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一将那些书取来翻开,看到最后却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这几百本书李澈不仅看过,而且每一本都细细研究备注了的。
她不由有些佩服起李澈来,他有多忙她是亲眼瞧见的。可他百忙之中却仍能抽空将这几百本书细细看过,实在由不得她不佩服。
就在这时刘萱发现一本关于农耕的书,她小心取下在书桌之上细细看了起来,这一看竟是入了神,直到李澈那清冽的声音在屋中响起,这才回过神来。
“在瞧什么,那么入神?”
刘萱闻声回神,一抬头便瞧见李澈缓步而来,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何时这屋中竟然只剩下了自己与李澈两人。
她扬了扬手中的书朝他道:“在瞧你看过的书。”
李澈来到她身侧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而后淡淡道:“可有心得?”
刘萱叹了口气:“即便有些心得,也不如你的这些批注来的深刻。”
“这书写的虽是不错,但未免太过纸上谈兵。”李澈将她手中的书合上对她道:“每一地的情况皆有不同,岂是一本书便能囊括的,这些书不过泛泛而谈,只能做个参考罢了。”
刘萱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当下点了点头,她微有些诧异:“小柱子说你还需半个时辰才能回来,怎的这么快便回了?”
李澈深邃的眸子瞧着她,轻启薄唇:“朝中并无大事。你在,自然便早回了。”
刘萱闻言面上一羞,她从不知如他一般的男子,竟然也有如此脸不红气不喘说着情话的时候。
李澈将她的羞色瞧在眼底。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他伸出手来对她道:“走,我带你去府中转转。”
刘萱轻轻点了点头,伸出手覆上他的手掌,李澈微微收拢手指便与她十指相扣,刘萱起身任由他牵着朝外走去。
出了房门便瞧见了龙一。龙一淡淡扫了一眼她与李澈十指相扣的手,便收回了目光,侧身一旁让二人先行。
李澈带着刘萱在太子府内闲逛,众仆人丫鬟瞧见二人十指相扣的手纷纷低头行礼,他们对李澈行礼,李澈便牵着刘萱一同受了,其中之意众仆自然明白的很,只是李澈带着刘萱逛了许久,逛来逛去逛的也仅仅是前院罢了。
刘萱对太子府的后院一点兴趣也无,甚至是有些抵触的,李澈此番的做法并没有让刘萱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觉得他有些体贴。
逛完了太子府又与李澈一同在花园凉亭用了午饭,用完饭后刘萱便向李澈询问她何时能回刘府
李澈黝黑的眸子瞧着她嘴角微抿:“呆在太子府中似乎让你不喜?”
刘萱瞧着他微抿的唇角,很没有出息的连连摇头:“喜,喜的很……”
李澈的嘴角更抿了几分,瞧着刘萱连黑眸都深了些:“既然是喜的,为何急着离开?”
“那个……”刘萱眨了眨眼睛:“我其实想问的是,昨日之事是否已经处理好了,真的,只是想问问而已。”她说完狠狠点了点头,强调自己真的只是想问问昨日之事罢了。
李澈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水莹的双眸,直瞧的刘萱有些不安,才淡淡道:“你若实在不喜住在太子府便回去吧。”
他的声音微有些低,似乎有着一丝怅然,刘萱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也不该说回去还是说不回去,她默默无语,片刻之后终下了决定:“那个……我想了想这里有你在又什么都好,还是先在此处住上两日,等过了风声再回去也不迟。”
听闻她的话,李澈微抿的唇角这才放柔了下来:“此言可是真心?”
刘萱猛点头:“自然真心。”
李澈闻言轻叹口气,伸手牵过她将她拉置身侧,而后抚上她头顶秀发轻柔两下:“你安心住着。昨日之事本宫已派人前去处理,正如你所言,过了风声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刘萱点点头表示知晓:“只是,我就这般住在这里。会不会有些不妥?”
