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好?”
刘萱看向李澈并不说话,一旁的佘幻雪却荡起笑容显得十分开心:“萱妹妹,你我姐妹同心,想事情也是想到一处,既然世子说了,我们便一同将饭菜呈上供世子享用可好?”
刘萱不无不可上前两步打开食盒,将饭菜一一放置在桌上,反正这菜是他让她做的,本来也是要拿给他吃。
将饭菜布好之后刘萱将戏做了个十足十,她低着头半含委屈的低声道:“萱已经将饭菜呈上,就不打扰姐姐与世子了。”
她说完也未等两人说话,举袖半遮了面容,拎着食盒一路小跑便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刘萱又恢复了往日模样,不用对着屋里两人做戏的感觉真好,她长吁了口气,一回头便瞧见龙一正奇怪的盯着她看。
刘萱有些迁怒,这人不由分说让自己准备饭菜,知道佘幻雪在屋内也不提醒自己,想到此处对龙一又恼上几分,狠狠朝他瞪了一眼然后大步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刘萱还有些余怒未消,今日的李澈以宁王世子的身份来到这里,表现又与往日大不相同,刘萱相信之前自己知晓的那个霸道独断又有些高高在上才是李澈,而如今这般怜香惜玉的模样多半也是装的。
都说宁王世子是为捉拿朝廷钦犯而来,李澈又对佘幻雪表现的太过体贴,刘萱不用想也知道这佘幻雪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那佘幻雪总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三言两语便将她摆上了迫害者的位置,若是个较真心胸狭隘的,此刻定然被气的半死,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变成了坏人,而赶人又没办法赶,若是赶了岂不更坐实了坏人的身份?不但不能赶人,反而要对她更好才能不落人口实,真真是受的窝囊气。
可惜的是刘萱并不是个软柿子,佘幻雪会演戏她也会,演的好不好是另一回事,关键不能坐实了迫害落难弱女子的身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找上门的麻烦她也不会硬生生受了。
红苕见刘萱回来后便一言不发,以为她是因为被逼着当厨子不高兴,不由叹气劝解道:“小姐别生气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宁王世子身份那么高贵,他的手下又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咱们斗不过,好在宁王世子并不常住,忍耐几日便就过去了,小姐若是真的气不过就打红苕一顿消消气。”
刘萱见她真要去找藤条让自己打,不由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行了,你家小姐我是这么小气的人?还拿你出气呢,你别气我就算好了。”
红苕见她真是没事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她吐了吐舌头:“红苕可乖着呢。”
“嗯,你乖你最乖。”刘萱对着红苕一笑:“敢问最乖的红苕,现在可以去布置饭菜了么?你家小姐再被你这么乖下去,可就要饿死了……”
红苕惊叫一声,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第十六章:别扭
更新时间2015…8…21 0:04:41 字数:2141
用完饭菜待红苕收拾完后,刘萱便让她关了院门,告诉红苕这一下午除非发生走水了这样的大事,否则别进屋叫她。
吩咐完后自己进了屋关了门往床上一躺休息了。
她看了会书又睡了一觉,待到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候,红苕伺候她起床洗漱,一边伺候一边道:“今天下午小姐睡的时候佘姑娘来了。”
刘萱皱了眉:“她来何事?”
红苕摇了摇头:“佘姑娘没说,只是说来拜访你,奴婢说小姐正在睡觉她便又走了。”
“走了?”刘萱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笑:“她该不是走到隔壁院子去了吧?”
红苕也笑了:“小姐真是聪明,红苕虽没亲眼瞧到,但听隔壁的声音好像是佘姑娘去了隔壁院子想要见世子,可世子属下却说世子已经睡了,分明不久前红苕还听到他们说世子想要去外间亭子呢。”
刘萱任由红苕捥了发髻:“有时候想想这佘幻雪行事与我还真有几分相似,遇到合适的不管如何便要试一试,可是为什么我总对她欢喜不起来呢?”
“她与小姐怎会相似?”红苕撇着嘴一副看不起的模样:“小姐行事光明磊落,看上便是看上直接了当,可那佘姑娘做什么事情总是藏着掖着的,找人也要寻好些借口,又总是一副被欺负的模样让人看了生厌。”
刘萱第一次发现自家丫鬟看问题居然如此清晰:“你也没与那佘姑娘接触几次,怎的就这般不喜她?”
