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吻完吓僵了的女人,手仍占有似的环住她的腰,转过头,噙著惯有自信的笑,“谢谢各位这么认同我妻子的能力,对于她今天的表现,我于有荣焉!”
他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他们的大老板刚才说了什么?他的妻子?邵丽致是他的妻子?众所皆知,邵小姐离过婚,那他的意思,他是她的现任丈夫还是前任丈夫?
这、这真是继苏采棠为爱结扎后,最大的社交八卦了!
众人傻眼!
“你?”邵丽致极度愕然,转头瞪著身边的男人。
艾蒙看了她一眼,低笑。“我忘了解释,是前妻,丽致是我的前妻,谢谢各位对她的支持,就这样,今天散会!”他迅速的说完,几乎是拉著她步下台,不等众人消化完这个消息,他已匆匆的将人往会议室外拉。
好脾气的邵丽致似乎也被惹恼了,到了他的办公室后甩开他的手。“艾蒙,你怎么了?”怎能这么无礼的对她!
他耸耸肩,一副对她的指控不明所以的模样。“如果你是指我公开我们曾经是夫妻关系的身分的话,我觉得无所谓,既然是事实,不用刻意隐瞒。”
“那也不用刻意强调吧?”她抿著唇表情不悦。
望著她连生气都让人心动的气质,他内心在蠢蠢欲动,终于承认,当年的自己确实错过了什么。
“我不介意这件事情曝光。”
“可是我介意!”
艾蒙挑眉的看著她白皙的颈项,血管正泛出红潮。
“我不想让人误以为,我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有机会在艾曼达工作的。”她无奈的说。
“不,不是艾曼达,是‘纽&艾,NEW&I ’,你现在确实是我的员工。”
“那不更应该低调避嫌?”
“避什么嫌?”
“你!我以为你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尤其不喜欢别人攀附、硬扯关系的人,现在你这么做算什么?”她质问。
“我是不喜欢别人胡乱扯关系,但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女人!”
邵丽致瞬间涨红了脸蛋。“请你说话谨慎一点,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是我的前妻,至少曾经是我的女人。”他强调说。
“你的女人不少,我并不稀奇,你应该忘了的。”
艾蒙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在抱怨吗?”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希望她有这个意思,至少表示她在乎。
她无奈的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你不必记得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跟你有牵扯。单纯的,我只想跟你维持一般的友谊,如果你觉得不妥,甚至你我就当成一般的同事也成,你是我的老板,我是你的员工,我们谁也别扯谁,让生活单纯,让关系单一。”
他沉著脸。这女人想跟他撇清关系!转过身去,他瞪著窗外,独自生著闷气。
“这恐怕不行,至少目前为止,我的前妻只有你一个,你还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继承人的母亲,你想要跟我维持简单的关系,应该不容易吧?”
提起汉克斯,邵丽致的心头不得不柔软了,她走到他身旁,一起面对著窗外,看著川流不息的台北街头。“艾蒙,我们的婚姻关系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都过了那久的时间,你又何必提起这一段?”
“不管过得再久,你都曾经是我的妻子──还是,你觉得曾经与我结过婚是一件让你羞于启齿的事情?”他严肃的问。想起今天中午某人曾说过,他是个“愚蠢的男人”,她也认为他放弃她是愚蠢的吗?
她蓦地定晴的看向他。“艾蒙,这不像是你会问我的话?”
他一愣。“这确实不是我的作风,也许是因为我没遇过有女人会想否认与我的关系,所以严格来说,我的反应是正常的。”
邵丽致恼怒的甩开头。“够了,艾蒙,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高调的宣布我们的关系?但如果你不在意,我也可以处之泰然,可是真正叫我生气的是,你怎么可以当众吻我?!”她表情气恼,咬著唇的质问。
艾蒙没一丝歉意。“我只是礼貌的赞许你。”
她火红了脸庞。“在台湾没有人会用热吻来赞许对方的,现在我只是你的员工而已,并不是你的妻子,你逾矩了,也让我非常的难堪!”
