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钱通的话,刘萱微微笑了:“你瞧,你已经将其中关键都知晓了,又怎称得上没想法。正如你所言,这银通号与久运帮盈利最丰的关键便是一枝独秀,银通号是借了太子的势,可久运帮却是多年积累而成,无论哪样是借势也好积累也罢,只要能成为独领的那个,盈利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钱通有些悟了:“若我们想将产业做大,就必须成为行业之中的那枝独秀。”
“正是如此。”刘萱点头,钱通实际上已经瞧出了关键,只是他并不知晓罢了,经由她这么一说想必他已经彻底明白:“锦衣纺之事我便是借了柳少府、孙大人甚至是太子的势,经过那日柳母宴会,京中无人不知锦衣纺做男子衣衫乃是极好,若无太子等人的势,我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是束手无策,在益州之时一品香如何成名你也应当知晓,若无柳少府的题匾,一品香便是再好,没有个三五年的积累,也无法成为益州最好的酒楼。”
钱通本就是个聪慧的,经过刘萱这般一说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当下点头道:“小姐所言甚是,这些产业在肖公手中,若能通过积累而大成的产业应当已经大成,我们若想将产业扩大就必须行借势之计。小姐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想法自然是有的。”刘萱半垂了眼眸思量片刻:“你在一品香许久,对一品香如何运营也定然知晓,我便将酒楼之事交由你来打理,我瞧着这酒楼的产业共有四处,但这四处盈利均是平平,若想将其做大,在这京城众权贵的产业之中分一杯羹,还需多费些心思。”
钱通想了想而后道:“不如故技重施,将这四处酒楼择一处扩建重整,效仿一品香成名之法,请柳太傅或者柳少府题匾。”
“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这题匾之人却思量错了。”刘萱笑着道:“那酒楼本就是记在柳太傅名下,若是能借柳家父子之势成名,这酒楼也不会经营的如此惨淡。”
钱通看了一眼刘萱,而后微微低了头:“不如由太子题匾,小姐你看如何?”
“由太子题匾自然是好的,只是需想个极好的借口让题匾之事名正言顺,京城不比益州,太子若是冒然题匾会引来诸多探究,若是因此给太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反倒是得不偿失之事。”刘萱心中突然一动看向钱通问道:“如今来那四处酒楼用饭的大都是什么人?”
钱通跟在肖公身边已经有些时日,这事情他自是知晓的,当即回道:“来酒楼用饭的大都是些平民学子,因仰慕柳太傅与柳少府才学故而前往。”
这个答案与刘萱猜想的差不多,她点了点头笑着道:“既是如此,我倒有一计能让这酒楼扬名,只是眼下这四处酒楼均不是上选,便如你所言选一处酒楼扩建重整,你与肖公商量之后行事,选一地段热闹的酒楼留下,将其余三处出售,出售的银子便用来扩建重整。”
听闻要将其余三处酒楼出售,钱通有些不解:“那些酒楼盈利虽不丰,但也算的上是尚可,我们也并非无银扩建酒楼,为何要将其变卖?”
对于钱通的提问,刘萱只笑着答了五个字:“物以稀为贵。”
钱通顿时恍然大悟,对于那扩建之后的酒楼前景忍不住期待起来,当下便去寻肖公商议。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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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她便是了
钱通来到肖公府上,将刘萱的欲留下一间酒楼扩建其余三间变卖的事情告知了肖公,肖公连问都未曾问上一句便同意了,瞧见钱通微有些讶异的神色,他摸了摸山羊胡子笑着道:“姑娘做事自然有她的打算,你可知这几日锦衣纺的盈利便已达到了以往一月的盈利?姑娘手段过人,老夫又岂会质疑她的决定。”
钱通有些汗颜,刘萱的本事他从益州便已知晓,却还不如肖公这般看的明瞧得清,当下便有些敛色:“肖公识人之明钱通自愧不如。”
“老夫只是比你多活了几十年罢了。”肖公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来:“那四处酒楼你也是瞧过的,依你之见当留下哪一间?”