红苕嘟着嘴:“最看不惯那些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
不愧是自家丫鬟,性情与自己一般无二。
两人正聊着,房内突然又闪进一人来,红苕一瞧见那人便就毛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我们家小姐的闺房么?你这般老是莫名就闯进来,万一我家小姐还在洗漱又或者还未起身该怎么办……”
龙一看了红苕一眼,红苕那后半截话就咽到了肚子里。龙一看着刘萱似在解释:“我自然会在方便的时候才进来。”
刘萱看见龙一头就疼了,她叹了口气:“又是做饭?”
瞧见龙一点头,刘萱苦笑:“不如这样,倘若那顿饭不用我做了,再劳烦你来通知,你这一天几趟的往我屋里跑,你自是无事但我这丫鬟被吓的不轻。”
龙一转头看了看红苕,然后对刘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人影一闪又消失在了屋内。
待确定龙一已经走远,红苕举袖擦泪:“呜呜呜……小姐红苕真没用,都是下人红苕却怕他……”
安慰了红苕一会,刘萱便认命的去做饭了,依旧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依旧越过龙一进了屋,这次屋里没有了佘幻雪,李澈正在书桌之后忙碌着她进了屋似乎也没发现一般。
刘萱提着食盒看着他奋笔疾书,一会又停下看了秘折,等了半天也不见要用饭的模样,她便在屋中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干等无趣又瞧见旁边有书便伸手拿过翻开看了起来,这是一本兵书刘萱倒也瞧的认真。
时间如沙漏一般指尖流逝,夕阳落山月挂树梢,不知何时屋内已经点了灯盏,一盏点在书桌旁,一盏点在屋内的四方桌上。
李澈一抬头便瞧见刘萱在灯盏下偏着小脸认真看书的模样,烛火摇曳将她精致的小脸照出一份朦胧之美,一身白色纱裙似出尘仙子一般,此时此景竟让人有一种一触即碎的梦境感,她瞧的认真,葱葱玉手偶尔翻动书页,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的映照下投出长长的剪影。
李澈轻咳一声打破这份沉寂:“这书你喜欢?”
刘萱回神抬起头来,将书放在一旁摇了摇头:“谈不上喜欢,只是随便看看罢了。”她瞧见桌上自己带来的食盒道:“饭菜已经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说完她便要起身,李澈摆了摆手朝外喊了一位黑衣人进屋,让那黑衣人拎了食盒去热饭菜,自己上前两步拿起桌上的兵书看了看,正是讲的攻城篇,先前她瞧的专注哪里只是随便看看的样子:“柳枝青果然说的没错,你心胸开阔不似女儿。”
见刘萱挑了挑眉,他又道:“倒是今日正午有几分女儿之态。”
刘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只是见不得有人胡乱给我扣罪名。”
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李澈嘴角微扬:“你就是吃不得半点亏。”
刘萱哼了哼表示默认了,不多时黑衣人便拎着热好的饭菜进来,摆上桌的时候刘萱发现竟有两副碗筷。
李澈在她一旁坐下示意她吃饭:“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那丫鬟肯定早已用过饭,你便在此用了然后再回去。”
刘萱有些别扭,但想想他说的有道理,红苕肯定已经用过饭,自己回去又要让她忙碌一番,这里饭菜也足,于是便拿起碗筷开始用饭。
她也只是开始别扭了一下,待到用起饭时那份别扭也早已消失无踪,自自而然的如往日一般用着饭菜,李澈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虽不似一般闺秀那般微张小口慢如蚁爬,但也十分斯文有礼,倒让人跟着胃口都好了些。
用完饭刘萱便起身告辞了,直到回了屋才想起今日到底别扭在哪里,先前两次她与李澈相处均是剑拔弩张互相斗法,而今日却是如此平和自然,她砸了砸嘴巴,果然月色怡人的时候爱炸毛的老虎都要温顺些。
一夜无话,之后几日刘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均呆在屋子里,到了快要用饭的时候便去小厨房做饭,自那晚与李澈一同用饭之后,刘萱送饭的时候李澈身边的人总会布上两副碗筷,渐渐的她也习以为常每日三顿饭都与李澈一起用了。
刘萱送饭去的时候李澈大都是在忙碌,她闲来无事倒将那本兵书看了个全,看完兵书她又发现屋内多了些地方志之类的书籍,她从未出过益州对外面多多少少有些好奇,这些地方志大大满足了她的好奇心,渐渐的她送饭的时间越来越早,甚至有时吃完饭见李澈还要忙碌,她也会再留上一时半刻。
第十七章:弈棋
更新时间2015…8…22 0:36:40 字数:2039
除此之外的时间她不是待在屋中就是呆在院里,虽然如此,但隔壁传来的声音她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一些,自那日送饭遇到佘幻雪之后刘萱再也没有见她送过饭,不知李澈同她说了什么,佘幻雪竟是每日午后都要去李澈那里坐坐,有时是一个时辰,有时仅是一刻,但这几日从未歇过。
刘萱有些佩服起李澈来,到底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能让一个女子日日送上门来也不尴尬呢?
