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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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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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施然转身,轻巧地下了楼。
  于香香一顿足,嗔道:“王爷,您到底在想什么?干么要带王妃来我这里?”
  瑾元目视着雁融的背影,眼中流露过的不知道是讶异还是激赏。他勾了勾唇角,“你真的很在意她?”
  她不悦地说:“这里好歹是我的地方吧?您从来没有带别的女人来过。再说了,哪有带自己老婆到青楼来的?若是来示威或教训我,也该她一个人来才对,您来,是来给她保驾吗?”
  他眯着眼睛瞥着她,“你好像很怕我会对她动了心,所以刚才每句话都故意给她难堪?”
  “我哪有?”于香香面露紧张之色,尴尬地把脸别到一边去。
  他淡冷地笑笑,“香香,我喜欢你的聪明,但是不喜欢你的锋芒毕露。她再是我不愿意娶的妻,也已经是我的妻了,人前人后,该有的尊重我都会给她,所以你也不要想藉她来试探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心事被揭穿,她恼羞成怒地说:“王爷这样说的意思是威胁我了?王爷若是对我厌烦了,大可把我赶出清音楼。”
  “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做了不少事,你的辛苦我当然会记得,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赶你定。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高估了自己,也不要低估了别人。”他将话题一转,“这两天你还要小心,难保不会有人再有什么行动,若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就通知三王爷,让他派些人来看守。”
  她追问一句,“若是我不安全呢?王爷会不会接我到府里住?”
  瑾元正要走,听到她这问题,哑然失笑似的反问:“你到我府里去做什么?一不是我的妻,二不是我的妾。”
  余香香花容变色,一转身,闷声道:“好了,我记得自己的身份了,王爷以后也不必再费心提醒。”
  “我说过,你是个聪明人。”他点点头,下了楼。
  马车上,雁融的头靠着车厢休憩,微微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似的。
  瑾元进入车内,沉吟片刻,问道:“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她幽幽开口,“怎么会?我要多谢你这样大方地把她先介绍给我认识,免得我以后必须要从旁人嘴里听到关于她的事情。”
  他笑道:“不过我没想到你的嘴巴也这么厉害,和于香香斗嘴,很少有人不落下风的。”
  “那是因为她有你给她撑腰,所以没人敢真的和她争执。”雁融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改变话题,“王爷,田庄那边……”
  “那边的事情已经交由你全权负责了,不必和我说。”他笑着靠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扶到自己的肩上,“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要先靠着我小憩一下?”
  雁融的头枕着他的肩膀,一瞬间有些失神,他总是在她全无准备的时候,忽然与她如此亲密。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的身上都会有如他一样的味道——说不出是怎样的味道,却……暖暖的,浓郁得像一片雾,可以将她包裹住,让她倍感安心。她喜欢这种味道,喜欢被人留意和关照。可皇上所说的那句话又像乌云一样压在她的心头——
  你若是不救他,他会死得很惨。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
  瑾元有危险?这危险从何而来?她要怎样救他?
  不知何时,她轻轻抓紧他的衣角,一双手将衣角捏得发皱。
  瑾元有所察觉地低下头,笑道:“怎么又像个孩子似的?”他的大手盖在她的手背上,将她的手拉开,在自己的掌心里把玩着。
  “你的手指很漂亮,”他端详着,“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别人说女人的手之美,会十指如葱。这样细白鲜嫩的皮肤颜色,会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说着,他竟然真的将她的手捧到口边,轻轻咬了一下。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竟然没有呼痛。
  他伸出左手在她眼前晃晃,“又在出神。”
  她轻叹道:“我听说过『啮臂之盟』,你刚才……以后,还是不要和女孩家做这样的动作。”
  “为什么?”
