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地絮叨着,一个小童拎着5个纸包找老鸨:“爹爹,这是回春堂送来的,说是给花颜补身的,一天一付。”“啊,你个老妓到底有秘手啊,怎么哄的霸王?”老鸨看花颜的眼神都变了。花颜微微一笑:“爹爹,伺候恩客还能有什么?”他心里此刻却极不平静,不知是期盼还是害怕,激励的情绪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了。老鸨听了,后知后觉的掀开了被子:“我都忘了看看,你受伤没?”接着又是一声惊呼:“这么狠!怪不得送药来。还有后面。花颜,不是我说,没死都算运气!”
随心率性而已
易灵殊在城郊的山顶上,风吹动一个坐在青石上的身影,她一身白色的长衫,头发用银色发带随意束起,衣摆和长发随风飘动,人却一动不动。从早晨坐到正午,这个人如入定一般。彤红的嘴唇,深紫晶样的眼睛微微上挑,秀直的鼻子,很像一个美貌公子,但是那健康的浅麦肤色,英挺的雁眉,让人能认定,确是一个俊美非(…提供下载…)常的女子。易灵殊在山上沉思,秋风虽有寒意却丝毫不能影响她。经过运功,她已将残余的酒化掉,此刻头脑极其清楚。回想昨天的事,易灵殊觉得都不似自己做出的。先是救含玉,明知会得罪有后台的大贾,后是小秋,从心里有几分当成小侄子的爱护。被含玉误解会那样气愤,甚至有了行凶作恶求个痛快的想法。特别是花颜,竟然突然出现在醉红楼,又被她……话说回来,事后对他的怜惜之情,不惜耗损内力调治,虽然很少,但这不像自己做的事。为什么呢?易灵殊从乱糟糟的思绪中,慢慢静下来,回想起前世父亲的声音:“凌书,做事要冷静沉着。自己分寸不乱,才能制敌千里。”想到这,她苦笑一下,这个父亲教育起子女来一板一眼,难得几句教导也牵扯到什么“制敌千里”,倒是和易满天有点儿像。为什么会情绪失控呢?易灵殊从进入异世回忆。虽然意外获得了无与伦比的能量,但那种被迫快速融入完全陌生世界的无奈和生疏、惧怕其实一直藏在心里,与界神讨价还价地时候,自己看似玩笑轻松,其实紧张的想多获取一点好处,就是为了完全没有安全感,为了自保。后来虽然拜师学艺,练就了一身武功,但一直无法使用的双纯源力成为一道阴影,一个难题,让她失去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屏障。那感觉,真是很不好。易家人虽然对她不错,但是除了新选出的几个小侍,从上到下都不信任她。被十个侍卫盯梢、行动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更是糟糕。胡大头之流,不可能成为知交好友,内心孤单一直被抑制。这样的时候,被刚救回的人怀疑指责,尤其是那样不堪的理由,终于抑制不住爆发了。
易灵殊想到这里,不由自嘲一笑,什么时候,英姿飒爽、敏锐大方的易少校会与孤独、失控、没有安全感联系在一起了?啊,她突然想起,只要见到花颜身体就无法控制的欲望,嗜酒无节制,这些也不是自己!难道是当初融合了原主的一点本源,产生了不良反映,导致了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这一点本源是纯粹本世界的产品,威力不用怀疑,从一个角度说,她不是易凌书,也不是易灵殊,而是她们的融合体,只不过易凌书的意识占了主导,但也有易灵殊的性情、喜好影响。是啊,连身体都是连界神都无法说清的四不像,何况其他?只是,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呢?扮演易灵殊逐渐转变,还是直接变回易凌书?
