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几时到,关我啥屁事?”绘羽被他恼的,一时按捺不住出口成脏。
喔,抓包啰!“我要告诉陆阿姨,说你说脏话。”封憌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跳了起来,谁叫爸爸打小就疼绘羽,就只有陆阿姨公平,知道疼他这个没妈疼的苦命孩子。
“封、憌!你真的是欠扁喔。”
她的话才说完,一阵哀号声随即响起。
“怎么才几个月没见,你的力气就变大了,人也变得更野蛮了。”封憌边闪边调侃着。“我看你还是包袱款款,跟我一起到美国去,免得我下次回来,见到的是一个比土番还番的女人。”
“封憌,你还说!今天我不扁你,我就不姓沈!”这男人简直欠扁到了极点!
“我不介意封这个姓让你冠。”封憌不知死活的要着嘴皮子。
“你想喔!”绘羽气得吐舌头驳斥。
“呵,仔细想想喔,你真的不想姓封?”封憌一语双关。
“封憌,你最讨厌了啦!”明白她的意思之后,绘羽停止追打他,赧红了脸,转过身不理他。
“是,我最讨厌了。”为了安抚女王的怒气,封憌讨好地给了她那间公司的地址。
“绘羽,说真的,现在我真的什么也不想,那间烂公司他们要就给他们,这正好让我爸能提早退休。”封憌不放心的叮咛着。
“嗯。”绘羽表面上点头答应,但实际上她另有打算。
几天后,她查到了那家美国公司,在台湾设有分公司,她庆幸自己不用跑到美国作跨海大革命。
由于封憌能留在台湾的时间有限,于是他和绘羽两人使尽了全力,说服封绍卿他们搬到美国。
基于换个环境等于换个心境,加上封绍卿年纪也大了,而封憌对经商又一窍不通的考量,两人的说服工作进行起来,也就格外的顺利,很快的就得到封绍卿他们的答应。
在去美国之前,封绍卿也将封氏企业后续的转让工作,交由信任的律师全权处理,只是他们所不知的是,那个一直劝他们看开的人,竟然还不死心的想把封氏企业给要回来。
绘羽才送走封绍卿一行人,回头就将工作室交由好友全权处理,然后按照封憌给的地址,来到普瑞集团台湾分公司。
只可惜,没有事先打电话与台湾分公司的负责人约好时间,接应访客的接待小姐给她的答案是——
“小姐很抱歉,我们总经理现在不在公司,请你改天再来。”
不肯轻易放弃的绘羽,于是天天来等他,她就不相信这样,她还见不到他。
一个星期后,接待小姐被她的诚心和毅力给打动,终于肯帮她的忙了。
“小姐,我们总经理现在真的不在公司。”接待小姐在打电话上楼后,一脸抱歉的对她说。
绘羽表明自己的身分,并说明来意后,接着问:“那我要怎样才能见到你们总经理呢?”
“你梢等一下,我再帮你联络看看。”接待小姐再度与总经理的机要秘书联络,一会后她放下电话,“沈小姐,根据机要秘书的说法,我们总经理有事回美国了,你要见他恐怕得一个月后啰。”
闻言,绘羽险些儿没晕倒,“小姐,那我可以跟你们总经理的机要秘书谈谈吗?”找不到负责处理并购案的人员,她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机要秘书身上了。
“这样啊……”接待小姐一脸为难。
“小姐,求求你,这件事情对我真的很重要。”绘羽哀求着。
“好吧。”
绘羽在接待小姐的帮忙下,终于见到了机要秘书。
机要秘书在听完绘羽的来意后,一脸为难的说:“沈小姐,这件并购案牵涉到公司机密,我实在很难告诉你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那么可否能请问你,这件并购案现在是谁在处理?”问不到进度虽然很失望,不过绘羽并不灰心。
“有关公司的营运大事,都是我们总裁亲自执行,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问题,可能得请你直接找我们总裁才知道了。”
“你们总裁?”
“是的。”
“那请问,我怎样才能找到你们总裁?”难不成绕了一圈后,她还是得跑到美国才能找到人?
