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之间的互动根本像一对情人。
和旭盛耸了耸肩,懒得和他解释,由着他去猜想。
“难道说……”戴蒙倒抽口气,“羽琉不愿意嫁给你,所以你找了个替代品,到时候来个假戏真做,直接跟羽琉的父亲报备婚事,强迫羽琉嫁给你?!”
听完离谱的猜测,忍不住眼角抽搐着。
戴蒙猜到前头时,他还觉得这家伙有点聪明,但最后那一句,真的是……“是又怎样?我利用她又怎样?反正项羽琉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今天帮了项羽琉一个忙,改天非得向她讨个大人情不可!和旭盛在心里打着算盘。
虽说只是在慈善拍卖会上匆匆一瞥,但项羽琉既然会跟华研董事长的身边,肯定是对他情有独钟,所以他今天帮她,把戴蒙这个讨厌鬼一脚踹开,让她的情事未来更顺遂,算是帮她一个小忙。
“你……你好卑鄙,你居然为了得到IU这个靠山而不惜玩弄这一个茱丽叶,再利用羽琉!”戴蒙厉声控诉着。他来,只是想要确定事实的真相,只是想要保护羽琉,只是想要确保她没有被任何人利用或伤害,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却竟然这么混蛋!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要的女人我已经得到了。”和旭盛不耐烦地低咆,魅眸难得冷厉地瞪着专坏他好事的程咬金。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过分了!”
“关你什么事?”他阴狠着嘴脸,当着戴蒙的面,把门用力甩上,随即走回客厅,想要拨通电话给项羽琉,搞清楚所有状况。
先前他猜想,絮汝和项羽琉互换身份,可能连电话都互换了,所以,他试着拨打絮汝的手机号码,却始终是处在关机状态中。
她是故意不接,还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
和旭盛坐在客厅沙发椅背上,突地听见门口传来些微声响,以为戴蒙竟敢私自闯入他家,而后又突地想到,他明明上锁了——电话一丢,他立即冲到玄关,发现摆在玄关入口的那双女鞋不见了,开了门,门外早已不见人影。
不会吧,难道她听见了他和戴蒙的对话,误解了他的意思?
一夜未眠,和旭盛像只处于极度饥饿,随时可能扑杀人群的凶猛野兽,所以当他出现在华研食品公司大楼时,就连楼下的总机小姐也不敢拦他,放任着他如入无人之地直冲顶楼。
华研董事长臧问华深邃蕴含威严的黑眸直视着如旋风般卷进他办公室的男人。“有事吗?”
他有点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认识他的,但记忆中的他,总是打扮得像只孔雀,在每场宴会上四处周旋;而眼前的他,衬衫是皱的,头发是乱的,就连胡渣都在下巴爬了一圈,此刻的桃花眼满是血丝。
“项……”和旭盛咬了咬牙,顿了下,深吸一口气道:“我找絮汝。”
臧问华神色不变,长指轻敲着桌面,“你找她有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他浓眉怒沉,就连原本悠闲轻敲的指也慢慢地收拢为拳。
和旭盛愣了下,没料到项羽琉和臧问华之间竟有这样的变化。“我有私事想问她,可以请她拨一点时间给我吗?”
“什么私事?”
和旭盛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健齿,气这混蛋竟在这当头找他麻烦。要是逼急了他,他干脆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算了!
“旭盛?”
正当他决定豁出去的当下,身后传来项羽琉特有的甜美软嗓。
和旭盛一回头,仿佛找到浮木般大步走向她,双手往她肩头一按,附在她耳边低问:“你知道絮汝在哪里吗?”
“她啊~”她浅笑的嗓音犹如被风拂动的风铃般清脆。
“我求你!”老天,不要再折磨他了,他已经找了她大半夜,根本就不知道她会去哪,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又怕她突然想通,想回他家却又不得其门而入。结果,他急奔回家枯等,还是等不到她,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我丑话说在先,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掀你底牌。”
为了防止自己发疯,所以他选择威胁项羽琉。不要怪他,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项羽琉微挑起眉,基于被威胁的立场,她聪明地立即作出决定——
“她呀,就在——”话未完,她发现自己被另一道力量扯进某人温热的怀里,手臂横过她的腰前,强而有力的束缚着她,她忍不住呵呵笑着。
“喂,她话还没说完!”和旭盛暴跳如雷,俊颜狰狞,超想扁人。
去他的风度,去他的修养,他现在没有理智了,谁敢挡在他寻妻的路上,他就扁谁!
