横的脸,沉痛地说道。
他何尝不想得到娃娃?可是他不想用卑鄙的手段。
“爷爷知道你心里有多苦,所以才会鬼迷心窍,做下那件事。可是小丹,你把娃娃让给少爷,心不会痛吗?”
“爷爷!”沈丹痛苦地昂起头,眼里有着挣扎。他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自从几年前第一眼看到希芫,他就被她那纯净的笑脸吸引。他爱的很痛苦,在欧洲三年,全凭这股思念给他力量才能通过那非人的训练。
“小丹,什么也不要说,努力争取娃娃的爱,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沈管家诱惑着孙子,“爷爷想早点抱孙子。”
“爷爷,那样做很卑鄙!”沈丹陷入矛盾中。要做一个诚实的人,他势必要失去娃娃,那样的他与进入地狱没什么区别;听爷爷的话,他就能获得幸福,那他就在天堂了。正直与邪恶,到底他该选择哪一个?他是要坠入地狱,还是要升上天堂?
他迷惑了,他就像站在三叉路口,往左是地狱,往右就是天堂。地狱代表的是邪恶,天堂代表的是正义。他心里的魔一直在他耳边不断叫嚣:“选择地狱,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快选择天堂!”
正直的因子则在折磨着他的心:“你要让自己一辈子愧疚?得到娃娃你就能真正快乐吗?你想做一辈子的罪人 ?'…'”
沈丹痛苦地抱着头,陷在邪恶与良知的挣扎里。
看到孙子挣扎的样子,沈管家心疼地抱住他:“小丹,人为了目的,有时必须要不择手段。你以为少爷怎么能在十几年里迅速建立起鹰帝国?杀戮、掠夺、扩张,每一步都是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上。你知道伴着少爷的成功,有多少人被逼得自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你只当从来不知道真相,娃娃是你的!你去把她抢过来。爷爷真心疼爱娃娃,也好想让她做我的乖孙媳妇。”
“爷爷,我走了。”沈丹没有说话,他失神地推开老人,冷漠地起身。
爷爷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他明白,鹰帝国的扩张吞并了多少人一辈子的心血,少爷从来不为那些人流泪,因为他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要生存,就要心狠手辣。”
这是凌刻骨的生存法则。
反观自己,是不是太过善良?他仁慈得舍不得伤害任何人。
而他这样做,受伤的就只有他自己。
可是他真能昧着良心,不择手段地夺取所爱吗?
……
希芫身上的伤在银豹神奇的医术下渐渐好转,不再那么疼。沈丹只要不上班,就会跑来照顾他。好几次,她都感觉他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沈丹的身上被一种神秘感笼罩,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他。
凌刻骨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
希芫在心里冷笑,他不屑她跟她的宝贝,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在乎他?她只要记住,凌刻骨是她的仇人,他杀死野狼爸爸,还亲手扼杀她的宝贝。这个仇她永远也不能忘。
“娃娃,爷爷做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你快尝尝。”沈丹一进屋,就看到希芫坐在床上沉思,他立刻笑着向她晃晃手中的盒子。
“草莓蛋糕?!我最喜欢吃沈爷爷做的!”希芫挥走心里的阴霾,扬起纯真的笑脸。
沈丹坐在床边,从盒子里取出一块草莓蛋糕,笑着放入希芫手里:“十八个小时没有见面,有没有想我?”
希芫天真地眯起水眸:“想啊!尤其想念你带来的美食。”
“我对你来说就是一块草莓蛋糕的价值?”沈丹宠溺地揉揉希芫柔软的头发,眼里盛载着满满的深情。
“谁说的?你可重要了。不光是草莓蛋糕,还是南瓜派,西红柿炖牛腩,人参鸡汤……”希芫捂着嘴偷笑。
“全是食物?!凌希芫,你这双眼睛就只看到美食。”沈丹抗议地把希芫搂入怀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娃娃,我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特殊吗?”
“你是最疼娃娃的沈哥哥。”希芫埋进他怀里,不无感激地说道。
只是沈哥哥?
沈丹失落地搂着希芫。他最近太贪心,竟然想将凌刻骨挤走,占据希芫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也许爷爷的话起了作用,他竟然没有说出那个秘密。
他是不是太卑鄙了?