“因为我不是总裁秘书,所以并不清楚,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到这里询问。”机要秘书抽出一张便条纸,在纸上写了一间公司的名称、地址和电话。
“这是……”
“喔,我们总裁同时也是这间公司的负责人,他在台湾的时间大部分都会在那里工作。”知道她的疑惑,机要秘书马上解释道。
“谢谢。”
拿着机要秘书写给她的纸条,绘羽急忙转身就走。
竣扬企业——
绘羽在普瑞的事迹,在她还没到竣扬之前,就已经传开来了。
“沈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总裁现在不在公司。”
这是上午十点多,总机小姐透过封裔的秘书恺芮,所取得的讯息。
深恐失去任何一个能见到普瑞集团总裁的机会,绘羽只能跟上次一样,在大厅一旁的休息室等候着。
只是这一等,又过了三天。
这一天,绘羽又一大早来到公司,早已习惯她出现的总机小姐,还主动的送上一杯热茶和杂志,免得她无聊。
而时间在她默默的等待中,又到了中午。
与同事轮流用餐回来的总机小姐,见绘羽还在等候,忍不住走上前关心的说:“沈小姐,都快一点了,你要不要先去用个午餐再回来等呢?”
她这样的守株待兔法,能不能见着总裁,她可一点都不看好,因为总裁每次到公司,都是由地下室的停车场直接搭专属电梯上楼,鲜少会从大门进来,除非有贵宾来公司。
“不用了,我肚子还不饿,谢谢。”坚持一定要等到人的绘羽,给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沈小姐,说实在的,我觉得你还是先跟我们总裁秘书约个时间好了,否则你这样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我们总裁。”总机小姐好心的提醒。
“我知道,可是刚刚秘书小姐不是说,你们总裁的时间都排满了,要见他得等上一个星期?”绘羽重复着之前她跟她说过的话。
“没错啊。”等一个星期就能见着人,已经很不错了,有人想约时间,秘书小姐还不一定肯排呢!
“可是事情很急迫,我实在不能等那么久。”绘羽懊恼地微蹙起眉心,焦急之情尽在眉宇间。
她的懊恼、无奈与心焦,落入总机小姐的眼中,让同是女人的她看了不舍,忍不住想帮她的忙。
好吧,看在她不像那些因为见不着总裁,就将怒气发在她们身上的人,而且人长得美、气质佳,又有礼貌的份上,她就好心的再帮帮她了。
总机小姐于是说道:“不然我再打电话帮你问问看,跟秘书小姐说个情好了,不过我可没把握能说得动她喔。”
何秘书的铁面无私、冷漠无情是众所皆知的,只要是总裁的事,管它公事,私事,除非她点头,否则谁也见不了他。
“谢谢。”希望随即浮上脸庞,绘羽感激的一再鞠躬道谢。
在总机小姐打电话后,时间又过了好一阵子,就在夕阳快要西下,绘羽又要再次失望之际,柜台的内线电话响了。
“沈小姐,我们总裁有空见你了。请你坐电梯直上十九楼,何秘书会在那儿等你。”
“谢谢。”
绘羽连声道谢后,按照柜台小姐的指示搭上电梯。
在电梯里,她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拉直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唇角,将微笑挂上。
等了十天,她终于可以见到人了,这等待是值得的。
办公室内,刚从客户那儿回来的封裔,看完秘书呈上来这一季竣扬的收支报告表,才对长红的业绩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特别助理又送来一份资料,让他不由得对其中惨不忍睹的赤字摇头叹息。
没错,特别助理送来的那份资料,正是封氏企业的财务报告,里面挖东墙补西墙的资金运用,和过多的人事费用支出,离谱得令人不敢苟同。
对于有这样生意白痴的父亲,封裔嘴角忍不住露出嘲讽的冷笑。
其实,十几年过去了,他对感情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虽然对于当年母亲自杀一事,而对父亲仍有诸多的不谅解,不过心中的恨意也在时间的洗涤下,逐渐淡去。
而不与封家联络,是因为他知道陆可柔现在就住在封家,对于这个介入他的家庭,间接害他母亲丧命的第三者,就算经过岁月的洗涤,他还是无法原谅她,更遑论足心平气和的面对她,而不采取任何报复的行动。
就在他沉思的这时候,他的秘书何恺芮突然走进来。
恺芮是封裔创立普瑞集团之初网罗的菁英之一,在公司,他们虽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不过私底下,封裔和每一个菁英团队的团员都亲如手足,也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卸下脸上那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具。
“封,有人想见你,不过她没有预约。”何恺芮希望他能额外拨出一点时间。
“恺芮,别告诉我,你忘了我的原则。”没预约就不在他既定的行程中,所以结局只有一个——不见。
“就破例一次吧。”恺芮笑了笑说。
“恺芮,我应该没有听错你的语气吧?”她居然央求他破例?有意思!
