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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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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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母说的郑重,刘萱认真点头一一应下,外间又传来催促之声,柳母这才牵了刘萱的手朝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柳家三父子已经等着了,三人瞧见刘萱眼中均是亮光闪过,柳太傅笑着点头:“萱儿这番装扮艳而不俗甚好。”
    刘萱笑着道:“那是因为义母的手艺好。”
    柳太傅看了一眼柳母笑着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刘萱对柳母的夸赞,柳枝青上前一步立于刘萱身旁道:“我送你去宫中,但进了宫后便只有你一人了。此次设宴乃是皇家家宴外人不得参加,母亲想必已经交代过你,你本是聪慧的,我也不多说了。只有一条,殿下对你如何你当明白,万事皆有殿下,切莫擅自主张。”
    刘萱看他一眼点头应下,柳太傅又嘱咐道:“当今圣上戎马一生,不喜人故作姿态故作不知。萱儿回话之时定不可随意糊弄,你谨记一点,殿下乃是圣上最最在意宠爱之人,你对殿下恭敬便是对圣上恭敬,你讨得了殿下宠爱便是讨得陛下宠爱。”
    刘萱闻言又是点头,柳母笑着道:“好了好了,莫要将宫里说的如同虎穴一般,有太子殿下在定不会让萱儿受了委屈。”
    这话得了众人一致点头认同,只有刘萱低头不语。
    柳太傅柳母率领柳府众人将刘萱与柳枝青送至府外,刘萱由冬梅搀扶着上了马车,柳枝青也翻身上了马,二人与柳府众人告别之后,这才在众侍卫的护送之下一路朝皇宫而去。
    马车行了许久忽然慢慢停了下来,刘萱未曾入过宫也不知到了没有,柳枝青没有发话刘萱便坐在车中静静候着,马车外柳枝青的声音传来:“车中坐着的乃是我的义妹刘萱,奉圣上口谕前来参宴。”
    他话音一落,便听得一铿锵有力的声音道:“请。”
    而后马车又缓缓驶动了起来。
    如此这般停了又走,走了又停,三次过后刘萱才听得柳枝青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到了。”
    刘萱由冬梅搀扶着下了马车,四下打量望去乃身处一扇高墙耳门之前,柳枝青下了马将马缰交给一旁的侍卫,上前两步对刘萱道:“这门后便是后宫,我只能将你送到此处,进去之后切记谨言慎行,尤其是遇到皇后娘娘。”
    刘萱叹了口气:“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不懂分寸之人?我虽有些恼他,但也不至于不明白他的难处,更何况这高墙之后的人一句话能叫我生,一句话也能叫我死,我如何不会谨言慎行,你的担心着实有些多余了,你也不必当心我当着圣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正如义父所言,圣上宠爱殿下才会待见于我,我还不至于连这个也看不清,你尽管放心便是。”
    柳枝青见她真的明白,这才放下心来,他转身朝着远处点了点头,立刻便有一个公公迎了上来:“奴才见过柳少府,见过刘姑娘,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特在此等候刘姑娘,刘姑娘请随奴才来吧。”
    刘萱点头:“有劳公公了。”
    柳枝青看着刘萱随着那公公入了后宫,良久之后这才牵了马朝外而去。
    刘萱跟着那公公一路前行,她微微低头目不斜视态度恭敬,那公公起先还偷偷打量她几眼,而后便没有再回过身,路过一处之时便为刘萱介绍一处,刘萱微微笑着点头记下,冬梅一直跟在身后,也是低头垂目。
    刘萱一直知道后宫很大,传言后宫佳丽三千人,若是不足够大又怎住的下,她虽是知晓却不曾想后宫大到如此境地,她随着那公公一路行走了半刻多钟才停了下来,刘萱微微抬头,乾坤宫三个大字高悬在上。
    那公公对着刘萱躬了躬身:“刘姑娘在此稍后,奴才先进去通报。”
    刘萱福身还礼;“有劳公公了。”
    那公公连道几声不敢当,这才朝乾坤宫内走去。
    刘萱静静的站在外间等候通报,可她等了许久也未曾有人出来传个话,她站着站着一抹笑意便挂上了唇角,这曹皇后还未见面便开始给她立威了,只可惜这点耐心她还是有的,她也不是什么体弱多病的,站着一站倒也无妨。
    刘萱静静的站着,半个时辰乾坤宫内仍是没有半点动静,刘萱再好的脾气也有了三分火,何况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
    天寒地冻,如今她的手脚已冻的发麻,太阳也已经快要落下西山,大雪消融的日子更显寒冷,刘萱瞧了瞧四周皆是无人,当下对身后的冬梅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上前。L

☆、第119章:进宫(二)

冬梅上前两步凑耳过来,刘萱低声道:“本小姐前两日受了风身体不适,如今站这许久已然支撑不住,待会便要晕倒,你可醒的?”
