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前炉子上我煲了汤,少小姐回去多喝点。”朱砂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乏了。
“回去早点睡,我给你屋子熏安神香,从易江带来的。”白宁揽着她的肩,她直接靠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
“我想吃牛肉面。”她懒懒的说。
“回去就给少小姐下。”朱砂立刻应声,她满意的点头。
回到秋分院中,复诸暮忱也起来了,众人做了一锅香喷喷的面条,都吃干净后,各回各屋睡了,当然白宁又是变成兽形睡在叶听雪的房中的。
叶听雪将脸埋在它的毛毛的中,时而还蹭蹭,睡了一个舒服觉,什么梦也没做,睡的可舒服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被吵杂的声吵醒了,她揉着眼睛起身,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了,白宁已经不在屋里了,她打着哈欠的走出屋,“好吵,你们干什么呢?”
“师姐,吵着你了?要不我给你贴个隔音符?”薛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嗯?”她迷糊的看着他,半晌才开口,“你们什么到的?”她就说怎么这么吵呢,原来是大队人马到了。
“刚到的。”薛百如实回答,“师姐你去睡吧,我把符给你贴上。”
这要是别人早就说不睡了,要帮忙了,到她着应了声,“嗯。”打着哈欠往回走,她还困着呢,一脚已经迈到屋里了,又退了出来,“白宁!”对着院子就是一声喊。
还和玉衡真人说话的白宁,话刚开个头,立刻止声,几个闪身,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怎么了?”
她伸手揪着他的衣服往屋里走,“起这么早干嘛,有什么事让他们忙去,一来就兴师动众的,扰人清梦!你也是,让他们闹去!我这还困着呢!”
“……”正事被说成闹的众人,十二万分的无语,眼睁睁的看着白宁被叶听雪拉进屋里去,都是同一个想法,要让卓疯子知道了,会不会劈了白宁啊!
“听雪……”玉衡真人忙叫住她,她眼神锋利如刀,射了过来,他僵了下,“那什么,为师和白宁还有事要说。”
“你们有什么可说的。”她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有事找仟佰去,安排白宁大比的事你就歇了心思吧!灵阵山再缺人,也不能干出这种事,输了赢了都是给你送把柄的!”
玉衡真人一阵无语,他还没说呢,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他若问她,她会给他两个字的答案,猜的!
并且是猜对了……
门被不客气的踢上了。
“师父,白师兄并不是咱灵阵山的人,若是真参加了,闲话一定不少,师姐的担心不是不可能。”仟佰看他脸色不好,出言劝解。
“你师父我是那样的人么!”玉衡真人瞪他眼,这事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听雪那丫头睡迷糊了糊说,你也跟着说糊话?”说完往里走,找他萌萌的徒孙去了,徒弟什么的,一个赛着一个不可爱!
仟佰站在原地抽抽嘴角,心道,你不是谁是,有本事你吼师姐去啊!我也是蠢!劝解他干嘛!
屋内,叶听雪把白宁按回床上,自己缩到他怀里接着睡,白宁笑眼看着她,被她这样依赖感觉真的很好,没有更好的。
两日里,各大门派,各名门世家陆续相聚明山城。
吉澈花,终于开了,也就意味着大比开始了。
明山会大比采用的是抽签的方式,报上名来的人,用抽签来勾股决定对手,当然也有轮空之说。
能来明山会的必然没有什么能力低的,哪个都是门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门派看着不少,而能每门能参加的都超不过二十人,灵壁抽取,一天八场,上下午各四场。
灵阵山大部分人都是比较靠后的,唯有叶听雪被抽中首日第四场,对手是,惊羽楼有凤来仪展丹凤。
有凤来仪是她成名的招数,展丹凤是她的名字。
修真界中用于称呼一个修士往往会在对方名字前加上成名的招数或是兵器,比如冥水剑寇元,山河剑温策,一招乾坤白宁,而叶听雪的称呼如今还是卓门少门主叶听雪,只是对她身份的说法,而并非承认她本人。
“惊羽楼……”叶听雪细嚼着这三个字,“那个一门女修的门派?”当年她舅舅们给她备选的门派之一。
“惊羽楼只收女修,并且是唯一的音修门派。”玉衡真人解释到,“惊羽楼掌权人的选择是母传女,和玲珑坊有些像,是个母系世族,以羽为姓,虽是门派又是世家。”他将对方的情况说给她听,“展丹凤是惊羽楼这一辈中,杰出的弟子之一,所用的武器是箜篌,灵根为变异灵根风系,炼虚后期三层,比较难对付。”
“以音伤人么?”叶听雪若有所思,“听起来很强。”
“首日比试压力都会比较大,你放松就好,就算输了也不打紧的。”不是他看不起她,而是展丹凤比她大很多,经验也比她多,两人虽然都是炼虚期,展丹凤是炼虚后期三层,叶听雪是炼虚前期九层,两人相差还是有些距离的,他怎么能不担心。
“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她感觉他的眼神不对,这里面应该还有事。
“她跟卓门有旧怨。”玉衡真人如实和她说了,“她曾经追过炎朝,被拒绝了,心中生怨,怕是会拿你出气。”
“你情我愿的事,被拒了就生怨,这什么人啊!”她摇摇头,不过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她大舅舅长的帅有人追是正常,没人追才不正常,不过,大舅舅居然拒绝了?那么体贴温和的大舅舅原来也会拒绝人啊!
