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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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天长地久-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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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袁悦陪着林惜南转校园,一边介绍哪个地方野鸳鸯多,哪个地方学习者密集,一边说些萧文翰他们宿舍几个人的事情。大多他都跟她提过,说得也详尽,袁悦一提,林惜南便能想起来,然后两个人就极不厚道地在背后议论。也有一些他没提过的,比如说那个网游。参加开发的人除了萧文翰,宿舍另外三个人也有份,结果很成功,入市一个月,CCU就达到20万,这几个月推广下来,最高已到过90万,平均也维持在60到70万的样子,现在还在增加中。按说越到后期分红越高,可萧文翰不知哪根筋不对,跟团队协商一定要拿去第一个月的全部收益,他可以放弃后面一年的分红来交换。(CCU,同时在线人数,人数越多,表示游戏受欢迎程度越高。——是不是废话?)
  走到信息学院外,林惜南忽然觉得累了,便和袁悦在楼下大厅等他们下课。在展示橱窗里,一眼就发现萧文翰的照片。那是去年深秋的篮球赛吧,他的队服是深蓝色的,他都已经是院队的队长了,写信说那一场赢经济学院赢得酣畅淋漓,为这个,沈志奇甚至借着后来的一个聚餐灌他酒来着。那一张只是一个背影,他高高跃起,一个干脆利落的盖帽,把对方的进球扼杀在起步时,后面那个大大的数字让林惜南迷惑了:810。
  一堂课一个半小时,她们本就在校园里逗留许久,没等多长时间就见到他们出来。林惜南专心想着那个数字,肩上忽着了一记重手,被拍得生疼。转眼就见萧文翰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丝毫不见郁闷,枉她苦思冥想一个下午要怎么讨好他才好呢。
  “好看吗?”萧文翰指指他背影那张,那讨要表扬的孩子气笑脸有些碍眼。
  “好看,不过,这个数字好奇 怪{炫;书;网}?”也许是她看照片的举动安慰到他受损的自尊心了。
  “8月10号。”
  “怎么了?”
  “C中高三开学的日子。”
  林惜南终于明白了。

  第三十一章(中)

  林惜南睡得早,凌晨4点多就醒了,后来就一直异常清醒,干脆起床开了电脑,随便浏览浏览网页。快七点的时候才洗漱下楼,结果一转弯就看见萧文翰坐在藤椅里打盹儿。他什么时候来的?不过,他那么大副身子蜷在藤椅里的样子还真是滑稽。轻手轻脚地靠近,本想细细看看,看够了再吓他一吓,没想到还有五步远的时候他就毫无预兆地抬起头来,神清气爽的模样,冲着她咧开一口白牙,嘿嘿直笑:“终于下来了。”
  “来多久了?怎么不打个电话?”
  “不久,才一个小时。怕扰了你休息。”
  林惜南冷汗直流,一个小时这人干嘛说得小菜一碟一样,微微撅着嘴,老大不高兴:“不上课就好好休息,跑来做什么?我还能消失了不成?”
  他已走到她面前,哄小孩一样揉她头发,林惜南忙拍掉他爪子,嚷:“别动,今天形象很重要。”
  他果然乖乖收回了手,微低了头凑到她面前,谄媚地笑:“等这么久了,有没有奖励?”
  林惜南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说:“既然如此,就准了你陪哀家用早膳。”
  “没有开胃菜?”郁闷了,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还要什么?”林惜南挑眉,这人忒善变,昨天还装高深呢,今天就卖萌了。
  “早安吻!这是礼节,知道不?”凑得更近些,眼里贼闪光。
  林惜南无奈,倾身在他唇角印上一吻,赶紧往外溜。天气晴朗,和风徐徐,一如林惜南的心情。
  吃过早饭,萧文翰陪着她去了翻译学院,找到考室,时间正好。
  考官有三个,桌上都有名牌,中间那个就是院长了,姓柴,年龄和老张头差不多,慈眉善目,风度自成,林惜南瞥一眼后,心头感慨,这就是著名翻译家的仪表啊,真是对得起国家形象大使的说法。他左手边是一个很著名的法国同声传译,姓杜,年龄也不小了,林惜南近年虽没有刻意关注过翻译,但大学那会儿就久仰他的大名了,看这架势,此高翻会议口译着实很有实力。再加上右手边那位某领导人御用翻译官,朱姓人氏,林惜南本来轻松自信的心情忽然有点紧张了。翻译界就那么大的圈子,她能与这些蜚声国际的前辈面对面交流,何其有幸!