他与她之间没有任何名分,她就这般住在太子府中这让她有些不安,正是因为如此,先前她才想着早些回去。
“没有不妥。”李澈答道:“你若现在回去才是真的不妥。”
他这般说了,刘萱也不好再问。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想到今日早晨与他同被而眠的事情,刘萱忍不住轻声抗议:“住倒不是什么问题,但你能不能另寻住处?或者另寻一处安置我,毕竟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
她这点小小的抗议自然被李澈给无视了,瞧着他状似没有听见了模样,刘萱忍不住握了握拳,她轻咳一声将声音提高了些:“那个,我能不能另寻一处房间入住?”
李澈微微皱眉,他松开牵着刘萱的手语声清冽:“莫要胡闹。本宫每日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时时陪你,你若闲来烦闷便在府中走走,也可看书打发些时光。”
刘萱听的这话顿时有些抓狂,到底是谁胡闹了啊?她明明说的是要换个房间住,怎么到他口中却变成了因为他不能陪她,她就闹了脾气?!
她这话里何曾有了这么一层意思?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刘萱正欲辩解,却听得李澈朝一旁伺候用饭的小柱子道:“送刘姑娘回去歇息。”
小柱子应了一声便来请刘萱,刘萱却不挪步张了张口就要解释,可她还未开口李澈便朝着扬了扬唇角:“你先回去休息。待本宫忙完再去陪你,乖乖等着本宫。”
乖个屁啊!刘萱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她若是再瞧不出李澈是故意的,她就是傻了!瞧着他微扬的唇角。刘萱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而后随着小柱子离了凉亭朝住处走去。
待来到寝房门前,刘萱回身朝着小柱子翩然一笑:“小柱子啊,太子府这么大你为我寻个住处可好?”
小柱子忍着笑拼命摇头:“姑娘还是认命的好,依小柱子看来殿下的主意是不会改了。”
刘萱无语望天深深无奈,她的清誉这是注定要荡然无存了……
刘萱已经做好了要与李澈同被而眠两日的心里准备。然而她却并未等到晚间便离开了太子府。
不但离了太子府,还且还是李澈亲自将她送回刘府的,因为午时过后没多久,宁王便亲自上太子府要人了。
宁王对李澈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唯一庆幸的便是她的清誉好歹勉强算是保住了。
其实清誉这种东西不过是人言罢了,于她来说本质上是早就没了的,只不过身为女子不管实际上如何,这人言却是不得不在意的。
接下来几日刘萱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府中,一边继续想着法子怎样能多赚些银子,一边派人打听着那日之事是否有什么流言。
秋菊带回的消息让她稍稍有些心安,现在京城之中流传的不是那日她被轻薄的事情,而是太子李澈对柳太傅义女倾心之事。
现在京城人人皆知,柳太傅义女刘萱与太子私交甚密,二人甚至时不时约在一品香见面,前几日刘姑娘因为太子失约而失意醉饮,太子闻后亲自去一品香接了人,直接将刘姑娘接回了太子府休息安抚,直到第二日刘姑娘休息完后,才亲自将人送了回来。
刘萱知晓这样的留言背后,定是李澈做了一番安排,她并不傻,那日之事她看的出来那曹鸿是有备而来故意为之,虎一等人可是虎组暗卫的头领,武功自然是不必说的,曹家下了那么大的血本,最后竟然只是有这么一番流言传出,李澈定是与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只是他不说,她也只能当做不知。
这几日刘萱虽然呆在府中足不出户,可却并未闲着,她回府的第二日薛郡王妃便派了人来传话,说她那边椛绣坊已经准备妥当,为一品香琴棋书画四人定制的丝绸衣衫也已做好,问她那边男子衣衫以及丝被之类的准备好了没有。
这事刘萱是早就吩咐下去的,接了薛郡王妃的信,刘萱立刻派人去催促肖公尽快将衣衫以及丝被等物赶制出来,肖公亲自到刘府回话,说是给柳枝青与孙逊的衣衫已经做好,也给他们送过去了,至于丝被等物已经在赶制,待制好之后便给薛郡王妃送去。
这等小事本不用肖公亲自来回,刘萱知晓他此番来只是为了瞧瞧她是否如常罢了,她有没有与李澈约在一品香相会,肖公自然清楚不过,听得流言怕是心中觉得有异,特意前来看看。
刘萱只得状似一切如流言所说的那般,只道自己是为了特意瞧瞧一品香的生意如何,这才没有提前通知钱通与他自己和李澈约了在一品香聚会,肖公虽是半信半疑,但瞧见刘萱无事便没有再过问。
刘萱想起那日回话的那个一品香的小二便对肖公道:“我去一品香时遇到一个小二,见他回话进退有度便许了赏他一个月月银之事,后来也没有再过问,不知是否赏了那小二?”
