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努力让他喜欢。”金荷嘟了嘟嘴:“我这般好,甚至为了他愿意抛去公主的身份,我连中原名字严映雪都想好了。他如果仍旧不喜,我只能说是他眼光不好。”
刘萱闻言嘴角微抽:“情这一字很没有道理的。并不是你好,你喜欢他,他就会喜欢你,若是他对公主当真不喜,公主会如何?”
金荷见她一脸正色,低头蹙眉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见她沉思,刘萱也不打扰她,只取了桌上水果茶水用着,欣赏起歌舞。
片刻之后金荷终于开了口:“娘娘所想的事情,金荷从未想过,但娘娘说的也对,情这一字很没有道理的,即便我千好万好,他不喜欢便是不好,一个识不得我好的男子,我又何必死缠着不放,天下那般多的好男儿,也并非只有他一个!”
听得这般铿锵有力的回答,刘萱暗暗点了点头,只要不如佘幻雪那般疯狂便好。
她笑着道:“公主至情至性,本宫的义兄也是个肆意洒脱的,与公主乃是天作之合,想必义兄也定会欢喜。”
金荷闻言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模样:“那是。”
瞧见她这番模样,刘萱一口茶水差点给喷了出来,强行咽下这才免了失仪。
金荷果真是个至情至性的,说了改名便当场站起向众人宣布了自己的中原名字,并且要求众人以后一律唤她严映雪,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李澈。
李澈似乎对这金荷的性子十分了解,当下点了点头:“便如公主所言,从今之后凡在中原,再无金荷只有严映雪。”
金荷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直接指着殿中坐着的柳枝明道:“我认识你,你是柳枝青的弟弟,以后我便是你的大嫂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好多正在饮酒的大臣,一口酒水未来得及吞下便喷了出来,刘萱笑眯眯的看着,真好,不是她一个人有喷酒水的冲动。
柳枝明咽下口中酒水,良久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神智,开口道:“禀公主,家兄奉陛下之命在外巡视,三载之内怕是难以归京,公主所请恕在下难从,此事还需等家兄回来之后再议。”
金荷不以为杵,她点了点头:“此事我已经知晓,路上之时皇帝陛下早已写信同我说明,无妨,他不回京我便去寻他。”
满殿的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奔放的公主,先是自己定了亲事不说,现在又要主动去追柳枝青,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女子的认知。
有一大臣起身道:“公主前来我朝是为了和亲,婚事自有陛下做主,怎可如此亲率自定?”
金荷轻哼一声:“这和亲是我自己求来的,要和的人也早已说清楚,皇帝陛下同意了,我才千里迢迢过来。”
这事众人并未听闻,绝大部分的人都以为这辽国公主前来和亲,是要嫁给李澈的,他们本以为后宫要进人,正在为此高兴,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情况。
李澈点了点,肯定了金荷的说词,他淡淡道:“公主远道而来,还是暂且现在别馆住上一段时日。”
大殿之上的皆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李澈的言下之意,住上一段时日,并不是住上三年,可见是赞同这辽国公主去寻柳枝青的。
于是众人又重新坐下,各自饮酒去了。
金荷也重新坐了下来,正要举杯同刘萱说话,却瞧见了高座之上曹太后投来的目光,她皱了眉头,狠狠的瞪了过去,曹太后不曾想一个异国公主竟然敢对她如此无理,当下便有些动怒。
刘萱见状急忙开口道:“辽国风土人情皆与我朝不同,公主性子直爽本无恶意,再者远来是客,太后娘娘切莫与她一般计较。”
曹太后闻言冷哼一声,撇了刘萱一眼:“真是物以类聚!”
一旁的李澈听的这话顿时皱了眉头:“萱儿与辽国公主皆是磊落之人,朕瞧着很好。”
李澈这话简直是当众打了曹太后的脸,然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当下起身一挥衣袖:“哀家有些乏了,就不在这碍陛下的眼。”说完她吩咐了一声宋嬷嬷,而后愤然而去。
瞧见曹太后愤然离席,原本热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均有些尴尬之色。
李澈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开口道:“刘爱卿,此次出使辽国你功不可没,可曾想要什么赏赐?”
