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这是怎么切的?郝韫然真是快疯了。
“心紫,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别吵我!”她扬着菜刀恐吓道。“你要害我做不成今天的晚餐,我就跟你没完没了。”是吗?他敢打赌,她绝无法在今天之内煮好今天的晚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的惨嚎声依然没停过。
对面的邻居来敲门,问他们家是不是发生凶杀案了?郝韫然叹了一口气打发走好心人后再回来,刚好替她包扎她唯一仅剩最后一根完整的手指。
好啦!她的十指都沦陷了,总该死心放弃今晚的主厨大位了吧?
“心紫,我突然好想吃披萨,别做晚餐了,我们叫外送好不好?”他苦口婆心地劝着她。
“想都别想。”好不容易地才做好两道菜,剩下一锅汤在炉上熬着,他想叫她半途而废?没门儿!
“那不如……”
她突然转过头,泛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不敢吃我做的菜?”
“当然不是!”就算是也打死不认。“我是怕你饿坏了。”他指指手表,已经快过午夜了。
“顶多再半个小时就可以吃饭了。”她倔强的脸上难掩挫败的神色。“对不起,我……下次我会更努力的。”
还有下次?郝韫然真想哭,但她已经抢在前头抽噎了,身为男人,他只好努力挺起胸膛,将她楼进怀里小心安慰。
“别介意,第一次总是这样,我以前也是笨手笨脚的,学了好久才学会。”
“可是……”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我好像……比你更笨,韫然,你说我是不是没做家事的天分?”
“怎么会?你头一回下厨就能有成品出现已经很了不起。”
“是吗?”
“当然,我保证。”他现在知道男人发誓为什么九成都做不得准了,因为都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发的誓嘛!
“谢谢你!”她感动地吻上他的颊。“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成为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
不必啦!郝韫然在心底高喊:你只要好好保重,别叫我提前当鳏夫,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了!”她突然兴奋地一弹指。“不如我拜你做老师吧!有人教导,我学得也比较快,你说好不好?”
他想了想,有他在一旁看着,也可避免她不小心玩掉自己的小命,遂轻颌了首。“好,我就每天来教你做饭。”
“我好爱你哦,韫然!”她开心地攀上他的颈项,粉嫩的红唇不停亲吻着他的脸。
“我也爱你。”他热情地回吻了她一下,眼角瞥见炉上不停冒着白烟的锅子,好奇拍拍她的背。“心紫,你在煮什么东西?滚了喔!”
“啊!是猪血汤。”她慌忙跳下他的身子,跑过去关掉炉火,高声宣布。“晚餐煮好了,可以开饭了。”
他伸长脖子,瞄了那锅红红糊糊的东西一眼。天哪!那锅猪血汤里不会也顺道掺了人血吧?他可不可以不要吃?
“我帮你盛饭。”她打开电锅。“啊——”凄惨的哀叫声今晚第N度回荡在这幢两百坪的大别墅里。
“怎么了?”
“我忘记插上电锅的插头,饭都还没煮,不能吃了啦!”
谢天谢地!郝韫然泪水盈眶地在心底谢尽满天神佛,保佑他逃过一劫。
身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有教无类”一直是郝韫然奉为圭臬的一句话,可是……倘若遇见的是一名毫无天分、奇蠢无比、又脾气特大的学生,该怎么办呢?只怕是孔圣人再世也要举双手投降了吧?
“怎么样?好吃吗?”这是时心紫学习厨艺一个月后,验收成果的场面。
他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适当的诚实是美德,但太过的话就是笨蛋了。只是……他的身体已经明白地表达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了——
盯着他眼眶中的水雾瞧,她兴奋地搓着双手。“好吃到让你想要掉眼泪?”好深、好深一口哀叹在他心底吐呐,这味道……唉,还真是好生怀念啊!