“已经赏了,那小二也提了职,如今总管一品香内所有小二。”肖公点头回话,说到此处他又道:“姑娘原先唤了钱通相见,但后来钱通未曾找到姑娘,不知姑娘唤钱通可是有事情询问?他如今吃住都在一品香内,一品香那日三楼又有打斗,毁了些东西,他实在忙的脱不开身。”
刘萱摇了摇头:“也无甚事情,只是想问问他一品香开业之后盈利如何?”
说到盈利肖公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一品香如今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姑娘的手段老朽佩服的很,便是那一品香的门外,也天天有人对着那绝对摇头晃脑,想破了脑袋。”
说到此处肖公微有些佩服:“当初姑娘让老朽买了琴棋书画四人,不瞒姑娘老朽原先有些不大乐意的,可如今京城所有的纨绔子弟都趋之若鹜,老朽这才知晓这四人真真的买的值。”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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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无辜的呀
刘萱闻言笑了笑:“买的值便好,我知晓她们四人定是用了肖公不少银子,肖公心有不甘也属常事。”
肖公嘿嘿一笑算是默认。
刘萱叹了口气微有惋惜:“若论到日进斗金,那青楼与赌坊才是真正的销金窟,你与殿下当初怎么不置办些这些产业?”
肖公似被刘萱这话给吓到了,一张脸僵了半天,而后才道:“姑娘身为闺阁女子可能有所不知,那赌坊与青楼皆是肮脏所在,赌坊为了勾人来赌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而青楼就更不必说了,里面的女子不是被卖的便是被拐的,寻常女子但凡有一点办法谁愿意去做这迎来送往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为了让那些女子安生呆在青楼,其中见不得光的手段更是数不胜数,即便它是个销金窟,日进斗金万金,如太子殿下那般的人也是绝不会沾染半分的。”
这些事情刘萱自然不知,她知晓青楼与赌坊定是有些肮脏手段,但却不知肮脏至此,她沉吟良久开口道:“如今瞧来那琴棋书画四人也是不甘的,肖公告知琴棋书画四人,只要四人勤勤恳恳在一品香呆上三年,三年之后我愿还她们自由之身。”
肖公到不介意刘萱放了琴棋书画四人,莫说三年,便是两个月买这四人的银子也早就回来了,他闻言赞道:“姑娘仁慈,那四人定对姑娘感激不尽。”
那四人敢不感激她,刘萱并不在意,她只是不喜强迫着别人做事罢了,再者女子青春易逝,三年之后只怕早有其他青楼女子取代了琴棋书画四人的地位,强留她们在一品香也没什么意义了。
与肖公说完这些,又谈了谈关于杭丝在京盛行的事情,这些事情其实急不得,主要的还是看薛郡王妃那边,锦衣纺要做的无非是配合罢了。待薛郡王妃将杭丝推广,锦衣纺顺势推出杭丝制品变成。
杭州第一富商殷实的第一批杭丝也在运往京城的路上,只不过天渐严寒水路多有不畅,这运输的日子也就长了不少。反正杭丝还未在京盛行,晚些日子倒也无妨。
商量完这些肖公便退下了,刘萱闲来无事便提笔给邓玉回信,那日自己受辱的事情是坚决不能说的,刘萱便说了锦衣纺正在制作为边疆将士保暖的背心。让他再等上一段时间,等制好之后便给他送去。
时光荏苒,眨眼一个月的时间便又过去,年关将至整个京城都开始热闹起来,前不久京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刘萱一时兴起便让秋菊与冬梅堆了雪人,如今这雪人还立在她的院中。
这一个月内刘萱只在府中呆着,她未去见李澈,而李澈也未曾来见她。
这让刘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她知晓他很忙。而且年关将至定是更加忙碌,可他都能抽空将那几百本书细细看来,难道还抽不出空来见上自己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