“我查了下。”仟佰开口道,“展丹凤这个女人下手很黑,和她交过手的灵脉都有受损的情况发生,所以她很可能会下黑手,师姐你要当心,发现不对就抽身出来。”
“嗯。”她点头,在性命上她自然会小心的。
“我在台下看着,若有生变我就拉你下来。”白宁轻言保证。
“放心,不会有事的。”她回给他一记甜笑。
“你自己要小心。”玉衡真人再三叮嘱。
“我明白。”她点头。
玉衡真人又叮嘱了几遍才带着仟佰离开,他们是走了,卓有匪、妙娘子、许兑许离等人先后来了,送东西又叮嘱,生怕她吃亏般。
秋分院中,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关心叮嘱,都不用打探,住在雨水院的展丹凤已经知道了,她擦着她的箜篌,听着师妹的禀报,听她说秋分院都去了什么人,坐了多久,一个个的细数给展丹凤听。
她听得冷笑声,“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卓门的心头宝。”
“师姐可要当心,听说那卓门少门主天赋很高,很会操控阵法,据说她的手中还有上古阵法,对付起来怕是要费一些功夫。”师妹连想展丹凤输都没想过,想得只有她一定会赢。
“不必担心。”她慢擦着箜篌摇头,“不过是个小丫头,天赋再好又能如何,被卓门护的,修真界惨烈她怕是从来没见过,这回也让她知道知道,修真界什么样的地方,光有世家是远远不够的。”她脸上无表情,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师姐说的是。”师妹乖乖的点着头说。
一…夜无话,转眼就是翌日,几乎所有人都是起了个大早,去观第一场比试,叶听雪也起来,复诸早早的就拉着暮忱去占位子了,占了个好位子,各大门派、世家都已经占好了位子,一部分围观的散修找好位置观战。
灵阵山众人到后,落了坐,朱砂还没取出灵糕灵茶给自家主上时,卓门那边已经送来了灵糕,玲珑坊那边也送来了灵茶,炎朝炽潮更是直接跑过来了,炽潮不光自己跑过来,还把弟子也带过来了,他们就坐到灵阵山的阵营里,和叶听雪说话,讲以前大比时的事,讲卓晓还修仙那会的英姿,后来要不是两边门派再三来催,他们还真打算不走了。
随着铜钟敲响,大比正式开始了,观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人嚷了一声大比开始,请今日第一组上场,上来两人相互一行礼,开打!
玉衡真人边看比试边给弟子们介绍,这两人分别是哪门哪派,叫什么,擅长什么,这一局胜败会如何。
叶听雪眼睛看着台上,耳朵听着师尊说的话,嘴里嚼着白宁喂到嘴边的点心,她这样还真不像是个来参加比试的,反到像是来游玩看戏的富家千金。
落在展丹凤的眼中,也仅仅只是冷笑声,对于这样的对手,心中有不满,还真不是她小看叶听雪,而是她这作派,完全找不到对手的感觉。
展丹凤已经想速战速决的办法了,她可不想在这位娇小姐身上浪费时间!
