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
叶听雪取出个翠绿珠子往地上一抛,落地变成一翠衣十岁上下的傀儡童子,她伸手指指门,点点自己的唇,“来者何人?”手中诀一掐,翠衣傀儡童子行礼往外走,走到大门前,将大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的人一见来的是个小童先愣了下,翠衣小童长的眉清目秀,头上梳着个团儿,然而眼神空洞无神。
“来者何人?”平淡无波的声音更不像个活人。
对方打量了小童很久,想确定他到底是什么。
“来者何人?”小童再次重复话,依旧是平淡无波。
对方确定小童是个傀儡,突然起了戏弄的心思,“我是人。”
傀儡童子的眼睛突然转动,僵硬的转动着,像是在打量他,“怎么看也不像人。”突然而出的话让对方一愣。
对方完全没想到这傀儡童子还能与人对话,难道是炼魂之术?他警惕起来,认真的打量傀儡童子,却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魂魄的痕迹,心下不解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对方打量傀儡童子时,利用下在傀儡童子眼中阵法,叶听雪边切枣糕边打量对方,那人身材高大魁梧,是很多男人向往的身材,有些她易江兵汉子的味道,但这人有这么好的身材偏生长了张童颜,还是发阴柔的那种,也就是雌雄莫辨的脸!
这样的脸配这样的身材怎么都觉得怪异!
“你说他那脸是假的,还是身材是假的?”她切了一薄片枣糕晾凉透了,喂给已经非常心急的妞儿,不是她不想给,枣糕热着粘牙,这东西凉透了才好吃!
他摇头,“我看着不像,没准人真长这样。”这搭配是很怪,但他是真没看出来。
“他这样很不符合常理的,感觉像是生硬接起来的。”她就是看着不对。
“修真界中不符合常理的事多了。”他笑道,暗中看了她一眼,再别人眼里她的存在何常不是不符合常理呢!
“不。”她摇头,“什么事都有个度,六界都有法则,所有事物的存在都有他的必然性,而这个人。……”她声音发沉,“我感觉不到那份必然性,只有违和感。”
“必然性?”他看向她,那是什么感觉?他怎么没那感觉?
她不语,这种感觉是突然出现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就像之前的通兽语,能让花开花谢一样,突然就有这样的能力了。
感觉上,如同她与生俱来的似的,又像是沉睡了,慢慢醒来般,让她接受的无比自然,没有一丝的抵触。
仿佛就应该是这样……
164。(壹百伍拾玖)
门外男子与傀儡童子对视了很久,终是什么破绽也没发现,只能叹口气自报家门。
“我是铸宝斋的通灵长老柴逾,与灵阵山山主为故友,此时来是拜见老友的,还请通报。”他说完了,等傀儡童子的答复。
屋内叶听雪新切了一块枣糕喂妞儿,顺手递给仟佰一块,“你听师尊提过么?”
“虽然我进门比你早,可师父一向疼你,你都不知道,我更是不得而知了。”他吃着枣糕含糊不清的说着,口中香甜的枣糕味道确实好。
“那就不见。”叶听雪掐了块枣糕吃,唔,没有奶奶做的好吃。
门外傀儡童子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山主未到,拜访改日。”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把门前上了。
柴逾傻站在外面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就这么被拒绝了,好歹他也是玉衡真人的好友啊!怎么说屋里的晚辈也应该请他进去坐坐才对吧?
“哈哈哈哈!叫你把自己弄成这得德,让人当坏人了吧!”柴逾回头看着自家师弟笑的几乎趴地上,非常的无奈。
“我猜那傀儡童子后面操控的人就是那个卓门的少门主,也就只有她不按常理出牌。”柴逾一边说,一边撤去伪装,露出真容,没有强健的体魄,也没有童颜,像是个略有些瘦的书生,一张白俊脸也是像极了书生。
“你不是就看着玉衡真人没来,才找上门来的么,结果人根本不见你。”路笛笑道,“那位少门主可不好脾气的,听说前几日在灵阵山门前刚把葛棋酒给砍了,万宗天连个屁都没敢放!”他斜柴逾眼,“你就不怕她真出来把你也砍了?”