依稀还记得,他老妈和老爸分手后,老爸第一次下厨房,煮出来叫三兄弟边吃边哭、日后还作了好久噩梦的东西,就是这个味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回想今晨的一切……
难得的假日,和心紧买完特训的材料后,两人就一直窝居在厨房里练习厨艺。每一道菜的每一个步骤他都教得翔实又仔细,洗、切、煮、烧……过程完全在他的严格监控中,他确信没有出任何一点差错;可这种叫人涕泪纵横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啊!莫非是……就在调味的时候,邮差来按门玲通知有挂号信,他离开厨房,拿印章去取信,前后不过三分钟……天啊!她就这样搞垮了一上午的努力?他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还是真有“天分”这回事。
“人定胜天”、“铁杵磨成绣花外”……这种事绝对是骗人的!就算真成了,也肯定会牵连无辜,譬如现在——命系悬崖的人就是他了。
“心紫。”
“嗯?”她眼眶发亮,小巧美丽的臀部高高翘起,只差一根膨松闪亮的大尾巴摇啊摇,她就活像一只祈求主人赞美的小狗了。
真是……太可爱了!他忍不住将她紧紧抱了满怀;
“心紫,谢谢你。”
“咦?”这是夸奖她菜做得好吗?她抬起筷子,忍住也想尝尝自己的好手艺了。
“心紫!”他一把抢走她手中的筷子;这种东西不能吃,会死人的。
“干嘛?”她嘟起嘴。“人家也想尝尝味道嘛!”
“不——”他惊喊一声。
她漂亮的凤眼疑惑地眯了起来。“韫然,你很奇怪喔!为什么我做的菜我自己不能吃?难道……”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从来也没说过谎突然要他扛起这粉饰太平的重责大任,还真难为了那颗耿直不转弯的心了。
“你怎样啊?”爱娇的嗓音低了几度,时心紫使劲挣脱他的怀抱。“你是不是欺骗了我什么?”
“没有!”危急之中,潜力总算被他逼出。“只是在吃饭前,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什么话?”
“我……心紫,我爱你!”他深邃如海的黑瞳用力、努力、拚死命地紧锁住她疑惑的视线。
时心紫呆愣了下,绯红的潮水迅即淹没了粉嫩的颊。“你……讨厌啦!突然说这种话,害人家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是我的真心话。”眼神使劲儿不够,他的双手更是全力包住她纤细的玉腕。“但……我知道自己不够好,我没钱、没事业,只有一颗爱你的心,我……”
“我说过我不在乎钱的,我只爱你的人。”她着急地插嘴表白自己的心意。
“不!你先听我说完。”他的食指轻轻搁在她柔软的樱唇上。“我也知道你爱我,从你这么努力练习厨艺,学着料理家事我就都了解了。可是……心紫,在一个家庭中,养家、付钱的任务你已经承担了,我若连家事都不能帮忙的话,我还剩下什么?我不过是个只会吃闲饭、没用的男人。”
“韫然……”她泫然欲泣地咬着唇,从不晓得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好、好愧疚哦!郝韫然平和的心灵被一层又一层的忧郁紧紧围住,待会儿离开后,一定要找个神父好好告解一番。
“我喜欢为你做饭,只为你做,帮你烘焙点心,看你吃得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了。”“韫然!”她豁身扑进他怀里,热情不断地亲吻他的脸。“对不起,是我没想仔细,今后不管你说什么话,我都会听,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心紫……”软玉温香饱满怀,圣人都会激动,他看着她的眼光不觉炽热得灼人心肺。
“呃!”她无法否认心底为他而起的骚动,可是……“我们要不要先吃午饭,然后洗个澡再……”
“不!”他一口就吞进了她的耳垂。“我想先吃你。”
“那……人家做得好辛苦……”
“我知道,它很美味,但你更可口。”虽然说谎是一种罪过,但救人一命胜造六级浮屠,功过应该可以相抵吧?