青石旁树影移动,不远处的一道水流,被风吹起波纹。易灵殊不知不觉沉浸在了一种沉思空冥之中,好像身旁事物都在另一个世界,又好像这些事物就在心中,一摇一动都能感觉。已是下午,银色发带被风反卷过来,扫到了易灵殊脸颊。易灵殊忽然顿悟:日光投影,风过水痕,发带飘拂,这本是自然不过的事情。自己奇遇来到异世,有了一系列改变,又何必纠缠像谁做谁?做现在的自己,做已生活了四年的自己,如风如水,顺势而为,无破不立,随心率性,将前生记忆珍藏,自然形成今世人生,有什么可烦恼的呢?即使本世本人,成长发展就一成不变吗?不也是不断变化的。易灵殊拉住发带一角,舒畅一笑………那银色发带是变化的宝衣,为了不让房中侍童发现奇异,就将宝衣变了简单发带戴在身上,却在瞬间想通了一件事,解了一个心结。
易灵殊回到承风庄的时候,庄内众人十分惊讶,昨天明明见三小姐一怒暴走,今天回来却很是从容,甚至面带微笑。易安仍然是一张板的平平的脸:“给小姐请安。”易灵殊并不深入,问道:“含玉和小秋怎么安置的?”易安脸扭动一下,似乎对她一来就问这两人不满,又不敢表露出来:“那两个戏子现在住在下人房等小姐安排。”易灵殊知道这个易安是全心全意为将军服务的杰出代表,对于跟随监督她的工作早就不乐意,什么安排“戏子”这样的事更是深恶痛绝,只作不察:“好。你去问清楚他们打算。含玉要远走就给他点银两,要回戏班就送他们去,要留下就着管事安排个活计好了。总之一切自愿。”易安惊奇地抬头看了一眼易灵殊,目光闪动又低下头称是。易灵殊也不再见含玉兄弟,只骑马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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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灵殊刚进大厅,穿过花厅,还没进后园,就听数声暴喝:“孽障!逆子!畜生!”随声而来是铺天盖地的凌厉刀光。一道刀风从她刚要进的小门内忽然斩出,直劈向面门。易灵殊一惊,轻功身法已施展开来,退回十几步远。只见易满天面色铁青,手挥战刀扑了过来,明显气的不轻。她是驰骋疆场的大将,一身杀伐之气放射开来,连四周气压都好似低了几分,怒极出手,那刀长眼一般缠了上来。易灵殊无奈,目前她还不想和易家翻脸,也没有深仇大恨,不外是恨铁不成钢罢了,若是青春叛逆的少女会受不了,她倒能理解这便宜老娘的苦楚,不想伤害她,更何况那个一数落自己就掉泪的便宜老爹,一边安慰一边给他擦泪的事比练武还累。
易满天也是暴怒。前些时间听说三女儿好女姬,在外游荡时也上过青楼,想这女儿自到家总还算安份,已是忍了又忍,谁知昨天侍卫回报她梨园里仗着将军府威势和人公然抢戏子,晚上又因为想玩弄幼童被拒愤而出庄,等后来侍卫找到她已在城里喝的大醉,然后又醉闹青楼,将一女人从房内揪出赤身裸体示众,最后又夜宿嫖妓。今天一早,本来易满天等着易灵殊回来解释认错,谁知整到傍晚,这不肖子才晃回家,还一点儿愧色都没有,叫易满天如何不怒?她自听到三女儿进门消息,到发现这冤家根本没来正房请罪的意思,一阵火冲顶门,摘了战刀就奔出去了,吓的王氏后面急追,哪里追的上?边哭边跑,小侍丫头乱糟糟扶着。
易灵殊在边退边躲,想着实在不行先出府避避风头,这彪悍老娘动了真怒,一时半刻说不清楚,再说事实都在,虽然原因不是他们想的,但经过在哪摆着,也没法解释。好在易将军虽然武艺精湛,不过精熟的是战场上大开大合的功夫,对于近身擒拿不擅长,再者易灵殊内功之深厚又有几人能比的上?所以易灵殊有惊无险。易满天发现奈何不了这个顽劣女,更加生气,口中怒骂不断,一柄大刀更是舞动生风,周围丫环侍儿纷纷躲避不急,到处惊叫一片。此时王氏连一个侧夫随从赶到,一帮十几个人小门处连哭带叫,让将军府内热闹非(…提供下载…)常。易满天听到王氏哭声,可是半天捉不住易灵殊,连片衣角都沾不到,脸上挂不住,哪里肯停,继续冲杀,心中更恨:这小畜生倒是学的一身好功夫,不留手使出来该是员虎将,偏就干些不上台面的龌龊事!易灵殊看局面收拾不住,总不能真让易满天砍自己一刀,她眼中,易满天的刀势虽猛,但是速度不够快,劲力也不足(有几个能跟你比速度和劲力?),想想干脆破了刀招算了,但也不能让易满天失了面子,如果传出大将军被自家女儿抢了刀,不但舆论不容,也伤了老将的心。