接连在院中闷了几日,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这日天色微青细雨绵绵,刘萱送完早点一回院子便让红苕陪着她去院外走走。
红苕自是十分高兴,这几日早也绣花晚也绣花,能被她绣花的衣角帕子已经不多了,听闻刘萱的话当下便欢快的应了声,撑伞走人。
主仆二人刚出院子,便瞧见多日未见的孙逊撑着伞正缓缓走来。
细雨微蒙公子如玉,一袭青衣温文尔雅。
刘萱主动笑着打了招呼:“孙公子刚回来?”
孙逊一愣,显然没想到会遇到刘萱,当下温和一笑:“嗯,办了些事情刚刚回来。”他没说的是,这几日不知是巧还是怎的,每到刘萱快要送饭来的时候,主子总会派些事情给他,而这些事情非一两个时辰办不完。
刘萱是闷的紧了,瞧见一个孙逊便觉得亲切,她与孙逊相交甚是愉悦,还记得那日他敲了自己別苑的门与自己弈棋想要买下隔壁別苑的情景,当时刘萱便觉得斯人如此正是良人。
可惜他竟是太子李澈近臣,定非池中之物,非她一个小小益州商女可以匹配的。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欣赏不是?
“孙公子可有空?”刘萱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溪边凉亭道:“孙公子若是有空可否与小女子弈上一棋,我终日闷在院中实在无趣,身边也没有个可以弈棋的对手。”
孙逊听了她的话第一反应便是朝院中望了望,此刻龙一不在主屋又看不清,当下便点头道:“六小姐还请手下留情。”
刘萱一笑,笑声清脆:“孙公子手下留情才是。”她转身让红苕去取棋,自己与孙逊并行朝凉亭走去。
一个清雅如玉,一个身姿绰绰,细雨微蒙堪可入画。
两人进了凉亭相对而坐,刘萱突然想起第一晚自己对着孙逊又是弹琴又是送粥的,当下有些羞敛,她掩唇轻咳:“咳……那个,当日是我唐突了,不知公子竟是……”想到李澈的身份她顿了顿:“那个世子身边近臣,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孙逊看着她难得的羞敛之色眸中之色变了又变,最终只是微微一笑:“能被六小姐如此唐突,是逊的荣幸。”
刘萱心中怅然,这人如此温文如玉奈何是那爱炸毛的老虎身边近臣呢?可惜……可惜了。
就在刘萱惋惜不已的时候,红苕拿着棋飞快的走了进来在桌上布好,刘萱也不扭捏多让直接抢了黑子过来:“孙公子不介意我先行吧?以公子棋艺再让我三子可好?”
孙逊有些无奈:“若是逊未曾记错,六小姐的棋艺甚至在我之上,如此是要让我满盘皆输?”
刘萱微微偏头莞尔一笑:“那便不让三子好了,但仍旧是我先行。”她说完也不管孙逊同不同意,直接在棋盘之上落下一子。
孙逊夸张的叹了口气,手持白子轻轻落下:“本想一雪前耻,如今瞧来是再无机会了。”
刘萱脸不红气不喘的又落一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公子难道不曾听闻?”
孙逊摇头失笑:“倒是未曾见过如此坦荡荡耍赖的女子。”
刘萱挑了挑眉,显然一副得意模样。
二人各持一子略略思索慢慢落下,下到精妙之处抬头相视一笑,眼中均是对对方的赞赏之意,不多时棋局过半,但仍旧呈胶着之势难分胜负,就在二人都紧盯棋盘苦苦思索如何破局之时,一个清冽的男声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