    冬梅朝刘萱笑着眨了眨眼,显然已经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刘萱见她明白立刻眼睛一闭往她怀中倒去。
    冬梅将她接住抱在怀中,脸上一片惊慌之色:“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
    她轻轻晃动刘萱两下,立刻开始泫然欲泣失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小姐晕倒了!”
    冬梅一刻不停的嘶喊着,喊了一会之后那大门紧闭的乾坤宫终于传来了声响,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一眼便瞧见了脸色雪白的刘萱,当即急忙对冬梅道:“快,快将刘姑娘送到乾坤宫里去。”
    冬梅本是狼组暗卫出身,功夫不俗,她在那宫女诧异的目光之中一把将刘萱横抱而起,三两步便朝乾坤宫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带着哭腔对那宫女道:“还劳烦带路。”
    那宫女回过神来,瞧着冬梅那模样似乎是真的急了,竟然顾不得掩藏自己会武,当下也真心开始着急起来:“你带着刘姑娘随我来。”说完便急急忙忙领着冬梅朝乾坤宫内走去。
    一进乾坤宫顿时暖意袭来,宫内有许多女眷,冬梅瞧着那一身身的宫装便知晓都是些嫔妃,那引她进来的宫女一进宫便急急朝上座走去,上座之上皇后身着凤袍气势逼人。
    那宫女上前在曹皇后耳边低声回禀,曹皇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冬梅怀中的刘萱,而后重重拍了下座椅之上的扶手:“岂有此理,人都来了小贵子居然不曾禀告哀家。让刘姑娘硬生生在外站了许久,这事若是传到圣上耳中岂不是要坑害哀家!”
    冬梅心中冷笑,她若真不是故意,小姐都晕倒了她也不曾开口传唤太医,反而在这问责。她心中虽是冷笑,面上却挤出几滴眼泪来,她抱着刘萱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之上:“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我家小姐前不久刚受了风身子正弱。如今耐不住严寒已经晕倒,还请娘娘救救我家姑娘。”
    她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曹皇后冷眼看着也不开腔。而这时宫内的嫔妃已开始忍不住频频把目光投向了冬梅怀中的刘萱。
    刘萱本就肤白,柳母为了不毁她出尘之气并未在她脸上涂抹多少胭脂,加上刘萱在天寒地冻之中硬站了许久,此刻脸色是真的一片苍白。
    那引着冬梅进宫的宫女忍不住轻声对曹皇后道:“娘娘。不管怎样这刘姑娘是在乾坤宫门前晕倒了,圣上今日特唤了她来赴宴。只怕过一会便要见她。”
    她话中之意曹皇后听的明白,当下冷声吩咐道:“传太医。”
    曹皇后虽是传了太医,却始终没有让冬梅起身,冬梅就这么抱着刘萱跪在大殿之上。乾坤宫内虽燃了银煤但地上仍是冰冷的,冬梅乃是习武之人本不惧严寒,对于曹皇后的故意刁难也只是心中冷笑罢了。
    礼数还需做全。冬梅叩首谢恩:“谢皇后娘娘。”
    已有人前去传唤太医,刘萱被冬梅抱在怀中。她虽是闭了眼可殿内的动静却听的明明白白,地上的凉气丝丝透出,她的身上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宫内的暖意,反而越来越凉,她都如此何况跪在地上的冬梅。
    很好,今日之事她记下了。
    过了良久太医终于姗姗来迟,只不过太医来了之后还未来得及请安,便听得外间太监通报之声:“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宫内顿时乱成了一团,曹皇后也急忙起身,只不过她刚刚起身那明黄色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声玄衣常服的李澈。
    曹皇后带领众嫔妃行礼:“恭迎圣上。”
    皇上摆了摆手道了一句:“平身。”而后便将视线落在了跪着的冬梅以及冬梅怀中的刘萱身上,只是一眼眸色立时转冷。
    李澈跟在身后一进宫便立刻瞧见了脸色苍白的刘萱,他并未向曹皇后行礼,而是径直朝刘萱而来。
    冬梅瞧着李澈那紧抿的薄唇,手极快的在刘萱脖下微微一点,刘萱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下她是真晕了过去。
    李澈上前两步蹲下身子朝刘萱看去,见她面色苍白又急忙探向她的手腕,这一探顿时面色冰冷,他一把将刘萱抱起,让冬梅起身而后朝太医冷声道:“她为何会晕倒?”
