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要半夜才回。”
“我怕老婆大人锁门不让进啊。”
他低声在她耳边纠缠。
温柔的耳根一痒痒,脸上刷的就热了。
滕云转而就把她打横抱起来,两个人快快乐乐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床上一番亲吻,然后互相抵着额头傻笑着。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温柔低声问。
卧房里温暖的灯光下,柔软的大床上,被子里一双人影,就那么静静地对望着。
只是彼此的眼里染了火花。
那么深,那么静,那么美,那么暖。
“应酬完了。”他低声道。
“这么快?”温柔吃了一惊。
“嗯。”他闷哼了一声,然后抬手轻轻地把她额前的碎发勾到一旁,就那么专注的望着她。
温柔的脸又发烫,然后痴痴的望着他:骗人,我不信。
“嗯?那你信什么?”
他低声问,眼眸里透着精明。
“我信……你说真话的时候我自然能感觉到。”
“你是想说我们是心有灵犀吗?”他笑了一声。
那低沉的嗓音,好听的入骨。
“随你怎么想。”
“宝贝。”他长长地低吟了一声,那两个字叫到极致。
温柔心尖一荡,随后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嗯?
“你怎么能让我这么着迷。”
这么多年了,为何别人都说两个人在一起的年岁长了感情就会淡。
然而他们的感情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浓烈。
“讨厌。”温柔娇羞不已,却是克制着自己,用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笑的太过分。
其实心里十分的骄傲,骄傲他这么爱她。
曾经风风雨雨,仿佛都是给他们这场爱情最好的谢礼。
“他们貌似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但是我对他们说我已经开始想你,忍不住想要立即见到你。”
那一刻温柔突然说不出话,只是感动。
他真的说得出来,她知道的。
他的性子,便是那么肆无忌惮的,不管在什么人面前,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总是那么随性,不过这样也好,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为难。
人这一辈子也不过就那么几十年,然而他们已经过去三十多年。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该好好地爱自己的。
所以自己今天下午才会跟安丽那么说话啊。
对了,还有安丽的事情——
只是她刚想起来要跟他说,嘴巴却已经被他给先堵住,温柔震惊的睁大眼睛,刚要抬手推他,却是被他超高的吻技一下子给折服。
乖乖的让他吻,情不自禁的回应。
夜静下来。
风走了。
阴云也没了。
大床上温暖如最初的时候,直到很久很久,他都舍不得放开她。
似乎恨不得跟她这么爱到天荒地老去。
只是她又怀着身孕,不能大动。
所以,他才不甘心的点到为止。
但是身下的小人儿依然气喘吁吁了,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轻轻地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眼睫,鼻,嘴,还有那貌似元宝一样的耳沿。
好久好久以后,她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羞愧不已,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却被他扣住下巴,被逼的看着他。
“害羞了?”他坏坏的在她耳边低喃。
温柔抬手轻轻的拍他一下,然后转头不看他。
他却轻笑着,坏坏的继续吻她。
过了一会儿温柔才恢复理智,想起安丽的事情。
“今天下午安丽到学校门口等我了。”
“嗯?”
“她说她有个小姐妹的孩子想来我们学校上学。”
“然后?”
“我拒绝了,我告诉她别不要脸。”
“然后呢?”他笑,没想到她还会那样气冲冲。
“她以为是滕家的,所以她想进就进,岂料我竟然毫不买账,并且让她别再叫你干哥,‘你自己说,她叫你干哥你会不会承认?”
“怎么会?我妹妹早走了。”他低声道,说道最后似乎带着点心疼,却又一闪即过。
温柔的心里也一荡。
他们都知道,只有刘洋,才是他们的妹妹。
“滕云,我是不是表现的太过分了?”她突然有些紧张,担心伤了他。
毕竟,他是她最爱的人,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怎么会?你已经开始懂得保护自己,我很欣慰。”
他低声道,然后又开始轻轻地吻她的寸寸肌肤。
温柔的呼吸又开始有点难过,然后想要阻止他,却发现已经无法阻止。
“宝贝,你叫我欲罢不能。”
“我没叫你生不如死吗?”
“你舍得?”
“你舍得割我的肉,我就舍得割你的心。”温柔说。
他笑,他知道她做得到,正如她毫不留情的剪掉她最爱的长发。
她有什么不能做?
他们彼此,越发的相似了。
那天温柔在璀璨跟允健吃饭被温龙截住,温柔的保镖上前立即挡住温龙不让他靠近温柔,直到温柔命令后才得以。
“你跟温颖的事情我都不会管,所以你连浪费口水的必要都没有。”
“那么温颖就白白被谭家公子耍了?你难道觉得这样的男孩子跟温情在一起就真能给温情幸福?”
“我们家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
“你真狠得下心跟我撇的干干净净,可是你再怎么撇清,我也是你的亲叔。”
温柔没说话,只是转了头往楼上走去。
允健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的老男人,心烦的冷着脸,温柔一上去他就不高兴的说:干嘛还要跟这种人客气?要不我出面替你修理他。
“没有必要。”温柔轻声说。
她不是想给温龙留情面,她只是给温家留着情面呢。
虽然她嘴上说跟温龙没有关系,但是正如温龙说的,他们的骨子里流着一样的雪。
原本他们可以像是亲生父女那样相处,可是是温龙一家先不仁不义在前,所以,如今,她只好再怎么心痛也割掉那块烂了的肉。
“我真看不惯那老头总是一副你长辈的样子。”
“他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却从不干长辈该干的事情。”
温柔说完冷笑一声,只是记起那次,他明知道温颖没怀孕,却是让众人以为温颖怀孕流产,甚至找上滕云,让滕云以为是她害的温颖流产。
这样的长辈……
温柔再看留下一眼,他还站在那里。
温柔朝着楼梯口站着的保镖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跟允健一起进了包间。
之后温龙饭还没等吃,服务生到刚要入座的温龙身边说:抱歉这位先生,本餐厅已经被人包下,您请回。
“什么?”温龙一滞。
服务人员却不多说,只板着脸平心静气的,伸着手等待他离开。
那貌似客套却不留情面的举止,他终是被轰了出去。
“吃顿饭就要开开心心的嘛,你干嘛管他那么多,我都不在乎的,来来来,我请你喝一杯。”
温柔说着亲自给他倒酒。
允健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这女人可真够奇怪的,你脑子里整天除了想着滕云跟孩子还想着什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天大的秘密?”
