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执业中医生,但他们全都放弃了他,在他高中时候因为杀人而入狱之后,他们便不再承认他是杨家的一份子,他的存在代表着耻辱。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他有父有母,但在某个程度上来说,他根本没有父母,出狱之后,他做过很多工作,从送货的小弟到便利商店的店员,他没有学历,家人也不对他伸出任何援手,所以他自食其力,为了一股自尊,他没有求助于任何人,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台北的街头救了一个心脏病发的中年人,至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是方国良,有着跨国的电机工业集团,他收留了他,让他从一个完全不懂电脑的小伙子,最后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系统分析、程式开发一点都难不倒他的人。
方国良是方豆豆的父亲,除了几个好友之外,他是他这辈子最感谢的人,他的重用使他拥有今日的一切,而在他因肝癌去世后,他便一肩担起照顾他心中唯一挂念的掌上明珠。
在方国良卧病期间,不只一次提出要求,希望他能替他照顾女儿一辈子,为了使他安心,他点头同意娶了方豆豆。
但对杨颐关而言,这样的首肯,只是基于一种报恩的心态,对于方豆豆这个可爱的小女生,他只有单纯的兄妹之情。
甚至他心中早已经打定主意,在她年满二十二岁之后,便会做主替她找一个适合的对象结婚。
他有把握可以替这个可爱的娃娃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属,可他没料到,在她将满二十二岁生日之前,竟然不见了!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令他有些慌了手脚。
而老实说,他还真忘了上次使他如此失措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不好意思,颐关,外头有人找你。”孔毓慈推开了书房房门,轻柔的声音出现在书房门口。
杨颐关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门口出现的是律爵的妻子,结婚多年,他们依然恩爱得羡煞旁人。
而今天便是两人的宝贝女儿过两岁的生日,于是他们找了这个名义,将不常聚在一起的好友们找来。
“他说他叫野田真木,你要见吗?”孔毓慈体贴的问。
“野田真木?”杨颐关站起身,“我见!我先出去一下。”他向好友们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去。
“野田真木?听起来是个日本人。”辛凯文看门一关,便开口说道,“有关风他老婆的事吗?”
律爵和刑于军同时耸肩,他们不是天神,怎么会知道?
“你觉得他老婆到哪里去了?”辛凯文看着刑于军又问。
刑于军微扬起嘴角,看向他,“你以为呢?”
辛凯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推了推自己的太座,“如果你是他老婆,你会怎么做?”
“宰了他!”季丝琪很冷酷的说。
简短的话令辛凯文错愕。
刑于军与律爵交换了有趣的一瞥。
“就像当初我拿着抢指着你的头一样!”季丝琪扬着下巴补充。
辛凯文的嘴一撇,“可是你并没有真的开枪!”
“如果你再敢丢下我,”她的笑容有着警告,“下次我一定会让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给你一枪!”
“女人!”他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妻子美丽得像个天使,但说起狠话来就像是个来自地狱的撒旦。
“杨先生!”野田真木一看到来人,卫刻从沙发上站了起身,浑身的僵硬足以显现他有多么紧张。
杨颐关的五官没有太大的起伏,“你怎么来了?”
“我查到出入境的纪录!”
他坐在沙发上,抬头问:“然后呢?”
“豆豆小姐来台湾了。”野田真木忙不迭的说道。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台湾?!她来台湾做什么?”
“我想……”野田真木迟疑了一会儿,老实的回答,“豆豆小姐是来找你的吧!”
“找我?”杨颐关皱眉。
野田真木点了点头,“是的,来找你、其实一直以来,豆豆小姐都很期望你能回去看她,而你似乎……”杨颐关是老板,他不能对他的所做所为有太多不当的评论,于是改口说:“总之,最近她似乎对你总是要她学东西,就算学成之后,你也没有出现一事感到有些抱怨和不解,所以……”看到眼前男人阴沉的表情,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
杨颐关因为他的话而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只冷淡的开口问道:“她什么时候入境台湾的?”
“三天前。”野田真木回答。
“三天前?!”他重复了一次,“一天的时间就算是乌龟爬也该爬到了!”要多久查得到她的下落?“
“我尽快!”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给你三天。”杨颐关的口气一点也不留任何情面,就算野田真木为他工作多年,但今天豆豆不见,就代表他失职,“若到时还没有小姐的下落,你就可以滚了!”
野田真木感到心头一阵冷颤,但还是点点头,“是的,我这就去找豆豆小姐。”他不敢有任何的迟疑,连忙转身离开。
“听起来,那个叫豆豆的小姐很在乎你。”
杨颐关的头转向声音来源处,看到孔毓慈站在门口处,他露出一个浅笑,每每看到她优雅的模样,总觉得自己的好友真是三生有幸才娶到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
“她不过是个小女生罢了。”他的口气有着四两拨千金的意图。
“小女生?!”她轻摇了下头,“二十二岁不算是小女生了。”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
“但她现在长大了。”
他带笑的眼眸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再怎么说,她是你的妻子,纵使她跟你结婚的时候只有十六岁,但已经知道什么是感情了,如果她心中没有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话,根本就不会跟你结婚。”
“就算是如此又怎么样呢?”他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我娶她是因为道义上的责任。”
孔毓慈轻叹了口气,“好熟悉的口吻啊!当初律爵娶我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你看我们最后呢?”
“你别把你的模式套用在别人的身上!”杨颐关看到律爵出现在她的身后,忍不住对自己的好友笑道:“山,我发现你的老婆有无可救药的浪漫思想。”
律爵的手搭在爱妻的肩上,目光平稳的回视着好友的眼神,“我们都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杨颐关忍不住叹息,“若找到她,我铁定会狠狠的打她一顿,我请那么多人教导她礼仪,看来一点用都没有!”
