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偿到心碎的感觉,竟然是那么地痛。
苦涩的眼泪挂满她的粉颊,她的双手难受地揪紧向前的床单狂吐,似乎要把胃整个掏空。酸腐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让原本清爽的空气变得浑浊。
看着希芫那痛苦的模样,凌刻骨阴沉着脸,一脚将她踢下床:“去给我洗干净!”
摔落到地上的希芫心里涌上满腹委屈。明明错的人是凌刻骨啊!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被踢的虽然是身体,可是疼的却是她的心。
她倔强地把眼泪逼回眼眶,然后站起身,漠然地向门口走去。虽然被凌虐过的身体很疼,可是她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回来!”凌刻骨见她要离开,立刻跳下床,一把将她拽住,“谁准你离开?”
“爸爸不是让我去洗干净?希芫就不打扰爸爸了。”希芫倔强地昂起头,淡漠而疏离地说道。
看似坚强的她其实内心极其脆弱。因为凌刻骨无情而残暴的对待,她的心像被万箭穿心,已经疼到麻痹。她要离开这间卧室,否则她会崩溃。她无法承受被凌刻骨嫌恶的痛苦,也无法接受他不爱她的事实。
她怕再待一秒钟,她伪装的坚强就会在凌刻骨的无情下瓦解。她的爱不是廉价品,她不要被他看笑话。
“不是爸爸!”凌刻骨被希芫一口一句爸爸叫得心烦意乱,好像这两个字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堵墙。
“哦,对了,我怎么忘记了?是主人。主人,请允许我离开。”希芫卑谦地微弯下腰,像个仆人一样恭敬地请求。
其实他们现在这个关系早就已经无法再当一对父女,主人就主人吧。在凌刻骨眼里,她卑微地连粒尘沙都算不上。
希芫低垂的睫羽微微颤抖,怕泄露自己的心痛,她用指甲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自己要坚强。
“你就那么想离开?”凌刻骨一把揽住希芫的纤腰,将她柔弱的身体强掳入怀中,挑起浓眉,不满地质问。
“是!”希芫差点泄露出心里的悲伤,声线有些微轻颤,眼里已经被浓重的雾气遮盖,她连眼都不敢眨一下,怕一眨眼,泪水就会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滑落下去。低垂着头的她没有发觉凌刻骨的异样,只知道自己受伤了,要躲起来疗伤。
“想都别想!”凌刻骨一把将希芫抱起来,直接走进连接着他卧室的豪华浴室。
将她丢到按摩浴缸里,他冷酷地命令:“洗不干净别给我出来!”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当凌刻骨消失在浴室门口后,希芫蜷起身体,把脸埋进膝头唔咽。她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的玩偶,再也得不到凌刻骨的宠爱。从什么时候,他们俩的关系竟然变成这样?
伤害她他很高兴吗?
她的心像是被层层乌云遮住,沉闷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
温热的水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凉,刺骨的寒冷将她包围。
她突然好想感受一下死亡的感觉,是不是会比活着痛苦,于是她把自己沉入冰冷的水里。
水没顶时,她有种被吞噬的感觉,胸口压抑着无法出口的痛。
是不是死了,就能忘记所有痛苦?
如果是,那就让她死吧!
活着真的太累!
她轻轻闭上眼睛,不愿再去回忆她与凌刻骨之间的爱与痛,让大脑真空。
突然头皮一阵疼痛,她那柔顺的黑发被一只大手揪住,狠狠地捞出水面。希芫被呛到,猛烈地咳嗽。
“我还没玩够!你没有死的资格!”凌刻骨抓着她的头发,阴冷地瞪着她苍白的脸,那冷冽的凤目在灯光下光着噬人的火花。
因为凌刻骨的用力,希芫的头皮像要被他撕裂一样地疼。长发像海藻一样缠绕在凌刻骨的指间,像他们这理不清的感情。
“为什么?你就那么恨我吗?”希芫捂住脸,失声痛哭。
死都不让,她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恨?”凌刻骨眯起一双邪魅的凤目,冷酷地笑道,“你还没那资本!”
是吗?
他不恨她?
还是他根本连恨都不愿施舍给她?
不管怎样,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变质。他不再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中的凌刻骨,现在的他,像恶魔,用他锋利的爪子在她的心口挖出一个大洞。
希芫笑了,笑得悲怆,笑得酸楚,笑得灿烂。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再去看伤害她的凌刻骨。
放手吧,这份爱你要不起!
