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皇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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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皇的东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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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为君之道在信,信诚信义信治天下百姓富足。
  只要能成全大部分人的幸福利益,他绝不容少部分人的私心贪婪作乱。
  所以他登上皇位的头一件事,就是将诸藩王亲王手中的实权削弱,全数归集于朝廷,他不会容许像富庆王私自开挖铜矿,并为此将铜山附近人家驱离故乡,致使流离失所这类事再度发生。
  他会赏罚分明,凡为国有功者封官进爵,决计不让边疆开平王公然抢夺雷霆将军战功之事再次出现。
  父皇是好人,可就是败在心太软,过度顾念亲人手足间的情谊,以至于在很多事情上立场逐渐模糊。
  诸如此类,他所知的就不下数十件,相信还有更多是父皇不敢让他知道的。
  麒麟的脸色越发冷硬深沉。
  国事的确多如牛毛,可他身为太子,虽有实名却无实权,又怕管到父皇权限上的事,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叔和冥顽不灵的御史趁机参上几本。
  自古惟恐太子乱政、逼宫退位,向来是君王父子间最隐晦难解的重大心结。
  父皇性情好,虽不至于成日疑神疑鬼,但是他也绝不会让这种危机发生。
  “咱们继续议事吧。”麒麟如无其事地一挥手。
  “是。”
  翌日一早。
  眼见绣华轩就在前面不远处,麒麟却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太子殿下?”一旁跟随的禁卫军统领警觉地底问:“怎么了吗?”
  “严兵,”麒麟心头沉重地叹了口气,“我该告诉她吗?”
  严兵是他的心腹,多年来从未见主子这么彷徨过,不禁一怔。“太子殿下……”
  “我只是不想看见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麒麟白了他一眼,马上又装作浑不在意样。“没什么其它的意思,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卑职不敢。”严兵暗藏住一抹微笑。
  说是不在乎,麒麟犹是难掩焦躁地原地踱了几步,还是觉得心烦。“我不进去了,你就替我进去告知这个噩耗吧。”
  近情情怯,他突然害怕见到她伤心的模样,更怕自己跟个呆子一样傻站在当场,连句安慰的话都挤不出来。
  可恶,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没信心过!
  “是。”严兵没有白目地多问一句:既然如此,主子何不吩咐个太监前来通知此事即可?
  待严兵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唤住。“慢。”
  “太子殿下?”
  麒麟俊脸上布满难得的焦躁不安,浓眉直皱。“这样吧,把她带到我的宫里,我直接跟她说。”
  “太子殿下,可这样于礼不合……”严兵故意一脸为难。
  他成功获得了太子杀气腾腾的白眼一枚。
  “你也想看我笑话吗?”麒麟冷哼,狠狠扫了他一眼。
  “卑职不敢。”
  “不敢就好。”他一挑眉。“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走了。”
  “是。”严兵忍住了一丝笑意。
  没有惊动任何人,太子又自行回宫了。
  可是神态从容自若,举止潇洒的麒麟一踏进寝宫,马上一迭连声喊道!
  “去来一壶福山铁观音……不中,还是冲一盅父皇前日赏赐的西洋玫瑰露,再让宫点房做点什么豌豆黄、桂花糕送来……不对,那个太腻口,还是备下雪耳莲子粥,再弄个蟹黄蒸包、瑶柱汤饺好了,那个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肠胃定然不太好,还是吃咸食对胃好些,也比较克化得动。”
  “是,太子殿下!”宫女连忙下去吩咐张罗。
  “还有还有,太热了,谁去把窗给我统统打开……”他说完,又自言自语,“不行,她看起来脸色苍白又没三两力,肯定常常着凉,还是把窗都关上……可万一她觉得气太闷呢?”
  “不如让奴婢多打点扇子来吧?”一名宫女殷勤好意问。
  虽然不知太子爷要招待什么样了不得的贵客,宫女们却从未见他如此紧张又慎重其事过。
  “不要不要,她怕生人,害羞就跟个蚌壳没两样。”他满脸苦恼。“不行,你们还是把点心备上就统统退下吧。”
  “那窗子要开吗?”