想到这儿,易灵殊凝神静气,看准时机,单掌对着一片刀影中迅疾一抓,易满天一惊,她想教训女儿,但没想真正伤她,其实怒气过后,已经平静不少,对如此冲动的作法有些后悔。只是女儿强悍,引起她立威之心,才不罢手的。现在看易灵殊手抓来,收招已来不急,不就废了一只手掌么!惊惧之下,已是刀到手到,一股巨力袭来,硬生生压住了去势,抓在了刀背上。易灵殊已到近前,抱住易满天小臂,大声道:“母亲何故怪罪?请听女儿分辨。”外人看来,好像是易满天停手,易灵殊趁机抱臂求告。易满天却知道,小臂被死死压制住,如斯巨力其所未见。忽听一个侍儿尖声叫道:“正君,您怎么了?”又有人呼叫:“正君昏过去了!”原来王氏眼见刀一闪,易灵殊扑到妻主近前,以为是易灵殊被砍伤了,立时就吓昏了。易满天也急了,顾不上再教训易灵殊的无礼,抢去查看。众多的仆夫手忙脚乱围在王氏旁边,不停有人大呼小叫。易灵殊这个郁闷哪,好像这些混乱都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啊?不过现在来不及计较,易灵殊赶开了闲杂人等,去救治王氏………他可是因为担心自己才晕厥的,做人必须要厚道。
风尘
“你所说可真?”易满天双目生威,盯住易灵殊。二堂会审已毕,听过易灵殊的辩解,易满天已有七分相信,也是她想相信,希望这是事实。“当真。”易灵殊神色不变,自然从容,一股淡淡而坚定的自信令人信服。易满天神色有了几分松动,又道:“做滥好人!那个妓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将人裸身示众,成何体统?”王氏听了,面色难看,用帕子捂嘴咳了两声。易满天醒悟过来:此时礼教,男儿对些花柳消息都要避讳,以示贞洁。尤其大户人家,即使说起,也是十分隐讳,更不论这样当着小辈直接质问了。“……”对此,易灵殊也难以启齿。难道说喝醉了,看有人虐待小倌又蛮横,就整治她取乐?或者说看到花颜的身体就有反应,控制不住?“算了,偶尔为之不算大错,但是绝不可再犯!你房里几个还不够玩的?不喜(…提供下载)欢还可以换,学人打野食倒快!”“咳,咳”王氏听易满天言语粗俗,面上挂不住了,直接捂着帕子咳起来,干脆起身:“将军,奴家还有不适,先回房歇歇。”易满天发现一激动又出言不慎,尴尬点头。
送王氏出去,易灵殊也自然许多,有个男人在总不便说这些事。她考虑一下,很是认真地说:“母亲,女儿确有难言之处。”易满天一惊,难道这个女儿真有生来的恶癖或隐疾?急忙喝道:“还不快如实招来!”易灵殊听她情急下连问细作的章程都拿出来,不由好笑。只不急不徐道:“母亲,那个小倌女儿见过。乃是延平时打劫匪救了胡耀祖,被诓去了青楼见到的。女儿,女儿第一次接触男女之事……”易满天看她面带羞赧,觉得这女儿倒也非无药可救,起码这真正的男女情事,确是不晓得。她哪知原主的恶好,虽没真正人事,也绝非好鸟。易灵殊(:。。)整 理一下又道:“这次是醉后干的荒诞事,见到他总有几分情份,不忍他被人欺负,就揍了那个恶妇。女儿想问的是,好似对这小倌有点特别,就是看到他裸身便,便把持不定……”说到这,易灵殊已没勇气再继续,其实易灵殊想问的是,是不是女人□都这么强,也有推脱自己责任的意思。易满天却是另外一种想法。大户人家小姐到了十四岁,家里长辈就会挑选一个清白男子来暖床,多是待选家生子或父亲身边的侍童,俗称开房暖席,这男子日后也是小姐的一侍。因为是女子的第一个男人,待他们多有不同,更不会像一般小侍,因为年老色衰被赶走发卖,即使老了也会养到送终,若是生下儿女,更会提到侍夫甚至侧夫。易灵殊十四岁在师门学艺,当然没有一侍,又在外面与人有了第一次交合,自然难忘。怪不得对家里的几个侍童没意思,是有惦记的人呢!不过女儿既成年,有需要很正常,倒也不算出格。当下问道:“那个小倌是什么来历,伺候你前可是清倌?”易灵殊也不隐瞒,如实道:“他生在延平,家贫卖于妓院。女儿因突入青楼,不知如何应对那些娇弱少年,让老鸨找个年纪大点的,就招了他来。谁知后来有个商人买他,到了京城又卖进了醉红楼,昨天碰巧撞见。虽然他不说,女儿也能猜到他到京城来,恐怕就有再见女儿的想法。”易满天不由皱眉:她是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