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他又赫然起身,向我逼近一步,“既是人尽可夫,那我也要。”
我吓了一跳,看着他那不像是开玩笑的神色,慌忙往后退,声音却有些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就当是补偿我买下你的那一夜,”他的脸色冷得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步一步向我逼近,“这件事本是在一年前就该做的了。”
我更加慌了,一边退一边颤声道:“这里……这里……不是醉云阁……”
“这里是我的书房,”他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关上门,要做什么都可以。”
我已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他阴沉的脸近在咫尺。我伸手推他,却推不动,手脚并用又捶又踢,却很快就被他将两只手反扣在背后,腿脚也被他紧紧抵在墙上,一动也动不了,我满眼惊恐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嘴角却多了一丝轻微的嘲笑。
他一只手紧扣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却开始解我领口的布扣,我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惊叫道:“你不要碰我……”
“你不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吗?”他手中未停,淡淡嘲讽,“还是你只觉得跟十四弟做这件事才无所谓?”
我也不及细想,冲口吼道:“是啊,只是和十四爷……”
“青楼女子还可以挑人的吗?”他打断我的话,已经解开我第三颗衣扣,冷冷问,“你还不说实话?”
他这句话却忽然提醒了我,如果他真是要强行和我亲热,那强吻这种事先就应该上了吧?他只是在吓我,想逼我招认德妃和我的秘密,但是德妃的事我怎敢说?玉容还在她手里。既然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我,那我就放心多了,再撑片刻,看谁逼谁先放弃。
我狠狠瞪着他,开口道:“奴婢说的就是实话。沁竹是不敢挑人,但沁竹不喜(…提供下载)欢四爷这种强迫的方式,沁竹愿意补偿四爷那一夜,不用四爷动手,沁竹自己来。”
他微微一怔,松开了我,退了一步,又似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冷冷道:“那你自己脱。”
脱就脱,反正冬天穿得厚,脱两件衣服怕什么。我就快速将外面厚厚的小褂子脱了,斜眼看着他。
他冷冷一笑,“怎么停下了?”
我憋着一口气,将长袄子也脱了,里面还有一件内衫、薄衬和小肚兜。书房虽然关得严严实实,但冬日的空气还是很冷,忽然脱了两件厚衣服,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他脸色越来越阴沉,还有些苍白,眼里似闪过一丝犹豫,但口里还是迸出两个字,“继续。”
我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但赌定他不是那轻薄好色之人,索性豁出去了,反正还早。在现代夏天,穿吊带、露背也是常有的事,在海滩还穿比基尼呢,我又不是那封建女子,才不会为露个胳膊就羞愧死,看我们谁能挑战谁的尺度。
我接着将内衫也脱了,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还剩那薄衬,薄如蝉翼,几乎是半透明的,里面鲜红的小肚兜若隐若现。
他脸色惨白,眼眸里闪烁着惊疑之色,好似倒吸了口气,怔怔看着我。
还没到最后的底线,我一咬牙,不待他喊继续,又伸手去解薄衬的纱带,他的面容一阵抽动,气息带着起伏不定的颤动,赫然转身,声音无比冷厉,“穿起来!”
我心里大笑,却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也不急着穿衣服,笑道:“四爷不想要沁竹了?”
“你赢了,”他不回头,声音却已变得轻柔,“快穿起来,别着凉了。”
我又开始一件一件穿着衣服,他缓缓走到书桌前,提笔写起什么来。半晌沉声道:“你宁可这样也要替我额娘隐瞒,那一定不是一般的事了?她用玉容威胁你嫁给十四弟,是不是?”
我心头一震,这些人的读心术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走到这个皇宫里,完全就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我的各项生存属性都较这些人低了几个档次,我以后千万不要再耍小聪明了,被人看笑话。他什么都猜到了还对我这一番逼问,还逼我脱衣服,我想着就又气愤又屈辱。
“不敢答?那就答另一个问题,”他淡淡问,“方才那件衣服是最后的底线吧?如果我坚持要看,你会怎样?”
“那也只好随便四爷看了,”我已经知道我是输的那个人了,但嘴上还在逞强,“谁让四爷叫停了?”