安排行程原本就是秘书的工作,只是令他讶异的是来者何人,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办事一丝不苟的她为对方说项。
“没错。”恺芮回答。
“恺芮,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在学童子军的日行一善。”封裔笑糗着。
“日行一善的是楼下的总机小姐。”恺芮耸耸肩,撇清关系。
“那你呢?”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总机小姐焉有胆量放人上来?少来了。
“我只是觉得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为了见你一面,苦苦的在普瑞和竣扬的大厅守候着,一守就是十天。”
绘羽在普瑞等候的事迹,早已传到竣扬了。
“你把我当白老鼠?”
“不!我只是好奇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更何况,在这一成不变的工作中,偶尔来点不一样的事情调剂身心,也不错,不是吗?”
“是吗?看样子,在台湾的这段日子把你闷坏了。”
恺芮故意欺近他,对着他又是无奈的耸肩,又是幽怨地发出叹息,“没办法,谁叫我跟了一个无趣的老板。”
想玩?眸光一闪,封裔故作风流的搂上她的腰,语调暧昧的说:“我无不无趣,等咱们上了床后再来评断,也不迟啊!”
封裔轻佻的行为,惹来恺芮的一记火眼金睛,搂在腰间的手随即被她打落下来。
“郎无情,妹无意,封,你不觉得这游戏太无趣?”转个身,恺芮拉开两人的距离,免得被吃光了豆腐。
“无趣?怎会呢?想想这么多年来,你我朝夕相处,人非草木,你又长得如此美丽动人,我怎会对你这株幽兰无意呢?再者,老板跟秘书谈情说爱,再适合不过了,你说是吗?”
瞧她一脸严谨,封裔玩性大发,如恶狼般的扑上前。
就在封裔距离她约五公分的时候,恺芮一把将他推开,表情严肃的说:“哼,谈恋爱?你以为我认识你只是一天两天的事吗?”
他们两人要谈恋爱的话,早在她进公司的时候就谈了,怎还会等了这么多年才擦出爱的火花?他想骗谁呀?!
“恺芮,我真的那么差?”封裔故作一脸哀怨。
“不,你怎会这么认为呢?说真的,你是我从出生至今所见过最优秀、最俊逸,集相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男人。”恺芮竖起拇指由衷的称赞。
“那你为什么没爱上我?”他很好奇。
恺芮摇摇头,轻笑,“封,你相信爱情吗?你需要爱情吗?你信任爱情吗?”
她给了他不到两秒的思考时间,接着说:“你不要,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封裔很讶异她对他的了解。
“封,我不知道你曾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不过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算看尽了你对爱情的态度。对那些和你有过关系的女人,与打着爱上了你的旗帜的女人,你的眼底只有轻蔑、嘲弄,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情意。你说,这样的男人我能爱吗?我敢付出感情吗?”她脸上是打死也不愿意的恐怖表情。
“恺芮,你的话还真毒啊。”她有需要把话说的这么白吗?想想还真令人泄气啊!
不过封裔看似受伤的表情下,隐隐流露着激赏的眼神。明着褒、暗着贬,聪明的她全做到了。
“不,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么好的上司。”秘书爱上自己的上司,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只可惜她可不想到时候爱情没了,工作也没了。
“你很看得开。”
“不,应该说我很懦弱,怕失败、怕心碎,更怕没工作、没有收入的日子。”恺芮坦言道。
“好了,你找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