“别瞎说。”柴逾白了他眼,“你知道什么啊!是葛棋酒去碰瓷儿了,结果真死了,让给灵阵山的人给弄活了,万宗天是嫌丢不起那脸才没去的,就算是卓门的人也不敢沾染上因果。”他说着冷笑声,“那叶听雪不过是个好家世而已,处此她还有什么。”
路笛撇嘴,从他身边移开一步,他正不解呢,一坨鸟屎掉他头丁页上了,他整个人都僵在那了。
“我就说你今日印堂发黑不易出门吧,你还不听,这回怎么样,灵验了吧!”路笛一脸的幸灾乐祸。
柴逾施了清洁术后,快步往自己门派的院落走,他要洗澡!
路笛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没有发现那只送了柴逾“大礼”的喜鹊拍着翅膀飞到秋分院中了。
吃完枣糕后妞儿开始犯困,仟佰把她哄着后,跟叶听雪收拾起院子来,果然是一边抛清洁术一边指挥傀儡童子摆放家具,两人配合很快就收拾好了,正准备休息会儿时,门又被敲响了,柴逾又来了,这回还把占星阁阁主观笑给请来了,这回两人就不好把人拒之门外了,只得让傀儡童子将二人请进来。
“叶侄女你们这收拾的到快。”观笑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笑,怎么看怎么慈祥。
“世伯好。”叶听雪恭敬的行礼,“不知世伯来有何事?”说着眼睛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看了柴逾一眼,“家师明日才到,外公最快也要今夜。”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要是缺什么东西别客气,和小参说,让他给你准备。”观笑乐呵呵的说,没有半点为柴逾做介绍的意思,一下就看出远近亲疏来了。
“世伯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侄女可记下了,他要是不听我的,我可找世伯评理去。”她见他不介绍,便没主动问,就像没看到柴逾一般。
“那肯定的!我看他敢!”观笑被她引入院中,落坐看傀儡童子端上茶,有点吃惊,“你家这傀儡不错。”
“师弟们折腾着玩的,能用就成。”她无所谓的说,伸手摸…摸傀儡童子的头,“世伯也是知道的,我灵阵山人少,很多事忙不过来,有他们也能帮上一点,大家也好能安心修行。”傀儡童子好像活人般侧头看她,又似在等她吩咐,“去把我今天刚蒸的枣糕端上一份来。”傀儡童子行礼,去厨房端了,很快端了一小碟上来,而后又站在她身侧不动了。
“叶修士这傀儡童子还真有意思。”柴逾看着桌上那一小碟枣糕突然开口。
“这位是?”她就像看刚到柴逾般问观笑。
柴逾口血都哽喉咙了,不等观笑开口,自报家门,“铸宝斋通灵长老柴逾。”
“哦?”她眉头一挑,“之前有人来,也说是铸宝斋通灵长老柴逾,可不长格下这样。”
他脸一红,还以为她不知道,没想到人早就知道了。
“小柴爱玩,叶侄女别理他。”观笑斜眼冷望他,回过头来和她和颜悦色说,“这几日就要排大比了,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客随主便。”她笑言。
他听这话可满意了,“听小参说,是仟佰先来的,他人呢?”
“在屋里哄徒弟呢。”她端着茶杯说道,唇上勾起笑意。
“收徒了?男孩儿女孩儿?”观笑有点意外。
“女娃,刚三岁是他捡的,天赋不错。”她脸上的笑更柔和,“很可爱。”
“将来你与白宁结道,你们长的都好,生的孩子也一准好看可爱。”他打趣的说,引的她微红,还没开口说什么,大门被推开了。
“你个为老不尊的,有这么调侃小辈的,让卓疯子知道你这欺负他家孙女,不和你玩命的!”妙娘子大大方的走了进来,走到柴逾身边停了步,“这谁啊?”
“老柴家那小子。”观笑说了句,“我又没说错,难不成将来他们不结道?”