“你太过分了吧!”臧问华深沉怒咆,“不要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旧账还没算!”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靠他的女人这么近!
“那笔旧账只是一桩误会,我从没要那份机密设计图,更何况在上架之后,我一发现有异。就立即下架,算是对得起你了,但是现在——”是,他承认,要是有哪个男子有胆在他面前搂着他老婆说悄悄话,他也会想扁人,可问题现在是非常时期,滚、开!
眼看着和旭盛的拳头酝酿着怒焰,项羽琉赶紧从中打圆场。
“等等,我写给你,你不要生气。”拍了拍她腰上的大手,示意他放手后,她走到办公桌前,快笔写下一长串的字,而后交给和旭盛。“去吧。”
和旭盛看了眼,发现那是个地址,悬浮的心总算是安定了几分,几乎是双手合十地感谢着她。
“写了,有任何需要帮助的时候,请尽管开口。”话落,他飞也似地跑了。
“我会的。”她朝着他的背影朗笑着,却发现后方有道灼热的视线盯得她头皮发麻,她只好选择装无辜,回头傻笑装可怜。“你干么这样看着我?”
臧问华双手环胸,黑眸眨也不眨地直瞅着她,“我等着你给我解释。”
“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约莫十坪大的套房,没有隔间,仅以书柜和电视柜区分出卧房和客厅,而位在小角落里的厨房早已蒙尘,看得出来一点都不受屋主青睐,而紧邻阳台的那扇落地窗,正紧密关上,深色系列的厚重窗帘,完全隔绝了光线,成了无止境的永夜。
而蜷缩在永夜里的石絮汝,像具失去生命的娃娃,卷成虾状地躺在乏味而单调的单人床上,眼睛是睁开的,在没有光线的房间里流淌着教人心怜的破碎琼浆。
泪,缓缓地流,她止不住。
她很少哭,顶多是在睡梦中哭醒来。就算在求学中被排挤,就算在工作中被孤立,她都会咬紧牙根,绝不服输,即使眼泪含在眼眶,她也绝不让它落下。
可是,爱上他之后,她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
仿佛要把这二十年来没哭的份全都一口气发洩,泪水像是怎么也锁不紧的水龙头,湿透了她的香腮,也湿透了她的发、她的枕,和她的世界。
他的温柔卸除了她武装的冷漠,他的呵护融化了她独立的坚强,因此,她决不让步的独断因他改变了,她的心变得柔软而易感,她会因为黑暗而哭泣,因为孤单而落泪,甚至变得无法忍受这该死的宁静、这该死的寂寞。
都是他!都因为他!
害得她就算回到原本的世界,却再也没办法适应这种无声的世界。
她想念他低哑的笑声、他温暖的眼神、他那仿佛可以包容她所有一切的宠溺举止……该死!她怎么可以还想念着那个利用她的混蛋!
他居然早就知道她是谁了,不过是想利用她假扮的身份,达到逼婚的目的,他根本就不爱她,而她却已经傻傻地爱上他了……
她是个笨蛋!
工作凸槌,就连感情也砸锅,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混蛋!
无声痛骂的瞬间,电话铃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刺耳的呜咽着,仿佛代替坚持不愿示弱的她哭出声来。
抬起眼睛对着尖声鸣唱的电话,她不想接,但是声音一停,整个空间又陷入某种令人恐惧的静默,她开始恐慌又觉不安,所以当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立即起身接了床边柜的电话。
“石小姐吗?”
“我是。”她抹去泪,忖着这陌生的声音主人到底是谁。
“是这样子的,我是大楼的警卫,楼下有一位和旭盛先生找你,方便让他上楼吗?”警卫先生客气地询问。
听见和旭盛三个字,她的心抖颤了下,竟一时之间分不出是喜悦还是紧张,这么一想,她不禁气恼自己仍被如此左右情绪。
“我不认识。”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
“你不认识?”
