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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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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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絮汝叹了口气,摸得出对方底细,她就比较清楚怎么应对。
  “不用了,我已经叫了服务,想要好好休息。”深呼吸一口,她学项羽琉软甜的口吻婉拒,但话中意思就是在告诉他——不、要、打、扰、我!
  和旭盛当然没错过她温婉语气中夹杂的逐客令。
  “好吧,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反正,他已经尽了应尽的义务。“如果你想回美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你。”话落,她不忘冷哼两声。
  既然都已经拒绝相亲,干么还假装热情啊?
  走了两步的和旭盛顿了下,莞尔地勾起潇洒笑意。怎么这说话的调调,这么耳熟?很像是絮汝呢。
  欸,又想起她了,已经一阵子没瞧见她那张冷冷的脸、听那冷冷的语调了。
  真想念!
  他勾弯唇角的笑纹,踩着悠闲又优雅的脚步回自己的套房,准备回家跟老妈交差。然而走了几步之后,他突地想到另一件事,随即又踅回——
  石絮汝瞪着水面,确定外面没有声音,她对着空气喊着哈啰、有没有人在,也没人回应,她赶紧起身,胡乱抹了抹身体,擦拭一头及肩的自然鬈发,用浴巾包着头,套上浴袍,急着冲到外头收拾她那些见不得人的贴身衣物。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她拎起简朴的小裤裤时,在最遥远的那一道门倏地被推开,一个男人大剌剌地向她走来。
  那画面很可笑,一个头上包着浴巾、身穿浴袍,怀里抱着衣裤,手里还拎着小裤裤半跪在地毯上的女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男人瞪得快要跳出来。
  天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宏图的董事长吗
  那及肩的发是他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注册商标,轻佻的笑容、挑诱的桃花眼,是他花名在外的最佳证据。
  和旭盛,宏图集团旗下食品公司董事长,是个行事作风非常高调而且放荡的男人,是家中不被重视的次子,所以被发派边疆,守着高不成、低不就的食品公司,是她公司的敌对头,几年前还曾经传出他公司的人窃取了她公司的机要文件。
  她曾经与他在几场宴会上碰头,他不傲慢却很玩世不恭,常爱逗着她玩,尽管她视若无睹地打发他,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而今,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难道他就是项羽琉的相亲对象?
  糟!他会不会认出她是谁?
  石絮汝无法动弹,除了被定格的视线外,心跳完全失序。
  和旭盛定在她几步之外,难以置信地再三确认眼前有点狼狈的女人。
  清湛的桃花眼流动着润泽光痕,闪动着意外的惊喜。
  天啊,真的是她!
  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她,没错吧!
  那天,项羽琉出现在相亲宴上,他愣了好一会才发觉她不过是个酷似石絮汝的女人吧。对他而言,长得再相似也没用,他就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不用眼睛看,用心去感觉,能让他心动的,只有一个。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呃……”和旭盛缓步走到她面前,发出没有意义的单音,蹲下,替她拾起超朴素没花样的内衣,“你的内衣。”
  他温润的嗓音犹如化解她定格的咒语,教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然面对此情此景,她内心慌乱,却习惯性地武装自己,抬起沉静的眸无惧不慌地对上他,“谢谢你。”
  她不着痕迹地把内衣塞进怀里的衣裤底下,动作相当自然,神色非常自在,好像那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衣物罢了。
  开始慢慢思忖要怎么把他给打发掉。
  “……不客气。”和旭盛莞尔地打量着她处变不惊的沉稳神色,忍不住佩服起她可以镇静到这种地步。
  “请问,你踅回来还有什么事吗?”她缓缓吸口气,无视两颊的热度被他的注视盯得直线升高。
  这个男人能够花名在外,绝非空穴来风。他有双足以挑诱任何女人的桃花眼,英挺的鼻,弧形明显而红润的唇,但压根不阴柔,相反的,极具侵略性和存在感。
  以往,她总是可以沉着以对,那是因为两家公司是敌对的,但是眼前的状况不太一样,因为她正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这教她应付起他,觉得倍感辛苦。
  他习惯性地挑起浓眉,唇角的笑意有些吊儿郎当。“我是想跟你说,我母亲希望可以与你共进晚餐。”虽然他不清楚石絮汝为何会在这里,但是因为她,他决定改变计划。
  “麻烦转告令堂,不用了,谢谢。”她眸色沉笃,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
  实际上,她暗松口气,庆幸他并没有认出她是谁……也对,她和项羽琉长得这么相似,连她自己都错乱,他怎么可能区分得出来?