她目光只在柴逾身上停留了一下,一听是老柴家的立刻转移目光,眼中有些嫌弃,“一边去,我不和你这老家伙说,该干嘛干嘛去!我是来找听雪的。”
“姨婆到的好早。”叶听雪起身欲行礼,被妙娘子拦下了。
“自家人,别来这虚的。”她扶人着直接坐下,“新到了匹料子,给你做了些衣服,听说你灵阵山新添了个小娃…娃,也给她做了些。”她说着对外面喊,“丫头们给搬进来。”
五、六个玲珑坊的弟子一人怀里抱着只小箱子走进来,对着叶听雪笑笑,她一见那些小箱子微头疼,那些个小箱子就是存物空间,这衣服一准少不了,“姨婆,我那还有呢,有好多都还没穿呢。”
“有什么啊,你那些都是十年前的样子了,都不鲜亮了!”妙娘子说这话也不怕亏心,修士做的衣服能和凡人的一样么,放了个百来年都不会褪色的!“乖听话,这回得了一匹乌纱灵,家里的丫头们都穿不出来,我就给你做了身,你试试看。”
“好吧。”叶听雪无奈,她是真心说不过。
“来,拿来。”妙娘子一招手,一玲珑坊的弟子上前,将手中小箱子双手托到她的面前,她打开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衣服,一水的黑,“来试试。”
“黑?”叶听雪眼角一跳,她还真没有这么一身纯黑的衣服。
广袖长裙,纯黑没有任何花纹图案,只有在光线下的变化,然而这变化也是黑,只是深浅不一而已,她穿上后整个人瞬间变的非常的沉稳,给人一种压抑感,妙娘子看着,为她配上银灰的腰带,放下她的长发,挽发髻插上银钗,披了件半透明的白纱外衣,顿时明亮了很多。
“果然这乌纱灵谁穿都是不太好。”她叹口气,声音中有几分失望。
“姨婆要是做成轻纱软甲说不得好些。”叶听雪也不太喜欢这件,感觉不对劲。
“我做了。”她话一出,叶听雪眉头又是一跳,她再招手,“拿那件。”换了另一人,捧着另一只小箱走上前,小箱打开,取出里面的衣服。
这件衣服一出让叶听雪眼前一亮,乌纱灵为底,纯黑鳞甲为护,透着股萧杀之气,衣服一上身,完全和刚才的感觉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材料却给人了不同的感觉,眼前的叶听雪没有了刚才的压抑感,却比刚才的感觉更加的强烈,更加适合她。
刚才的感觉是沉稳,那种死寂一般的沉稳,非常的不适合她,而这件给人的感觉,她就好似一把出鞘的刀,透着锋利,让人移不开眼,让她越发显得英气十足,好似这样的她,才是真的她。
“我喜欢这件。”叶听雪直言,不光是因为样式是轻纱软甲,更喜欢穿在身上的感觉。
“我也觉得这件好看。”一直没走的观笑也点头,“很衬叶侄女。”
妙娘子为着她转了三圈,“哎呀,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上战场的将军,修仙可惜了。”竟然有人说她修仙可惜了,不说别人什么反应,观笑嘴角直抽。
柴逾傻愣着眼看叶听雪,透过她仿佛看到,盈月之下,一席黑衣劲装的女子坐在房丁页上,手中执着一坛酒,孤自饮酒抬头赏月,半分女儿家该有的都没有,像是个江湖人,比很多男人都要爷儿们!
那是他一世又一世逃过孟婆汤,无论如何都要记住的人,曾经他的死敌,被他阴差阳错害死的人。
黎木樨……
165。(壹百陆拾)
柴逾转世轮回了七世,七世都叫柴逾,七世都记得那一世的事,世都在寻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叫黎木樨的女人。
黎木樨是当时有黎商之称的万通商行黎远江的独生女。
黎远江开始时只是个走南闯北的小商人,身边带着个两岁大的女娃…娃,据说,他的妻子是个苗人,生下女儿后就过世了,他一个人带着女儿走南闯北,一生都没有再娶,很多人都说,是那个苗女给他下了盅让他无法再娶,然而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是要给女儿挣下家业,不让别人来争。
因为,他的这个女儿,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
黎木樨是个非常神奇的女子,三岁那年黎远江遇到一笔大买卖,只是要远行,但其中的利润特别的大,他本打算接下来,可是女儿哭着拉着他不让他去,哭的上气不接下的,他心疼闺女,一咬牙给拒了,对方只能找别家。
不久之后就传来,老常家因加带私盐,被官兵抓了,贩卖私盐是大罪,老常家满门抄斩,连刚满月的婴儿都没放过,听到这个消息时黎远江大病了一场,因为老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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