  “若你不能给予许诺,何必又给予别人幻想?”她轻轻抽开手,虽然神情很淡,但声音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忧伤。
  这让瑾元一愣,他本想像往常一样潇洒地打趣几句,但是望着她唇边眼底的那抹忧伤,忽然一股青涩的味道从她的脸上流入了自己的心里。
  又一次,因为心疼而怦然心动……
  雁融本想藉着回家省亲三日的机会暂时缓一缓她和瑾元的关系,也藉着这三天想清楚,到底自己在承德王府该扮演怎样的角色,同时,也是为了对瑾元那夜丢下她寻欢清音楼做以回报。
  没想到,她的计划被瑾元在母亲面前三言两语就破坏了,只得跟着回王府。
  月亮初上的时候,她正在屋内练字,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自小到大,因为天天练字,她的书法一直是兄弟姐妹中最好的,连身为一品大学士的父亲都对她的字赞不绝口,有时候连给皇帝的奏本都由她代笔写成。
  她写字的时候一定要清静,尤其在万籁俱寂之时,摒除一切私心杂念,写出来的字最精纯优美。
  但今日她不过刚刚写了几个宇,房门就被人敲开。
  只见荷香抱着一床锦被站在门口笑说:“王妃,奴婢来给您换新被褥。”
  “不必换了,还是新的。”她下明就里。
  荷香眨着眼说:“那怎么行,万一王爷今天要过来呢?”
  “王爷?”她苦笑道:“他怎么会来?”白天他又没有交代过。
  “我为何不能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荷香机灵的抱着锦被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瑾元站在门口,对她微微笑着,“不欢迎我来?”
  “怎么会?”她垂下眼,侧过身,“王爷请进。”
  他迈步走入房内,一眼看到她摊在桌上的宣纸,好奇地问道:“在写什么?”
  “只是练练字而已。”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抓起一本书,想将纸上的字迹盖住。
  但是瑾元手更快,一下子将那张纸拉到自己手边,然后吟诵起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我没想到你心中竟然如此惦念着我。”
  雁融尴尬地辩解说,“只是随手摘录的一首词,没有什么意义,你不要乱想。”
  “哦,不要乱想?你的意思是,你思念的人其实不是我,是吗?”他戏谑起人来胡搅蛮缠的本事岂是雁融可以抵挡的?
  见她被说得手足无措、满面通红,瑾元大笑着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
  “手都是冰的?”他讶异地将她的手环在自己的双手中,“叫人多给你添个暖手炉吧。”
  她嗫嚅道:“不用了,我怕暖炉中香炭的味道。”
  “那……就让我来为你捂暖好了。”他笑着将她拉入怀内,吻住她同样冰凉的芳唇。
  不同于他第一次对她所表现得那样轻狂,这一吻轻柔而缝继,让她原本有些轻颤的身体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在他来到她门前的那一刻,雁融就意识到今夜会发生什么事了。昨晚错过的那一夜,会在今夜重新开始。昨夜她曾经那样满怀期待地做足准备迎候他,结果他走了,而今夜……她还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念头闪过,他却这样突然而至的来了。
  这个人,总是给她无数的意料之外。
  皇上说过——这个人,不是你可以在几日内就可以掌控住的。
  这句话让她骤然痛醒过来,一下子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是泪眼蒙胧。
  “不习惯,是吗?”他的笑脸就在她的头上,眸中映照着她迷乱的眼神。他没放开她,让她因寒意而泛起寒栗的肌肤因为紧贴着他而慢慢暖了起来。
  她轻轻喘息着,又或许是在叹息着,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他笑着又将她的肩膀拉开,迫使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着,然后再度衔住了她的唇瓣,将火热的气息注入她的唇齿之中。
  这样震撼人心的抚触,让雁融忘记了自己身为大家闺秀的矜持,慢慢地,在他的引领下,开始一点一点的绽放自己的美丽。
  即使是他再大胆地撩拨她身体的火焰,或是怎样激狂的律动,她都可以保持清醒,不再怯懦或流泪了。
  这让瑾元很是惊奇,忍不住赞许道:“雁融,你真是一个奇妙的女人。”
  她的唇角向上翘起了一下,呻吟道:“但我不是王爷喜欢的女人。”
  他挑着眉问:“你很在乎这一点吗?”
  她苦笑,“有哪个妻子不在乎这一点呢?女人存在的原因,不就是为了取悦你们男人吗?”