“嗯,”他放下笔,目光停留在刚写的东西上,低声道,“是啊,谁让我不忍心再逼你了?”
我怔了怔,他又沉了声音,“你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回宁寿宫去吧。”
我又愣住了,他要和他亲娘作对吗?他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你还有事?”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上前行礼,“奴婢谢过四爷。”
转眼瞥见他才写的那幅字,又是那句话——
只为她袖手天下。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最宠
离开永和宫前我还去了趟仓库,便看到许师傅旁边站着一名身怀六甲的妇人,忍不住好奇,向一旁的丁香问,“那是谁?”
丁香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抿嘴一笑,“侧福晋舒舒觉罗氏。”
我跟着她过去行礼,侧福晋有着一张富贵的脸,看上去很随和,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一举一动都很柔缓。她有些惊奇地打量着我,“你是……?”
我觉得此时和她见面真有些尴尬,垂头道:“奴婢是宁寿宫的宫女,德妃娘娘让奴婢来看看仓库要怎么改建。”她也没问我来干什么,我却好似有些心虚,还解释起来。
“小陌是吧?”她呵呵笑了起来,“爷经常提起你,说太后宫里有一个好了不得的宫女。”
我愣了愣,胤祯还经常在她面前提起我?她对我还真是客气,好胸怀,好气量啊,我可是未来要和她分享夫君的人呐。
她忽然走过来挽起我的手,我本能想挣开,但看到她那大肚子,又怕让她有个什么闪失,只好不动,让她挽着。
她的声音热情又亲切,“爷说你打理仓库很有一套,我一直想学,难得你这么巧来永和宫,你教我好不好?”
我又愣住了,这个侧福晋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舒舒服服做主子不好?竟还想去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我能教她什么?
她见我不说话,又笑了笑,“若今日不方便,那便以后吧,反正以后有很多机会的。”
听她这话的意思,那是知道我将来会嫁给胤祯了,她是真的毫不介意,还是别有用心?德妃已经让我见识到人心的可怕,尤其是这后宫里住着的女人,没一个单纯的。我轻咳了一声,迟疑着问,“倒也没什么不方便,奴婢只是有些好奇,侧福晋你身份高贵,这些事根本不需要你来做,学它干嘛?”
“爷喜(…提供下载)欢呀,”她说得极其自然,“那日他留宿在太后宫里,便是帮太后(:。。)整 理仓库,都以为他会觉得累,但他回来却很兴奋,很开心的样子。”
我微微苦笑,他开心兴奋,不是因为打理仓库本身吧?
“我也想像小陌你这样能干,”她很坦然地看着我,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为爷分忧解愁了。”
我还是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东一句西一句地找着话题和我聊天,但说来说去话题始终都围绕在胤祯身上,我耐着性子,陪着微笑,心里却已经烦闷不堪,就在这时,远处又有两人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身穿淡粉旗装,面色桃红,容光焕发,美丽不可方物,一步一摇,风情万种。在她身旁跟着一名小宫女。
不待我问,舒舒觉罗氏已小声向我介绍道:“那是爷的另外一位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我“哦”了一声,跟着她迎上去,她还是一直挽着我不放,到我上前去行礼时才松开我。
伊尔根觉罗氏有些诧异地打量着我,舒舒觉罗氏已向她笑道:“这就是太后宫里那位六品女官。”
伊尔根觉罗氏笑了起来,“妹妹真是有心,对爷喜(…提供下载)欢的事,那是一件也不放过,对爷喜(…提供下载)欢的人,也是极尽拉拢。不过——”她话音一顿,又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她可还没嫁进来呢。”
我有些尴尬,垂了头默不作声。
舒舒觉罗氏又笑道:“姐姐貌似仙子,得天独厚,什么也不做也能深得爷喜(…提供下载)欢,妹妹不及姐姐,当然只好在其他方面为爷分忧了。”
“妹妹太谦虚了,”伊尔根觉罗氏呵呵一笑,“你不都快要为爷再生一个小阿哥了吗?”
