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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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之宝-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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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这真的是他心里的意思?
  她无法克制的镇日胡思乱想,就是忘不掉在碧湖上撞见的那一幕。
  难道,要她休养身子,只是个借口?
  难道,齐严搬去书房,是为了要远离她?
  难道——难道——难道——难道他移情别恋,跟那个才貌双全、艳名远播的白小恬,早已共结鸳盟?
  这些臆测,藏在心里久了,被她的不安滋养着,逐渐蔓延开来。
  带着暖意的鞭柄,再度抬超宝宝的下巴。“怎么了?既然要拦我,你也得说出个理由来啊!”珠珠耐着性子说道,只在这个娇美恬静的妹妹面前,才会这么有耐心。“你跟齐严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
  明白三姐的性子,是无论任何事情,只要遇着了,就非要插手管到底,宝宝只能娓娓道来,从自个儿身子稍好后,所烦恼的、所遇着的、所做过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跟三姐说了。
  唯独花魁白小恬的事情,她刻意避开没说。
  那件事情,一旦被三姐知道,齐严肯定会没命的!
  听完了来龙去脉,珠珠的柳眉挑得高高的,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来,问题就在于,你觉得身子已经好转,齐严却仍拖拖拖拉拉,非要你继续休养,迟迟不肯跟你上床?”
  毫不修饰的话语,听得宝宝面红耳赤。
  “三姐!”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她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讲话。
  珠珠握着鞭柄,轻敲着自个儿的掌心,沈吟了一会儿,才神秘的一笑。
  “我来帮你想个办法。”她说道。
  宝宝咬着红唇。
  “可是——”
  “可是什么?”
  “婆婆们也说过,要帮我想办法。但是,她们的办法,全都……全都……”
  “失败了?”
  她点头。
  珠珠巧笑倩兮,只说了一句话。
  “相信我。”
  她早该猜到的!
  宝宝坐在大厅的圆桌旁,面对着满桌的佳肴,不但食不下咽,双手还抖啊抖的,一副心慌意乱,如坐针毡的模样。
  多日不见的齐严坐在她身旁的主位上,而坐在圆桌对面的,就是身穿红狐猎装的三姐。其他的座位上,则坐着司徒莽、君莫笑等等,数位齐家商行里的重要人物。
  知道珠珠远道而来,齐严收到消息后,命人办了一桌酒席,回府为珠珠接风。
  宴席之上,珠珠的凤眼几度都不着痕迹的朝宝宝看去。她面带着微笑,眼神却在暗示着,要妹妹快些下手。
  宝宝却垂着头,只顾着发抖,不敢有任何动作。
  下午,三姐出门,直到傍晚才回来,还拿了一包药粉,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硬往她的怀里塞,要她在酒席上,找机会倒进齐严的酒里,还跟她保证,这药珍贵少有,无色无味,齐严绝对不会发觉。
  如今,那包药就藏在她的襟里,像一块巨石似的,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就算圆桌对面的三姐,不断的用眼神暗示,她还是像柳叶似的坐在齐严身旁轻颤,压根儿不敢动手。
  事实上,她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有勇气对丈夫下药。
  没人察觉,姐妹二人各有心事,司徒莽还大大的夸赞珠珠送来的牡丹,对其中一盆黑牡丹,更是好奇不已。
  “敢问海夫人,怎会种得出如此特殊的花色?”他早就听闻,钱家的三女珠珠花艺高妙,即使远嫁边疆,也能将适合当地风上的牡丹品种,种出如织似锦的一片繁花。
  珠珠朝一旁的花几睨了一眼。那盆黑牡丹是这季才种出的新品,她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也没什么顾忌,只要看中意的,全都搬上车运来,大方的全送给妹妹。
  “我丈夫说,没见过黑色的牡丹。”她的视线再度回到宝宝身上,柳眉微蹙,表情有些儿气恼。
  司徒莽还问。
  “所以?”