170。(壹百陆拾伍)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叶听雪寻着视线望去,目光与展丹凤对上,对方不屑的扭过头,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鄙夷,她无声的笑了。
“怎么了?”白宁见她笑问道,她摇摇头并没和他说什么,他也不多问。
“那展丫头性子可傲着呢。”妙娘子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名字里沾了个凤字就真以为自己是傲凤了。”不待见之意十分的明显。
“她干什么了?让姨婆这么的不待见?”叶听雪递上杯茶,笑问道。
妙娘子性格豪爽,很让有人能让她如此记恨的,想来这展丹凤断然是做了什么惹怒她的事,并且这事小不了!
“前些年我玲珑坊接了惊羽楼羽鸿鹄委托的生意,给她楼中的弟子制衣,你也是知道的,一个门派人再少,也百来号人呢。”妙娘子端着茶杯喝口茶慢言,“我手底下的几个大弟子给楼主长老制衣,其他弟子手艺好的给内门弟子制衣,其他弟子连带学徒给其他人制衣,用了整一个月才都制好,羽鸿鹄到是礼数周全。”她冷笑道,“反到是那个展丹凤,嫌弃给她制衣的是个没名气的,又说衣服不好看,还说规格不对,愣是折腾的把衣服全退了,让我坊中白白辛苦了一个月,这还不算完。”她咬牙,“还四处说我玲珑坊如何如的店大欺客,要不是我玲珑坊也是有口碑的,大家都知道我凌妙的人品,谣言早早就止住了,还不知把我玲珑坊黑成什么样呢!”想起来她就一肚子火,明明图样是她们送来的,规格也是她们定的,到头来她们还不满意了。
而且这事,羽鸿鹄冷眼旁观,可见这事是她默许的。
“想来姨婆后来就不接惊羽楼的生意了。”叶听雪笑言,“衣服上炼制阵法的事出后,她们有没有找过姨婆啊?”
“怎么没找过?”妙娘子一脸的讥笑,“隔三差五的就来一回,烦都烦死了!”
“姨婆松口了?”她明知故问。
“当然没有,那种事有一就有二,被人害了一回,还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说什么也不能应她们的事了。”妙娘子经过那事,可不会再送上门让人欺负了。
恐怕惊羽楼也没想到,玲珑坊会有这样的本事,当年仗着自己势大,把人欺压了下,结果却是这样。
惊羽楼当年就是看着玲珑坊不大顺眼,到也没什么怨恨,大约是都是女性为主的门派,觉得对方势头没自己大,只能算世家不能算门派,可名气却比惊羽楼大,这才出了这事,一黑脸一白脸,只是没想到,玲珑坊会有如今的局面。
“那是她们自找的。”叶听雪拈起块糕点咬了口,她就说嘛,怎么就惊羽楼没玲珑坊的学徒出身的绣娘,感情是这么回事。
不过……
她唇角一勾,看来这展丹凤性格高傲十分的自负,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她还就怕遇上个老实小心谨慎的,她目光看向展丹凤。
不好意思,这回要用你来当踏脚石了。
玉衡真人一见她这笑容心里立刻明白,这场胜负已定!
明山会首日比式,台上的人还有些放不开手,大约是压力太大,却也很是精彩,很快的就到了第四场。
展丹凤一席纯白长裙,白玉发钗,手执箜篌轻拨动,脚下踏浮羽,如一只白凤般飘然落在了台上,清冷的脸上,有着倨傲之姿,仿佛整个人都是高不可攀的凤鸟。
叶听雪没有向她那样飞上台,而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她一身的轻纱软甲,红为底,桔绣图,乌发高梳,束红玉发冠,宛如一团火,烧上台。
两人一出现在台上,就让人想到一句话,冰火两重天!
她们两个人的装扮,就像是两个极端一样,让人惊艳。
台下的人在打量着她们,她们同时也在打量着对方,叶听雪比较吃惊于展丹凤手中的箜篌,比一般的箜篌大上一些,材质似是木,雕的不是百鸟,也不是鸟王,而是一根根的羽毛,到是很有意思。
展丹凤目光仅仅在叶听雪身上扫了一眼,看到她那一身的玲珑坊制的轻纱软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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