  她严谨的态度教和旭盛不由得微别过脸,低低笑开。
  很好,他可以确定,她现在正在假扮项羽琉,至于原因他还不清楚,但他决定,他要将计就计地把她拐回家!
  不能怪他,这可是命运的安排。
  “你在笑什么?”他一笑,石絮汝胸口里跳颤的心就悬得好高好高,让她呼吸蓦地困难起来。
  和旭盛没回答她,只拿一双电流极强的桃花眼进逼着她。
  石絮汝是个美人胚子,精致五官镂在匀净粉亮的巴掌脸上,尤其是那双有神的大眼,总是清冷沉静,如今因为他的靠近而掀起狂浪,让他曾被她撕毁的男人自尊心稍稍修补了回来。
  他喜欢她现在的模样,像个小女人似的,明明羞怯又想极力掩饰,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有着一头很可爱却又不好整理的鬈发,难怪她老是盘着头发。
  “你、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因他的逼近,她的身子不断地往后仰想拉开距离,然而他却不知分寸地一再进逼,气得她凛目对上他,不再逃避,与他正面对上。
  “你说呢?”他的唇近到可以刷过她颊边淡淡的细毛,温热的气息交缠在两人鼻息之间,彷佛一开口就可以将她的呼吸彻底吞咽。
  “我、我……”热气在她脸上不断攀升,她觉得有点心虚,但是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示弱。“请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低柔的嗓音裹着教人发颤的磁粉,又掺着醉人的笑意说:“我想要你一个笑。”
  “笑?”她整个人呆掉。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双看似放荡的眼眸闪动着狡黠的光痕,可惜,她太生嫩,看不穿眼前的男人是个假痞子真小人。
  “嗄?”
  “其实,我拒绝相亲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要是因为我的玩笑而让你再也不愿意微笑,那可真是我的错。”那醇润的嗓音刻意压沉微哑,性感的尾音微沉,挑逗着她生嫩的心。
  “那、那是你的错觉。”他那软暖的气息有意无意地从她耳边掠过,搔得她耳朵发痒,面颊无故发热得很,但她依旧咬着牙,不动声色地沉着应对。
  “是吗?若是我的错觉,那你愿不愿意为我展露一个笑靥?”
  笑?那有什么难?石絮汝深吸口气,却发现吸入肺腑的竟全是属于他身上清雅的古龙水味,呛得她胸口发闷,却仍旧努力地扯开唇角,赏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接着,瞬地消失不见。
  那笑,出现的时间不到零点零零一秒。
  非常吝啬。
  “你笑了,那就代表你愿意原谅我了?”
  “咦?”现在在演哪个桥段的戏码?
  “谢谢你原谅我,接下来……”他突地挺直身子,顺手拉她一把,不着痕迹地替她把浴袍拉整,不让半点外泄春光诱惑他犯下大错。“你的行李就只有这些?”他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看着床边的行李箱。
  此刻的石絮汝,脑袋一整个混沌。
  他离开她一点,她的脑袋就清晰一点,但清晰没两秒,他又靠过来,教她又空白了起来,根本搞不懂他这么问的用意。
  她像是变笨似的,还是他说的是外星语,她怎么有听没有懂?
  “赶快去换衣服吧。”他大方地打开她的行李箱,随手替她挑了套衣服。
  不错嘛,都是极具质感且十足女人味的洋装……若他没猜错,这根本是项羽琉的行李。有趣,他真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抬眼看着他,视线再缓缓地落在被他硬塞在手中的衣物,慢半拍地发现原本抱在怀里的那些衣物已经消失不见。
  “我的衣服呢?”