一句话又将众人的心思转到了国事之上,刘成起身行礼:“回陛下,此乃臣分内之事,幸得陛下看重,臣才有了为国效力的机会,当不得陛下赏赐。”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看着他道:“当真什么也不要?”
刘成点了点头:“能得陛下看重,臣已三生有幸,臣并不想要什么赏赐,只盼陛下能够让臣与刘贵妃说几句话。”
刘成这话一出,众人皆愣,李澈看着他良久,这才点了点头:“你有何话不妨当着百官的面说吧。”
“臣遵旨。”刘成转身深深向刘萱行了一礼,面有激动之色,他握了握拳,这才开口道:“贵妃娘娘,可曾记得臣?臣这些年一直懊悔着,当初倘若不曾犯下那般的错,娘娘便不会吃那般多的苦,臣不敢奢求娘娘原谅,只盼娘娘能够亲口回臣一句话,娘娘这些年可好?”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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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身世双胎
刘成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纷纷朝刘萱看来,面上皆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刘萱微微垂了眸子,淡淡一笑:“不是很好,祖父在本宫十二岁之时便离去了,刘家是何模样你并非不知,幸得有胡管家相助,本宫才能安葬了祖父,又费时三载才有了些可以糊口的产业,可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刘成闻言,语声黯哑:“臣对不起娘娘。”
“无妨。”刘萱抬眸看向他道:“这并非是你的错,再者本宫如今有了陛下,而且腹中也有了骨血,本宫现在很好。”
刘成低了头,他哑声道:“家父一直对娘娘心怀愧疚,一直惦记着娘娘,想见娘娘一面。”
“见就不必了。”刘萱叹了口气:“各自安好吧。”
刘成闻言抬头看她,双唇微动,最后却是无言,面上一派颓然之色,他点了点头:“谢娘娘回臣的话。”
李澈扫了大殿之上众人一眼,轻咳一声道:“虽然刘爱卿心愿已了,但这赏赐却是不能少的,刘爱卿上前听封。”
刘成走上大殿跪下,崔来福取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六品侍郎刘成,出使辽国功绩显著,朕甚欣慰,特封为五品郎中,赐官邸一座,钦此。”
“臣领旨谢恩!”刘成重重叩首,而后上前接过圣旨。
李澈淡淡看着他道:“正如爱妃所言,以往之事莫要再提,好生当差便是。”
刘成躬身行礼:“臣遵旨。”
一场晚宴便这般结束了,今儿个这晚宴众人吃的是心惊肉跳,除了辽国公主金荷的举止让他们惊讶以外。最最让他们震惊的是刘萱的身份。
原来刘贵妃竟然是罪臣前右相的族人,这个事情仿佛在众人心头投下一道惊雷,有敏感者顿时察觉,这刘家只怕是要重新崛起了。
也有人不以为然,听着今晚大殿之上刘成与刘贵妃的谈话,只怕是他们之间有不少心结,否则刘贵妃入京两年。为何这刘成现在才出仕?依着陛下对刘贵妃的宠爱。刘成想要出仕岂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既然刘成乃是刘贵妃的族亲,如今刘成又办好了一件大差事。今后飞黄腾达显然不在话下,虽说官不得超过三品,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新贵。
刘萱与李澈回了甘露殿,李澈看着她淡淡笑道:“为何不愿见你那三叔?”
刘萱嘟了嘟嘴:“若是直接说我愿意见。岂不是不能显出我的可怜来?再者见与不见并无差别,他终究是我的三叔。众人心中明白的很。”
李澈笑着叹了口气:“你呀,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改变声名的机会。”
“那是自然。”刘萱点了点头:“从前我不甚在意,因为未曾想过将来,可如今我已是你的贵妃。腹中又有了胎儿,声名自然要紧的很。”
她说完未等李澈开口,便又问道:“那些马匹可送到马场了?”