孔毓慈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她是没见过方豆豆,不过看来这个小女生喜欢上的是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
“可以吃饭了!”刑于军的妻子段云出现在门口,她对着客厅里的三个人喊道。
“你去叫孩子们。”孔毓慈柔声的对丈夫说。
“好。”律爵捏了捏她的肩膀,走向大门口。
“我跟你一起去!”杨颐关也跟着好友的脚步,他还挺喜欢跟那群小家伙和在一起的。
“你听到了多少?”孔毓慈走向段云问。
段云忍不住笑了出来,“该听的都听到了!”
孔毓慈一向喜欢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你觉得呢?”
她看了看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一脸的天真无辜,“该有人——”她抬头看着孔毓慈,“教训、教训他!”
孔毓慈也忍不住笑了,“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女人相视后,很有默契的彼此一个击掌。
爱情说穿了不过就是一种等待与追逐的过程,虽然她们并不认识方豆豆,但懂得适度的反击,在她们看来是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第三章
她承认自己这样的转变是变了不少,但不至于变得令他认不出来吧!
大楼的镜子反射出方豆豆的模样,她站在这里至少快要十分钟,只顾着打量自己?根本也不在乎来往的人看着她的异样眼光。
最后她收回视线,将背包给背好,然后转过身,心想她站在这里想得再多有什么用,不如直截了当去问个清楚。
这是一栋高有二十二层的商业办公大楼,而杨颐关的公司位在这栋大楼的十六楼,这并不属于方家的产业,是间成立大约有七年的电信通讯公司,专门研发最新型的手机通讯设备,她花了几天的时间,请人查到这里,也知道这里是由杨颐关和几个私交很好的朋友合伙开设的。
背着包包,她在警卫室写下自己的名字,留下自己的护照换来一张大楼通行证后,便登上电梯,直达十六楼。
电梯门打开,入目的大厅有着醒目的柜台,她缓缓的走了过去。
坐在柜台后的接待小姐抬起头,看到她有些意外,但依然训练有素的站起身,有礼貌的问:“请问有事吗?”
“我是来应征的。”手中拿着从电脑上印下来的纸条,方豆豆说道。
“应征?!”接待小姐先是楞了下,连忙回神又道:“对不起,你先等一下。”她看着一旁坐着的组长,“吴姐,她说她要来应征。”
被称为吴姐的吴幼芳移开专注在电脑萤幕的目光,抬头看向方豆豆,“不好意思,请问你成年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方豆豆实在想叹气。她给人的感觉真就那么像个小孩子吗?
“我二十二岁了。”她深吸了口气,刻意的抬头挺胸。
吴幼芳的脸上写着怀疑两个字,这实在不能怪她,因为眼前的女孩左看右看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你知道我们要应征的是什么职务吗?”
方豆豆送上了自己的履历表,“行政助理。”
吴幼芳接过了手,看了看,“你有大专毕业吗?”
她点了点头。
“你会说三国语言?!”看到履历表上的专长栏,吴幼芳有些意外。
“对!”她不客气的承认,“还是很流利的那种,我拥有日本和中华民国双重国藉,因为在日本长大,所以日语很好,英文则是从小便学习,所以我当行政助理不会有问题的!”
看她的学历是不可否认,但是——
“你的样子……”吴幼芳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
方豆豆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对方,“你总不能因为我看起来好像未成年,就否定我的能力吧?”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你的打扮……”
方豆豆想了一会儿,露出了然的神情,“我上班当然不会这么穿啊!如果你们有制服的话,我会穿制服。”
“我们没有制服,我也不是在跟你谈制服的问题,”吴幼芳的手挥了挥,叹了口气,“而是你的头发,还有你的长相——”
头发?她拉了绺自己的头发到眼前看了一下,很美丽的金红色,这有什么问题?
“老实说,我们是间日商公司,我们老板并不喜欢员工太标新立异。”吴幼芳收下了她的履历表,给了一个良心的建议,“算了,反正你的履历我收下了,我们会尽快给你通知。可是,如果真的到了第二关面试,你可得改变一下外观才行。”
方豆豆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她实在不认为自己的外表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别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样呢?只好回去等候通知了。
“或许直接去韩国的手机原厂谈,成效来得快一点。”刑于军在杨颐关的身旁淡淡的说。
“这点可以考虑。”杨颐关推开玻璃门,进入公司。“那就排个时间去韩国一趟……”
“杨总、刑总!”柜台后的两个人一看到老板进门,立刻站起身,有礼的九十度弯腰。
杨颐关很酷的微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刑于军则和善的对两个接待小姐露出一个微笑,但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顿在站在柜台前的娇小身影。
“你——”他指了指方豆豆。
在征信方面做了多年,一个人除非跑去大整形,不然就算外表做了些许改变,依然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你很眼熟。”他抚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方豆豆的目光原本追随着杨颐关,听到刑于军的话,她才回过神,“我不认识你!”她的回答倒直截了当了许多。
他忍不住笑了开来,她当然不认识他,但他可对她一点也不陌生。
他从野田真木那里拿到了许多她的近照,不过那些照片里的美丽日本娃娃,跟眼前这个看来有些叛逆的女孩,可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方豆豆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打趣,这并不会令人感到不舒服,但却有种好像将要被算计的感觉。
“因为——”
“火?!”杨颐关发现刑于军没有跟进办公室,不由得好奇的折了回来,“你在做什么?”
“我——”
只瞄了方豆豆一眼,杨颐关便面无表情的将注意力又转回到好友身上,“若让你老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