  也许是她打量的目光过于明显,也或许是她的紧张情绪比她以为的要强烈,那位杜先生忽然用母语问了一句:“林,对你看到的结果还满意吗?”
  林惜南愕然,随即脸大红,看到他们调笑的神情,想来其实被她看得挺舒心的,于是放下心来,用法语回道:“所谓风度翩翩,一见而倾心。”
  考官们都大笑起来,气氛忽然变得如朋友间的聊天,林惜南也彻底放松下来,即使过不了,得见高人,足慰平生。
  复试四个阶段,复述、听译、演讲、问答与对话。
  复述要求听一段三分钟的演讲,然后以同一种语言用自己的话复述演讲内容,演讲内容不是母语,不能做笔记,因为主要考察的是抓住重点信息和逻辑的能力。林惜南短时记忆非 常(炫…书…网)强大,当年高口复试的时候,大段的录音她一个笔记也没做,结果译出来的效果完全理想,把考官都震住了。而且经过金融和计算机方面的专业涉猎,抓住信息把握逻辑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在话下。这一部分很容易就过了,考官们甚至表示了惊讶和赞赏。
  听译仍是听一段三分钟的演讲,然后用另一种语言复述,双向的,要求与复述部分相同,她同样过得很轻松。到这个地方,他们的脸上已有些困惑。林惜南大概猜得到,估计最后那部分他们会提出来的。
  演讲则是自己随即挑出一个考试委员会准备的题目,做三分钟的即兴演讲,要求是非母语。这个部分那位御用翻译提议省略,但法国翻译和院长都兴味盎然地要她演讲一段,随便说什么,不按考题来,纯粹做一次欣赏,若是做得好就加分,做不好不扣分。她之前语速语调都把握得极为理想,估计是这个原因吧。林惜南略略思索,选了一个老得掉牙的主题——梦想与坚持。她只是忽然想起萧文翰在C中那次交流会上的那句话了:我们都不是神的孩子,一生不得不寂寂于浩浩尘世,辗转为安身立命,本来就苦多乐少,责任重而爱恨轻,若是不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和事竭力一次,那这一世还有何意思可言?
  有所爱,故而有意义;有所坚持,故而有意思。
  之后就是问答与对话。针对她的简历,朱先生问了些金融方面的问题,尤其是近年来国家金融政策和国际金融形势,林惜南那几个月的兼职算是帮助不小。然后是杜先生,他则用法语问了许多生活百科,诸如葡萄酒的制作和历史,林惜南答得有些磕磕巴巴,但他仍是给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也问了她教师生涯,这个就容易多了,说到最随意的时候,她甚至聊起了学生的趣事,整个考室如同窗外的阳光一般暖意盎然。最后便是柴先生了。她想起还放在包里的那封推荐信。
  “我们都认为你的水准要做翻译已经足够了,甚至你也有交传的经历,颇受好评。为什么会想到再花巨大的精力和财力来读一个硕士研究生?而且,以你的能力,要去哪一所学校的高翻学院都是没有问题的,为什么要选我们这一所不算是顶尖的?如果你是为了做到最好,这两者是不是矛盾了?”
