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快放开我!”虽然她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用意何在,但是,怎么也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剖白自己的心!
上回他与那位姑娘卿卿我我的画面,她仍是记忆犹新啊!
她怕他会笑她,更怕袒露自己的真心后,将会换来难以承受的羞辱。
“这个问题很重要,你非回答不可!”靳醴齐坚持要她回答。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嫁给我?”他的语气认真。
连微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他居然想娶她!
“我是不是听错了?”
她愣愣地问。
“你没有听错。”靳醴齐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暖人心的笑,“醺儿,嫁给我!”
连微醺轻摇螓首,不可置信的睁着双眸,呐哺自语,“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他不可能说要娶我……”
说着,她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啊!好痛!”
“这下你总该相信这一切全是真的吧?”靳醴齐心疼地轻抚她被捏红的脸颊。
看着他温柔的举动,她这才相信,他刚刚真的说要娶她。
“不可能,我爹不会答应的!”
她霍地拍开他的手。
她爹有多痛恨靳家的人,她是再清楚不过!
“如今事已至此,我不相信你爹会不顾你的名节,执意反对我们的婚事。”
“哼!说到底,你想娶我,只不过是为了保全我的名节。”她不想勉强他娶自己,更不想要这样的婚姻!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着想,再说,这也是化解咱们两家恩怨的大好机会。”
“你太天真了!我了解我爹,他宁死也不会答应让我嫁给你,而你爹也绝不可能答应让你娶我的!”她低喊。
“醺儿,相信我,我绝对会让他们答应的!”靳醴齐的眼中闪现无可动摇的决心。
“问题是,我根本不想嫁给你!”连微醺别开脸,她可不想嫁给一个心里有着其他女子的男人!
“醺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他真怀疑,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我很清楚自己说什么!”她心中泛着一抹深深的悲哀,只因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她,他之所以娶她,只是情势所逼罢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他那两道浓眉越蹩越紧。
“很简单,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根本没有人会知道!”
连微醺故作不在乎地道:“至于咱们一同失踪的事,只要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成了。”
“那你又要如何解释我俩共处一天的事?”她这般毫不留情的拒绝他的求亲,他心中还算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是真心想娶她为妻,可看来他错估了她对自己的好感,也猜错了她对自己的心意。
“那就更简单了。”
连微醺示意他背转过身,自己则以极快的速度穿上衣穿,并将他的衣裳丢还给他。
“你趁他们尚未找来之前,快点离开这山洞,如此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你我曾单独相处过了。”连微醺强忍着心痛,缓慢而清晰地道。
“你当真要我离开?”靳醴齐看了外头一眼,发现风雪早已停了。在踏出洞口前,他再次开口间道:“你当不打算接受我的提议?”
“废话少说,你快走吧!”她相信自己的决定没错。
“那好,一切就照你所说的去做吧!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引他们来找你的。”他虽觉得遗憾,却也不想勉强她。
“嗯!”虽然心痛,不过,她绝不后悔。
他们两家是世仇,一旦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只会让两家人更加仇视彼此,她不想再加深两家之间的怨恨,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夺人所爱!
靳醴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出洞外。
连微醺看着他的背影,只觉鼻头一酸,热泪缓缓地滑下她白皙无暇的脸庞。
连微醺平安地回到家,而她半途失踪一事,也在她含糊的解释下不了了之。
而连老爷在取得冰泉后,镇日忙于酿酒,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件事。
连微醺虽庆幸她爹没再追问下去,可见她爹因为制酒不顺,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她也跟着担忧不已。
这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烦躁不安,怎么也无法入睡。
她索性起身穿衣,想到院子里走走。
夜深人静,寒凉的天气让她开始感到后悔,她实在应该躲在被窝里才是,干嘛出来活受罪!
她暗骂自己愚蠢,才想转身回房,眼角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地穿过后花园,直往后门而去。
她心中一惊,想也没想地便提起裙摆追了过去。
这么晚了,天气又这么冷,她爹究竟想上哪儿去?
才跟出府外,连微醺便冷得直打哆嗦,可她仍咬紧牙,急急地追了上去。
越是往前走,她心中越是不安,因为她发现她爹正往靳家酒坊的方向走去!
连微醺紧紧地跟随其后,只见她爹越走越快,然后在靳家酒坊前停下脚步。
连老爷一动也不动地瞪视着靳家酒坊大门上的“天下第一酒坊”的匾额,脸上交织着愤恨、不甘和嫉妒的诡异神情。
在这么冷的寒冬夜里,连微醺应该是冷得发抖,可她却紧张地直冒汗,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
只见她爹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自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撬开靳家酒坊的大门,悄悄地潜了进去。
连微醺见状,立刻毫不迟疑地跟上前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靠近,连老爷已神色匆忙地冲了出来。
惊愕的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
“爹,这么晚了,您来这儿做什么?”连微醺睁着恐惧的大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别问了,快跟爹走!”连老爷神色狂乱地拉着女儿的手要走。
“爹,您究竟做了什么?”
不等连老爷回答,身后爆发的巨响及冲天烈焰已给了她答案。
“爹!您怎么可以这么做?!”连微醺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瞪视着眼前的大火。
“别说了,快走广连老爷想拉她离开。
“不,我不走!”连微醺甩开她爹的手,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爹,咱们得叫人来帮忙救火啊!”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想害死爹不成?”连老爷硬是把女儿拖向昏暗的角落。
就在此时,靳家酒坊的人已发现失火了,而附近的邻人也赶来帮忙救火。
然而,酒坊里的酒助长了火势,再加上天寒地冻,几乎所有的水都结成了冰,根本没有水可以救火,以致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站在暗处的两人,一同看着着火的靳家酒坊,脸上的表情却大不相同。
连微醺痛心地看着她爹,映着火光,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爹脸上的表情,那充满诡异、得意的表情,相信这辈子她都忘不了!