钱通对于此事早已暗自盘算过,当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肖公听闻连连点头,二人又商议了如何扩建如何重装,直到天色昏暗钱通这才回了府将商议的结果告知了刘萱,刘萱听闻点头道:“这事便由你与肖公商议着办,酒楼扩建需些时日,这些时日你们不妨去寻些好的厨子准备些新的菜色。”
钱通与肖公也正有此打算,说到厨艺钱通不免想起进京路上刘萱的露的那一手好厨艺,微有些遗憾:“若是现有的那些厨子能有姑娘那般厨艺,我与肖公也不必费尽心思四处寻人了。”
刘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想让我教习那些厨子直说便是,何必绕个圈子来讲,京城之人的口味定于蜀地之人口味不同,你们还是需寻些擅于做京城菜式的厨子,我可以整理些菜谱给那些厨子。作为锦上添花之用。”
自己的心思被刘萱一言道明,钱通也不甚尴尬,只笑了笑默认了,听闻刘萱愿意整理菜谱,当下也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接下来半月刘萱忙的是天昏地暗,前几日不但要教习青芽绣技,还要抽空整理菜谱。好不容易菜谱整理好了。青芽也出了师去锦衣纺上了工,却又要开始整理核算账目,李澈交给刘萱的产业实在太多。刘萱虽是速度极快,但也整整忙碌了十日这才算忙碌完。
秋菊与冬梅瞧着刘萱忙碌到顾不上好好用饭,不免有些心疼,她们虽是心疼却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刘萱忙碌之时为她添茶倒水聊表心意。
刘萱将帐细算过之后,便让肖公唤了各掌柜管事前来一一见过。肖公本是有才,这些掌柜管事在他账下做了那么些年,虽是是兢兢业业但难免有些私心,刘萱将他们唤来也只是提点立威。从账目之上其实能瞧出许多细节问题,她算的细,甚至连哪个工人的工钱多了那么几分她也算的清清楚楚。
哪个掌柜管事在自己的铺子产业里没有亲眷?哪个掌柜管事没有为这些亲眷多谋些钱银?
当刘萱将他们的私心一一道出之后。这些掌柜均有些傻了眼,他们本瞧着刘萱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心中便存了轻视之意,却不曾想刘萱却一语道破了他们那点小心思小算盘,当下便开始有些慌了。
刘萱抿了一口秋菊递上的茶,静静看着下面那些心慌的掌柜,直到觉得让那些掌柜心慌够了,这才淡淡道:“我将你们唤来说了这些事,并没有想辞退诸位的意思,只是告诉诸位,我虽是年幼却并不好欺,诸位为亲眷某些福利本是人之常情,我瞧着诸位也未曾行事太过,看在诸位多年操劳的份上,以往之事就此作罢,只是诸位回去之后还需妥善处理,若是让我发觉还有再犯者,那便不能怪我不念旧情。”
在那些掌柜纷纷点头再三保证不会再犯之后,刘萱才让他们退下了。
肖公瞧着诸位掌柜胆战心惊的背影,笑看刘萱道:“姑娘今日这一手着实厉害,这些人定是不会再轻视姑娘。”
刘萱揉了揉眉心倦色甚浓:“萱年幼虽有肖公相助,但难免担心他们倚老卖老,不得已才这般费神为之,只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自然是最后一次。”肖公对此颇有信心:“能从这简单的账目之上瞧出如此隐蔽细小之事,莫说是他们便是老夫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经过今日他们定然不敢再犯。”
“但愿如此。”刘萱长叹一声转而问道:“酒楼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再过半月便可准备妥当,钱通这些日子日日亲自盯着,进展快了许多,老夫瞧着最多一月便可开门迎客。”肖公答道:“酒楼一事有钱通打理姑娘不必费心,只是眼下有一事还需问过姑娘。”
刘萱微微皱了眉抬眼问道:“何事竟连肖公也感到为难?”
肖公叹息一声:“其实是件好事,如今双面绣帕已成京中女眷必备之物,这些日子们绣娘虽然已经学会双面绣技日夜赶工,但仍是供不应求,便是皇后娘娘也特意派了人前来订购,只是皇后娘娘身份贵重,她订购的丝帕自然不能用一般的丝绸,我们又没有贡丝这该如何是好?”