    太医刚刚才来还未来得及给刘萱诊脉,李澈这一问他如何答的上来,顿时便支支吾吾道:“臣,臣刚刚才到,还未诊脉。”
    李澈闻言顿时重重一声冷哼:“孤在御书房听闻她晕倒便过来,御书房离此地难道比太医院还近些?”
    李澈此刻显然已经动了真怒,他的威压岂是一个太医能受的,那太医听闻大冷天冷汗都冒了出来,一旁的皇帝看着李澈的模样,忍不住又冷眼看了一旁的曹皇后,而后对李澈道:“澈儿,先将刘姑娘安置让太医诊脉才是要紧。”
    一旁的曹皇后终于开腔:“便将刘姑娘安置在偏殿吧。”
    李澈冷冷看她一眼并未答话,径直抱着刘萱朝偏殿走去,冬梅急忙跟上。
    曹皇后对李澈的态度并不以为意,显然李澈这般对她也不是一日两日。
    皇上跟着李澈朝偏殿走,曹皇后紧紧跟上,殿中的众嫔妃也要跟去,曹皇后挥了挥手:“妹妹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么多人守着也是无益,待晚间宴会之时再见不迟。”
    众嫔妃行礼退下,曹皇后这才往偏殿而去。
    李澈将刘萱轻轻的放置在偏殿的大床之上,那般呵护至极的模样,让跟在身后的皇帝忍不住眯了眯眼,而皇帝身后的曹皇后却冷了一张脸。
    李澈将刘萱安置好。这才侧身让开冷声对那战战兢兢的太医道:“还不上前诊脉!”
    太医擦了擦额间冷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抖抖索索的卷了袖子开始为刘萱诊脉,这一诊脉心中却又是叫苦不迭,早知晓太子对这刘姑娘如此看重,早知晓这刘姑娘确实风寒入体,他就不该受那传话的宫女蛊惑故意来晚了些。
    李澈站在一旁见他模样开口问道:“如何?”
    那太医收了诊脉的手。战战兢兢回道:“回。回殿下,刘姑娘乃是风寒入体这才晕了过去。”
    李澈闻言皱眉:“本宫自然知晓她是风寒入体,本宫问的是她怎么还没醒。”
    李澈已然有些不耐。皇上见他失了一贯的沉稳忍不住开口道:“澈儿,刘姑娘只是风寒入体并无大碍,你无需担忧,待太医施针之后她自然转醒。”
    太医在一旁连连点头:“殿下切莫担忧。待老臣施针之后刘姑娘自然转醒的。”
    李澈没有开腔,只是皱着的俊眉一直未曾舒展。那太医急忙打开药箱取了针来,三针过后刘萱施施然转醒,刚睁开眼便瞧见李澈那深邃的双眸来。
    一瞧见他,刘萱便想起今日受的委屈。顿时嘟了嘴将脸扯到了一旁,然而刚刚偏过脸去又突然想起自己身处宫中,而四周也确实不太寻常。当下又转过脸来,再一眼瞧见的便是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刘萱一瞧立刻挣扎着起身。她还未坐起却又被一旁的李澈给按了下去,刘萱无奈只得勾着脖子朝那明黄色的身影道:“民女刘萱见过皇上,民女此刻礼数不周还望吾皇恕罪。”
    刘萱刚醒来之时那番小动作自然落在了皇帝的眼中,他瞧着按着刘萱的李澈微微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刘萱的话,刘萱透过纱幔瞧见皇帝的微冷的面色,心中一时不知是不是惹得他不喜了。
    李澈瞧见她打量皇帝的神色安抚道:“父皇并未对你不喜,你好生休息若身子还是有些不妥,便不必参加过会儿的晚宴。”
    刘萱虽然受了冻但也并未是真的冻晕的,听闻这话就要开口,一旁的皇帝此刻却出了声:“你且好生休息,晚宴之事再议。”
    说完便大步朝外走去,行走两步又回身唤道:“皇后随朕来。”
    曹皇后看了一眼李澈与刘萱,回身跟着皇帝朝外走,皇帝虽是一直冷颜以对但走时却未叫上李澈,让李澈与刘萱独处这其实有些于理不合,刘萱见状心中大概有数,果然如柳太傅与柳母所言,皇帝对太子宠爱有佳,爱屋及乌并不会为难自己。
    皇帝与曹皇后带着太医与宫女太监走了,屋中只剩下刘萱李澈与冬梅,冬梅见状立刻走至门边低着头当自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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