  “我帮你放在这里。”和旭盛笑得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手指着行李箱里的小小角落。
  她瞪着他,很想骂他为什么私自拿走她的衣物,但是……因为她正假扮另一个气质高雅的人,所以她不能发作。她绝不承认是因为他笑得太迷人,也不承认自己被他的笑迷住,所以才去换上衣服。单纯是因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只穿了件浴袍,像话吗?
  她绝对不是听他的话,也不可能被这种金玉其外的男人给迷住,她不过是迫于状况,不得不顺从。
  只是,这衣服怎么会这么柔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让她觉得好不习惯。
  和旭盛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她着好装从浴室走出来,一丝不苟的盘发,沉静的视线,习惯性抿紧的唇,紧绷的神经配上微勾勒出腰身的米色洋装……很好,是他认识的石絮汝没错。
  “我们走吧。”他潇洒起身,一手抓着她的行李箱,大步迎向她,弓起他的手肘,等着她自动攀上。
  “……去哪?”她瞪着他自作多情的举措问。
  “去我家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笑笑地主动把她的手硬勾到他的手肘上。
  山不就我,我就山嘛,他不介意的。
  “你家?”她的嗓音拔尖得几乎分岔,但随即又收敛起慌乱,试着让自己的语调柔软一点问:“为什么?”
  “欸,我没说吗?”他佯装惊诧,一副根本是她没仔细听的表情。“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母亲想跟你共度晚餐,而且要邀你到我家作客几天吗?毕竟你一路从美国来,怎能不到我家住几天呢?”
  “可、可是……”石絮汝真的有点慌了,“你不是拒绝相亲了吗?”
  “有吗?”他笑得黑眸湛亮。“我不也说了,那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吗?”
  和旭盛满意地看着她错愕得说不出话,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他强势地将她带离总统套房。
  他是只黄鼠狼,一只非常狡猾的黄鼠狼。
  为得所爱,他真的不介意当小人的。
  开、玩、笑!
  去他个开玩笑!
  石絮汝瞪着窗外天色,乌漆抹黑,就跟她的心情一样黑暗。
  她的眼睛很酸、很涩,因为她赌气地瞪着窗外好久好久,因为她被绑架了,而且是不能反抗的绑架。
  没想到和旭盛居然这么强势,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将她强行带走,硬是安排她住进他家,还私自约定了晚餐约会……什么跟什么啊?早知道就不玩什么互换身份的游戏了!
  颓丧地把脸埋进双掌,才发现蜷缩在沙发一晚,绷得她浑身不舒服。
  说真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产生这么大的无力感。
  抬眼环视这坪数大得吓人的客房,干净典雅,看得出来常有人打扫,摆设得体不过份炫耀奢华,有那么一点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毕竟屋子的主人在外的行事作风,根本就像只怕人看不见他的嚣张孔雀,精品加身,名牌挂帅……不过,说真的,他也算极具品味,不显流气。
  思及此,石絮汝不由得撇了撇嘴,暗恼自己干么替他说话。
  他是敌人,万恶的渊薮,女人的恶梦!
  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去跟项羽琉说清楚,告诉她,她要换回身份,关于她相亲的事,请她自己决定接受或拒绝。
  对呴,她怎么会这么笨?
  看了一眼时间,半夜三点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为什么要傻傻地真待在这里咧?
  暗骂自己笨被突来的状况给搞得失去理智,石絮汝立即起身,抓起行李箱,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像是做贼似地左顾右盼,确定长廊上没人,才举步往玄关的方向走去,然路过客厅时,却听见细微的声响。
  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却是她熟悉的声音,沉哑的笑声像是初春拂过河面的温润气流,令人感觉很舒服。
  她拉着行李箱,从转角墙边探出头,瞥见和旭盛正坐在沙发上讲电话,他打扮相当居家模样,背心配上一条百慕达短裤,及肩的发蓬松有型,额上的刘海慵懒地斜落在他浓扬的眉和深邃的黑眸上,搭配他时而专注的眼神,又突地勾笑的风流气质,他有股让人感到自在的天然存在感。
  若他不是敌人,其实她也不会那么讨厌他啦。但只要她还在华研上班的一天,基于原则和对公司的忠心,她是不可能与他交好的。
  所以,现在非走不可。
  收回视线,石絮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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