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你去虐女猪啊,这样才促进她成长。
作者: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对不起俺闺女呢,我可是亲妈!
小彤、花颜:PIA飞你个亲妈!
色色:救命啊!(声音逐渐远去)
东晴西雨
易彤的伤感还没去,易家就热闹起来了。易灵殊年满十六又是御封庭尉,虽然目前只是负责宫禁外围安全的小武官,但这类官员都是将来的大员,重点培养对象,所以年华正好还未成亲,甚至没有纳侍的易灵殊仍然单身的现象,忽然成了京中媒公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掉誓不休!于是,各路媒公,揣着画像、捧着叠在一起的庚帖盒奔赴易家。易灵殊躲避不及,干脆于做媒高峰期翻墙进了赵府,躲在赵梓承房里一天。这次赵才女没奚落她,还拿了书,让随侍上了茶点,还管饭,可谓十分仗义。临走前,易灵殊感激地握着赵梓承的手:“谢谢!”赵梓承边作画边答:“不过看你东躲西藏的有失体统而已。”易灵殊当即再无感激之情,愤而翻墙离去,赵梓承听着动静,笔停顿一下,微微一笑。
从赵府出来,易灵殊在街上闲逛不想回府——怕那群媒人还在狂轰滥炸,甚至守株待兔。她心无所想,随意地走着,就越走越偏,待到反应过来,竟然就在最后见花颜的巷子口。为什么会走到这?难道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花颜?易灵殊犹疑了。她不想进,也不敢进。当初的决定,如果是对的,那么进去没任何意义,如果是错的,对花颜造成了伤害应该也刚刚缓解,再见徒添烦恼。无论对错,纠结过去不是易灵殊的本性。她略一驻足,还是从巷口退了出来。街上渐渐暗下来,人却不见少,甚至还多了起来。道边、窗下、门旁,一盏盏灯笼挂了起来,路边卖灯笼的、卖面具的、卖吃食的,表演杂耍的摊位早排满了。路上来往的人们,都含着笑,许多男子华衣彩服,打扮的非(…提供下载…)常艳丽,有的戴着面纱,有的戴着面具,还有不少什么都没戴,与同伴一起嬉笑游玩。易灵殊楞怔了一会,才想起今天是初元节!这个节是这里的风俗,与元宵节前后相对,也是看灯斗灯的日子,更是节前男子选购新鲜饰物、相看女子的节日。这些天不是藏在赵府,就是窝在家里的偏僻地不敢露面,没注意到本是过节的日子。赵府是清流讲究,崇尚清廉高洁,年节都和平常差不多,让易灵殊看就是黑灯瞎火的没个热闹气氛。易府是武将,离家在外是平常事,府里过节也不甚注意。想到本来答应易彤今年带他出来玩的,易灵殊不由叹了口气。
易灵殊原本俊美非(…提供下载…)常,现在身量增高足有1。75米,风流潇洒的气质,引起不少男子的注意。初元节原有相亲相看的内容,男子比平时大方主动也被赞同甚至鼓励,这个节日和浪漫息息相关,如果在这一天觅到妻主,一生也是美好回忆。所以就有就几个男子在同伴的推搡下,给易灵殊递花,给帕子。易灵殊无奈,这样的时候,不接,伤美人面子,接了,以后伤美人的心,还说不清。她干脆装作不懂,问:“这要卖多少钱?”气的两个小公子红了脸,把花扔到她身上。易灵殊暗笑,还是赶紧找了个面具摊,随便拿了个面具戴上,也开始看灯。忽然路上人齐喊:“让开些,流星灯过来了。”易灵殊一望,原来是耍流星灯的艺人,显示技艺高超,从街中耍着流星灯过市,直去前方表演台。所谓流星灯,就是两头火把舞动起来,本来在满是人和灯的街上耍是很不安全的,但是这里离台不远,灯做的小巧精致,艺人也确实舞的好,绳索远近调换,配着辗转跳跃,吸引的一群人跟着往台边去。易灵殊笑了:她也耍过流星灯,只不过是在大至军中,烧的那些人鬼哭狼嚎。那灯比这个要大的多,亮的多。这人群一聚一散就乱了,待耍灯人走过,不少人失散了同伴,左右呼唤。易灵殊旁边就有一人,焦急却很是有分寸的叫道:“春儿,春儿!你在哪?”他提高音调,却放低了声音,能在一定范围内听到,也不显聒噪,显然是良好教养之人。那把声音…。易灵殊心里一动。以前听到最好听的声音,就是元成班的含玉,后来不知所终。现在这声音,比含玉的还动听。如果说含玉的声音是泉水般甜美,那这声音就是珠玉相击的清朗脆美,还隐隐带着尾韵,动听而干净。待易灵殊看去,又真正动容。
一个男子在路边,正摘了面具寻人,修长的手指如玉,将面具扣在胸前。借着灯光,他的脸庞泛着珍珠似的光泽,满头乌发没有束起,只是顶中一股戴了一双蝴蝶扣饰,越显乌亮如云。一双如新月的眉,浓疏有致地生在光洁的额下,映衬着点漆般的眼睛,灯下光泽璀璨,转动间似吸人魂魄。挺直的鼻子,润红的嘴唇,弧度优美,张合间齿若编贝在红唇中隐伏。那一身普通的淡色衣裙,穿在身上就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优美的轮廓隐约可见。芝兰玉树,秋水为神玉为骨,易灵殊一下明白了这两个词的意思。他是谁?易灵殊突然就萌生了认识这个男子的渴望。从前世到今生,可怜易灵殊还没真正恋爱过,也没产生过这种冲动,这感觉来的突然,可也去的快。易灵殊很快清醒过来:自己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看到一个美男就动心了,这可是花痴前兆,要防火防盗防花痴!