丝绸?刘萱一听便笑了:“丝绸之中当以杭丝为最佳,我们用杭丝便是。”
刘萱说的容易肖公却仍是苦着脸:“姑娘有所不知,杭丝不仅是贡品,而且产量有限,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京中女眷弃了丝绸改用锦制衣,为的便是不因用劣等丝绸损了身份,杭州离京甚远,这丝绸便是运来也非一般贵人能用的起。”
听闻肖公这么一说刘萱这才有些明白,她想了想而后道:“杭州陈氏肖公可曾听闻?”
肖公虽不明刘萱为何提到杭州陈氏,但仍是答道:“杭州第一世家,老夫自然知晓。”
“那杭州陈氏可有丝绸产业?”
“陈氏乃百年世家,便是战乱之时也未曾动过根基,矗立杭州百年丝绸产业自是有的,只是丝绸产业比重并不多。”肖公顿了顿又道:“虽是不多。但供锦衣纺之用却是足矣。”
刘萱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皇后娘娘定的帕子若是不急,便等上几日,待我联系过陈氏再制不迟,若是皇后娘娘急着要,不妨去向太子寻些丝绸以解燃眉之急。”
向太子借丝绸肖公也想过,但他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世上能跟太子要东西要的如此理所当然的。只怕也只有刘萱一人。肖公笑着点头应下,这才离了刘府。
肖公一走刘萱便给陈良提笔写信,这等双赢之事他应当不会拒绝。写好信后唤来虎一,让他将信与自己的打算告诉李澈,由李澈牵线来促成此事。陈氏那一诺贵重的很,她可不想用在如此简单的小事上。
虎一不多时便去而复返。不但没有寄信反而将信还给了刘萱:“主子让我告知姑娘,陈良正在来往京城的路上不日便会到京城。皇后娘娘定制丝帕所用的丝绸太子府可以出,只是姑娘得寻一理由,才能将这丝绸从太子府借去。”
刘萱微愣小声嘀咕:“悄悄运出太子府不成么?”
虎一的耳目岂能听不见刘萱那嘀咕之声,他嘴角扯了扯似想笑但又压了下来:“姑娘难道不知凡是贡品均有印记。即使悄悄运出太子府,只要一眼众人便会只这丝绸乃是太子府之物。”
刘萱嘟了嘟嘴微有些丧气:“知道了。”
虎一见她这番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扬了唇角:“姑娘聪慧,自当明白殿下的意思。”他说完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刘萱想要瞪眼也没了目标。只能暗自恼恨,她怎么会不知他的意思。只是若是按着他的意思来,锦衣纺乃是她名下产业之事便会众人皆知,若是如此那柳府设宴她与他那番举动岂不成了事先安排的好戏?
其实刘萱这完全是多想了,自从她认了柳太傅为义女,便已然成了京中赤手可热的话题人物,邓玉也曾提醒过她,如今这刘府附近早就有了各府的眼线,肖公来往刘府颇为频繁,她便是锦衣纺东家一事早已是京城众人皆知的事情。
聪慧如刘萱,在苦苦思索了一晚上之后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既然早已被认定与李澈不清不白,不如便光明正大的不清不白好了。
第二日刘萱梳妆打扮一番,等到下朝的时辰便坐上了马车往太子府而去。
她多少是有些忐忑的,不是因为要去见李澈,而是因为要去往那个她一直故意避着的地方,无论她如何忐忑不安,无论她如何思绪万千,闪着鎏金光的太子府三个大字还是映入了她的眼帘。
刘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才下得马车来到太子府门前,她向着那守门的侍卫微微欠了欠身:“柳太傅义女,刘氏阿萱有事求见太子殿下。”
柳太傅义女刘氏阿萱与太子殿下私交甚厚,早已成了众人皆知却不得言明的事情,身为太子府的侍卫自然更是知晓,那守卫一听是刘萱,顿时抱拳行礼恭敬道:“劳烦刘小姐在此等候,容我进去禀告。”
刘萱朝着那守卫露出一个笑容来,十分客气:“有劳了。”
那侍卫连道不敢,疾步进了太子府去,不多时便从太子府中走出一人来接刘萱。
来接刘萱的不是旁人而是柳枝青,柳枝青含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圈,而后打趣道:“怎的?进京近两个月终于肯来太子府了?”
刘萱毫不客气的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你若是来看笑话的,可以回去了,顺便告诉殿下刘萱有事来求,却不堪你嘲弄又打道回府。”
柳枝青闻言笑意更浓:“行了,还是那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