他抱着希芫的手有些颤抖。
自责与懊恼让他又陷入挣扎里。
“娃娃……”沈丹张了张口,矛盾地看着希芫。
“嗯?”希芫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沈丹。每一次,他都是喊她一句“娃娃”,就没了下文。让她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沈丹狼狈地别开头,不敢与希芫那双透明的水眸对视:“想吃什么,明天沈哥哥给你带过来。”
“你还真想把娃娃养成大胖子啊?!”希芫不依地看着沈丹。
“变成大胖子更好,你的美没人看到,我就可以把你藏起来。”沈丹突然郑重地看着希芫,黑眸里闪烁着火花。
“沈哥哥取笑娃娃!”希芫不满地推开沈丹,躲闪着他那炙热的目光。现在的她心灰意冷,不想再接受除了友情以外的感情。就算沈丹对她那么好,她暂时也无法接受。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她最好的哥哥。
“快吃吧,我不逗你了。”沈丹把蛋糕推给希芫,宠溺地望着她。
希芫没有说出口的拒绝让他有些受伤。其实他早就该明白,自己的希望有多渺小。
……
蒋丽雯看着手中的照片得意地冷笑。现在能威胁到她凌太太宝座的女人都被一个个挤掉,真正的胜利者只有她蒋丽雯。汤戴琳流产,不能再拿孩子来要协凌刻骨,而娃娃那个丑丫头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凌刻骨打得遍体鳞伤。一想到凌刻骨亲手杀死娃娃肚里的孩子,蒋丽雯就解恨地仰天大笑。敢跟她斗,汤戴琳跟凌希芫都太嫩。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顺手拿起。
“丽雯,我做的怎么样?”手机里传来一个邪恶的声音。
“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要让凌希芫那个丑丫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蒋丽雯阴测测地冷笑。
“为了拍这些照片,我脚趾头都快冻掉了。你要给我什么奖赏?”对方的声音充满欲望,贪婪地邪笑。
“等你彻底帮我解决掉凌希芫,再来跟我提条件。”蒋丽雯冷笑着挂断电话。
看着一桌的照片,她再次得意地大笑。
瞧那张在壁炉前拥吻的照片拍得多暧昧,任谁都会认为丹麦王子与凌希芫这丑丫头有一腿。
相信凌刻骨看到这些照片,一定会勃然大怒。
她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
凌刻骨坐在床边,喝着汤戴琳喂来的热粥。山猫倚在窗边,有些吃味地看着汤戴琳对凌刻骨那无微不至的照顾。自从凌刻骨受伤,汤戴琳的眼里就只看到老大,对他置之不理,有时候,她甚至当他是透明人,只有对老大时,才露出笑脸。
虽然他也很关心老大,可是看自己的女人对她的“前未婚夫”那么体贴,他多少有些嫉妒。她从来没对他那么好过。
“她怎么样?”凌刻骨突然抬起精湛的凤目,冷冷地看着山猫。
“不好。娃娃背部留下一大片伤疤,银豹说短时间内消不下去。娃娃还没从失去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没人的时候会偷偷流泪。”山猫皱起好看的眉毛,心疼地回答。
老大下手真狠,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能打成那样。
“她……没问起我?”凌刻骨幽冷的黑眸低垂,犹豫地问道。
“问你干什么?”山猫不满地看着凌刻骨。他真替娃娃难过,被最爱的人所伤,这痛该怎么承受?娃娃背部的伤疤丑陋得吓人。纵横在她那如玉的肌肤上,破坏了她的完美。那伤疤也会烙在她心上吧?
老大现在脱离危险,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他才敢替娃娃打抱不平。
“流什么眼泪?那孩子死就死了。”凌刻骨俊脸一沉,没去理会山猫的责备。
一个孽种,死了有什么了难受的?
竟然还躲着流泪。
被嫉妒深深折磨的凌刻骨觉得胸口很闷,就像又被人刺了一刀。
“Shit!”凌刻骨突然捶向床柱,阴冷地咬着牙。
汤戴琳被他这可怖的表情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他。
知道自己吓到汤戴琳,凌刻骨立刻抱歉地对她说:“冰儿,你跟山猫回去休息。”
“不!我要在这儿照顾大哥。”汤戴琳握住凌刻骨的手,固执地笑道。
“你一夜没睡,快去休息!”凌刻骨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汤戴琳为了照顾他,好几天不眠不休,让他很过意不去。她的身体也才刚好,哪能让她再病倒了?
“不!”汤戴琳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凌刻骨虚弱得让人心疼,她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医院。
“山猫!”凌刻骨沉冷地叫着山猫的名字,“把冰儿拖走!”
“遵命!”山猫邪魅地笑着走到汤戴琳身边,一边揽住她的腰,强行把她抱在怀里,“女人,不要再烦大哥。”
“谁烦他了?”汤戴琳委屈地咬住下唇。她只是想好好照顾凌刻骨,这个男人就一副要吃了她的妒夫嘴脸。如果她哪天不小心跟别人撞到一起,他会不会给她扣顶红杏出墙的帽子?
“你!”山猫朝凌刻骨笑了笑,就拖着汤戴琳离开。
直到走进停车场,汤戴琳都在跟他闹别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真生气了?”山猫把她推进德国悍马,邪笑着压在她身上,一双火热的眼睛欣赏着汤戴琳的柔美。
“我很烦人,你不怕被我烦死?”汤戴琳推着面前那张邪恶的笑脸,生气地噘起嘴。
“我有铜墙铁壁护身,不怕!”山猫笑着吻住汤戴琳。这几天看着她却不能碰她,天知道他忍得有多惨。偏偏这个笨女人只知道照顾老大,连牵个手的机会都不给他。
“我你当我是瘟疫?还铜墙铁壁?你怎么不戴上防毒面罩?”汤戴琳不满地瞪了山猫一眼。
山猫可怜兮兮地眨巴着一对桃花眼:“防毒面具对我没用,因为我早中了叫‘汤戴琳’的毒。”
“贫嘴!”汤戴琳被他逗笑。这男人,长着一张妖孽的脸,却还装成情圣的样子。
“你要负责给我解毒!”山猫用火辣辣的目光看汤戴琳。
汤戴琳被他瞧得小脸红透,她害羞地低下头,不去看山猫那双笑得灿烂的桃花眼。
这才像他的女人!山猫满意地放开汤戴琳,坐进驾驶座,快速发动悍马。
……
入夜后,整个豹医院显得格外安静。凌刻骨突然掀开被子下地。他在病号服外套了件衣服就朝门口走去。打开他的房门,只走了几步,他就停在隔壁的病房前。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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