相信这件事不久就会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她与艾蒙过往的绯闻保证会比她操作“纽&艾,NEW&I ”的公关更受注目……她头痛得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避开众人兴味的窥探目光了?
艾蒙轻触著自己坚挺的鼻梁。提起那个吻,就让他欲罢不能!
眯著淡黄色的眼眸,不由得盯上此刻气愤微噘的双唇。这份情欲的吸引力牵引得他“心惊胆跳 ”,这女人对他所引起的生理反应很真实,很快速,快速到令他措手不及!如果她不反对,也不这么生气的话,他想再尝尝……
察觉到这男人眼底奇异的光彩,邵丽致下意识里的退了一步。他想做什么?
这男人随心所欲惯了,他那股王者的理所当然,让她立即保持了警觉。
发现了她防备的动作,艾蒙皱了眉。果然不可以!
“你该习惯,这是我奖励别人的方式!”他忍不住想逗她。
“什么?”邵丽致大惊。
“这是我对美女惯有的奖励方式,希望你会喜欢。”他露出粲笑说。
她惊讶的怒视他,人也倒退的又离他好几步远。“你别开玩笑了!”
“原来你也知道我在开玩笑?!”他突然出现了一抹苦涩。
“你?”
“丽致,我想重新认识你!”
第三章
邵丽致总算亲眼见到她的丈夫了。在教堂里气宇轩昂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冷酷,坚毅的薄唇透露出他是个难以妥协的人物,琥珀色的眼珠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当牧师宣布他们已经是夫妻后,他连一个吻也没有给她,要不是强森叔叔一直在身旁不断的给她鼓励,她也许已经由婚礼中逃跑了。
如今深夜了,看著墙上的钟,两点四十,新婚之夜新郎不见了,她该继续等他吗?还是应该放弃的入睡了?
不安的,她独自坐在床缘上,看著身上款式简单的丝质睡衣。虽然它造型不繁复,但是足够烘托出她秾纤合度的好身材,希望这身衣服能够让他满意,尤其在他对她个人似乎极为不满意的情况下。
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娶她,想必是强森叔叔的逼迫才让他不得不妥协……唉,她也不想嫁啊,要不是为了强森叔叔,她根本不会出现在这场婚礼上的,但望著他的病容以及恳求的目光,她终于点头了,强森叔叔是她的恩人,也是她唯一视为亲人的人,任何能让他在生命的最后得到快乐的事,她都愿意去做,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毕竟她的丈夫已经在新婚的第一夜,就展现出强烈的抗议了。
邵丽致苦笑。面对一个不爱她甚至厌恶她出现的丈夫,今后的日子她该如何过下去?她不禁开始烦恼了。
三点,唉,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她放弃的卸下拖鞋,打算上床睡觉了。
她的脚才缩进被窝里,房间的门开了,微弱的灯光下,她的丈夫犹如天神般赤红著眼的站在她的床前。
“你……”
“今天的婚礼还满意吧?当希尔顿太太的滋味如何?”他讥诮的问。
“我……”抱著棉被她有点惊吓住了,也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浓浓酒味。
艾蒙用力拉开看起来像是防御的棉被。“少给我装得楚楚可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哄得老头临死之前也要把你塞给我,但我告诉你,你只能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休想管我,也休想以妻子的身分介入我的生活!”
她眨了眨眼,不知该对盛怒中又一身酒气的男人说些什么?
“你是专程来对我说这些的吗?”她睁著受惊的大眼,终于找到声音的问。
“废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但我还是会供养你,你只要安分守己的给我过日子,不要给我惹麻烦,听到了没有?!”他的口吻几乎是恫吓的。
“我明白了,我会保持沉静,不会打搅你的。”邵丽致平静的说。可以理解像他这样一个凡事都能掌控,过惯了随心所欲生活的男人,突然发现他的人生大事却不能自主时的气愤,这会她已明确的了解到,他不可能接受她了!
关于这点……她忍不住的吁了口气。他们达到共识了。
这么容易就将她打发了?她的反应让他一愣。
“……很好,你很识大体。”醉眼模糊的视线中,他盯住了她的黑瞳。多么漆黑的珠子,珠子的某一点泛出了神秘的亮光。“你该知道我根本不想碰你!”