“对,我不认识,麻烦请他离开,否则,请报警处理!”喀的一声,她切了电话,还顺便拔掉电话线,不给自己再燃起任何希望的机会。
傻一次是不知防备,傻第二次就是天诛地灭了!
第八章
而楼下——
“抱歉,石小姐说不认识你,请你离开,要是你不离开的话,她委请我报警处理。”大楼警卫一板一眼地转述,且目色防备地注视着访客。
柜台前的和旭盛一整个快要气爆。
去他的!竟然敢说不认识他,还说要报警处理!
她是爱假的吗?不过是一点误会,都不愿意听他解释!
依着项羽琉所给的地址,他飞车赶来,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大楼的警卫不放行,尽管他说烂了嘴,警卫死挡着不让他入内。
最后只好硬拗他打个电话联络石絮汝,却得到她不认识他这个结论。
为免真被报警处理,和旭盛退回车内,决定守株待兔。
既然确定她人回到了住所,他就安心了。他在车内等,就不相信她不下楼!
眼看着日升日落,夜幕低垂,车潮来来去去的,就是唯独不见她的踪影……可恶!她都不饿的吗?
她是个不善厨艺的人,家中肯定没什么存粮,一整天窝在房里,她不饿吗?
他都快饿死了,她怎么可能不饿?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算他求她,就算气他,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和旭盛无力地侧趴在方向盘上,眼角余光瞥见有抹身影鬼祟地踏出公寓大楼,身穿简单的家居服,左右张望了下,似乎确定没有可疑份子之后,这才往右手边走去。
怎么?他变成了可怕的跟踪狂还是偷窥狂了,要她这样防备着!
哀怨地扁了扁嘴,瞧她走进一家便当店,他随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穿越马路,跟着走入,看她瞧着贴在墙上的各式便当,不知道是没食欲,还是犹豫不决,直杵在前头好一会,还是做不出决定。
“老板,三个法式烤鸡便当。”站在她身后的和旭盛,索性帮她做决定。
石絮汝闻言,蓦地回头,对上面色憔悴的他,二话不说就想走人。
他轻柔地扣住她的手腕,又对着便当店老板喊,“老板,快一点,我跟我老婆快要饿昏了。”
“马上来。”老板加快动作。
“谁是你老婆?!”石絮汝恶狠狠地瞪着他,声音却不敢太张扬。
“老板,快一点,我老婆饿到生我的气了。”和旭盛没回答她,对着老板朗声催促着。
“好了、好了。”老板动作飞快地将三个便当准备好。
“谢谢你。”他立刻掏出皮夹付账,然而这个动作让她轻易地从他身边溜走,他随即转身追上。“絮汝。”
她没回应,甚至拼命的逃跑。
“絮汝。”他没几步就追上。
“不要跟着我!”知道自己跑不赢他,她放弃用跑的,转头喝斥。
“好啊,那你跟我回家。”他嬉皮笑脸的回应,但在瞧见她肿得像核桃似的大眼后,他的心疼得像是被人用双手紧拧着。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她低头往前走。
“好吧,那就先回你家,吃完便当之后,再回我家。”礼尚往来,这些礼数,他懂得。
“你!”她回头瞪他,很想对他大骂一顿,然而已经回到公寓前,基于还想要在这里住下,她实在不愿变成泼妇骂街,自毀形象,只得放软口气央求,“算我求你,放过我,好吗?”
她随即移开眼,不看他狼狈的身形,不看他疲惫的眸色,不看他精湛的演技,她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我真的很爱你,不能没有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石絮汝闻言,凄凉低笑着。
“是吗?你真的爱我吗?你爱我的方式就是利用我?”冷冷的女音浅浅逸出,却仿佛利刃般穿过他的前胸,刺穿他的背,揪心刺骨的痛在他的胸腔里瞬间爆裂。
“絮汝,我可以解释。”
“你还想解释什么?说你利用我不是故意的而是不小心的?说你利用我,不过只是因为我笨我傻,不利用就太对不起你自己?”
“不是的!我从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