  “开……不对,关……”他随即一甩头,懊恼地道:“罢了,我自己看着办好了……嗯,放块雪山冰砖不知会不会好些?还是不要好了,倘若她身子经受不住,我还得白白心痛——啧,我在说什么?”
  麒麟被自己的话呛到,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怯!她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特别人物,他何必操心那么多?
  “你们统统都出去吧。”他挥了挥手,脸色沉冷了下来。
  “那点心……”
  “什么都不用准备了。”他哼了一声,故作潇洒。
  “是。”
  不一会儿,寝宫花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缓缓在太师椅上坐下,手掌托起一只雪白冰纹瓷碗,食不知味地喝着这碗晨起无心品尝的冰糖雪藕汤。
  冰糖好像太甜,又好像不甜:雪藕粉泡得太浓,又好像太淡……
  总而言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喝什么。
  “参见太子殿下。”
  一个温婉微怯的声音在门口方向响起,他手中的瓷碗不知怎么的一倾,泼了大半出来,衣袍都给溅湿了。
  “太子”雅鱼误以为是自己惊吓到他了,心儿一急,连忙上前想替他擦干满怀的甜腻濡湿。“对不起,我…我帮你。”
  眼见她柔若无骨的柔荑要碰到他灼热骚动的男性敏感处,麒麟胸口一阵火焰狂窜上升,英俊脸庞炸红得像快溢血,猛然拨开了她的手。“别碰我!”
  雅鱼仓皇而羞愧地往后一缩,低声道:“殿下,请恕小女子失礼冒犯,我……知道错了。”
  麒麟好不容易才将满怀上冲的欲火给硬生生压抑了下去,抬头注视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心头闪过一阵疼楚,竟有些结巴起来。“呃,我不是!”
  “我明白。”她低垂着头,后退数步,和他拉开了距离。“太子殿下毋须多做解释。”
  “雅鱼。”他有一丝懊恼地唤。
  她没有抬起头,也没有问为何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且知道她是聚丰王爷的女儿。
  他知道小晚的名字,自然很容易就向内务府问得小晚的主子是谁;而且他还派人到绣华轩请她来,那么答案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是啊,他乃是尊贵、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太子,她怎么会那么傻、那么自以为是又胆大包天,竟妄想去碰触他高贵的身体?
  理智不断谴责她的无知和愚昧,重重敲击着她的脑袋。
  雅鱼努力想眨掉可恶的泪雾,咽下喉头灼热的硬团,可怎么也做不到。
  “好了,别跟我生气。”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向前一步。
  她立刻后退一步,怎么也不肯和他拉近距离;他和她,本就隔着漫漫天河般遥远,不容错认也不许逾越。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先好好听我说话呢?”麒麟微一咬牙,却不敢再冒险走近她,深怕她转身就逃。
  他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而且她不希望她是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小晚的死讯,那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太子殿下,您肯帮忙找寻小晚,这对我而言意义非常重大,”她轻声开口,“您的恩德,雅鱼一生感念在心,永不或忘。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否带小晚回去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话?”他胸口闷着股熊熊的怒气,不悦地挑眉。
  “雅鱼驽钝,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难道她连说话也能说错吗?
  雅鱼心下一酸。
  她果然只适合听从、顺从、依从所有人的话,而不该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
  真是傻!她何苦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自己?她怎么就忘了自己明明就只是个安安静静的应声虫?
  “你把我当什么了?”麒麟更加怒火上窜。“我俩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吗?”
  雅鱼努力让语气显得淡然而恭敬,不愿再引起多余的纷乱,乖顺地道歉。“对不起。”
  “该死!”他突然发怒低吼。
  她小脸一白,微微瑟缩了起来,再度踉跄后退。“雅鱼知罪。”
  “你、你气死我了!”他气到想赤手空拳打断什么,可是见她终于抬起的脸蛋白得像雪一般,这让他的心脏又紧紧绞拧了起来,只得拼命压抑下怒气,沉郁地问:“你,为什么怕我?”
  她一呆,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太子殿下是气到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吧?