  他诡笑着,“那你现在已经开始学着取悦我了?”
  “如果这就是取悦,那么……学起来并不难。”
  她大胆的回应再度让瑾元笑出声,“你很有自信……不,你向来都很有自信。这样最好,我不喜欢故作矜持的女人,在床上我们都应该给对方看一个毫无遮掩的自己。”
  她睁大美眸望着他,没有遮掩的自己?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此时此刻的他又岂是毫无遮掩的?每个人在面对别人时都要戴着一张面具,而这张面具,即使是在裸裎相对时,依然坚固得摘不下。
  毫无遮掩的只是身体,不是心。因为这是床上,因为直到这样亲密地相拥之时,他们对彼此依然还很陌生。
  她很想打开他的心,看清里面的内容,那里是否有一隅是留给她的?或是装着于香香?更或许,什么人都没有,他的心中其实只有他自己……
  要怎样,才能打开他的心,看个清楚明白?
  第5章
  “清音楼也许已经暴露了。”瑾元神情冷峻,“这次这件事大有玄机,我到现在还想不出那幕后主使人,到底想在楼子里找什么?”
  “不是说他可能在找传说中的遗诏吗?”瑾荣笑道。
  他蹙着眉,“如果那个人是老二派来的,那……就不是。但老二会这么故弄玄虚吗?”
  “二哥做事不是向来古怪,又不按牌理出牌,上次他突然跑到江雁融的家里去,不就是一个例子?”
  瑾元瞟他一眼,“那是你大嫂,不要叫得没大没小。”
  瑾荣古怪地看着他,笑了,“你倒是挺护着她的,是不是已经圆了房了?”
  瑾元淡淡道:“她是我妻子,做这种事还要提前和你报备吗?”
  “当然不用。只是我的这位大嫂应该是个聪明人吧?你做的事情都要瞒着她吗?若她是二哥派来的……”
  “她……应该不是。”瑾元迟疑了一下,“陛下把她指婚给我的目的我虽然还不知道,但是,真正的目的也许并非我之前所设想的那样。”
  瑾荣啧啧赞道:“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对她的态度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女人真的很有手腕,能把我心思像野马一样的大哥握在手中。”
  瑾元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老三,在我面前你最好不要说她的坏话。”
  “大哥心疼了?”
  “若你心中有我这个大哥,记得,也要尊重她这位大嫂。”
  瑾元的郑重其事让一直歪坐着身子的瑾荣不禁地坐直了身体,尴尬地咳了一声,问道:“那,我这位值得尊重的大嫂,一天到晚都只是关在家中,相夫教子?”
  瑾元倏然起身,丢下一句,“你若是闲到开始关心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不如我向陛下请命,调你去戍守边关。”
  瑾元已经很久没有冲瑾荣发过火了,上一次他们兄弟之间起争执,是在父皇刚刚去世、瑾阳被宣布为皇位继承人的时候。
  瑾荣当时满面震惊地冲到王府来,大叫着,“凭什么是他聂瑾阳当皇帝?怎么算也是大哥你来坐这个位置啊!我不服!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带人动王护驾!”
  瑾元当时就翻脸,甩了他一记耳光,“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在我的王府里说出来,是想陷害我不忠不孝吗?既然父皇选了他,那就是他坐这个位置了,我都没有抱怨一句,你是来替我发什么威、出什么头?”
  瑾荣当时捂着有点红肿的脸,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大怒之下拂袖而去。
  后来,是藉着瑾荣过寿的机会,瑾元给他送了一匹宝马,才终于把这份兄弟之情重新连上。
  这一次,是为了雁融。
  如果说上次皇位之事是为了顾全大局,那么这次为了她,则是为了什么?私情吗?
  瑾元每天从外面回到家时,总是看到雁融很认真地和那些钱庄、田庄的老板、佃户们谈事情。
  她似乎真的对打理这些事很有兴趣,天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而对于他的事,她从不过问,好像他的一切与她并无太大的关系似的。
  这让他有点……失落。
  妻子,难道不该足以丈夫为天,对他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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