“呃……没关系……”她蠕动了樱唇说。
这回他目光调向她的唇。“你不是我的选择,所以我对你没兴趣!”
“嗯,我了解。”她朱唇微启。
瞪著她开阖的粉红嘴唇,他喉咙有点干涸发紧。“了解就好……”他紧盯住她的唇珠。莫非他真的醉得不轻,不然怎么觉得眼前的唇型非常的性感,非常的引人入胜……
艾蒙想倾身向前看仔细一点,昏醉的身体一个重心不稳,扑到了她身上,密密实实的压著她。
邵丽致吃惊的圆睁杏眼,瞪著离她只有三公分距离近的俊颜。
“你……跌倒了。”她吞咽困难的替他说,并且急忙的要将他推离她的身体。这种姿势太暧昧了!
“别动!”他拒绝起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他发现她脸上光洁得不可思议,几乎没有瑕疵,更看不到任何的毛细孔,眼前的唇珠更清晰了,他微微倾上前就可以品尝……
“你说过不想碰我的!”察觉他的意图,她火速的提醒。
艾蒙蹙眉。“我不是碰你,我是想占有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是你的东西!”她生气的抗议。
“今后你就得仰我的鼻息过日子了,你说你不是我的东西吗?”生理的欲火既然被挑起,他才不想罢休,故意恶言道。
“你──”他污辱人!眼眶立即涌出泪光。
“今晚纯粹是生理需求,你别想太多,我只想解决问题。”他竟大言不惭的对她说。
邵丽致全身燃起怒火。“你太可恶了!简直是无赖!”
醉到双眼已无法对焦的他,眯起眼试图让自己将她看仔细。“你骂我无赖?”
“你的行为跟无赖没有两样!”
“是吗?”在他数度努力后,总算看清楚他新婚妻子的怒容。
但又如何?她的怒颜并没有浇熄他的欲望,反而更激起他想在酒后发泄,既然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放著不用很说不过去,不是吗?就当一回无赖也无所谓,虽然他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他不会碰她……
但酒后的意志是薄弱的,他的大掌早就锁住了她的身体,他的唇也已不受控制的扣住了她,今晚,他不仅碰了她,还激烈的让她由少女变成了女人。
隔日,她在全身酸痛中醒来,她的丈夫已经离去,盯著干净的床单上突兀的红渍,以及身上斑斑青红的瘀痕,一股屈辱感由胸口涌出,她咬著唇,眼角的泪簌簌流下。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邵丽致还留在办公室里没走,手里一杯红酒,她需要一点时间以及一些酒精来帮助她恢复镇定。
那男人说了什么?
他想重新认识她?
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关心过她,突然间的再次相遇,他竟然开口说,想重新认识她?
这是要重新追求她的意思吗?
她不这么认为。记得离婚前,他对她多么的漠视,漠视到几乎忘了她的存在,他是厌恶她的,这点她从不怀疑!若说要将他的话解读为追求,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完全不可能的事嘛!
邵丽致喝下一口酒。但是如果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想起当他说完这句话时,自己居然惊慌失措得逃出他的办公室,她可以想像,当她失态的逃离时他的表情有多错愕,他大概没见过她像撞鬼一样的神情吧!
懊恼的甩甩头,干脆地将整杯酒饮尽。她需要再多一点的酒精刺激,才能让她不那么慌张。
事实上,再见到他,她发现他有点不同了,他眼里那份令她紧张的厌恶感不见了,就连冷漠的神情也消失了,她甚至看到了好奇在他眼里闪烁,但是他好奇什么呢?
她不解,更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当众“赞许”的吻她?为什么要主动提起那段他应该视为污点的过往?
他变得好奇怪,奇怪得她都要手足无措了,她到底该如何面对他?
唉,她从没想到会再见到他,但是既然再次见面,她不奢望两人的关系能成为朋友,但至少能够和谐的共事,毕竟再过不久,等台湾的“纽&艾,NEW&I ”上轨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