  “你怎么会怕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怕我?”他烦躁地开始踱步,像只被关在牢笼里不安地团团转的怒狮。
  雅鱼承认自己本就不机伶,但是他没来由的怒火和没道理的指控,却令她深感迷惘无助了起来。
  说什么做什么都错,她索性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她消极的反应看着麒麟眼里,却误以为她以默不作声来表达抗议,心头那把才略微消退的火焰瞬间又冒了上来。
  “你和我很不熟吗?”他逼近前,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纤细的双肩,恨不得狠狠将她顽固的脑袋给摇得清醒一些。“难道我们相处的这些日子,还不足以让你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嗯?”
  雅鱼惊惶得想挣扎后退,可是他的力气比她大上数十倍,尤其在盛怒之下,她又哪里逃脱得开。
  “你……你是太子!”她被他逼得再也无法思考,委屈的泪意倏然飘了出来,哽咽冲口而出。“我不过是个小小皇亲之女,我们也只见过三次面……可我连轻轻的碰触都令你感到厌恶,我能跟你熟、我有资格跟你熟吗?”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像是完全听不懂她说的是哪国蛮话。
  半晌后,麒麟突然低咒了一声。“胡说!我几时厌恶你碰我了?”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雅鱼也火大了,对着他大喊:“是几时?就刚刚不久前,你甩开了我的手,你还不承认,还要冤枉人……你当太子就可以颠倒是非、信口雌黄吗?你、你太可恶了!”
  “刚刚……”他恍然大悟,俊脸闪过一抹羞赧,微带失笑的冲动。“你以为刚刚我是厌恶你才不准你碰我?”
  “你就是。”方才遭厌弃鄙夷的受伤感还留在心底,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不过是想帮你理一理衣衫,就是这样而已。”
  “你……”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温柔。“你这个笨蛋,未免也太不了解男人了吧?”
  “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只知道你是太子,金尊玉贵,所以我最好离你远一点。”她咬着下唇,极力想惩回欲夺眶的泪水。
  无用的废柴,她干什么连遇到一点小事也想哭?
  麒麟怜惜又心疼地注视着她红了眼眶的模样,“傻瓜,男人都是野兽,难道你忘了前天晚上的事了吗?”
  雅鱼先是一愣,随即小脸爬满了红霞,登时羞得说不出话。
  “要是让你碰了我,我还真没把握不当场就不你吃了!”他叹了口气,眸光含笑地盯着她。“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吧?就是!”
  她两耳滚烫,双颊红似五月榴火,低声道:“我、我没让你继续解释啊……我也不想听。”
  看着她害羞可爱的小脸,他浑身乍然又热了起来,只得清了清喉咙,强抑下荡漾的心神。“以后,别再误会我,否则我就真的生气了,嗯?”
  她没有说话,因为那陌生却有甜蜜的滋味已经自心坎满溢了出来,她掩不住莫名的心慌和娇羞,只是低着头,几乎不着痕迹地轻点了点。
  他大喜,本想将她拥入怀里,却又怕吓着了她。
  须臾,雅鱼才害羞地轻声问:“太子殿下,那位严统领说,小晚已经找着了,我能见她吗?可以带她回去了吗?”
  一提到此事,麒麟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雅鱼……”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请节哀。”
  她粉嫩羞涩的小脸刹那间惨若死灰,呆呆直视着他温柔不忍地眼眸。
  “你……说什么?”
  “很抱歉,小晚死了。”长痛不如短痛,他语气平静地道。
  小晚……死……了?
  她眼前一黑。
  “雅鱼?!”麒麟大惊,及时接住她昏厥软倒的身子。
  太医神态紧张地以红线号脉,那躺在床上,被重重金黄绣帘掩住的清瘦身影依旧不省人事。
  麒麟默默伫立在床畔,负着手,目光焦急。
  “她为什么还没醒来?”
  听到太子询问,太医忙放下红线,屈身下拜,恭敬禀道:“回殿下,这位姑娘是一时惊忧攻心,以致血脉闭塞昏迷不醒,臣马上写方子,熬上一帖安神宁气汤,服下后就能转醒过来了。”
  “你确定只是忧攻心,没有其它病症?”他眯起双眼,喉头发紧。
  “回殿下,这位姑娘身子是寒弱虚浮了点,不过以老野山参切片日日含着,试图调理就会好些的。”
  太医其实很想知道绣帘后的女子是何身份,竟能得太子如此关心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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