“姐姐也快了啊,”舒舒觉罗氏回以微笑,“姐姐也有两月身孕了,要小心安胎,少出来走动才是。”
“我还早着呢,”伊尔根觉罗氏轻声笑道,“妹妹挺着这么大个肚子都不怕到处走动有什么闪失,我出来走走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我未来的生存环境吗?笑如春花,句句机锋。我忽然感觉心像是被浸在凉水里,从外到内凉透。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就算胤祯再疼我又怎么样?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怎么办?他说没有早认识我,认识我之后就只喜(…提供下载)欢我一个,可是这侧福晋两月前才怀了身孕,那时他已经喜(…提供下载)欢我了,如果我真是唯一,他又怎么会喜(…提供下载)欢着我的同时还和其他女人有孩子?我嫁进来也不会是唯一,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稍稍有些特别的一个而已。
要我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与这些女人争风吃醋,等着他施舍一点点爱,我肯定受不了的。我忽然不想认命,我还是去求八阿哥吧,至少让他搞定胤祯。
去求他,我要怎么开口?他还会不会再理我的事?本已凉得麻木的心忽然又有了一丝刺痛。
舒舒觉罗氏摇着我的手,声音有些惊慌,“小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回过神,找着借口掩饰,“嗯,可能在外面站久了有些受凉,前些日子病了一场还未全好。”
“那你不早说?”她有些急了,拉起我就走,“快去屋里歇着,我让人去请太医瞧瞧。”
我推辞,她却不依,只好被她带去她的房间,太医来看我也没看出我有什么病,只是开了一副安神的药让我吃了睡一觉。那安眠药还很有效,我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什么也没再想。
醒来的时候,只见胤祯坐在床前守着我。我还有些迷糊,他扶我坐起来,柔声问:“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问他,“你不是在八爷府上么?”
他紧握着我的手,又仔细看了我许久,确信我没什么大碍了才道:“丁香差人来八哥府上,说你忽然病倒了,我就立刻赶回来了。中午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丁香小题大做吧,我哪有病?”我垂了眼睛,有些不敢看他那紧张的眼神。
他握着我的手一紧,忽然道:“我已经教训过她们了,她们以后不敢再惹你了。”
我吃了一惊,“你教训谁了?”
“就是我那两个侧福晋了,”他的语气还隐隐有些气闷,“肯定是她们话多惹你生气了,还将你气病了,我已经罚她们以后没我允许不许出房门半步。”
我忽然就愣住了,半晌苦笑道:“和她们没关系,你干什么呢?她们可都是你的妻子,现在还怀着你的骨肉,你怎能这样对她们?”
“我不管,”他一副小孩子耍横的样子,“谁都不能欺负你给你气受。”
这句话虽然很不讲理,但我听着却另有一番感动,有他这样爱护,我嫁进这里是没人敢给我气受的吧?但他不在的时候,我还是要去虚伪地应付,我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相守就是再也不可能有的事吧?那我还坚持什么?不能独爱,那就最爱,不已是最好的选择?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忽然将我抱进怀里,轻声道:“不用怕,你嫁给我以后,我会整天陪着你。”
整天?最多也就是新婚后的那几天吧。不反抗就认命,我会不甘心,虽然我已经知道嫁给他会是最好,他会是最疼我的人,玉容会没事,良妃会没事,德妃会照顾我,不用再担心贵妃迫害,哪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但我不希望自己是无奈地嫁给他,不希望做这选择的时候考虑的是除爱他以外的其他因素。那样将来一旦我后悔,一旦有什么不愉快,我都会怪在他身上,我会觉得自己嫁给他就是一种委屈,那样我们还能相敬如宾白头到老吗?
我将头埋进他怀里,有些艰难地开口,“胤祯,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他的身子有一瞬僵硬,随即将我搂得更紧,下巴抵着我头顶,低声道:“你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比如说……”我还是觉得好难开口,暗吸口气才接着道,“如果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如果你是有苦衷,不能说就算了,我不会在意的,”他像是在给我吃定心丸,“陌儿,你不要想那么多,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听他这样说了,我还是没有安心多少。但如今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晚上和他一起回了宁寿宫,他去给太后请安,我就在花园里转了一会儿,正想着要怎么去向八阿哥修缮关系,忽然听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