李澈嗯了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淡淡道:“马匹已经送至马场。只是这些马匹虽是身强体壮,但毕竟路途遥远,多少有些不适,京城的水土又与辽国不同,想要安置妥当还需要费些心思。”
刘萱闻言皱了皱眉,其实最怕的不是马匹长途跋涉的疲劳,而是怕马匹水土不服生病,若是病倒甚至病死,那她与李澈的心思可都全白费了。
见她皱眉,李澈宽慰道:“你如今有了身孕,凡事不必太过忧心,你那管家钱通是个能干的,早在扩建马场之时便准备了不少照料马匹的好手。”
听了这话刘萱暂时放下心来,她笑看着李澈道:“既然马匹已经进了马场,那二叔一家的也可接入京城了。”
李澈点了点头:“此事朕已派人去了。”
正说着,李澈掌心突然一动,他微微一愣,整个人都静止不动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他的抚摸,在他掌心处又连踢几脚才安静下来。
李澈轻皱了眉头,语声清冽似带着喜又带着些微微的责备,他对着刘萱隆起的腹部道:“居然敢踢你父皇,朕瞧着你是欠揍了。”
刘萱闻言轻笑出声:“他这是喜欢你,跟你闹着玩呢,你这般说他,小心将来他出身后与你不亲!”
“他敢!”李澈哼了哼,微有些霸道:“朕乃他的父皇,他不与朕亲又与谁亲?”
瞧着李澈不讲理的模样,刘萱笑了笑并不反驳,轻轻摸了摸肚子,心头欢喜而满足。
今儿个刘萱甚为高兴,除了马匹一事以外,更重要的是她当众宣告的自己的身份,而且多多少少洗清了自己的名声,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欢喜之事,免去了将来有朝一日被人戳穿身份,又凭添污名。
今晚,刘萱是高兴了,可后宫之中显然有人气愤不已。
曹太后砸了手中的茶盏,满面怒色:“你瞧瞧他可曾有一分将哀家放在眼里?!即便哀家不是他的生母,可哀家好歹也是太后!他从不唤哀家一声母后倒也罢了,可今日他竟然为了那个狐媚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驳斥哀家!”
宋嬷嬷看了看四周的噤若寒蝉的宫女,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待宫女退尽,她这才上前道:“俗话说隔层肚皮隔层山,陛下总归不是曹家血脉,如今曹家又大不如前,自然对太后没有以往那般尊重了。”
曹太后闻言又是一阵恼怒,她的手都气的微微有些发抖:“哀家自然知晓隔层肚皮隔层山,可旭儿只顾当他的闲散王爷,哀家与太师当年机关算尽,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如今这番局面哀家又能如何!”
宋嬷嬷挑了挑眉:“王爷不成,皇孙总是可以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曹太后更是气到不行,她恼声道:“皇孙?若是曹菲在,哀家或许还抱有一线希望,可如今……”
说到曹菲,曹太后更怒了,她伸手又狠狠砸了一个杯盏,怒声吼道:“菲儿即便是心急了些。但是不是龙床她还分不清么?!这事分明是陛下与那狐媚联手害了菲儿!”
宋嬷嬷叹了口气。劝慰道:“事已至此,太后即便是恼也无用了,何况通过此事太后亦可看清。即便淑仪不曾发生那样的事情,在陛下心中也早已没她,但这后宫之中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曹家女,没有了淑仪。咱们不还有贵妃么?”
“她?”曹太后冷笑一声:“你瞧瞧她那模样,可有一分曹家之女的胆气?嫁给陛下也有一年。莫说是身孕了,就连陛下的身都未曾近过!不仅如此,她还甘愿屈居在那狐媚之下!她也不想想,若是那狐媚当真一举得男。这后宫还能有她呆的地方?!”
“人总是会变的。”宋嬷嬷笑着道:“曹贵妃当初心仪陛下众人皆知,奴婢就不相信,她心中当真对陛下一点念头都没有。甘愿这般老死在后宫,曹贵妃缺的只是胆气。淑仪的事情奴婢瞧的明白,曹贵妃虽然不曾表现出来,但心中是念及姐妹之情的,太后娘娘不妨从此处着手。”
曹太后闻言皱眉,看向宋嬷嬷:“你的意思是?”
宋嬷嬷笑了笑,附耳上前一阵低语。
曹太后越听面色越是凝重,听完之后她怒声道:“这便是你出的主意?!”
宋嬷嬷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只是为了太后以及贵妃着想,淑仪已经失贞,再无回宫可能,再者整个后宫也只有曹贵妃的样貌才情能与那狐媚匹敌,太后何不……”
“你不必说了!”曹太后闭了眼:“让哀家好好想想。”
李澈的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几日便告知刘萱,她二叔一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