希芫在心里命令自己放手对凌刻骨的爱。
如果不爱了,心就不会痛了。
不爱,不爱,不爱……
可是真的能不爱吗?
凄婉的笑消失在疯狂的索吻中。凌刻骨冰冷的薄唇整个吞噬掉希芫的粉唇,在水中,掠夺了希芫的一切。
希芫无助地靠在池边,用一双冷清的水眸看着凌刻骨那染满情涩的凤目。她强迫自己不去回应,虽然这缠绵的感觉快要让她陷入狂乱。
她知道自己之于凌刻骨,不过是个玩物。
对于她的冷漠,凌刻骨似乎非常不满,他突然低下头,狠狠地咬向她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
“专心点!不要像条死鱼!”凌刻骨突然用力猛顶,使得希芫的身体在水中扬起极致的舞姿,无法再保持静默。
这极致的刺激让希芫忍不住发出申吟,她松开紧咬着下唇的贝齿,急促地喘息。那悦耳的吟哦像醉人的红酒,飘入凌刻骨的耳中。
他抬起头时,敛去凤目中的暴虐,露出邪肆的笑容,那笑挂在他凉薄的唇边竟然那么迷人。希芫的心不禁一痛。她终究还是无法逃脱凌刻骨那无可匹敌的魅力。
这场狂欢才刚刚拉开序幕,从浴室到卧室,到处充满爱的气息。凌刻骨像一头永不餍足的恶魔,将希芫拆吃入腹,一滴不留。
当一切结束时,凌刻骨无情地从希芫身上退出,然后躺到一旁,对希芫说道:“出去!”
他冰冷的语气立刻像把尖刀刺入希芫的心。刚刚还热情如火的凌刻骨,在结束之后竟然毫不留恋地赶她离开。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残花,被他用过即丢,毫不怜惜。
她倍受屈辱地拾起地上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勉强穿在身上,挺直胸膛走出凌刻骨的房间。
当门合上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
“娃娃……”迟疑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希芫被沈丹的声音吓了一跳。
“沈哥哥……”仓皇地拉拢胸前的衣服,希芫有些慌乱。她最狼狈的模样竟然被沈丹看个满眼。
沈丹走到她面前,抬起大手,用拇指轻轻抹去希芫脸颊上的泪珠,心疼地说道:“娃娃,太苦的话就不要再坚持。看你受伤,沈哥哥会心痛。”
希芫像只受惊的小兔,害怕地躲开沈丹的手指:“沈哥哥,晚安。”
如同落荒而逃一样,希芫逃回自己房里,在她背后的沈丹紧握的拳头猛地击向墙壁,眼中满是痛楚与挣扎。
关上房门,希芫像只被人丢弃的小野猫,将自己扔到床上,就埋在枕头里哭起来。
委屈,羞辱,疼痛,心碎……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希芫再也无法坚强。
“凌希芫,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还要爱他?!”希芫揪紧身下的床单,狼狈地问着自己。
她不要爱了行不行?
爱人太痛苦。
被爱多么幸福。
如果她爱的人是沈丹,那他一定会把她像女王一样宠着。可是她偏偏爱上无心的凌刻骨。
清秋,夜凉如水,没有盖被的希芫昏昏沉沉地闭上哭肿的泪眼。直到半夜,她才被冻醒。头好疼,她挣扎着起身想为自己倒了杯水,可是却还没来得及喝,就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全身无力,现在的她就像被十辆马车碾过一样,全身骨头快散架了。被迫承欢,下体早已充血肿胀,而感染风寒,又让她全身酸疼。
镜子里的她,苍白的像个鬼。那空洞的双眼失去了往昔的美丽,原本粉嫩的双唇变得干涩,不再如水晶般动人。
“这是我吗?”希芫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颊。
那个美丽的凌希芫呢?
那个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的凌希芫为什么消失了?
心突然变得好空,像充气的皮球。
吞了一粒康泰克,希芫像个游魂一样回到床上,将自己埋进被中。粉红的丝质棉被衬托得她的脸更加苍白,这一场错爱似乎抽出她所有的精力,让她脆弱得像透明的玻璃。
不知道昏睡了多少,希芫才在一声声急促的音乐中醒过来,闭着眼睛摸到手机,她用沙哑的声音问了句:“喂?”