“你自己也说这是天大的秘密啦,我怎么能告诉你呢?”温柔也笑了一声,故作高深。
“听说待会儿滕云也要来这家餐厅吃饭,不知道他要是看到我们在一起,会不会打翻了醋坛子呢?”
“你这招应该是百试不爽吧?”温柔抬眼看他一眼,眼里透着凌厉。
允健见她不高兴了,立即收起自己试探的心思:我也给你满上。
满上的是白开水。
后来滕云跟韩西真的去了,听说他们在便到包间里去凑热闹,韩西在门口还嘟囔了一句:他们俩吃个饭怎么还用上包间了?
“咱俩别敲门,看看里面的猫腻怎么样?”
滕云冷眼瞪他,只是还不等说话韩西已经悄悄的把门打开,然后里面两个人坐着彼此身边,却是谁也不说话,正在安安静静的吃饭。
虽然门动的声音很小,但是允健还是立即听到,抬眼就看到俩大男人站在门口。
韩西做贼心虚,结果没抓到什么就:哈,两位正在用餐呀。
憨笑着打了个招呼走上前去把椅子拉开坐下。
滕云更是什么也没说,无奈叹了一声,然后就走到自己老婆的另一旁坐下。
虽然他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刚刚韩西打开门的时候他竟然还是捏了把汗,这会儿心算是彻底踏实下来。
有没有听说,如果一个人很爱一个人,就会紧张?
哪怕是再有把握,但是赌注面前也会心慌。
只是那个有没有听说在那时候显得尤为的不重要。
滕云一到,温柔立即拿了碗给他盛了汤:听说你也会来,早就给你叫了汤,喝了酒还没吃饭吧?
“我靠,你们这……不会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吧?”
韩总监甚是伤心的看着滕太太那么从容的给自己老公盛汤的模样,真想找个豆腐撞一下。
实际上没有,只是……
心有灵犀。
罢了,滕总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来,免得某人真要去演撞墙的把戏。
允健看着人家两口那你侬我侬的样子也是沉吟了一声,然后自己端着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温柔抬眼看着他那不高兴的眼神只浅声道:我可照顾不了两个人,你们俩掂量着点喝。
韩西刚拿起酒杯,听到那声后立即又放下了。
心想,犯得着吗?
这又不是自己老婆。
滕云看了温柔一眼,温柔也扬眉看他,两个人是平等的姿态,之后他无奈的轻叹,然后也给她盛汤。
韩西跟允健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
“今天下午还忙吗?”温柔轻声问。
“嗯,吃完饭就要立即回去。”
“那多吃点。”
“好。”
允健跟韩西……
吃过午饭温柔跟允健去了学校,滕云跟韩西回了公司处理事情。
韩西忍不住好奇:你就这么让允健送温柔走,你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滕总一本正经的,然后认真开车,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的路。
温柔跟允健一起朝着学校的路走去,后面的保镖依然随行。
允健说:滕云排的这些保镖倒是足够尽职尽责。
“那是当然。”温柔骄傲的说,然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两辆车子。
“在我面前,你可以稍微说的他品行差一点。”允健只好直白的说。
温柔却笑出来:我最近反正已经被人恨透了,也不差你一个。
“是吗?我跟别人能放在一起评论吗?”
温柔……
“那当然不能,你是独一无二的允健。”
这下轮到允健滞了一下子。
他是没想到,温柔会说他是独一无二,瞬间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因为在她心里,至少他是独一无二的允健,足够了。
“你最近不出城了吗?”温柔问了一声。
“嗯,最近一段时间内都会呆在城里。”
“嗯,真是难得见你这么清闲。”
他没说话,原因不必说明。
只是温柔说完后有些失神,车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许久都没人说话。
到了学校两个人一起下车快快乐乐的一起朝着办公室那一层的门口走去,谁知道却突然砰地一声。
是子弹穿透树叶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温柔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因为本身是没有声音的,如果不是穿透了一片树叶。
但是允健却天生对那个声音太敏感,耳根一警铃响起,他立即转身超厚看去,然后抱着温柔就往旁边倒去。
温柔心一荡,人已经倒在地上。
不,是允健的身上。
门口的玻璃砰的碎了成空,坚硬的玻璃却落了一地。
然后温柔震惊的转头朝着那里看去,允健却是瞬间把枪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朝着斜对面上方就是一枪。
温柔紧张的脸色发白,看着那个搂着她开枪的男人的脸,然后转头朝那边的墙角看去,只看到一个人影一闪即过。
之后外面的保安便也行动起来,然后温柔被他搂在怀里紧张地问:没事吧?
两个人坐在地上,脸色都很难看。
温柔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用力摇了一下头,然后又朝着门口看去。
“你呢?你没事吧?”
回过神,她立即担心的问。