男子没看到要找的人,有些着急,他再四处观望一阵,然后看看后面的街,似乎想返回去找。易灵殊静静看着,这个男子的动作都非(…提供下载…)常优美,优雅之中还带着点灵动,焦灼之下,脸旁微微泛红,更增添了一份神韵。这样的美男子落了单,不招惹狂蜂浪蝶么?易灵殊正想着,就有一个狗血的混混秉承牺牲自己光荣主角的敬业精神,率一群混混围了上来。
“小公子,走丢了?跟姐姐来。”
“休得放肆!我家人就在不远,快快走开。”
“好大的性子啊,别生气。看你急的脸都红了,姐姐们心疼。”说着,狗爪子就朝脸上摸了过去。
“你再纠缠我就喊人报官了!”男子用面具打开了手。
“嘿嘿,你的小嗓子喊坏了可不好,喊别人么,这街上还没人敢挡我们姐妹几个!”一帮混混笑起来,带头女子更向男子腰上搂了过去。“乖乖的,跟我们走,保你舒服,不然可别说姐姐不懂怜香惜玉。”
“我乃官宦子弟,你敢!”男子急了,向后躲闪中怒喊。
那混混一楞,随即笑了:“哪家大人?说个名儿来听听,看姐姐认不认识,也好明日去提个亲,姐姐的小侍里没你这么俊的。”她不是白说,这个混混是宏博监(相当于现代规划局)大司长赵启(贤君的舅母)的嫡长女赵春生,欺女霸男惯了,家里小侍就有十几个,不少就是当街抢来的。她看这个男子穿着普通,不是富贵衣料,断定出身即使是官家也不会是显贵,最多是些小官或外地官,今天晚上先图个快活,明天生米成了熟饭,那家也只能把儿子嫁她了。男子绝望了,他是家里庶子,父亲只是侍夫,在母亲和主夫面前不要说坐,连大声说话都要挨责打的,今天来看灯,嫡出的两个兄弟随侍、护卫五六个,他只有贴身侍童小春跟着,还因为流星灯挤散了。现在被这恶徒调戏,真被强抢回去,只怕一夜过后只能嫁她,还会受到家里的不屑和打骂。
周围的人有看到的,却没人敢上前,无它,这个赵春生确是一霸,与易灵殊当年有的一比,可称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易灵殊再不想充当正义使者也看不下去了,她按照国际惯例挺身而出,救美人于水火之中。狗爪就要摸到男子腰间时,一根玉笛快速一点,赵春生的手腕就像断了一样,折了下来。“谁管闲事!”赵春生边呼痛边怒视,易灵殊已站在她面前,顺手将男子往身后一带,右手笛子虚指一下:“滚,多一句废话打断你一根手指。”赵春生岂能吃这种亏:“给我上,往死里打!”众混混闻声而动,将易灵殊团团围住。那男子在身后颤声道:“多谢小姐相助,事到如今,请小姐设法先走,去东大街慕容府报个信…。。”他还没说完,易灵殊就笑道:“听不清,别说了。”抬手一挥,那些混混全部倒地,个个打折一只手。赵春生知道是遇上高手了,也不敢再硬来,边退后边道:“有种你别跑,报上名来!”易灵殊冷笑道:“你也配知吾名!废话两句了!”说着两弹,赵春生当真断了两根手指,连着皮软塌塌垂在手上。赵春生忍痛不过,捂着手哭着跑了,一众喽啰尾随而去。
易灵殊转头一看,男子吃惊的微微张开的唇可爱的嘟起,一双眼睛更显璀璨。见易灵殊看他,急忙收拾表情,郑重行礼:“奴家慕容第二子,多谢小姐仗义出手。”紫湛风俗,不是至亲至近之人,不能随便告知男子闺名,确实需要提及时,多以姓氏带排行来介绍。易灵殊点头回礼:“吾名琅轩。”自从军后,她就将琅轩作为自己的字使用了。本来女子,而且只有贵族女子在十八岁冠礼后才由长者赐字,但她为了隐名从军,干脆就提前取字,易满天也默写了。易灵殊看慕容满面通红,轻轻拂弄着面具边缘,温声道:“这里人多,良莠不齐,公子独自一人怕是不妥。不如在下陪同公子找到你家人如何?”