她心痛的落下泪,就在这时,她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喊声,她连忙循声看去。
只见靳醴齐拼命阻止靳老爷冲人火海,可没想到靳老爷像发了狂似的,用力挣脱他的箝制,冲人火海中!
“爹,不要!”靳醴齐狂喊一声,随即跟着冲人火海中。
“不!”
连微醺肝胆俱裂地想冲上前,却教她爹给牢牢抓住。
“醺儿,你疯了吗?你这一去,他们会认定这火是你放的,你知不知道?!”连老爷紧抓着她的手,慌乱的眼中多了一份懊悔。
他怎么也没想到,靳耽会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中,也没想到靳醴齐竟也跟着冲了进去!
倘若他俩命丧火海,他这辈子只怕再也没有心安的一日!
“爹,为什么?!”连微醺心碎的看着他。
“因为我不甘心!我的酿酒技术哪里比不上他,凭什么他能年年夺得'天下第一'的最高荣誉?他根本不配!”连老爷愤恨地低喊,“我才是天下第一酿酒师,我才是天下第一!”
“爹!”连微醺早知她爹十分在意成败输赢,可她怎么也没料到她爹竟激狂至此!“难道为了这'天下第一'的虚名,您不惜害死其他人?”
“不!我从没想过要害死他,我只是想毁了他的酒坊,是他自己要冲进火场,与我无关!”连老爷惊骇地直摇头。
“爹,您明知道靳伯父和你一样爱酒成痴,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心血付之一炬?您这么做无疑是逼他去死啊!”她心痛地低喊。
“不,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连老爷不敢看女儿那双充满指控的眼,强烈的悔恨逼得他无法再面对这一切,他猛一转身,迅速地逃离现场。
“爹!”连微醺愣愣地看着她爹消失的背影,心中伤痛不已。
这时,此起彼落的叫喊声再度拉回她的思绪,她转头一看,便看见靳醴齐背着奄奄一息的靳老爷,从火海中奔了出来。
连微醺再顾不得其他,迅速地挤人人群中,她得确定他们是否平安无事!
站在人群中,她看见靳醴齐身上只有几处轻微的的伤,可在他怀中的靳老爷却已然了无生息!
她捂住唇,怕自己会哭喊出声。
是她爹害死了靳老爷!倘若靳醴齐知道她爹是凶手,而她是凶手的女儿,他还会原谅他们吗?
在这一刻,连微醺清楚地明白一件事,不管她和靳醴齐对彼此有无情意,他俩今生注定无缘!
第五章
靳醴酸齐紧紧抱着怀中的父亲,眼中盈满伤痛。
他恨!恨这场无情大火夺走他唯一的亲人的性命!
他方才冲进火场中时,他爹被一根着了火的梁柱压着,只剩下一口气,待他将他爹救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而他爹自始至终,手中都紧握着那祖传的制酒秘方不放。
他知道他爹爱酒成痴,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了靳家世代留传下来的制酒秘方,他爹居然连性命都不要了!
“爹——”靳醴齐突然爆出狂喊,紧紧地抱住靳老爷,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一旁的众人也不禁落下同情之泪。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飘起细雪,靳家酒坊的火势已然扑灭,原本嘈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连微醺浑身发颤的走向靳醴齐。
看着他悲痛欲绝的脸,她本能地伸出手,可就快碰到他的那一刻有缩了回来。
她想安慰他,可她心知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
就在这时,靳醴齐抬起头,目光牢牢地盯住她。
他那犀利的眸光看得她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他冷冷地开口。
其实,他早就发现她的存在。他心里明白,她会出现在这儿并不是巧合,而酒坊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失火,只是,他不相信她与这件事有关。
现在,他正等着她给他一个心安、合理的解释。
“我——”迎视着他的眼,她根本开不了口,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原本她大可以和她爹一样逃回家去,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如此一来,她也不用背负这么大的愧疚及罪恶感,也可以不用面对他。但是,她做不到,她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既然老天爷让她看见了这一幕,那么,她爹所犯下的过错,就由她来弥补吧!
“你知道是谁放的火?”他大胆地推测,心中却希望她会否认。
连微醺深吸了口气,再看着他时,那双漾满泪水地眸中充满决绝地光芒。
“是的,我知道。”
靳醴齐不语,他在等她告诉他答案。
“是我放的火!”她伸手抹去颊上的泪,与其坚定地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靳醴齐那冷沉地眸缓缓眯起。
从她地神情看来,他几乎能确定她知道凶手是谁,可他不懂的是,她为何要替那个人顶罪?
“你不用怀疑,火真的是我放的!”连微醺的声调平缓沉稳,“我不想见我爹终日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美誉愁眉不展,为了一圆他多年来的梦想,唯有出此下策,只是,我没想到靳伯父居然会冒死冲进火场……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死靳伯父的!”
靳醴齐仍是不发一语,只是用凌厉的目管直直瞪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内心深处似的。
“我知道,不论我是有心或是无意,我害死靳伯父是事实,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他那凌厉的眼神好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刺向她充满愧疚、罪恶的心。
“你要如何还我公道?”她冷嗤。
连微醺迎视着他凌厉的目光,鼓起所有的勇气道:“一命抵一命,就让我以这条贱命赔给靳伯父吧!”说完,她便要咬舌自尽。
靳醴齐像是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伸手捏住她的双颊,阻止了她。
“要赔命也不是由你来赔,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