  “所以,我就种出来给他瞧瞧。”她有些不耐,嘴里回答,眼睛仍是盯着妹妹。
  宴席都进行到一半了,宝宝还是不敢动手。
  倒是珠珠的几度注目,引起了齐严的注意,也转头看向妻子。这下子,连齐严都察觉,她打从宴席开始,就没动过筷子,身子还抖个不停,像是连椅子都快坐不住了。
  “你不舒服吗?”低沈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宝宝猛摇头,却抖得更厉害了。
  齐严拧着浓眉,瞧着清瘦许多的妻子,大手几度要抬起,最后终于还是垂下,就是没有碰触她。
  “你回房休息吧,我让人把晚膳一并送去。”这阵子,他对她的确是太冷淡了些。
  听到丈夫又要赶她回房,宝宝慌张的抬起头来,连忙开口强调。
  “不,不用了,我没事。”好不容易才见着齐严的面,她实在舍不得离开,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
  齐严望着她,黑眸黝暗,教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一会儿之后,他才亲手舀了碗热烫的鲜鱼汤,搁到她面前。
  “喝点热汤。”他说。
  “是。”宝宝捧起那碗汤,感觉热气熏暖了她的脸。她万分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胃暖了,身子暖了,就连心里,都觉得暖暖的……
  暖汤才全喝进了嘴,她的眼角余光,就瞧见三姐有了动作。
  珠珠俐落的从怀里掏出另一包药粉。
  “咳!咳咳咳咳咳……”
  惊吓过度的宝宝,难以置信的望着三姐,被最后一口鱼汤呛得猛咳不已,纤细的肩膀不断颤抖着。
  齐严顺着她的视线,也要回头——
  “夫君!”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宝宝紧急伸手,把丈夫的衣领抓回来。“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她抱着丈夫,还不安心的直偷看,吓得频频轻颤。
  看得太过专心,宝宝没有察觉,丈夫圈抱她的双臂,因为她的颤抖而收紧;更没有瞧见,丈夫注视她时,眼底闪过的渴望与温柔。
  珠珠早就料到,妹妹胆小,极可能临阵退缩,同样的药粉她自个儿也藏了一包。见到有机可乘,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药全撒进酒杯里,再递给旁边的人,下巴略抬,朝齐严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快快递过去,替她偷天换日。
  坐在她旁边的人,却目瞪口呆,不敢接过酒杯。
  没用的家伙!
  珠珠心里暗骂,正在心急的时候,司徒莽却伸长了手,迅速的把酒杯接过来,传给了君莫笑。
  君莫笑看着那杯酒,一脸茫然的抬头,却瞧见司徒莽与珠珠对着她猛点头,不断的使眼色。
  要、要对主子下药?!
  这可是她作梦都不敢想的事。
  但是,她虽然不信任珠珠,却绝对相信司徒莽的判断。没考虑多久,她也把心一横,同样伸长了手,越过另一个惊恐不已的人,替齐严换了酒。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快速且确实。
  确定酒已换妥,珠珠这才不着痕迹的,拿起别人的杯子敬酒。
  “齐严,”她双眼闪亮,直呼主人名讳,一点儿也不客气。“我家妹子身体纤弱,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客人敬酒,当主人的自然不能失礼。齐严转过头来,不疑有他,举起桌前酒杯,一饮而下,杯里瞬间已是涓滴不剩。
  他吗下那杯酒的时候,圆桌旁的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当他放下酒杯,众人却都有志一同,同时转开视线,不去接触他的眼光,唯独司徒莽,还若无其事的对着他笑。
  一旁的宝宝,则是连气儿都不敢喘,一颗心怦怦乱跳。
  哇,他喝了!
  他喝下那杯掺药的酒了!
  她伸手捣着小嘴,直盯着齐严桌上已经空了的酒杯。
  那可是春药啊!
  慌乱又害怕的宝宝,抬头看着三姐,珠珠却正谈笑风生,对司徒莽的态度丕变,还大方的说,要挑几盆牡丹送他。
  又连喝几杯酒后,珠珠站起身来,对惊慌的妹妹视若无睹,大剌剌的宣布:“我累了,先去休息,你们慢用。”临走,她还回眸一笑。
  司徒莽也跟着起身。
  “海夫人,请让我跟莫笑送您—程。”他大手一抓,牵起君莫笑的手,跨步追上珠珠,三个共犯同时退席,离开了大厅。
  其余几个“目击者”,心里也惶恐得很,不知道主子喝了那杯酒后,会有什么反应。为求自保,他们一个又一个也找了借口,全都脚底抹油溜了。
  不到一刻,圆桌之旁,就只剩下夫妻二人。
  宝宝用眼角,小心翼翼的偷瞧丈夫,只见他的浓眉拧得愈来愈紧。她既是期待,又是害怕,一句话也不敢说。
  屋内静默了半晌,终于,齐严开口了。
  “你也回去休息吧!”他沈声说道,站起身来。“书房里还积了不少事情,我得去处理了。”
  啊?这样吗?只有这样吗?