慕容惊喜,他本有此意,又不好相邀,当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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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成双,从街市上慢慢走过,先前是寻找春儿,后来慢慢忘了初衷,看街景,猜灯谜。路过一家灯摊,那摊主手巧扎的好灯,易灵殊看了要给慕容公子买灯,慕容心中一股暖流。他看看那些灯,都很漂亮精致,最后指指一盏莲花灯。那灯分三层,□真,色彩明快,喜人的是那灯芯处做成绿色莲心,插着支蜡烛,莲台下做成藕节,直到手柄处,却是盏端着的灯,很是别致。易灵殊买了灯亲自点了递给慕容,灯光映的他双颊更显红润。那接灯时微微的低头一笑,易灵殊突然想起了两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好似莲花不胜娇羞。她晃晃头,确定自己中了毒:今天怎么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走过了大半条街,终于遇到了正在着急的春儿,他看到自己公子和陌生女子在一起,吃惊的表情分外夸张。慕容公子大方道谢,易灵殊也有礼而回。从此处,易灵殊离开了街道,她其实很是奇(…提供下载…)怪,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有爱心有耐心,陪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子逛街,挑灯?而且,似乎很快乐。她可以肯定,这种欣赏和快乐还没在别人身上体会过:对花颜,是怜惜,是被苦求和痴心感动;对含玉和小秋,是爱护,是不愿好人被欺凌;对自己的侍人,是关心,是对亲近之人的呵护。那么,对这个突然冒出的慕容公子是什么?觉得他的声音好听,觉得他的相貌好看,觉得他的动作优美,看到他被欺负就不乐意。啊,难道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易灵殊想到这,练功两个时辰也不出汗的人,竟然出了冷汗,她恶念道:我,一个加起来四十多奔五的女人,会一见钟情?这种狗血事件会出现在我身上?她不停否定,可是心底里一个声音小而清晰地回应:其实就是,你就承认吧。
易灵殊有点心慌,她其实不太善于把握感情。为了这个重大发现,逃离了大街。避入小巷后,没有遍地的灯光花树,倒觉得心慢慢安静了下来。正在这时,就听前面有人在不断的敲一扇门,还哀求道:“大夫,求您了,我的弟弟病重,去看看吧。”门内半天没动静,后来一个男子气呼呼的门内应道:“快走!别再来缠着我家主。谁会去那种脏地方看诊!”门外人道:“不是,我弟弟他不是,他是吃不下东西身体虚弱。”门内人道:“管你什么病,住那里的没好东西!你敢说你那弟弟不是从脏地方里出来的?”门外人噎了一下,还待再说,门哐地开了,一盆水泼出来湿了门外人一身。那水兜头泼下,易灵殊看到门外人的头发全湿了,粘在脸上很是狼狈。门又哐地关了。这次门外人没再哀求,他慢慢转过身来,月下的脸色很是苍白,发现了几步远的易灵殊,男子怔了一下,又分不出表情地看看她,慢慢用袖子擦了擦脸,就走了过来。易灵殊从见到这个人,她已经认出,是曾经的老鸨子阳。子阳走到她面前,轻轻道:“三小姐,如此美景佳节,不找美人同乐岂不虚度?三小姐如今名震京都,想找谁陪不能如愿呢?怎么倒独身一人在这里?”易灵殊看到,子阳的眼睛在月下莹莹发光,分明是噙了泪。子阳又道:“花颜是残花败柳之身,确实不配侍奉小姐,可他现在快要去了,只愿再看小姐一面,小姐也不能满足么?”易灵殊惊了,花颜,花颜!竟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