“小……野猫?”祖…奎利亚诺那疑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似乎他以为接电话的人不是希芫。
“色狼猪,有事吗?”希芫有气无力地问道。她觉得嗓子一阵阵发痒,发出来的声音粗哑艰涩,像破锣一样。
好久没有生病,这一次竟然病的这么厉害。抬手摸了摸额头,竟然滚烫炽人。
“昨天说好要带你去吃海陆大餐。准备好了没有?我这就去接你。”祖…奎利亚诺的声音有些焦急,好像要立刻见到希芫一样。
“改天吧,我现在没空。”希芫虚弱地回道。现在的她只想睡觉,根本没胃口。就算有胃口,她这羸弱的身体怕也无力走出自己的卧室。
“凌希芫,敢不听话,我就去娶别的女人!”祖…奎利亚诺戏谑地威胁着希芫。
“娶吧娶吧。我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礼包!”希芫无所谓地说道。
“没良心!等我!记得多喝水,我一会儿就到!”祖…奎利亚诺霸道地说完,不等希芫拒绝就挂断电话。
“喂……喂……色狼猪……”希芫对着话筒喊了两声,见他真的挂断电话,才放弃。
祖…奎利亚诺那句记得多喝水,让希芫的心立刻被温暖包围。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还有人在关心她。
感动的泪水突然盈满眼眶,鼻子酸酸的。为什么她要的上帝不给她,她不要的上帝却送到她面前来?
挣扎着起身,挑了件粉绿色的短T恤和一条LV的横格短裙穿上。镜中的她,脸颊因为发烧而呈现不正常的红,双唇苍白干裂,双眸也失去了神彩。
一阵敲门声响起,沈管家那慈谒的声音传来:“娃娃,都中午了,下去吃点饭吧。”
希芫打开门,对沈管家说道:“沈爷爷,我出去一下,不在家吃饭了。”
“出……出去?”沈管家听到她的话后,有点犹疑。
“我朋友一会儿来接我。”希芫露出一个柔弱的浅笑,身体的虚弱让她连走路都有些吃力。
“这……”沈管家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希芫,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走下楼。
她刚走下楼,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抬头正好看见祖…奎利亚诺利落地跳出莲花跑车,匆促地朝城堡跑来。他的脸上满是焦虑,连路都没看就横穿马路,差点被过路的汽车撞到。
在看到他的身体擦到一辆汽车时,希芫的心提到嗓子眼。她赶紧冲出去,可是她才走到门口,就被守在城堡外的保镖拦住。
“小姐,请留步!”一名保镖面无表情地伸手拦住她。
“我要出去,要你们允许?”希芫诧异地看着拦住她的人。虽然她对凌刻骨来说像空气一样透明,可是在这个星月城堡里,她仍然是这里的小主人,一个下人竟然想干涉主人的自由,凌刻骨是怎么训练属下的?
“先生有令,不许小姐走出城堡半步。”保镖不卑不亢地回答。
“什么?”希芫的心一下子凉透。
凌刻骨这是要禁锢她吗?
“小野猫,别理他!我祖…奎利亚诺要带你离开,谁敢反抗?!”祖…奎利亚诺这时候适时出现在希芫面前,他大手一捞就把希芫揽入怀中。那不可一世的霸气让保镖胆怯。
祖…奎利亚诺搂着希芫转身就走,保镖尽责任地上前拦阻。而祖…奎利亚诺并不示弱,他只几下就把几名保镖摔倒,然后用手枪抵住一名保镖的太阳穴:“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凌希芫我带走了!”
说完,就抱起已经快要站不住的希芫,朝外面跑去。
将希芫小心翼翼地放到副驾驶座上,他焦急地跳上跑车,一边开车一边用教训的口吻责备道:“小笨蛋,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只是感冒。”希芫倚在车门上,虚弱地笑着回答。
祖…奎利亚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探向希芫的额头,触手的滚烫让他发出低声的诅咒:“Shit!”
他突然猛踩油车,将莲花跑车开到280脉,一路红灯地朝澜海城堡驶去。
第2章
希芫迷迷糊糊地倚在副驾驶座上,终于不支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小脑袋滑下椅座,倚进祖…奎利亚诺的肩头。
在她倚进自己怀里里,祖…奎利亚诺那精湛的星眸里漾开点点暖意,噙着淡淡的笑容伸出右手将她揽在胸前。一边抱着她,一边开车。他脸上散发出来的感觉似乎叫做幸福。
车子仍然以超过280迈的速度行驶,祖…奎利亚诺脚底猛踩着油门,不知道闯过多少红灯。他这辆拉风的红色莲花跑车就像只横行的小霸王,在川流的车阵中穿梭。
希芫被一阵阵刺耳的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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