  他明明喝下了春药,为什么没有半点反应,没有扑过来对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仍旧要她独自回房?
  “喔,好。”宝宝虽然沮丧又失望,还不忘克尽妻子的职责,起身送丈夫离开,直到门阶之前才停步。
  齐严高大的背影,走进夜色之中,没一会儿就转过回廊,再也瞧不见了。
  阶下的树丛里,突然有了动静,躲在树丛后的珠珠,猛地跳出来,满脸气急败坏,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回去?”
  “呃——”宝宝吓了一跳,小手抚着心口,看着从旁冒出来的三姐。
  珠珠气得直跺脚。
  “还愣着做什么?快追上去啊,别浪费我花了百两银子才买来的上等春药!”
  宝宝还在迟疑。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珠珠抓着妹妹,急呼呼的就往书房跑去。“快快快,别再耽搁,药性就要发作了!”
  书房里,灯火通明。
  离开大厅时,齐严已隐约察觉有些不对劲。
  他心浮气躁,无论如何,就是定不下心来,下腹隐约感到阵阵热流。他刻意抵裆,不流露半分异状,镇定的离开大厅。
  只是,情况没有改善,反而愈趋严重。
  回到书房里,他已是气息粗重,下腹的热流已化为火焰,在四肢百骸里燎烧,宁他燥热难耐。
  原本以为,是多日不见娇妻,才会因为见着她的容貌、听见她的软语,就产生强烈得近乎痛楚的冲动。但是,就算是刻意离开,把她冷落在身后,他的脑子里,还是忘不了她。
  她软嫩的耳、红润的唇,低头时,露出的白皙肌肤,她的香气,她的十指,她的眼神、她望着他的表情……
  欲望如针,刺得齐严闷声一哼。
  太久了。
  他已经那么久、那么久,没有——
  倏地,门上响起敲门声,齐严抬起头来,却看见妻子一脸惊慌,被人推了进来。
  他的理智,因为她的出现,开始崩解。
  “怎么了?”齐严勉强保持声调平稳,但声音却已嘶哑。
  一被推进门,宝宝就转身想冲出去,可大门早已被三姐关上,乍闻夫君的声音,惊慌不已的宝宝,连吸了几口气,才敢回身开口。她脸色娇红,怯怯的看着丈夫,说出三姐帮她编好的理由。
  “呃……那个……我看夫君离席时似乎有些不适,所以替你泡了杯参茶送来。”这杯参茶,是三姐从路过的仆人手里抢过来塞给她的。
  “我没事。”他语音嘶哑的开口。
  但是,只要她不走,很快就会出事了!
  齐严站起身来,绕过偌大的书桌,脚步却前所未有的有些颠簸。他体内的那把火,煎熬得他几乎要无法克制。
  “你,回去。”就连开口,都已艰难。
  见到丈夫摇摇晃晃,额冒热汗,仿佛在强忍着某种强烈的痛楚,担忧就淹没了宝宝的心。她连忙迎上前,一手端着参茶,另一手轻抚着他宽阔的胸膛。
  “夫君,你还好吧?”娇美的小脸,仰望着齐严。
  那软甜的香气、柔嫩的肌肤,都变成莫大的影响,对他岌岌可危的自制,犹如雪上加霜。
  齐严还在抵抗,伸手推门,想把她尽速送走,却发现门已被反锁。
  “外头是谁?”他低头,却陡然惊觉,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不该看她的!
  烛火下的宝宝,美得动人心魄。
  心虚的她,不知齐严已被逼到极限,兀自摇头,小脑袋左摇右晃。“没、没啊,外头没人。”只是撒个小谎,不要紧吧?
  灼亮如火的视线,牢牢盯住怀中的小人儿,无法再移动分毫。
  听不到回答,她狐疑的抬头,乌黑的眼儿眨啊眨。
  “夫君?”他的表情,有些儿吓人呢!
  齐严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搁上她的眉头,隔着柔软的布料,轻轻的揉着她光滑的肩。他是这么想念她柔软的身子,想得魂不守舍,对她的迷恋,就像在他心里生了根,一天又一天,只是住他的心底钻得更深。
  宝宝看着丈夫,只觉得他专注得太过奇怪,实在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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