轰!热气冲破她的理智,潮红吞没了她全身每一个细胞,她可以感觉得到震栗的不只是心脏,连脚趾都微微地发着颤。
郝韫然打横抱起她发热通红的娇躯,快步离开致命的厨房,往二楼的主卧室走去。
“韫然……”柔滑的丝被半掩住时心紫依纤合度、窈窕多姿的身躯。
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的媚态一丝不露地尽现郝韫然眼中。
他激赏地伸手膜拜过她每一寸玉肌,那股子软绵与芬芳几乎把他整只手掌都给吸吮过去。
她浑身颤抖,无力反抗地瘫倒在床铺上,随着他探寻的手指游遍她整个身躯,她心底的欲火被煽烧到最高点。
“啊……韫然,我……唔……”
“心紫,你好美!”他低下头,手指轻轻描绘着她性感柔软的红唇。
她的唇为他而开启,小巧的丁香卷进他的手指,热情地缠绕着它们。
他微微一笑,吻住她的唇,当两舌交触,一股激电同时劈中他们。
情潮逐渐推高,她双眼濡湿地凝视着他。“韫然……”
“可以吗?”他的声音温柔的似乎可以滴出蜜来。
情不自禁的,她为他展开了身躯。
他的大掌迅即沿着她柔美的曲线下滑到大腿根部。
“啊……”每一次轻触都是一种致命的挑逗,她全身泛着粉红娇嫩的颜色,在雪白的床单上摇摆出一波又一波诱人的浪潮。
他伏下了身躯,健壮的臂紧紧抱住她,在她恍如天籁的嘤咛声中,与她合而为一。
“啊!韫然——”她的灵魂翩舞在焰火中,贡献出的热情幻化出一朵朵美丽的春花。无意识地,她的十指深深陷进他的背。
“唔!”他皱眉,感觉痛,却更体会出她的陶醉;为了与她携手共登天堂,他加快了律动,在最后一次冲刺中,两人一起悠游于绝美的快感高潮中。
她觉得自己似乎死过了一遍、又重新复活,震栗依旧不放过她疲累的身躯,紧咬住她每一根神经不放,让已经倦极的身体又更虚脱。
“很累吗?”那是一定的,中午没吃嘛!他心疼地轻抚她汗湿的额。时心紫无力地颔首,干涩的唇蠕动了下,却无法发出声音来。
“想喝水?”他看她抿唇的动作猜出了她心底的想法。
她点头,郝韫然立刻跳下床,披了件睡袍跑下楼去。
半晌,他为她倒了杯水上来。
她伸手想接水杯,却发现每一根手指都还沉醉在快感中不愿醒来。他理解似地含了口水,体贴哺进她嘴里。
冰凉的水润泽了她疲惫的身躯,脱离干枯的嗓子终于可以发出一声叹息。“呼!谢谢你,韫然。”
他微笑地摇头。“是我太粗鲁,害你受苦了。”
“没有哇!”她脱口而出,又感动羞怯,忸怩地咬着手指,声音低如蚊呐、“其实……我觉得很好……”郝韫然的眼角、眉梢全因她这句话而扬起欣喜的弧度,蓦地,他弯下腰抱起她赤裸的身子。
“啊!”她惊叫一声。“你——”
“你很累了吧?洗个澡,睡一觉,晚上我们出去吃饭。”他抱着她走进浴室,放满一浴缸的水,再将她轻置进去。
“哦……好!”她颤抖着、伸手去取沐浴乳。
“我来。”他拿了条毛巾,按出一些沐浴乳在上头,以热水援揉出柔细泡沫。
“咦?”她凤眼圆睁,看着他手执毛巾擦洗她光裸的身于O“韫然——”他要帮她洗澡,她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太用力吗?”
时心紫猛摇头,因为他实在大温柔了,不仅清洗她的身体,连十根脚趾都被万分细心地照顾到了。
她的心被他的柔情占得满满的,还胀得发痛,眼眶不由一酸,泪珠儿随即滚落粉额。
“心紫!”郝韫然被这突然而来的泪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还是只能摇头,太过激动的结果是遗忘了说话的能力。
郝韫然默默地吻干她的泪痕,帮她洗好澡,抱她上床。
躺在软绵绵的床铺上,她的激情稍退,哽咽地扯住他的衣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她吸吸鼻子。“我不知道怎样回报你?”
常听人说;男人是性的动物,而女人要的却是爱。
再体贴的男人也只会在床上温柔,等他们满足了,不是倒头呼呼大睡,就是起身去做他们的事了。
有哪个男人会顾虑到女人的感觉,在事后照顾到女人身体与心灵上的需求?而他知不知道他的行为带给她多大的震撼?她不是纯情少女,所以更感觉他无比的细心与温柔。
郝韫然笑出了一室的春风沸漾着她激动的身与心。“我爱你,当然要对你好、要疼宠你啊!”
一如平常,他的答案总是如此理所当然,但她却控制不住感激的泪水。是怎样一种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