  柴先生显然很期待她的答案。林惜南早已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也仔细思考过答案,要回答,并不是那么费力,但还是深吸了口气,按下心头那股悸动,微笑道:“因为我终于决定了两件事。”
  “哪两件?”几乎是接着她的话问了出来。
  “第一,我要做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事,做到最好。第二,我要和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人在一起,他在这里。就算如你所言,这里并不是最佳选择,但至少可以给我一个更高的平台,而恰好能与他在同一块土地上,何乐而不为?事实上,我需要的不是最好的,是最合适的。”
  柴先生凝视着她,她也坦然地看着他,良久,他说:“就这样吧,你不必等消息了,”顿了顿,才说,“直接录取。”
  林惜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三个考官却都鼓掌祝贺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低头自包里拿出张心诚的信,递给柴先生。他先是看着她疑惑,随即看看信封,眼睛一亮,拍拍林惜南肩膀,和蔼至极:“找你男朋友去,我们老头子要休息休息迎接后面的考生了。”
  几乎是跳着出了考室,一眼就见到萧文翰站在走廊尽头,望着楼下。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忐忑的神色一扫而空,逆着阳光,张开双臂等着她。林惜南跑得飞快,一下子冲到他怀里,迫得他拥着她后退了两步撞在栏杆上才停下。
  过了好 久:炫:书:网:好 久:炫:书:网:,林惜南才说:“文翰,我们是校友了。”
  萧文翰将她拥得更紧些,喃喃道:“不,你是我的老师,我的女朋友,我的校友,我的挚爱,我的唯一……”
  “肉麻!”林惜南赶紧打断他的话,其实是怕自己也会跟着这样,那就太有损未来翻译官的气质了。
  结果已明的时候,首先摆到她面前的就是住宿问题,然后是学费。学校招待所肯定不能长住的,太贵了。八人间一晚50,四人间100,两人间150,单人间200,她可没富到那个程度。若是住八人间,估计比租房要便宜,但萧文翰肯定不答应,那个单人间是他黑着脸登记来的,想起他昨天那表情她都哆嗦。
  结果这个问题吃晚饭的时候萧文翰就给出了解决方案。林惜南拿着那把钥匙和门禁卡疑惑惊诧得合不拢嘴。他说:“我租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你先住着,放假我就搬进去。不收你房租,做饭的时候多放点米就行。刷碗我负责,还不要你洗臭袜子。家务一起做,我可不是请保姆。还有,我不会提过分的要求。”顿一顿,他又补充道:“若是开学你觉得住校方便,也随你。我是男人,你要再拿经济上的原因来反对我,我会很没面子的。”
  林惜南记得有人说过:大多数男生都爱面子,甚至面子比命都重要。如果是另一个男生不给他面子,结果可能会打一仗。而女生不给他面子,后果只有更严重。所以如果你不赞同他的话,可以私下批评他,但不要当着他朋友的面给他难堪。如果想分手,没有比让他当众出丑更有效的了。
  他的面子,好吧,她接受。
  说话的时候他倒是郑重其事,仿佛在敲定天价合同。等他把林惜南的东西都搬进去,一下子就回归本性,抱着林惜南不肯撒手,得意忘形地奸笑:“萧大爷终于迈出圈养林小妞的历史性第一步啦!看吧,总有一天要买一幢大房子,属于我的房子,金屋藏娇!哈哈哈哈……”林惜南没好气地敲敲他额头,道:“金屋藏娇可是特指纳妾,说,你打的什么坏主意?”萧文翰窘了,立刻不笑了,挠头道:“那个……阿娇不是武帝他老婆吗?什么时候变妾了?”林惜南趁机把自己解脱出来,作幽怨状:“后来他不是搞外遇吗?把小老婆带回家里,废了皇后,让她困居长门,抑郁而终……”萧文翰彻底傻了。林惜南暗叹,这家伙历史这么差?这点常识都没有?他沮丧之极:“我应该多看看史书,可别闹这样的笑话了。”真是这样啊!她也沮丧了。

  第三十一章(下)

  B大很大,很多学生即使骑着自行车也会因为换教学楼而在下一堂课上迟到。翻译学院有同传设备要求,在设立的时候专门新修了教学楼,在学校的边缘地带,距离最近的食堂也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到宿舍区那更是非半个小时不可。萧文翰租的房子在翻译学院外面的街上,三楼,外面看上去不怎么样,内装修却极为温馨,主色调是浅浅的黄,家具简单却很实用,空调很安静,林惜南几乎是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地就睡了第一觉。
  搬进去的第二天她就开始了家庭煮妇的生涯。话说前一晚收拾房屋累到很晚,加之被萧文翰灌下去那一瓶庆祝用的啤酒,她一觉睡得黑甜。结果却被他硬拽了起来。理由很充分,委屈很严重——他肚子饿了。于是顶着朦胧的睡眼收拾了一番,研究了一下他买回来的厨房用具,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不是远庖厨的“君子”,但现在也没有证据,只得作罢,谁让她拿他的,手短了。
  早餐做得简单,只用莴笋的嫩叶熬了粥,顺带煮了两个鸡蛋,炒了个青菜便算。她分量把握不够精确,做得多了些,萧文翰却一股脑儿全吃了,吃完就乐颠颠地厨房里刷碗去了。林惜南则开始研究泡菜。回想着赵南做泡菜的样子,心头酸酸涨涨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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